红玉已被吓得六神无主,赶忙将王焕留下的小本子递到孙婆婆手中,带着哭腔央求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们快把我保护起来吧!” 孙婆婆迅速把小本子揣进怀里,严肃说道:“我立刻去向姚大人汇报。你千万不能暴露我的身份。”说罢,她转身便急匆匆地跑出院子。慌乱之中,不巧正好与跨进院子的郑怀恩撞了个正着。
她匆忙绕过郑怀恩,小心翼翼地出了院子。此时,郑怀恩不禁转头,目光紧紧盯着远去的孙婆婆。 郑怀恩大步流星地走进里间,红玉脸上瞬间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扭着腰肢,娇嗔地迎向郑怀恩,声音嗲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郑郎,都好些日子没见你来了呢。”郑怀恩哪还忍得住,像饿狼扑食一般,迅速伸出双臂紧紧搂住红玉,两人顺势倒在床上。
他一边急不可耐地解着红玉的衣服,双手忙乱得如同猴爪,一边却还不忘审慎地问道:“刚才那婆子是谁呀?” 红玉依旧娇滴滴地,像只温顺的小猫般腻声道:“是另一条街的孙婆婆,给我送枣糕来的,她家做的枣糕可好吃了。”说着,她顺手从台上拿起枣糕,不由分说地塞到郑怀恩嘴里,还轻轻摇晃着郑怀恩的手臂,催促道:“快尝尝,好吃,可好吃了。”郑怀恩嘴里含着枣糕,含糊应了两声,手上动作愈发急切,三下五除二就忙着脱去红玉的衣服,紧接着,整个身体如同一座小山般压了上去......
孙婆婆一路小跑,心急火燎地赶到姚崇的药材铺,刚一跨进门,就瞅见蔡老伯也在那儿。她满脸兴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掏出小本本,扬了扬,大声嚷道:“刚从红玉那儿拿到的,快瞧瞧!” 姚崇赶忙接过本子,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翻阅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目光投向孙婆婆,缓缓说道:“这的确是关键证据,还有红玉这个人证,可......”“可什么?”柳月圆瞪大了眼睛,满是疑惑地紧盯着姚崇,急切地追问。 姚崇撇撇嘴,似有无奈之色,说道:“你还是听李觅跟你讲吧。”柳月圆一听,立刻把身子转向李觅,眼神里全是期待。
李觅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昨夜我打更路过一条偏僻巷子,隐隐约约听到两个男人在激烈争吵,好像是因为分赃的事儿。那个年纪大些的声音说,‘要不要?就这么多了’,年轻点的声音接着说,‘每次都克扣,也太狠了吧!’年老的又回,‘我担的风险可比你大’,年轻的不依不饶,‘什么风险不风险的,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行,得多给点。不然就把你那些丑事全抖搂出去......’”
李觅看着柳月圆那紧张的模样,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我就听到这些,刚好前边来了人,那两人就赶紧散开了。” 柳月圆听后,不无遗憾地摊开手,脑袋一歪,说道:“你这听到的能有啥用呀?”“还有呢。”李觅见状,又严肃起来,神色凝重地说道,“今早,我听坊间都在传,王焕被发现暴毙在另一处私宅,说是‘马上风’。而且,”他稍作停顿,加重语气,“现场留有暗娼红玉的锦绣帕。”
姚崇在一旁点点头,接过话茬:“现场被人精心清理过,但我们仔细勘察后,确认那确实是红玉的锦绣帕,还在上面发现了微量染料和一枚不属于王焕的劣质纽扣。” 柳月圆听后,一脸茫然,喃喃自语道:“刚拿到王焕的记录本,他就离奇死了?”
她猛地回过神,脸色一变,着急地说道:“不好,红玉有危险!得赶紧想法子救她。” 姚崇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说道:“渡船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你和李觅去红玉那儿,先把她接到我这儿,半夜再用渡船送她出洛阳。” 一切安排停当,柳月圆和李觅二人匆匆离开药铺,朝着红玉所在的地方赶去。柳月圆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暗自祈祷着:千万千万,我们一定要赶在危险来临之前。 孙婆婆和蔡老伯心急如焚,如疾风般冲进院子。只见红玉正优哉游哉地伸着懒腰,丝毫没察觉到即将降临的危险。
孙婆婆一个箭步冲上前,像钳子似的紧紧抓住红玉的手臂,二话不说就往外拽。 “诶,诶,干嘛呢这是?我又没犯事儿。”红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往回抽手,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疑惑。这时,蔡老伯也快步上前,稳稳地抓住她另一只手,语气严肃又急促:“别说话,跟我们走。” “东西,我的东西。”红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声嚷嚷起来,还使劲儿想挣脱去拿自己的东西。
孙婆婆一边用力拽着她,一边焦急地说道:“要命还是要东西?快点,再晚可就没命了。” 红玉一听这话,像被一盆冷水浇醒,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乖乖地跟着他俩迈出了院门。
星夜当空,洛河通口渡,河水悠悠流淌,泛着粼粼波光。一艘小船正缓缓离岸,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梅枝站在船头,泪眼婆娑,目光紧紧锁住岸边的孙婆婆,带着几分期许与不舍,轻声说道:“孙婆婆,我想看看你的真容。”
孙婆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向梅枝轻轻挥了挥,声音温柔却坚定:“等你哪天再回洛阳,去廊下牡丹花圃找我。”那声音,随着夜风飘散在洛河之上,仿佛许下了一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