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的像坚冰，苏绾绾突然大笑出声。
秦言皱起眉。
众人都神色各异的看着她。
“你们都听听啊，秦大人要为本官作保？”
苏绾绾笑容冷漠，一字一句像刀剑毫不留情的刺在秦言身上，“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苏大人何出此言？”
秦言道。
苏绾绾缓缓道，“你秦言中原出身，如今却为兰墨寒做说客，助北凉为虐。你有什么面目来见本官，见清河郡的百姓？本官今日以礼相待，不过念你尚为中原血脉。可是你贼心依旧，仍然要图谋清河郡。”
“回去告诉你的左贤王，本官决不会投降，让他死了那条心。”
“滚回你的北凉！”
于舒一口气堵在胸口终于是舒服了一些，“你不配站在这里，别脏了我家府君的地方。”
两位兵士上前来拦在秦言跟前。
秦言看着苏绾绾坚定不改的神色，又道，“大人，秦言侍北凉之君，无话可说。但，下官言出肺腑，清河郡不可能战胜，大人若真是为了清河郡的百姓，未免涂炭生灵，还是尽快束手归降。”
“轰出去。”
苏绾绾道。
于舒气上头脑对秦楚道，“你们真是亲兄弟吗？怎么能如此不同！”
秦楚无言以对，忙跟上了苏绾绾的脚步。
“大人，我…”。
“不要跟来。”
这一天苏绾绾把自己锁在了书房，谁也不见。
兰墨寒看着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秦言，心中早有所料了，“别人或许会投降，但苏绾绾不会。本王给你机会去尝试，如今你就死了这条心了。”
秦言叹息道，“明明是个聪明人，看得清形势，却还是这般执着。”
“形势是聪明人看的。”
兰墨寒意味深长道，“输赢，是有心人揣摩。”
秦言，“王爷。”
兰墨寒又道，“苏绾绾智谋双全，谁能得到她出谋划策，何愁不能成就大业。我此次出兵最重要的敌人，不是清河郡众志成城的信心，也不是顾明廷。”
秦言心里还是不服的，他就没看出来苏绾绾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谋略，不过是一个负隅顽抗不知死活的弱女子。
兰墨寒看着案上堪称高超的阵法图。
只有苏绾绾。
只会是苏绾绾。
但是，绾绾，我一定会赢的。
任你诡计多端，我一定会夺下清河郡。
战争前一晚，苏绾绾去看了顾明廷，他正在整理铠甲。
顾明廷好像知道她会来一样，桌上有两杯茶，一碟桂花糕。苏绾绾答应给他做的，但是没有，今日他还是去厨房自己做了。
苏绾绾也不知道他还哪来的心情。
越接近打仗，都是充满压力的。
顾明廷道，“越到支撑不住的时候，越要以平常心去对待。胜败与否，临到阵前才会有答案。这个时候谁更冷静，谁就赢了一半。”
苏绾绾觉得他的点心放多了糖，她一直以为她很冷静，或者她还不如顾明廷。
“今天兰墨寒请来的说客，差点把你说动了罢？”
顾明廷一针见血道。
苏绾绾看了他一眼，自嘲道，“那个秦言，不知道是他真的能说会道，还是我信心不足一时被他动摇。不管怎么样罢，他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实力是否悬殊都好。”
顾明廷又道，“只要发生战争，只要是人，都会有动摇的时候。你若是真的想放弃，何须等到今日。绾绾，你只是太累了，你现在看到的不一定全是事实。”
“我明白。”
苏绾绾起身走到那身整齐的铠甲面前，神色带着敬畏，“前人或许也站在我如今的处境左右徘徊。可是，明廷，我若是选错了，就会害了全城的百姓，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她信不过兰墨寒，也信不过自己。
顾明廷转过她的肩头，让她注视他，“你便告诉我，若今日秦言重来，你会不会答应？”
“不会。”
苏绾绾道。
顾明廷笑了笑，“这才是我认识的苏绾绾，永不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