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西那座破落的土地庙,早成了丐帮的盘踞之地。庙院里堆满了发霉的草垛,十几个乞丐正围着篝火吆五喝六地赌钱。张彪光着膀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供桌上,手里把玩着一枚银锭,正唾沫横飞地吹嘘着昨夜赢了多少彩头。庙门被风撞得吱呀作响,两个背着褡裢的乞丐缩着脖子走进来,眼角却在不经意间飞快扫过全场。
“彪爷,新来的想入伙,孝敬您老两坛烧刀子。”其中一个乞丐边说边将酒坛放在地上,那只满是泥垢的手却突然抽出短刃。张彪反应极快,一脚踹翻酒坛,酒液泼在篝火上,瞬间腾起烈焰。
他顺势从供桌后抄起铁制香炉,朝着离他最近的袭击者砸去,怒喝道:“狗东西,敢阴我!” 庙院里瞬间乱成一团。乞丐们纷纷操起木棍扁担,一窝蜂地围攻上来,却被随后冲进来的八个黑衣密探和蔡老伯,撞得他们人仰马翻。张彪挥舞着香炉,左冲右突,铁屑混着香灰簌簌落下并砸向蔡老伯。
蔡老伯侧身躲过香炉,从腰间抽出一把波斯短刀(阿罗憾所赠,刀身弯曲如月牙),用波斯商队传下的 “旋割” 技法,先以刀背格挡张彪的拳头,再顺势将刀身贴住张彪手腕,轻轻一旋,张彪便疼得松开香炉。
张彪瞅准一个空隙,想从后墙的破洞钻出去,后腰却被蔡老伯用铁链缠住,猛地被拽倒在地。“弟兄们,抄家伙!”他嘶吼着挣扎,然而密探已将浸了麻药的布巾捂上他的口鼻,在意识模糊前,他只看见篝火映照下满地翻滚的人影。与此同时,青林口那座亮着昏黄油灯的木屋中,张彪娘子正专注地缝补着自己的内衣褂子。
门被轻轻敲响,两个面容和善的中年汉子站在门外,手里提着点心盒子。“是张家娘子吧?彪爷在候爷那儿喝多了,让我们来接您过去照顾。”汉子笑得一脸温和,眼神却不着痕迹地留意着屋里晾晒的蓝布衣裳。
妇人心中有些迟疑,指尖捏着针线顿了顿:“他不是说去土地庙了吗?” “是临时被候爷请去的,”另一个汉子上前半步,声音压低了几分,“事关丐帮前程,彪爷特意嘱咐要悄悄接您,不宜声张。”他晃了晃腰间的令牌,铜铸的“候”字在灯影里闪烁了一下。
妇人将信将疑地锁好门,跟着两人往巷外走去。路过巷口那棵老槐树时,她瞥见三个黑影闪进自家院子,心里“咯噔”一下,刚要开口询问,就被身旁的汉子轻声按住肩膀:“嫂子放心,我们只是帮您照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