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火种昭昭
书名:洪荒纪元:万族争霸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8056字 发布时间:2025-09-29


第二十六章 火种昭昭

 

十里冰原,一步比一步沉。

 

铅灰色的云层已压得贴在冰面,风里的冰碴子混着幽蓝的邪煞,刮在脸上像细针——是冰原祭坛的封印之力与冰夷族的邪煞相撞,在祭坛外围织成了层看不见的气墙,每往前踏一步,都像在推一块千斤冰石。风澈走在最前,镇岳剑斜背在身后,剑鞘上的三族共鸣纹亮得刺眼,金、绿、红三色光带在身前自动织成半尺宽的屏障,硬生生将钻骨的邪煞气挡开,银白神袍的袍角被风刮得猎猎作响,袍摆处还留着冰蛛傀偷袭时划破的小口,露出里面淡金的神族灵力护层。

 

“前面就是祭坛了!”少昊突然停下脚步,粗糙的指腹攥着猎路图,指节泛白——图上标注的“祭坛核心”已与眼前的景象重合。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冰原尽头立着座由万具冰石垒成的高台,高逾百丈,像根硬生生插在北荒冻土上的冰柱,每一块冰石都泛着幽蓝的邪光,显然被冰夷族用邪煞淬炼过;祭坛顶端嵌着颗磨盘大的幽蓝冰珠,珠身缠绕着数道透明的冰链,正是封印幽冰巨兽的核心,此刻冰链已断了三道,冰珠表面布满蛛网状的裂纹,里面隐约能看见巨兽残魂的影子在蠕动。

 

祭坛四周插着数十面“唤兽旗”,旗面用冰夷族的兽血画着狰狞的巨兽图腾,獠牙外露,冰角如刀,被邪煞气吹得猎猎作响,旗杆底部缠着冻硬的兽尸,每具尸身都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是用来催动邪阵的祭品;旗下站满了冰夷族的兵,足有上百号——前排的兵握着冰铸的长刀,刀身淬着幽蓝邪煞,刃口还滴着未干的冰碴;中间的兵骑着冰狼尸傀,狼眼是两颗幽蓝的冰珠,爪在冰面上划出深痕,嘴里喷着能冻住灵力的寒气;后排的兵则盘腿而坐,念着晦涩的咒语,指尖泛着幽蓝的光,正往祭坛顶端的冰珠里输送邪煞,显然已到了唤醒巨兽的最后一步。

 

青岑的指尖瞬间凝起五片九尾灵叶,淡绿的灵光在邪煞气中微微发颤,叶尖还沾着刚才冰裂涧战斗时留下的冰碴:“他们在催逼幽冰珠!你们看祭坛顶端的冰珠,光比咱们在冰裂涧时亮了三倍,那些裂纹里都渗着邪煞!再晚半炷香,封印就彻底碎了,幽冰巨兽的残魂一出来,北荒的冰就会蔓延到洪荒各地!”她的声音带着点急,不是怕,是想起了青丘九尾林里刚长出的小狐崽——若巨兽苏醒,那些还没学会化形的小家伙,怕是要被冻成冰雕。

 

云瑶已拉满雷泽弓,弓身的雷纹泛着刺眼的紫光,箭袋里只剩最后三支雷纹箭,箭杆是用昆仑雷泽山百年一遇的雷击木做的,箭尖嵌着雷纹晶石,此刻晶石正“嗡嗡”发颤,显然感应到了冰珠里的邪煞。她的指尖还留着神雷淬炼的淡紫痕迹,那是刚才破冰煞大阵时耗力过度留下的:“我先射碎冰珠外层的邪煞护罩!风澈上神,你趁机用镇岳剑劈碎冰珠、破开封印;青岑大长老,你用迷踪雾缠住那些念咒语的冰夷兵,别让他们再输送邪煞;苍牙,你带着踏雪清外围的冰狼尸傀,给咱们开条通往祭坛的路——咱们速战速决,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苍牙扶紧踏雪的缰绳,掌心的裂风妖力已凝成淡红的爪影,爪尖泛着能撕碎冰石的锐光,他眉骨上的旧疤被邪煞气激得发红,像道未愈的伤口:“放心!狼族的爪从来不是吃素的!踏雪,等会儿跟着我冲,见着冰狼尸傀就撞,见着拦路的兵就踩,给风澈上神他们清出条道来!”他低头拍了拍踏雪的脖颈,神驹像是听懂了,仰头嘶鸣一声,额间的雪白鬃毛竖起,泛着淡金的灵光,后腿虽还缠着灵草绷带,却绷得笔直,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风澈点头,右手握住镇岳剑的剑柄,剑鞘上的三族共鸣纹瞬间爆发出更亮的光,金、绿、红三色光带顺着剑身往上涌,在剑尖凝成一点刺目的金光——那是经过冰蚀雾、冰煞大阵、冰裂涧多次预演后,四族灵力真正融合的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盛、更纯,像颗即将爆发的小太阳。“动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银白神袍在风中猎猎,衬得他周身的金光愈发耀眼。

 

话音刚落,云瑶的雷纹箭已离弦,三支箭像三道紫色的闪电,带着“滋滋”的雷响,直扑祭坛顶端的幽蓝冰珠——“当!当!当!”三声脆响接连响起,箭尖精准撞在冰珠外层的邪煞护罩上,雷纹晶石瞬间炸开,紫色的神雷在护罩上炸开三道口子,幽蓝的护罩像块碎裂的玻璃,瞬间裂了道蛛网大缝,冰珠里的光也暗了一瞬,里面巨兽残魂的蠕动也停了半拍。

 

“吼——!”冰夷族的首领突然怒吼起来,他是个满脸冰纹的壮汉,身高逾丈,身上披着用冰熊尸皮做的铠甲,铠甲上嵌着七颗幽蓝的冰珠,手里握着柄丈长的冰铸长刀,刀身刻着巨兽图腾,此刻图腾正泛着幽蓝的光。他指着众人的方向嘶吼,声音像冰棱在摩擦:“杀了他们!谁敢坏我唤醒先祖的大事,我就把他冻成冰雕,挂在祭坛上当祭品!”

 

外围的冰夷兵瞬间像疯了般涌上来,骑着冰狼尸傀的兵冲在最前,冰狼的爪在冰面上划出深痕,冰屑飞溅,嘴里喷着能冻住灵力的幽蓝寒气,直扑队伍最外侧的苍牙与踏雪。

 

“来得好!”苍牙低吼一声,松开踏雪的缰绳,纵身跃起,掌心的裂风妖力凝成半尺长的爪影,对着最前面的冰狼尸傀当头拍下——“咔嚓”一声脆响,尸傀的头骨被拍得粉碎,幽蓝的冰珠从狼眼里滚出来,刚触到冰面就化成了雾气;骑狼的冰夷兵还没反应过来,就从狼背上摔下来,刚要爬起,就被踏雪的蹄子狠狠踩住胸口,“咔嚓”一声,肋骨碎裂的声音混着兵的惨叫,瞬间被风吞没。

 

踏雪也来了劲,仰头嘶鸣一声,额间的淡金灵力凝成一道光刃,划破了旁边一头冰狼尸傀的喉咙,尸傀晃了晃,轰然倒地,压得冰面都颤了颤。一人一马一狼,瞬间在涌来的冰夷兵中撕开一道口子,淡红的妖力、淡金的灵力与冰夷兵的幽蓝光撞在一起,像团炸开的三色烟火。

 

青岑趁机从布包里掏出装着迷踪雾的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淡绿的雾气立刻飘了出来——这是她用青丘九尾林的“幻雾草”炼了三年的存货,每一滴都混着狐族的灵血,专克邪煞与咒语。她手腕一扬,淡绿的雾气像潮水般往祭坛四周涌去,瞬间缠住那些念咒语的冰夷兵——雾里的幻雾草灵力顺着兵的鼻腔往经脉里钻,扰乱了他们的咒语节奏,原本整齐的晦涩念诵变得杂乱无章,指尖的幽蓝光也跟着晃了起来,往冰珠里输送的邪煞瞬间断了大半,祭坛顶端的冰珠光也暗了下去,裂纹里的邪煞都淡了些。

 

风澈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脚尖点地,纵身跃起,像道银白的闪电,直扑祭坛顶端的幽蓝冰珠——镇岳剑的剑尖带着三色金光,精准刺向冰珠表面的裂纹。就在剑尖刚触到裂纹的瞬间,剑鞘上的三族共鸣纹突然爆发出更强的光,雷纹石的金、狐尾玉的绿、狼牙晶的红,再加上云瑶神雷残留的紫、少昊炎火蓄势的橙,五道光瞬间缠在一起,像条活过来的五彩巨龙,顺着剑尖往冰珠里钻,所到之处,冰珠的裂纹又扩大了几分。

 

“不好!阻止他!”冰夷族首领见状,疯了般往祭坛顶端爬,冰铸的长刀拖在冰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刀身泛着的幽蓝邪光更盛了——显然他往刀里注入了全身的邪煞,刀刃过处,连空气都被冻成了细小的冰粒。他爬到祭坛半腰,纵身一跃,长刀带着能冻碎灵力的寒气,直劈风澈的后背,显然是想一招致命。

 

“想碰风澈上神?先过我炎族这关!”少昊早盯着他了,立刻从箭囊里摸出一支燃心藤箭,指尖凝起炎族灵力,往箭头上一引,橙红色的火苗瞬间窜起半尺高,他抬手一掷,箭像道小火龙,直扑首领的后背。

 

首领被迫转身挡箭,冰刀与火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火星溅了他满脸的冰纹,冰纹遇火融化,露出底下青紫色的皮肤。他怒吼一声,反手一刀劈向少昊,刀风带着幽蓝寒气,直逼少昊面门。少昊早有准备,往旁边一滚,躲开刀风的瞬间,从怀里掏出根燃着的烈木枝,猛地往首领的小腿上一戳——烈木枝是用炎部落特有的“燃心木”做的,遇邪煞更旺,瞬间烧得首领的裤腿冒起青烟,首领痛得惨叫一声,单膝跪在祭坛的冰石上,冰石被他的体重压得裂了道缝。

 

少昊趁机跳起来,手里的烈木枝对着首领的后背又是一戳,火焰烧得更旺了:“让你唤醒巨兽!让你冻北荒!炎族的火,专克你们这些冰碴子!”他边喊边打,虽没首领的力气大,却凭着灵活的身法,把首领缠得死死的,让他根本没时间去帮祭坛顶端的冰珠。

 

风澈趁这间隙,将更多的神族灵力注入镇岳剑——五彩光带在冰珠里钻得更深,冰珠的裂纹越来越多,像张即将破碎的网,幽蓝的邪煞像潮水般往外涌,却被光带死死缠住,根本散不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珠里藏着的幽冰巨兽残魂正在嘶吼、挣扎,那股带着毁灭气息的邪煞顺着剑身往他的经脉里钻,冻得他手臂都有些发麻,若不是三族共鸣纹在剑鞘上形成护层,怕是他的经脉早已被冻裂。

 

“青岑大长老!加灵力!冰珠要碎了!邪煞在反噬!”风澈咬着牙喊,声音里带着点吃力,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刚冒出来就被邪煞气冻成了小冰粒,顺着脸颊往下掉。

 

青岑立刻将所有的狐族灵力注入迷踪雾,淡绿的雾气像层薄纱,往风澈身边涌去,缠在他的手臂与剑身连接处,挡住那些往经脉里钻的邪煞:“撑住!我用雾帮你裹住邪煞!云瑶,快!再补一箭,破了冰珠里的残魂核心!”

 

云瑶也没闲着,她已拉满了雷泽弓,箭袋里只剩最后一支雷纹箭——这是她从昆仑仙境带来的底牌,箭杆嵌着昆仑雷泽山的核心雷晶,整个仙境也只有三支,刚才破冰煞大阵时都没舍得用。她指尖凝起全身的神雷,淡紫的雷光顺着弓弦往箭上涌,箭尖的雷纹晶石亮得刺眼,几乎要炸开:“风澈上神,接着!这箭能帮你击碎残魂的核心!”话音落,她松开弓弦,箭像道紫色的流星,带着“轰隆”的雷响,直扑风澈手中的镇岳剑。

 

“当——!”一声震耳欲聋的脆响,箭尖精准撞在剑尖的金光上,雷晶瞬间炸开,紫色的神雷像条巨龙,顺着五彩光带往冰珠里钻,所到之处,幽蓝的邪煞都被烧成了雾气。

 

“吼——!”冰珠里突然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响,震得整个祭坛都在颤,冰石簌簌往下掉。幽蓝的巨兽残魂终于被逼了出来,足有十丈高,长着两只弯曲的冰角,角上缠着数道冰链,爪如冰刃,眼如幽珠,刚一现身就张开血盆大口,往风澈扑来,嘴里喷着能冻住一切的幽蓝寒气,连祭坛顶端的冰石都被冻得结了层厚冰。

 

“看我的!”苍牙已清完外围的冰夷兵,他的狼皮袄破了好几处,手臂上还留着冰刀划开的伤口,却毫不在意,带着踏雪就往祭坛顶端跳——踏雪虽后腿有伤,却依旧纵身跃起,额间的淡金灵力凝成一道光盾,挡住了巨兽喷来的寒气;苍牙则借着踏雪的力量,再次跃起,掌心的裂风妖力凝成尺长的爪影,对着巨兽的冰角狠狠拍下——“咔嚓”一声,巨兽的左角被拍裂了道缝,幽蓝的邪煞从缝里往外冒,巨兽吃痛,嘶吼着后退了半步,扑向风澈的动作也顿了顿。

 

少昊也趁机摆脱了冰夷族首领,他手里的烈木枝已烧得只剩半截,却依旧纵身跳上祭坛顶端,从怀里摸出最后一支燃心藤箭,往箭头上引着火苗,对着巨兽裂了缝的冰角就掷了过去——火焰瞬间缠在冰角上,烧得巨兽连连嘶吼,幽蓝的残魂都淡了些,左角上的冰链也被烧断了两道。

 

风澈抓住这瞬间的空隙,将全身的神族灵力都注入镇岳剑,手臂上的淡金护层都亮得刺眼:“给我碎!”他怒吼一声,握着镇岳剑往冰珠的裂纹里猛地一插——“咔嚓!轰隆!”两道声响接连响起,幽蓝冰珠彻底碎裂,无数冰碴往四周飞溅,封印的力量瞬间爆发,像道金色的巨浪,再加上四族灵力凝成的五彩光带,瞬间织成一张巨网,将幽蓝巨兽的残魂死死缠住,让它动弹不得。

 

“不可能!我的先祖!我的巨兽!”冰夷族首领彻底疯了,他拖着烧得冒烟的小腿,再次往祭坛顶端爬,手里的冰刀虽已卷刃,却依旧泛着幽蓝邪光,他嘶吼着扑向风澈的后背,想同归于尽。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青岑脚边的月狐突然窜了出去,雪白的狐身像道闪电,瞬间跃到祭坛顶端,它的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快,显然也拼尽了全力——雪白的狐爪带着淡绿的灵力,狠狠抓在首领的手腕上,“嗤”的一声,首领手腕上的冰甲被抓碎,鲜血瞬间涌出,刚冒出来就被冻成了冰粒;月狐还没完,顺势往上一扑,狐爪抓在首领满脸冰纹的脸上,五道血痕瞬间出现,首领痛得惨叫一声,手里的冰刀“当啷”一声掉在祭坛的冰石上,碎成了数截冰碴。

 

风澈回头,看着身边并肩作战的伙伴——苍牙的爪影还死死缠着巨兽的冰角,淡红的妖力与幽蓝邪煞撞在一起,冒起阵阵白烟;少昊的燃心藤箭还在烧着巨兽的残魂,他虽已累得气喘吁吁,却依旧死死盯着巨兽,生怕它再反扑;云瑶的雷泽弓还拉着,虽已没了箭,却依旧用指尖的神雷往光网上补,紫色的雷光闪个不停;青岑的迷踪雾已淡得快看不见,却依旧用最后的灵力护着众人的经脉,九尾灵叶在她指尖微微发颤;月狐则蹲在祭坛边缘,雪白的狐身沾了不少冰碴与血,却依旧警惕地盯着倒地的首领;踏雪也站在一旁,额间的淡金灵力虽弱了些,却依旧凝成光盾,挡住偶尔溅来的邪煞——他突然明白,这从来不是他一个人的战斗,不是神族单独的守护,是四族同心的力量,是所有热爱洪荒大地、不愿被冰寒吞噬的生灵,共同的战斗。

 

“四族共鸣!凝!”风澈猛地握紧镇岳剑,将全身神族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剑身——金、绿、红、紫、橙五道灵光瞬间彻底交融,再也分不清彼此,凝成一颗拳头大的五彩光球,光球表面流转着细微的纹路,那是四族灵力最深处的印记在共振。他手臂一扬,光球像颗带着温度的星辰,精准砸向被光网缠住的幽蓝巨兽残魂!

“吼——!”巨兽发出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这一次不再是威慑,而是绝望。五彩光球刚触到它的残魂,就瞬间炸开,无数细小的光粒往四周飞溅,像场绚烂的烟火。幽蓝的残魂在光粒中迅速消融,那些被邪煞污染的灵力,此刻终于被彻底净化,化成点点淡金的光屑,飘向冰原的每个角落——落在冻硬的冰面上,瞬间融出细小的水洼;落在枯寂的冻土上,竟催生出针尖大的绿芽;落在受伤的冰夷兵身上,那些被邪煞侵蚀的冰纹,也渐渐淡了下去。

祭坛顶端的冰珠碎渣还在往下掉,却已没了半分幽蓝邪光,化成普通的冰粒,砸在地上“噼啪”作响。四周的唤兽旗像被抽走了力气,接二连三地倒下,旗面的巨兽图腾迅速褪色,最后变成一张普通的灰布;旗下那些还没逃跑的冰夷兵,见巨兽残魂消散,瞬间没了斗志,手里的冰刃“当啷”落地,有的直接瘫坐在冰石上,瑟瑟发抖,有的则对着祭坛顶端的五彩光粒,下意识地跪了下去——他们世代被邪煞洗脑,以为幽冰巨兽是唯一的希望,此刻才明白,真正能带来生机的,从不是毁灭的邪煞,而是净化的光芒。

冰夷族首领趴在祭坛边缘,满脸是血与冰碴的混合物,他看着消散的残魂,又看着那些下跪的族人,嘴里喃喃着“不可能……先祖怎么会输……”,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瘫软在冰石上,再也没了反抗的力气——他体内的邪煞已被五彩光粒净化,此刻只剩满身的伤口与茫然。

风澈喘着粗气,将镇岳剑缓缓插回背上,剑鞘上的三族共鸣纹光焰渐渐弱了下去,却依旧保持着柔和的亮度,像三颗嵌在剑鞘上的小灯。他抬手擦了擦额间的冰粒与汗珠,指腹触到脸颊时,才发现自己的脸也被邪煞冻得有些发麻。他低头看向祭坛顶端的冰石——原本嵌着幽蓝冰珠的地方,此刻空了个圆形的凹槽,凹槽中央,正缓缓浮出一点橙红色的光,像颗刚跳动的心脏,泛着温暖的暖意,没有半分邪煞,只有纯粹的生机,正是被封印了千年的凌霄火种!

那点光越来越亮,却不刺眼,反而像初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风澈的脸上,瞬间驱散了他经脉里残留的冰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火种里蕴含着的庞大生机——那是洪荒大地最原始的力量,是能融化一切冰寒、催生万物生长的希望。

“是凌霄火种!真的是它!”少昊最先反应过来,他忘了满身的伤,忘了手里还握着半截烈木枝,兴奋地跳了起来,一跳之下,才发现腿上被冰刀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毫不在意,“咱们成功了!咱们真的把它找回来了!老萨满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喝三大坛烈阳酒!”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里的泪水刚冒出来,就被火种的暖意烘成了水汽,顺着脸颊往下掉。

青岑慢慢走上前,她的九尾灵叶已收了回去,指尖的绿光也弱了些,却依旧凝着最后的灵力,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点橙红光。她看着火种,眼底满是释然与温柔——那是压在青丘世代心头的重担,此刻终于卸下,她仿佛已经看到,青丘九尾林里的小狐崽们,正围着温暖的火种,嬉笑着追逐打闹。“老萨满说得对,”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却满是坚定,“四族同心,方能守护火种。这千年的封印,终于被咱们打破了,火种也终于重见天日了。”

云瑶也松了口气,她缓缓放下雷泽弓,弓身的雷纹已恢复了平静,不再“嗡嗡”发颤。她走到风澈身边,淡紫神袍上的血渍与冰碴还没清理,却对着风澈笑了起来,眼里的疲惫被兴奋取代:“风澈上神,咱们做到了。幽冰巨兽的残魂散了,冰夷族的邪煞被净化了,凌霄火种也找回来了——洪荒大地,安全了。”她的指尖还留着神雷的淡紫痕迹,却已没了之前的紧绷,此刻只觉得浑身都松了下来,连呼吸都顺畅了。

苍牙扶着踏雪,慢慢走到火种旁,神驹的后腿还缠着灵草绷带,却懂事地没再嘶鸣,只是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那点橙红光,眼里的警惕彻底消散,只剩下温顺与依赖。苍牙看着火种,粗糙的手掌摸了摸踏雪的脖颈,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尖牙,眉骨上的旧疤也跟着皱了起来:“以后北荒的冰,怕是要慢慢融了,冻土也能种上炎族的烈谷了。咱们狼族的崽子,也不用再躲在冰洞里过冬了——咱们,也能回家了。”

风澈看着身边的伙伴,看着他们满身的伤痕,看着他们眼里亮得像星辰的光,再低头看向那点越来越盛的凌霄火种——橙红的暖意已从祭坛顶端漫开,顺着冰石往下流,像条温暖的小溪,所到之处,祭坛上的冰石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深褐色的冻土;冻土上,刚才被净化的光屑落处,已长出成片的绿芽,芽尖泛着淡金的光,像撒在地上的小星星。

他慢慢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火种的暖意,一股庞大却温柔的力量就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与冰寒,连之前被邪煞反噬的经脉,都开始隐隐发痒,像是在被慢慢修复。他突然觉得,之前所有的苦战——冰蚀雾里的生死一线、冰煞大阵的险象环生、冰裂涧的绝地突围、祭坛上的终极对决,都值了。

凌霄火种的光越来越盛,从最初的拳头大,渐渐涨到磨盘大,橙红的暖意像潮水般往冰原四周漫开,速度越来越快——往南,漫过冰裂涧,涧底的冰水开始融化,发出“叮咚”的声响;往西,漫过冰融谷,谷里的暖泉渠水变得更暖,水汽蒸腾,像仙境一般;往东,漫过冰脊坡,坡上的冰石开始脱落,露出底下的黑土;往北,漫过无边的冰原,冻硬的冰层裂开一道道缝隙,里面钻出成片的绿芽,渐渐连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众人围坐在火种旁,没人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暖意,感受着冰原上的变化。踏雪把头靠在苍牙的腿上,慢慢闭上了眼睛,显然是累极了;月狐则蜷在青岑的脚边,雪白的狐身被火种的暖意烘得泛着淡粉,尾巴轻轻扫着地面,像在打节拍;少昊从怀里掏出最后半坛烈阳酒,酒坛上还沾着冰碴,他却不在意,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碗是之前煮灵草汤用的陶碗,还带着点余温。

“来,喝!”少昊举起碗,声音依旧带着兴奋的颤,“庆祝咱们成功!庆祝凌霄火种重燃!庆祝咱们四族,以后再也不用受冰夷族的气!”

众人都举起碗,陶碗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当”声,在空旷的冰原上回荡。酒液入喉,辛辣的暖意与火种的温柔暖意瞬间缠在一起,顺着四肢百骸蔓延,像股暖流,熨帖着每一寸疲惫的经脉。他们知道,这场持续了数月的战斗结束了,但守护凌霄火种、守护洪荒大地的路,才刚刚开始——冰夷族的族人需要被引导着走出邪煞的影响,北荒的冻土需要被慢慢开垦,各地的生灵需要被告知火种重燃的消息。

但此刻,他们一点都不慌。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四族还同心,只要凌霄火种的暖意还在,只要彼此还能像现在这样并肩围坐,就没有护不住的火种,没有融不掉的冰寒,更没有守不住的洪荒大地。

就在这时,铅灰色的云层突然被一道金光撕开,夕阳终于从云层里钻了出来,金色的光芒洒在祭坛上,洒在众人满身的伤痕上,洒在那团橙红的凌霄火种上——金色与橙红色交织在一起,像给整个洪荒大地,镀上了一层永不熄灭的光。

远处的冰原上,绿芽还在疯长,融化的冰水汇成小溪,发出“叮咚”的欢响;祭坛下,那些下跪的冰夷兵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夕阳与火种交织的光,眼里的茫然渐渐被希望取代;更远处的青丘、昆仑、炎族部落、狼族领地,似乎都感应到了这份暖意,传来隐隐的欢笑声。

风澈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身边笑闹的伙伴,看着那团永不熄灭的凌霄火种,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守护”最原本的样子——不是孤身一人的硬拼,而是四族同心的温暖;不是毁灭邪煞的戾气,而是重燃希望的光芒。

他举起碗,对着夕阳与火种,对着身边的伙伴,再次一饮而尽——酒暖,心暖,洪荒大地,亦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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