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暖泉共鸣
书名:洪荒纪元:万族争霸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8834字 发布时间:2025-09-29


第二十五章 暖泉共鸣

 

刚踏入冰融谷的白汽,裂冰风的余寒就被滤得干干净净。

 

暖泉渠的水泛着淡蓝的光,从谷口蜿蜒往谷心流去,渠边的冰面都被蒸得发潮,结着层薄薄的水膜——是暖泉眼的热气与北荒寒气相撞凝成的,踩上去有点滑,却带着股温润的暖意,顺着鞋底往脚踝钻。少昊跑得最快,赭石色短打被白汽熏得发潮,他直奔渠边那几块刻着火焰图腾的冰原石,蹲下身扒开石缝里的冻土:“烈阳酒就埋在这儿!去年冬天我特意选的暖泉眼旁,土都是温的,保准没冻!”

 

苍牙扶着踏雪跟过来,神驹一靠近暖泉渠,就舒服地打了个响鼻,后腿的灵草绷带被白汽熏得发软,渗着的冰煞气渐渐化成水珠,顺着腿滑进渠里,溅起细小的水花。苍牙干脆解开缰绳,让踏雪站在渠边的浅水区——水刚没过蹄子,泛着淡淡的暖意,神驹立刻低下头,用鼻尖蹭着水面,眼里的疲惫瞬间散了大半。“你先泡会儿,我去帮少昊挖酒!”苍牙拍了拍它的脖子,转身往冰原石那边跑,狼皮靴踩在潮冰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青岑与云瑶并肩走在后面,月狐的雪白狐身被白汽熏得泛着淡粉,耳尖的绿绒结也恢复了鲜亮,它几步就窜到渠边,低头舔了口暖泉水,喉咙里发出舒服的低鸣。青岑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个青绿色的陶碗——是青丘狐族灵医特制的,能聚暖泉的灵气,她舀了半碗水递到云瑶面前:“喝点暖泉水,能清掉肺里的冰碴子。刚才在蚀灵阵里,你用神雷耗了不少力,正好补补。”

 

云瑶接过陶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暖意,心里也跟着暖了。她喝了口泉水,清冽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带着刚才被冰雾呛得发疼的肺都舒服了:“谢谢青岑大长老。你也喝点吧,你的九尾灵叶刚才护阵,灵力耗得比我还多。”说着,她也舀了半碗水,递回给青岑,淡紫神袍的袖口沾了点泉水,在白汽里泛着柔和的光。

 

风澈则走到渠边的兽皮帐篷前,伸手拂去帐篷顶上的冰碴——帐篷是用三张雪豹皮缝的,边缘还留着炎部落特有的“火纹线”,是用燃心藤汁液染的麻线,虽有些磨损,却依旧结实。他掀开帐篷门帘,里面果然铺着张完整的狼皮褥子,是北荒冰狼的皮,厚得像层棉絮,还带着点淡淡的兽毛香气。“帐篷还能用,里面的狼皮褥子是干的,等会儿可以轮流歇会儿。”他回头喊了一声,声音被白汽裹得有些软,却依旧清晰。

 

“挖到了!挖到了!”少昊的欢呼声突然响起,他抱着个黑陶酒坛从冰原石后钻出来,酒坛用炎部落的防火布封着口,布上还沾着温土,“就知道没冻!你们闻,这酒香都透出来了!”说着,他扯掉防火布,一股辛辣中带着甜香的酒气立刻漫开,混着暖泉的白汽,飘得满谷都是。

 

苍牙立刻凑过去,鼻子嗅了嗅,眼睛亮得像狼族的夜视眼:“好家伙!这烈阳酒怕是比去年更醇了!少昊,你藏东西的本事真不赖!”少昊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抱着酒坛往帐篷那边走:“那是!炎部落的人,藏酒和藏火种一样,都是祖传的本事!咱们先烧火烤饼,再喝酒暖身,最后给踏雪煮点灵草汤——暖泉眼的水够热,煮出来的汤最灵!”

 

风澈已在帐篷旁的空地上,用镇岳剑劈了几块干硬的烈木柴——是炎部落当年留下的,堆在帐篷后的冰石下,虽有些受潮,却还能燃。他指尖凝起一点神族金光,往柴堆上一引,橙红色的火苗立刻窜了起来,白汽被火烤得往四周散,露出一小块干燥的地面。少昊赶紧把猎路图铺在火边的石板上,又从怀里掏出布包,里面装着十几张灵草饼,摊在石板上烤:“饼是用暖骨草混着麦粉做的,烤热了咬一口,暖到胃里!”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暖泉的白汽与柴火的热气缠在一起,把北荒的寒气挡得严严实实。踏雪还在渠边泡着,偶尔抬头望一眼火堆,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应;月狐则蜷在青岑脚边,雪白的狐身被火光映得泛着淡金,尾巴轻轻扫着地面,像在打节拍。

 

少昊先给每个人倒了碗烈阳酒,酒液呈琥珀色,在陶碗里泛着光:“喝!这酒能驱寒,还能补点炎族灵力!咱们少喝点,留着点力气赶路!”众人端起碗,碰在一起发出“当”的轻响,酒液入喉,辛辣的暖意瞬间炸开,顺着四肢百骸蔓延,连带着刚才在蚀灵阵里冻僵的指尖都活络了些。

 

“对了,风澈上神,”少昊喝了口酒,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炭笔,在猎路图上圈出个小圆圈,“老萨满当年说,冰融谷往祭坛走,要过‘冰裂涧’——就是两道冰崖夹着的深涧,涧上只有一根冻硬的古藤当桥。刚才仙境传讯说冰夷族先锋营在祭坛外围,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涧上设埋伏?”

 

风澈放下酒碗,目光落在猎路图的圆圈上——炭笔标的“冰裂涧”就在冰融谷与祭坛之间,是必经之路。他指尖轻轻划过图上的涧边冰崖,声音沉稳:“大概率会设伏。冰夷族擅长用冰煞气布阵,涧上的古藤本就冻脆了,他们若在藤上缠点冰煞虫,咱们一踩上去,藤就会断,掉进涧里就麻烦了——涧底的冰水是北荒最寒的,能瞬间冻住灵力。”

 

苍牙立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咱们就提前动手!我带着踏雪从涧边的冰崖爬过去,狼族的爪子能抓稳冰石,到了崖顶就用裂风爪清埋伏的冰夷族!”青岑却摇了摇头,指尖凝起一点狐族绿光,在猎路图上的涧边画了道弧线:“冰崖上全是冰蚀的裂缝,爬上去太险。我倒有个主意——用狐族的‘迷踪雾’遮住涧面,再用九尾灵叶织个浮桥,咱们踩着浮桥过去,冰夷族的埋伏就伤不到咱们。”

 

云瑶也点头,指尖泛着淡紫神雷:“我可以在浮桥两侧布上神雷,要是冰夷族敢出来,就用雷网困他们!再加上少昊的燃心藤火,能烧他们的冰煞虫,风澈上神的镇岳剑镇住阵眼,咱们合力,定能过了冰裂涧!”

 

少昊听得眼睛发亮,拍了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咱们现在正好休整,也试试四族灵力能不能再融得顺点——刚才在蚀灵阵里,聚灵罩虽成了,却有点生涩,现在正好练练!”

 

风澈也觉得有理,他站起身,将镇岳剑竖在火堆旁,剑鞘上的三族共鸣纹立刻亮了起来——金、绿、红三色光带在火光里泛着流动的光。“也好。青岑大长老,你先引狐族灵力;苍牙,你随后加狼族妖力;少昊,你的炎火负责稳住;云瑶,你用神雷裹住外层——咱们试试能不能在火堆上方织个小的共鸣罩,就当预演。”

 

众人立刻起身,围着镇岳剑站成一圈。青岑先抬手,五片九尾灵叶从袖中飞出,在火堆上方织成半圈绿光,像层薄纱;苍牙掌心凝起淡红妖力,往绿光上一推,光带瞬间涨大,添了几分刚劲;少昊指尖引着柴火的橙红火苗,往光带里送,暖意瞬间漫开;云瑶则凝起三道细紫神雷,缠在光带外围,像层紫色的护膜。

 

四股灵力在火堆上方缠成一个小小的圆罩,金、绿、红、橙、紫五色光交织在一起,像颗五彩的琉璃球,映得众人的脸都泛着光。罩子刚成,风澈就感觉到镇岳剑的共鸣纹在发烫,剑鞘上的雷纹石、狐尾玉、狼牙晶竟同时亮起,与圆罩的光相呼应——比在蚀灵阵里时更顺畅,没有半点生涩。

 

“成了!比刚才顺多了!”少昊兴奋地喊,指尖的火苗又旺了些,圆罩也跟着亮了,“看来咱们多练练,到了冰裂涧,定能轻松过涧!”

 

青岑也松了口气,指尖的绿光柔和了些:“是大家的灵力更默契了。刚才在蚀灵阵里,咱们是急着破阵,灵力撞在一起有点乱;现在心稳了,灵力自然就融得顺了。”

 

就在这时,月狐突然竖起耳朵,雪白的狐身瞬间绷紧,耳尖的绿绒结绷得笔直——它抬头望向谷口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示声,尾巴扫过地面时,留下的淡绿灵光竟带着点颤。青岑心头一紧,立刻收了九尾灵叶,圆罩的光瞬间散了:“怎么了?是不是谷口有动静?”

 

众人都安静下来,连踏雪都抬起头,往谷口望去,神驹的鬃毛微微竖起,眼里带着点警惕。风澈握紧镇岳剑,剑鞘上的共鸣纹瞬间亮了,他侧耳听着谷口的动静——白汽的“嘶嘶”声里,混着点极轻的“咔哒”响,像冰尸傀关节冻裂的声响,却比之前更密,更轻,像是有无数东西在往谷里爬。

 

“是冰夷族的‘冰蛛傀’!”苍牙的锐耳最先听清,他立刻挡在踏雪身前,掌心凝起淡红妖力,“比冰尸傀小,像巴掌大的冰蜘蛛,织的网能缠灵力,专躲在白汽里偷袭!刚才在蚀灵阵里没出现,怕是冰夷族故意留着,等咱们休整时来偷袭!”

 

少昊立刻从箭囊里摸出燃心藤箭,指尖引着火苗:“敢来偷袭?正好让他们尝尝炎族的火!咱们守住暖泉渠,火克冰,他们的冰蛛傀最怕火!”

 

云瑶也拉满雷泽弓,箭袋里的雷纹箭泛着紫光:“我守谷口左侧,用神雷清蛛傀!风澈上神,青岑大长老,你们守右侧,我和苍牙守正面!”

 

风澈点头,镇岳剑已握在手中,剑鞘的共鸣纹亮得稳定:“大家小心!冰蛛傀虽小,却数量多,别被它们的网缠到灵力!青岑大长老,你的九尾灵叶能挡网,先织层屏障护住踏雪和月狐!”

 

青岑立刻应道,指尖凝起灵力,五片九尾灵叶再次飞出,在踏雪与月狐头顶织成绿光屏障——比刚才的圆罩更密,叶与叶之间缠着淡绿的灵线,能挡住冰蛛傀的网。

 

谷口的“咔哒”声越来越近,白汽里已能看见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像团流动的黑潮,往火堆这边涌来。少昊咬了咬牙,将燃心藤箭往黑影最密的地方一掷:“来得好!让你们知道,咱们四族联手,可不是好惹的!”

 

箭刚掷出,橙红色的火苗就在白汽里炸开,瞬间照亮了那些黑影——果然是巴掌大的冰蛛傀,通体冰蓝,八只脚像冰针,织着透明的冰网,被火一燎,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化成了冰雾。但后面的冰蛛傀依旧往前涌,像不怕死似的,密密麻麻的,把谷口的白汽都染成了暗蓝。

 

风澈抬手一剑劈出,剑光裹着三族共鸣的金光,瞬间劈散了迎面扑来的一群冰蛛傀,冰碴子溅在暖泉渠里,化成了水珠。“别慌!按刚才练的默契来!青岑大长老织屏障,少昊用火清蛛傀,云瑶用神雷炸网,苍牙护着踏雪和月狐——咱们守住这里,等它们攻累了,再反击!”

 

众人立刻按风澈说的分工,灵力再次缠在一起——青岑的绿光屏障稳稳护住后方,少昊的燃心藤箭一支接一支往黑影里掷,火光照亮了半个谷;云瑶的雷纹箭连珠射出,神雷炸得冰蛛傀的网碎成冰雾;苍牙则守在屏障前,狼族妖力凝成的爪影拍飞漏网的蛛傀。

 

暖泉的白汽与火光、雷光交织在一起,映得冰融谷像片五彩的战场。踏雪站在屏障后,时不时喷出一道淡金灵力,撞飞靠近的蛛傀;月狐则弓着身子,喉咙里发出威慑的低吼,让蛛傀不敢靠近屏障。

 

风澈握着镇岳剑,站在最前,剑光扫过处,冰蛛傀纷纷化成冰雾。他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伙伴——少昊的火焰在白汽里划出暖光,青岑的绿光屏障稳如泰山,云瑶的雷光炸得蛛傀四散,苍牙的爪影刚劲有力,还有踏雪与月狐的配合——心里突然明白,刚才的灵力预演不是巧合,这股四族齐心的力量,早已在一次次并肩作战中,融成了一股不可分割的洪流。

 

谷口的冰蛛傀还在涌来,却已没了刚开始的气势,被火与雷烧得越来越少。少昊扔出最后一支燃心藤箭,火光炸开,将剩下的蛛傀都烧成了冰雾:“没了!这下看他们还敢不敢来偷袭!”

 

众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火堆旁,身上的白汽被汗浸湿,却带着股酣畅淋漓的痛快。青岑收起九尾灵叶,指尖的绿光弱了些,却依旧稳定:“这是冰夷族的试探——他们想趁咱们休整时消耗咱们的灵力,却没想到咱们的默契已这么深。”

 

风澈点头,将镇岳剑插回背上,剑鞘的共鸣纹还在微微发亮:“这也提醒咱们,不能再久留。冰夷族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他们一直在跟着咱们,再休整下去,怕是会引来更多的埋伏。咱们赶紧收拾东西,给踏雪煮点灵草汤,喝完就出发,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冰裂涧,趁夜过涧,避开他们的主力。”

 

少昊立刻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好!我去煮灵草汤!暖泉眼的水够热,一煮就好!”苍牙也扶着踏雪,把它牵到火堆旁:“你再忍忍,喝完汤咱们就走,到了祭坛,给你好好歇着!”

 

云瑶则走到谷口,往外面望了望——白汽已恢复了平静,没了冰蛛傀的黑影,却依旧透着股北荒的寒气。她回头对风澈说:“谷口没动静了,但我总觉得,冰夷族不会就这么算了,后面的冰裂涧,怕是有更凶险的埋伏。”

 

风澈走到她身边,望着谷口外的冰原——铅灰色的云层又压得低了些,远处的冰脊坡已被白汽遮住,却能隐约看见冰石阵的影子。他抬手按了按怀里的冰盒,盒身的冻花图腾还在微转,兽皮地图上的幽冰纹,被火堆的暖光映得淡了些。“不管有什么埋伏,咱们四族齐心,就没有破不了的。”他转头看向云瑶,眼里带着坚定的光,“收拾东西吧,该出发了——冰裂涧在等着咱们,凌霄火种也在等着咱们。”

 

云瑶点了点头,转身往火堆那边走。少昊已煮好了灵草汤,陶碗里泛着淡绿的光,是用暖泉水煮的血藤草与月狐尾毛,香气漫在白汽里,格外浓郁。苍牙正给踏雪喂汤,神驹低头舔着,眼里的疲惫渐渐散去;青岑则在收拾布包,把九尾灵叶与灵草都收好,月狐跟在她身边,尾巴扫着她的裤腿。

 

众人很快收拾妥当,少昊把剩下的灵草饼与烈阳酒坛塞进怀里,又拍了拍猎路图,确保没折皱:“都齐了!按刚才说的,我在前头探路,风澈上神与青岑大长老护中间,云瑶和我守两侧,苍牙牵着踏雪断后——咱们走!”

众人按分工列队,刚迈出暖泉渠的白汽范围,北荒的寒气就迎面扑来,却没了之前的刺骨——大概是暖泉的暖意还裹在身上,更或是心里的默契与信念,驱散了大半寒意。月狐走在青岑脚边,雪白狐身泛着淡绿灵光,时不时抬头往谷口外望,耳尖的绿绒结绷得笔直,保持着警惕;踏雪则跟在苍牙身边,后腿虽仍有些轻跛,却迈得沉稳,蹄子踩在冰面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像在给队伍打节拍。

风澈走在队伍中间,镇岳剑斜背在身后,剑鞘上的三族共鸣纹亮得稳定——金、绿、红三色光带缠在一起,映着他银白的神袍,袍角的凌霄火纹也泛着流动的金光。他时不时看向身边的青岑,见她指尖总凝着点淡绿灵力,护在月狐头顶,便轻声说:“不用太紧张,刚才冰蛛傀的偷袭已耗了他们不少邪煞,短时间内,怕是再难组织大规模伏击。”

青岑侧头看他,眼底带着点默契的笑:“不是紧张,是老萨满说的‘防患于未然’。咱们离祭坛越近,冰夷族就越急,保不齐还有更阴的招。你看月狐,它的灵觉比咱们都灵,现在还绷着,说明前面确实藏着气——不是冰尸傀的凶气,是更沉的邪煞,像藏在冰面下的暗涌。”

风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冰原——冰面像面蒙了雾的镜子,映着铅灰的云层,远处隐约能看见一道深色的线,是冰裂涧的崖边。他抬手按了按怀里的冰盒,盒身的冻花图腾突然转得快了些,幽蓝纹路与风里散逸的冰煞气相撞,竟发出极淡的“滋滋”声:“你说得对,冰盒的冻花图腾有反应了——前面的冰煞气比蚀灵阵时浓三倍,怕是冰夷族在冰裂涧布了‘冰煞大阵’,用的是幽冰珠的核心残煞。”

“冰煞大阵?”走在左侧的云瑶听见了,回头插了句嘴,雷泽弓上的紫光又亮了些,“我在昆仑仙境的古籍里见过记载——是冰夷族最邪的阵,需用九十九颗幽冰珠残煞当阵眼,再用百具兽尸的灵力催动,阵成后,冰面会化成‘蚀灵冰’,踩上去就会被吸走灵力,连神族的雷纹都挡不住!”

少昊走在最前,闻言立刻停住脚,回头皱着眉:“这么邪?那咱们怎么过?猎路图上就这一条道,绕不开冰裂涧啊!”

苍牙也跟着停下,拍了拍踏雪的脖子,神驹嘶鸣一声,像是在呼应他的担忧:“实在不行,我就带着踏雪冲过去!狼族的裂风妖力能扛会儿蚀灵冰,只要冲过阵眼,就能给你们开条路!”

“不行!”风澈立刻否决,“冰煞大阵的蚀灵冰专克妖力,你冲过去,怕是没到阵眼,灵力就被吸光了。咱们不能硬拼,得用巧劲。”他低头想了想,突然看向青岑:“你刚才说的‘迷踪雾’,能不能缠住阵眼的幽冰珠残煞?再加上云瑶的神雷炸阵,少昊的燃心藤火融蚀灵冰,我的镇岳剑破阵心,苍牙牵着踏雪护中间——咱们还是按刚才练的默契,四族灵力共鸣,说不定能破这大阵。”

青岑眼睛一亮,指尖的淡绿灵力也跟着亮了:“能!迷踪雾是用青丘九尾林的‘幻雾草’炼的,专缠邪煞,再混着我的狐族灵力,能暂时遮住幽冰珠的光,让阵眼失效大半。到时候我先放雾,缠住阵眼,你们再按分工动手——只要阵眼一乱,蚀灵冰就会变回普通冰面,咱们就能趁机过涧!”

少昊听得摩拳擦掌,攥紧了手里的燃心藤箭:“好主意!就这么办!咱们加快脚步,趁冰夷族还没把阵完全布好,赶紧过去!”

众人重新列队,脚步比刚才更快了些。风澈能感觉到,怀里冰盒的冻花图腾转得越来越快,幽蓝纹路与风里的冰煞气相撞,发出的“滋滋”声也越来越密——冰裂涧就在前面,冰煞大阵的邪煞已像张网,悄悄往他们身上缠。

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的深色线终于清晰起来——是冰裂涧的两侧崖壁,像两道冰铸的高墙,直插云霄,崖壁上的冰石被风蚀得像尖牙,透着股狰狞的寒气。涧底深不见底,泛着暗蓝的光,是冻得硬邦邦的冰水,崖顶架着一根碗口粗的古藤,藤身冻得发黑,缠着层透明的冰,像根冰铸的桥,正是猎路图标注的“藤桥”。

而藤桥两侧的冰面上,竟插着九十九根冰柱——每根冰柱都泛着幽蓝的光,顶端嵌着颗鸽子蛋大的幽冰珠残煞,柱身上缠着透明的冰网,网里隐约能看见兽尸的影子,正是冰煞大阵的阵眼!冰柱之间的冰面,已化成了暗灰的“蚀灵冰”,泛着淡淡的邪光,踩上去就会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有无数细小的嘴在吸灵力。

“果然布了冰煞大阵!”少昊压低声音,指腹攥得猎路图发皱,“你看那些冰柱,刚插没多久,幽冰珠的光还没完全亮——咱们来得正好!”

青岑立刻从布包里取出个青绿色的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淡绿的雾气立刻飘了出来——是幻雾草炼的迷踪雾,遇风就涨,瞬间化成层流动的绿纱,往冰柱的方向飘去。“我放雾了!你们准备好!”

风澈握紧镇岳剑,剑鞘上的三族共鸣纹瞬间爆发出金光;云瑶拉满雷泽弓,箭袋里的雷纹箭泛着刺眼的紫光;少昊指尖引着燃心藤箭的火苗,橙红色的光映得他的脸通红;苍牙则扶紧踏雪的缰绳,掌心凝起淡红的狼族妖力,神驹也绷紧了身子,额间的雪白鬃毛竖起,泛着淡金的灵光。

迷踪雾很快缠上了冰柱,幽蓝的光瞬间暗了大半,冰煞大阵的邪光也弱了些。青岑低喝一声:“动手!”

风澈率先冲出去,镇岳剑劈出一道三色光带,直扑最中间的冰柱——那是大阵的核心阵眼,光带刚触到冰柱,幽蓝的残煞就炸开,冰柱“咔嚓”一声裂了道缝;云瑶的雷纹箭连珠射出,神雷炸在两侧的冰柱上,冰网瞬间碎成冰雾;少昊的燃心藤箭往蚀灵冰上一掷,火焰“腾”地窜高,冻硬的冰面立刻化成水膜,露出底下的普通冰;苍牙则牵着踏雪,紧跟在风澈身后,狼族妖力凝成的爪影拍飞漏网的冰碴,护住队伍的后翼。

冰夷族显然没料到他们会这么快动手,阵眼里的幽冰珠刚亮起刺眼的光,就被迷踪雾缠得暗了,冰柱接二连三地裂开,蚀灵冰也被火焰融得越来越少。藤桥两侧的冰面上,传来冰夷族的惊呼声,几道黑影从崖壁后窜出来,是冰夷族的先锋兵,手里握着冰刃,直扑风澈!

“交给我!”苍牙低吼一声,松开踏雪的缰绳,往前一跃,狼族妖力凝成的爪影拍在最前面的冰夷兵肩上——那兵刚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妖力掀飞,撞在冰柱上,冰柱瞬间碎裂,幽蓝的残煞化成了雾气。

踏雪也没闲着,仰头嘶鸣一声,喷出一道淡金灵力,将扑向少昊的冰夷兵撞飞,兵手里的冰刃掉在冰面上,碎成了冰碴。

青岑与云瑶则护在中间,九尾灵叶与神雷交织成一张光网,挡住从崖壁上掉下来的冰石,确保风澈能专心破阵心。

风澈一剑劈碎最后一根核心冰柱,幽蓝的残煞彻底炸开,冰煞大阵的邪光瞬间消散,蚀灵冰也变回了普通冰面。他回头喊了一声:“阵破了!快过藤桥!”

众人立刻往藤桥冲去——少昊跑得最快,踩在冻硬的古藤上,藤身发出“咯吱”的响,却依旧结实;苍牙紧随其后,时不时回头扶一把踏雪;云瑶与青岑走在中间,光网还护在两侧,防着崖壁上的埋伏;风澈则断后,镇岳剑的剑光扫过,将追来的冰夷兵逼退。

踏雪刚踏上藤桥,突然发出一声痛鸣——是崖壁上的冰夷兵射出一支冰箭,正好擦过它的后腿,伤口瞬间渗出血,被北荒的寒气冻成了冰粒。苍牙立刻回头,爪影拍飞那名冰夷兵,却没时间给踏雪缠绷带:“撑住!过了涧就给你治!”

风澈也立刻将镇岳剑竖在藤桥尾端,三族共鸣纹的光带缠成屏障,挡住后面的冰夷兵:“别停!加快速度!”

众人咬着牙,踩着摇晃的古藤往前冲——藤桥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冰涧,泛着暗蓝的寒气,崖壁上的冰石还在往下掉,却没人敢回头。终于,少昊率先跳上对岸的冰面,回头喊:“快!我来接应你们!”

云瑶与青岑跟着跳过去,月狐也窜了过去,立刻转身对着崖壁发出威慑的低吼;苍牙扶着踏雪,慢慢挪到对岸;风澈最后一个跳过去,刚落地,就一剑劈断了古藤——藤身“咔嚓”一声掉进涧里,瞬间被冻成了冰条,追来的冰夷兵只能站在崖边,对着他们怒吼,却过不来。

众人瘫坐在对岸的冰面上,大口喘着气。踏雪的后腿还在渗血,却懂事地没再嘶鸣,只是把头靠在苍牙的胳膊上;月狐则蜷在青岑脚边,雪白狐身沾了不少冰碴,却依旧警惕地望着崖边。

风澈望着对岸怒吼的冰夷兵,又看了看身边并肩喘气的伙伴——少昊的赭石色短打沾了血,苍牙的狼皮袄破了个洞,云瑶的淡紫神袍被冰石划了道痕,青岑的青绿法袍也沾了不少冰雾,却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劫后余生的亮。

他低头摸了摸怀里的冰盒,冻花图腾终于恢复了缓慢的转动,兽皮地图上的幽冰纹,已清晰地指向远处——那是冰原祭坛的方向,在铅灰的云层下,隐约能看见祭坛顶端的冰柱,泛着淡淡的幽蓝,像颗即将苏醒的眼睛。

“休息半炷香。”风澈开口,声音带着点疲惫,却依旧坚定,“给踏雪缠好绷带,喝口烈阳酒暖身,然后——直奔祭坛。”

少昊立刻从怀里掏出烈阳酒坛,给每个人倒了碗:“喝!喝完就去点燃凌霄火种!让冰夷族看看,咱们四族联手,可不是好欺负的!”

众人端起酒碗,碰在一起,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驱散了刚才的疲惫与寒意。他们知道,过了冰裂涧,就离冰原祭坛只有最后十里地了——那里藏着幽冰巨兽的封印,藏着冰夷族的主力,藏着守护洪荒大地的关键。

但此刻,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彼此眼底的坚定与默契,没人再觉得害怕。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只要这股四族齐心的力量不散,就没有跨不过的冰裂涧,没有破不了的邪阵,更没有点燃不了的凌霄火种。

半炷香后,少昊收起酒坛,把猎路图重新展开:“祭坛就在前面十里地!老萨满说过,祭坛顶端的冰柱里,就是凌霄火种的藏身处——咱们走!”

众人站起身,踏雪的后腿缠上了新的灵草绷带,虽仍有些跛,却迈得比刚才更坚定;月狐也站起来,尾巴扫掉身上的冰碴;风澈握紧镇岳剑,三族共鸣纹亮得愈发稳定;青岑、云瑶、苍牙也都握紧了各自的法器,眼里满是决战前的坚定。

他们的身影,在北荒的冰原上,像一道带着光的洪流,朝着冰原祭坛的方向,坚定地走去——身后是被甩在远处的冰裂涧与冰夷兵,身前是即将到来的决战与点燃凌霄火种的希望。他们知道,前路必然凶险,但只要彼此并肩,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更没有护不住的洪荒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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