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明明你这一招比别人的空手入白刃快了许多倍!”司马玉颜满脸质疑。
“轻功好,速度自然快!”南宫伊云淡风轻地回答。
“你!……”司马玉颜还想犟嘴,却已词穷。
南宫伊板起脸,神色凝重地问:“那张纸条,你到底给了谁?”
司马玉颜把脖子一拧,态度倔强:“哼!偏不告诉你!”
南宫伊点点头:“好,押回缉捕司,大刑伺候!”
司马玉颜把眼一瞪:“你敢!”
南宫伊嘴角弯起一丝嘲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哥在缉捕司,我让他洗粪桶,他也不敢有半句怨言,你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什么?你说你居然让我哥洗粪桶?”司马玉颜的眼睛,瞪得比桂圆还圆。
“少废话,你是想竖着走,还是横着走?”
“什么意思?”
“竖着走,就是你自己乖乖跟着我回缉捕司;横着走,就是我打断你的胳膊和腿,绑在马屁股后面拖着走!”
“你?……南宫伊,算你狠!”司马玉颜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南宫伊生吞活剥,但摸了摸因脱臼而剧烈疼痛的右臂,含着泪选择了竖着走。
南宫伊浅笑一声,挑开珠帘,向缉捕司的方向走去。
司马玉颜跟在南宫伊后面,气鼓鼓地盯着南宫伊的背影,心想:“哼,呆会儿到了缉捕司,我哥定会护着我,到时,南宫伊你就等着吃不了兜着走吧!”
沈不欢走在最后,心里只觉得好笑:“这个刁蛮的司马玉颜,平时只会捉弄我,今日可算遇上克星了!”
南宫伊走到缉捕司门口,正要跨过门坎,耳边突然听到“滴答”一声,似乎是水滴从瓦口落地的声音。
天没有下雨,瓦口里怎会有水掉落?
南宫伊抬眼往头上一瞧,只见房檐边上的瓦口里又掉落一滴液体——红色的液体!
门前大石上的坑洼里,也出现了几滴殷红!
“血!”沈不欢惊叫。
南宫伊纵身跃上门楼,就见门楼的瓦片上,静静地趴着一个人。
满身的血迹,鞭伤、刀伤、烫伤,伤痕累累。
南宫伊的心沉了下去。
一天之内,四条人命,死法一模一样!凶手的残忍狠毒,实在令人发指!
这么冷的天,死者身上流出的血,居然还没有凝固,可见此人刚死不久!
凶手居然敢把尸体丢到缉捕司的门楼上,这是多么强烈的蔑视和挑衅?
可怕的是,缉捕司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人发现这具尸体,可见凶手的轻功,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南宫伊站直身子,四下扫视一圈,见满大街都是巡逻的御林军,更觉得诧异万分:“凶手是怎么做到在御林军和值守司差眼皮子底下杀人,还能把尸体弄到缉捕司门楼上的?”
她叫来铁无情和两名司差,把尸体抬了下去。
铁无情看着那具尸体,额头冷汗直冒:“这具尸体连鲜血都没有凝固,分明是刚刚放到屋檐上!我跟兄弟们明明在这里值守,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南宫伊皱紧眉头,神色凝重,看来这一次,自己是遇上了天大的难题。
当尸体的脸露在众人面前时,蒋学义嚎啕大哭:“爹呀——”
毫无疑问,死者便是刑部侍郎蒋大人!
南宫伊熟练地把手伸进蒋大人的衣摆内袋,不出意外,也摸出了一张纸条,笔迹还是精仿的凝香笔迹,只不过邀约的地点,变成了六福茶楼!
“六福茶楼?难道死者是在六福茶楼被害?可是刚刚我就在六福茶楼,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铁捕头、沈不欢,你们带人去封锁六福茶楼,我随后就到!”
“是!”
司马玉颜本来想着到了缉捕司就大哭大闹,缠着哥哥司马玉卿为自己出气,结果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四具血淋淋的尸体,顿时吓得小脸灰白。
她虽然刁蛮任性,性格凶悍,但一向被保护的很好,极少见到这样血淋淋的惨烈场景。
再加上何多智、田丰功、石仁冲、蒋学义几个人悲痛欲绝的哭声,真是让人心都碎了!
慌乱之下,六神无主的司马玉颜,一双眼睛无助地四下逡巡,却看到司马玉卿被人绑在一棵树上,嘴里塞着破布,旁边还有两名捕快看守!
她赶紧跑了过去,惊叫道:“哥,你怎么被绑起来了?谁干的?”
司马玉卿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把下巴指向了南宫伊的方向。
司马玉颜伸手想把哥哥口中的破布取出,但看守的两名捕快明晃晃的刀锋立刻横在了她的面前。
司马玉颜气得跺脚,指着那两名捕快大叫:“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知道我爹是谁吗?”
两名捕快冷冷地回答了一句:“知道!”
“知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放开我哥?”
“我们只听铁捕头号令!”
“你们……蠢货!全是蠢货……哎哟!”司马玉颜气急之下,跳着脚破口大骂,哪知脱臼的右臂碰到了旁边的树干,疼得她吱哇乱叫。
南宫伊走过来,抓起司马玉颜的右臂,一拽一推,“咔嚓”一声,关节复了位,司马玉颜的疼痛感顿时消失。
南宫伊冷冷地瞧着司马玉颜:“你都看到了,一日之内,四条人命,全都因你拿走的那张纸条而死!”
司马玉颜依旧倔强:“那又怎样?人又不是我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拿了一张纸条而已!”
“那张纸条,你到底给谁了?”
司马玉颜梗起脖子:“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
南宫伊点点头:“那我只好当着你哥的面,让你试试分筋错骨手的滋味!”
司马玉颜听到“分筋错骨手”这几个字,顿时神情慌张,面如土色,但口头上仍旧不肯服软:“哼,想试你就试,我要是怕你,我就不是首辅大人司马括荀的女儿!你今天对我所做的一切,日后我爹知道了,必会加倍偿还!”
南宫伊冷冷一笑:“你爹?司马大人若是为民请命的好官,自然不会纵容你如此刁蛮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