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阳光之下
三日后，陵州城中心广场。
知府被革职查办的布告贴在城门上，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徐妙妙与卫青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或惊讶、或鄙夷、或钦佩的议论声。
“原来她们真是被冤枉的……“
“两个女的……也能生死与共？“
“呸！伤风败俗！“
卫青忽然转身，目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人。她的眼神平静而坚定，像一面镜子，映出世人所有的偏见与恐惧。
“诸位，“她忽然开口，声音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与妙妙确是女子，但我们从未伤害他人。我们所求的，不过是能与心爱之人共度余生。“
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下文。
“若这世间容不下这样的感情，“卫青的目光扫过每个角落，“那便由我们来开这个先例。“她忽然握住徐妙妙的手，十指紧扣，“从今日起，我们不再躲藏，不再逃避。我们要让所有人看见，女子之间的爱，同样可以光明正大，同样可以惊天动地！“
人群中忽然传来掌声。一个白发老者拄着拐杖走上前：“说得好！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情爱多了去了。可像你们这般，敢为天下先的，还是头一遭！“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鼓掌的行列。那些鄙夷的目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敬佩，甚至羡慕。
徐妙妙忽然笑了。她想起卫青曾说过的话：“别管他们，走我们自己的路。“如今，她们终于走到了阳光下。
“卫青，“她轻声说，“我们去看桃花吧？“
“好。“卫青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先去江南，再去塞北。我们要把天下美景都看遍，让世人看看，两个女子的爱情，也能如此绚烂。“
阳光洒在她们交握的手上，为她们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远处，苏青荷与阿初带着笑意看着她们，连官兵都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孩童的呼唤：“姐姐！姐姐！“
两人回头，看见个小丫头挤过人群跑来。她手里举着个布包，气喘吁吁地说：“这是我家祖传的'同心锁'，爹爹说能保佑有情人终成眷属！“
卫青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谢谢。“她将同心锁挂在腰间，“我们会带着它，走遍天涯海角。“
小丫头笑了，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那姐姐要永远在一起哦！“
“永远。“徐妙妙与卫青同时回答。
阳光越来越盛，将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那些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根须紧握，枝叶相触。
远处，城门上的布告在风中飘扬。上面不仅写着知府的罪状，还写着徐妙妙与卫青的冤情得雪。而在布告的最下方，不知是谁用朱笔写下一行小字：
“情之所钟，非关性别；心之所向，即是归处。“
徐妙妙与卫青并肩走在街上，周围人的目光从鄙夷变为好奇，最终化为善意的微笑。她们知道，这条路还很长，还会遇到许多困难与偏见。但她们更知道，只要手牵手，便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
“卫青，“徐妙妙忽然说，“你怕吗？“
“怕什么？“
“怕世人的眼光，怕未来的困难……“
“不怕。“卫青握紧她的手，“因为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会在我身边。“
徐妙妙笑了。她忽然想起初遇卫青的那个雪夜，想起她们在雪山中共度的生死时刻，想起卫青为她挡下致命一击时的决然。那些记忆像星星般在脑海中闪烁，照亮了前路。
“那我们便继续走吧。“她说，“去江南看桃花，去塞北听驼铃，去所有我们想去的地方。“
“好。“卫青轻声回应，“永远不分开。“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明亮。那些曾经的苦难与委屈，都在这阳光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希望，是勇气，是两个女子携手同行的坚定身影。
远处，城门上的同心锁在风中轻响，像是在为她们伴奏。而她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不是作为被鄙夷的“异类“，而是作为两个勇敢相爱的人，在阳光下，走向属于她们的未来。
这世间最动人的，从来不是藏匿的爱，而是光明正大的守护。
而她们，终于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