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藏在烟火里的橘子甜
元旦前的江城，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沈知棠下班走出摄影工作室时，路灯已经亮了，雪花落在围巾上，很快化成小小的水珠。她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了熟悉的黑色外套——顾行砚站在车旁，手里捧着一个保温桶，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
“等很久了吧？”沈知棠快步走过去，指尖触到他的手，冰凉的温度让她皱起眉，“怎么不先上车等？”
“怕你出来看不到我着急，”顾行砚笑着打开保温桶，一股橘子的甜香飘出来，“特意给你做的橘子羹，暖一暖身子。”
沈知棠接过勺子，舀了一口，温热的甜汤滑进喉咙，带着橘子的清香，瞬间驱散了浑身的寒气。她看着顾行砚冻红的鼻尖，心里软软的，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你也尝尝，很好吃。”
顾行砚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比上次做的进步了，看来我的‘橘子羹研发计划’成功了。”
他们坐进车里，顾行砚打开暖气，又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个袋子：“对了，妈妈寄了腊鱼腊肉过来，还有你爱吃的藕夹，周末我们回家包饺子吧？”
“好啊！”沈知棠用力点头，想起去年春节在他家吃的饺子，韭菜鸡蛋馅的，是她的最爱，“这次我要学擀皮，上次你说我擀的皮像‘小太阳’。”
顾行砚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关系，不管你擀成什么样，我都爱吃。”
周末回家，妈妈早就准备好了馅料和面团。沈知棠挽起袖子，学着妈妈的样子擀皮，可面团在她手里总是不听话，要么太薄破了洞，要么太厚不均匀。顾行砚站在她身边，一边包饺子一边教她：“手腕用力，慢慢转，像这样……”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带着温热的温度，一起握着擀面杖。沈知棠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注意力全在他的手上，连面团擀歪了都没发现。妈妈看着他们的样子，偷偷笑了，转身去厨房煮橘子水，留他们在客厅里“甜蜜教学”。
饺子煮好后，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沈知棠咬了一口自己包的饺子，韭菜鸡蛋馅的香味在嘴里散开，虽然形状不太好看，味道却格外好。顾行砚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夹给她：“这个是我包的，里面有两个虾仁，你尝尝。”
沈知棠咬开饺子，果然看到两个饱满的虾仁，眼睛瞬间亮了：“好好吃！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虾仁的？”
“你上次说过，”顾行砚笑着说，“你说虾仁QQ弹弹的，比肉馅的好吃。”
沈知棠的心里暖暖的，原来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春节前，沈知棠的摄影工作室接到了一个订单，要拍一组“年味”主题的照片。她想拍一组关于“家庭烟火”的照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行砚的家人。
拍摄那天，顾行砚的妈妈在厨房里炸春卷，爸爸在贴春联，顾行砚则在一旁帮忙递东西。沈知棠举着相机，把这些温暖的瞬间一一记录下来——妈妈炸春卷时脸上的笑容，爸爸贴春联时认真的侧脸，顾行砚帮妈妈擦汗的瞬间，每一张照片都充满了烟火气。
拍累了，妈妈端来一盘橘子，沈知棠拿起一个，剥开皮，递给顾行砚一瓣：“你尝尝，这个橘子好甜。”
顾行砚接过橘子，放进嘴里，又拿起一瓣递给她：“你也吃，比上次买的甜。”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沈知棠举起相机，按下快门，把这个充满橘子甜的瞬间永远定格下来。
照片洗出来后，沈知棠把它们做成了一本相册，送给了顾行砚的爸爸妈妈。妈妈翻开相册，看到那张她炸春卷的照片，眼眶瞬间红了：“没想到我做饭的样子，也能这么好看。”
顾行砚看着沈知棠，眼神里满是骄傲：“是她拍得好，能把平凡的日子拍得这么温暖。”
沈知棠的脸颊微微泛红，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心里却满是甜蜜。她知道，最好的爱情，从来都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藏在烟火里的琐碎日常——是冬天里的一碗橘子羹，是一起擀坏的饺子皮，是照片里的相视一笑，是每一个平凡日子里，都藏着的橘子汽水的甜。
春节那天，他们一起贴春联、放烟花，一起守岁到零点。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顾行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比上次的那枚更精致，上面刻着“余生请多指教”。
“知棠，”他认真地看着她，“过去的日子，我们一起从校服走到职场；未来的日子，我想和你一起从烟火走到白头。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知棠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我愿意！顾行砚，我愿意和你一起，把每一个新年，都过成橘子甜的样子。”
顾行砚轻轻为她戴上戒指，然后紧紧地把她拥入怀中。窗外的烟花绽放，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也照亮了属于他们的，充满橘子甜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