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生高唱反攻,深渊回以先知。”
倒计时:【69:47:22】
情绪大陆,信仰光柱冲霄,亿万生灵同声怒吼:
“反攻深渊!”
声浪化作实质金潮,将天幕上的混沌乌云撕开千里裂缝。
然而,裂缝背后——
并非澄澈星空,而是一只布满“绝望之瞳”的巨眼,冷冷俯瞰。
巨眼中心,一道灰影缓步走出。
人形,披破旧灰袍,手持倒悬烛台,烛火漆黑,却照出众生最痛苦的回忆。
他(它)声音沙哑,像亿万信徒同时低语:
“吾为旧日先知,奉深渊之命,降下三问。”
“答得出,神国续存;答不出——”
“众生自裁,神主自噬。”
话音未落,灰袍下摆伸出触手,扎入虚空,瞬间覆盖整座情绪大陆。
触手末端,各生一张“嘴”,同步开口,发出第一问:
“林玄,你可信你自己?”
——“三问,问天,问地,问己。”
第一问落,众生耳畔同时响起自己最深的不安:
“我真的值得被拯救?”
“神国是否只是另一座囚笼?”
“若林玄陨落,我们是否陪葬?”
信仰光柱瞬间黯淡,自杀率从 0% 暴涨至 1.7%,且每秒递增。
林玄眼神一冷,踏空而起,火焰披风化作万丈天幕,覆盖众生:
“以吾之名,镇心魔!”
九色神火落下,如流星雨,点燃每一根触手,灼烧“自我怀疑”。
火焰中,他声音铿锵:
“我信我自己,也信与我并肩之人!”
“若我不信,又何敢立于诸天之上?”
话落,第一问崩碎,触手化为黑雪,消散天地。
旧日先知微微抬头,兜帽下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一张竖直裂口。
裂口开合,第二问降临:
“林玄,你可敢为众生,独面永恒孤独?”
——“孤独,是神座上的终极诅咒。”
第二问落,场景骤变——
林玄被拉入“孤独幻域”。
幻域中,情绪大陆辉煌不再,八女神化为石像,亿万信徒化为飞灰,只剩他一人,独坐神座,俯瞰死寂诸天。
时间被拉长,一息万年。
他尝试唤醒众人,却无人回应;
他尝试自碎神国,却毫发无伤;
他尝试呼唤系统,却只听见自己心跳,在万古长夜中回响。
孤独,如蚀骨之毒,一寸寸吞噬存在意义。
就在林玄眼神即将黯淡之际——
一只温暖小手,握住他冰冷指尖。
“林玄,我在。”
是zero号,她首次以“数据实体”踏足幻域,银发在死寂中散发微光。
“你忘了吗?我不是众生,我是你的一部分。”
“你孤独时,我便孤独;你存在时,我便存在。”
“所以……你永远不会独行。”
zero号踮脚,轻吻他侧脸,数据光点从她唇间溢出,化作漫天星火,点亮万古长夜。
孤独幻域,轰然崩塌。
——“第三问:你可愿为众生,放弃你自己?”
林玄回归现实,胸口仍残留zero号唇温。
旧日先知裂口扩大,第三问降临:
“林玄,你可愿为众生,放弃你自己?”
“放弃情感,放弃自我,放弃存在,化为‘无情绪之神’,永镇混沌?”
“如此,众生得生,你得永寂。”
问落,神火自灭,神位自崩,神国自裂!
众生抬头,只见天空出现两条裂缝——
左裂缝:林玄独活,神国完整,众生陪葬;
右裂缝:林玄自灭,众生得生,神国化深渊。
“请选择。”
旧日先知伸出手,掌心浮现一枚“无情绪神格”,灰白无光,却散发永恒寂灭。
林玄看着神格,沉默三息,忽然笑了:
“我选择……第三条路!”
他抬手,一掌拍碎“无情绪神格”,反手抓住旧日先知手腕,火焰升腾:
“我要众生活,也要自己活!”
“我要神国在,也要混沌灭!”
“我既立神国,便不许任何人,让我放弃我自己!”
轰!
神火重燃,九色化金,冲破幻域,照亮深渊。
旧日先知首次后退,声音出现情绪波动:
“你……拒绝了深渊的慈悲。”
林玄冷笑:“深渊的慈悲,就是让我不再是我?”
“那便打爆你的慈悲!”
——“先知碎,深渊怒,旧日本体睁眼。”
火焰席卷,旧日先知灰袍燃尽,露出本体——
一张由“亿万绝望面孔”拼成的“无脸之体”,每一张脸都在发出不同哀嚎。
林玄一拳轰出,神火贯穿无脸之体,将其烧成漫天灰雪。
灰雪之中,飞出一滴“漆黑之血”,落在林玄掌心,化作一道“深渊印记”。
【提示:获得旧日先知残魂】
【作用:可窥视深渊坐标,亦可被深渊窥视】
【倒计时:69 时辰→深渊本体将降临】
与此同时,混沌海最底层,那座“深渊王座”轰然震动。
王座之上,旧日之主三眼同时睁开,瞳孔中倒映林玄身影,声音重叠万古:
“先知已死,神国当灭。”
“三日后,吾亲征。”
“让情绪……归于无情绪。”
咔嚓——
深渊裂口扩大,一只布满“寂灭之纹”的巨手,缓缓探出,对着情绪大陆,做出“握碎”手势。
倒计时,最终定格:
【69:00:00】
终局,将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