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魔域暗涌
书名:洪荒纪元:万族争霸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8748字 发布时间:2025-09-30


第二十七章 魔域暗涌

 

夕阳的金辉还缠在北荒祭坛顶端的凌霄火种上,冰原新冒的绿芽刚顶破半寸冻土,带着点怯生生的嫩黄;而在洪荒另一端的魔域深渊,黑风已卷着血雾掠过魔晶矿脉嶙峋的矿柱,那风里裹着的腐臭气息,混着若有似无的、指向昆仑方向的杀意,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每一寸阴暗的角落。矿脉入口的巨石上,刻着三个扭曲的魔文“噬魂矿”,每个字的笔画里都嵌着干涸的血渍,被黑风一吹,竟隐隐渗出暗红的光。

 

一、噬魂矿脉:血与晶的炼狱

 

矿道深处,盏盏用上古魔牛骨雕成的灯悬在岩壁上,灯芯是裹着生灵毛发的魔棉,燃着幽绿鬼火,将矿工佝偻的影子拉得老长,像贴在岩壁上的枯藤,随着火光颤颤巍巍。这些矿工是魔族近百年从洪荒各地掳来的“活工具”:断了右臂的人类樵夫老栓,左手攥着铁镐,空荡荡的右袖管在风里晃荡;瞎了左眼的青丘狐奴阿绿,狐耳被割去一只,仅剩的右眼蒙着脏布,靠听觉辨别矿壁的位置;被抽去妖丹的狼族幼崽灰毛,才半人高,爪子被磨得血肉模糊,却还要扛着比自己还沉的魔晶碎块;还有三名灵力被废的低阶神族——曾是玉虚宫洒扫童子的云逍、负责浇灌瑶草的灵汐,以及看守藏经阁的墨尘。

 

他们脖颈上都套着嵌着“锁灵魔纹”的玄铁圈,铁圈连着粗如儿臂的玄铁锁链,锁链另一端攥在矿道尽头的魔卫骨刺手里。骨刺是个长着山羊胡的魔族,左脸有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伤疤,伤疤里嵌着七颗碎魔晶,泛着诡异的紫光;右耳缺了半块,露出里面发黑的软骨;身上的皮甲是用野魔猪的皮鞣制的,沾着血污与油污,散发着腥臭味。

 

赤着的脚踩在冰碴混着血污的矿土上,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老栓的脚后跟早已裂了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冻成了冰碴,又被新的血融化,反复折磨;阿绿的脚底板扎着块碎魔晶,却只能强忍着疼,往前挪步——她知道,停下就意味着死亡。手里的铁镐是用劣等魔骨熔铸的,布满沙眼,每砸一下泛着紫光的魔晶矿壁,就震得指骨发麻,矿壁上崩落的魔晶碎屑沾在未愈的伤口上,像烧红的针往肉里钻,疼得人浑身发颤,却连哼都不敢哼。

 

“快点!再慢一步,就把你们扔进融魔池熬成骨粉!”骨刺的嘶吼混着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人耳朵里。他手里的骨鞭缠满暗紫魔纹,鞭梢燃着幽蓝魔焰,突然一扬,精准抽在最前面的云逍背上——“嗤”的一声,云逍身上仅存的、用来蔽体的粗布衣裳瞬间烧成灰烬,后背的皮肉翻卷起来,露出底下因灵力被废而泛着青灰的经脉,却没流多少血,伤口边缘已被魔焰灼成焦黑,散发出难闻的糊味。

 

云逍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玄铁圈瞬间勒紧他的脖颈,让他喘不过气,脸色发紫。“还敢偷懒?”骨刺上前一步,抬脚踹在云逍的膝盖窝,云逍“噗通”跪倒在地,额头磕在矿壁上,撞出个血包。“起来!”骨刺用骨鞭的鞭柄戳着云逍的后背,“玉虚宫的小崽子,现在还不是得给咱们魔族挖矿?再敢慢,我就把你那点残存的灵力,都抽去喂融魔池的魔鳄!”

 

云逍咬紧牙关,忍着后背的剧痛,慢慢爬起来,重新攥紧铁镐——他脑海里闪过玉虚宫的云海,闪过通天柏下长老教他吐纳的场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灵汐和墨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敢上前帮忙,只能加快手里的动作,想替云逍多分担些。

 

矿道尽头的空地上,堆积如山的魔晶正泛着浓得化不开的紫光,像片倒过来的、藏着无数恶鬼的星空,连空气都被染成了淡紫,吸一口都觉得肺里发沉。突然,两道黑影从矿道入口的黑风里钻出来,落在魔晶堆前——是两名长着蝙蝠翅膀的魔族信使夜蝠与血蝠。夜蝠的翅膀上沾着未干的血渍,左翅缺了个角;血蝠的嘴角挂着碎肉,眼睛是浑浊的暗红,像蒙上了层血雾。

 

翅膀扇动的风卷着血雾,沾在魔晶上,竟让紫光更盛了几分,连周围的鬼火都暗了暗。“魔尊有令——”夜蝠的声音像两块生锈的石头在摩擦,手里刻着“噬魂咒”的魔骨令符往地上一戳,地面瞬间裂开道指宽的缝,幽绿的魔火从缝里窜出来,舔舐着矿工们的脚边,烫得灰毛猛地缩回了脚。

 

“三日内,再交出十万斤‘凝魂魔晶’!”血蝠接着说,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矿工,像在看一堆没用的垃圾,“锻造场的‘噬神魔镰’还差最后一批魔晶淬炼,若误了昆仑之战的时辰,矿脉主事蛮牛和你们这些废物,都得去填融魔池!”

 

最后四个字“昆仑之战”出口时,矿道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云逍、灵汐和墨尘浑身一震,手里的铁镐“当啷”掉在地上,眼里瞬间涌满恐惧——他们虽灵力被废,却还记得昆仑仙境的模样:云海缭绕的玉虚宫,飞檐上挂着的风铃在风里叮当作响;终年不谢的瑶草,开着淡紫色的花,香气能安神;还有大殿前那棵能净化魔煞的“通天柏”,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夏天能遮住大半个广场。

 

如今魔族要打去昆仑?仙境里那些刚学会走路的神族幼童、闭关疗伤的清玄长老、还有负责看守山门的白泽将军,能挡得住吗?灵汐的嘴唇哆嗦着,伸手去捡地上的铁镐,指尖却一直在颤——她想起了自己负责浇灌的那片瑶草,若是魔族打过来,那些花会不会被魔焰烧尽?

 

“看什么看!还不快捡起来干活!”矿脉主事蛮牛的怒吼打断了他们的思绪。蛮牛是个脑袋上长着螺旋独角的魔族壮汉,身高两丈,膀大腰圆,身上的玄铁铠甲嵌着七颗暗紫色的高阶魔晶,每颗都泛着浓紫的光;脸上满是横肉,鼻子被打塌过,歪在一边,露出两颗发黄的獠牙;左手握着柄嵌着狼牙的魔骨棒,棒身上沾着干涸的血渍。

 

他此刻正垂着头,独角上的魔纹因紧张而微微发烫,连呼吸都带着颤音——他见过融魔池的模样,那些被扔进去的生灵,连骨头都剩不下,只能熬成骨粉,用来锻造魔器。“信使大人放心!”蛮牛的声音带着讨好的颤,“属下已加派了三倍人手——连夜凿矿,就算是累死这些俘虏,就算把整个矿脉挖空,也绝不会误了魔尊征讨昆仑的大事!”

 

说着,他猛地踹在身边阿绿的腿弯,阿绿踉跄着扑在矿壁上,额头撞出个血窟窿,血顺着脸颊往下流,糊住了本就失明的眼睛。她疼得浑身发抖,却连哭都不敢,只能用手摸索着,捡起地上的铁镐,重新砸向矿壁,每一下都砸得不准,却不敢停下。

 

夜蝠满意地扫了眼矿道里的惨状——发抖的矿工、渗血的伤口、还有那三名神族矿工眼里藏不住的恐惧,翅膀一振,对血蝠递了个眼色:“走,去锻造场看看,别让那帮匠师误了时辰。”血蝠点头,两人化作两道黑影,消失在矿道入口的黑风里。

 

蛮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转身抄起墙角的魔骨棒,对着矿工们嘶吼:“都听见了!三日内十万斤凝魂魔晶!谁要是敢偷懒,现在就把他扔去融魔池!”魔骨棒砸在矿壁上,溅起的魔晶碎屑与石渣砸在矿工们的脸上,老栓的脸颊被砸出个口子,血渗了出来,他却只是抹了把,攥紧铁镐,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矿道更深处,融魔池“咕嘟咕嘟”的冒泡声隐约传来,像催命的鼓点——那是焚灵黑焰熬煮魔骨与生灵骸骨的声音,还夹杂着魔鳄的嘶吼,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灵汐偷偷看了眼云逍,用口型说了句“撑住”,云逍点头,眼里的恐惧渐渐被坚定取代——就算灵力被废,他也要活下去,他要等着昆仑的援军,等着风澈上神来救他们。

 

二、焚灵锻造场:魔器与血的狂欢

 

而在魔域深渊的最深处,比矿脉更靠近地心的地方,魔器锻造场的火光已烧红了半边天,连上方的黑云层都被染成了暗紫色,像块烧透的烙铁。锻造场的入口立着两尊用上古魔象骸骨雕成的雕像,象牙上缠着锁链,链上挂着数十具风干的生灵尸体,风吹过,尸体撞在一起,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在哭嚎。

 

巨大的熔炉是用上古凶兽“饕餮”的颅骨雕成的,颅顶的巨口就是炉口,喷着丈高的“焚灵黑焰”——这火焰呈暗黑色,边缘泛着紫,能烧尽灵力、蚀透妖丹,连神族的护体金光都能熔掉。熔炉周围立着十二根刻满“噬神咒文”的魔柱,柱顶绑着十二名被抽取了半数精血的高阶神族俘虏:有曾镇守昆仑东门的烈阳神将、负责教导幼童修炼的月华仙子、还有掌管仙药园的百草长老。

 

他们的灵力被“锁灵链”锁在柱上,化作缕缕金雾,源源不断地飘进熔炉,成了淬炼魔器的“燃料”。烈阳神将的铠甲早已被魔焰烧得焦黑,嘴角淌着血,却依旧怒视着熔炉,嘶吼道:“魔族贼子!你们休想得逞!昆仑的援军很快就会来,把你们这些腌臜东西,都烧成灰烬!”

 

“闭嘴!”旁边的魔族工匠骨屠抬手一鞭,抽在烈阳神将的脸上,血瞬间流了下来。骨屠是魔域最顶尖的“噬灵匠师”首领,身高八尺,浑身缠着浸过魔血的绷带,只露出一双被魔火熏成暗紫色的眼睛,瞳孔里映着跳动的黑焰;左臂已在早年锻造中被魔火烤得只剩白骨,骨头上缠着三道魔纹布条,布条里渗着黑血;手里的锻造锤是用千年魔蛟的脊椎骨做的,锤头嵌着三颗高阶魔晶,泛着浓紫的光,每砸一下,都带着震得地面发颤的巨响,连矿道里的矿工都能感觉到那股震动。

 

熔炉中央,一柄丈长的魔镰正悬在黑焰中,镰身是用“玄冰魔铁”混合百具神族骸骨熔铸的,泛着冷得刺骨的暗紫光;表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噬神咒文”,每道咒文都在蠕动,像活过来的小蛇,贪婪地吞噬着飘来的金雾——正是信使口中的“噬神魔镰”,专为克制神族灵力而造。镰柄是用魔龙王的脊椎骨做的,缠着暗紫魔纹,末端嵌着一颗人头大的魔晶,像颗邪恶的眼睛。

 

“再加把劲!凝魂魔晶的力量快跟不上了!”骨屠的嘶吼从绷带下传来,沙哑却带着狂热。他猛地从身后学徒魔鸦手里抓过一把泛着浓紫的魔晶粉末——那是刚从噬魂矿脉送来的凝魂魔晶磨成的,每一粒都浸着矿工的血。骨屠将粉末往熔炉里一撒——“轰”的一声,焚灵黑焰瞬间窜起三丈高,像条仰头咆哮的黑龙,将整个锻造场都照得发紫;魔镰上的咒文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镰身竟渗出细密的血珠,滴在黑焰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是之前熔铸的神族骸骨,在被魔镰彻底“同化”。

 

魔鸦立刻递过一块人头大的魔晶,这是他刚从储藏室取来的“血魂晶”——比普通魔晶亮三倍,中心嵌着一点猩红,像颗跳动的心脏。“匠师大人,血魂晶来了!”魔鸦的声音带着讨好的颤,他的右脸有块烫伤的疤痕,是上次锻造失误被魔火燎到的,“这是用百名神族幼童的精血,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淬炼而成的,绝对够劲!”

 

骨屠一把抓过血魂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缝里还嵌着之前锻造时沾的血污。他猛地将血魂晶按在魔镰的柄端——血魂晶瞬间融化,化作缕缕猩红液体,顺着柄端的“引魂纹”往镰身爬,所到之处,咒文的蠕动更快了,像饿极了的野兽扑向猎物;魔镰的暗紫光也更盛了,连周围的焚灵黑焰都被染成了暗紫,烤得周围的匠师皮肤发焦,却没人后退半步——他们都盼着噬神魔镰炼成,盼着魔尊能赏他们“聚魔丹”,提升魔力。

 

“成了!就差最后一步——血祭!”骨屠眼里爆发出狂热的光,像信徒看到了神明。他猛地扯开胸前的绷带,露出里面布满魔纹的胸膛,那些魔纹是用他自己的精血画的,此刻正泛着妖异的光;然后抓起一把用魔虎爪骨磨成的锋利骨刀,对着胸口狠狠一划——鲜血喷涌而出,带着滚烫的温度,溅在熔炉边缘,瞬间被魔焰烧成了灰。

 

他却像感觉不到痛,反而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染血的尖牙,将冒着热气的血往魔镰上一泼,嘶吼道:“以我之血,饲魔镰之魂!以神之骨,铸噬灵之刃!噬神之力,凝!”

 

血珠落在魔镰上,瞬间被吸收殆尽。魔镰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像有无数神族的哀嚎在其中回荡,锻造场的魔柱都跟着颤了颤;镰身的咒文彻底活了过来,像无数条小蛇缠在上面,泛着妖异的光,甚至能看到细小的金雾从咒文里飘出——那是刚才被吞噬的神族灵力,已被魔镰转化成了自身的力量。

 

骨屠踉跄着后退两步,胸口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浸湿了绷带,却依旧大笑着,声音嘶哑却狂热:“这柄魔镰,能吸尽神族的灵力、蚀透他们的护体金光!等魔尊率领魔军踏平昆仑,玉虚宫的天枢长老、天玑长老那些老东西,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凌霄仙境的云海,早晚要被咱们魔族的黑焰染成红色!”

 

月华仙子听着他的疯话,气得浑身发抖,却因灵力被锁,只能怒骂:“你这魔头!必遭天谴!风澈上神会斩了你的!”

 

骨屠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月华仙子,眼里满是杀意:“风澈?等魔尊拿着噬神魔镰,斩了他的头颅,我会把他的骨头磨成粉,用来锻造下一件魔器!你就等着瞧吧!”

 

他的笑声还没消散,锻造场另一侧传来的魔军训练嘶吼声,已盖过了熔炉的轰鸣,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波撞在岩壁上,带着嗜血的狂热。

 

三、黑土演武场:死亡与杀戮的训练

 

那是片数万亩的黑土广场,名叫“演武场”,地面是用无数生灵的骸骨混合魔岩铺成的,踩上去“咯吱”作响,泛着阴冷的寒气,每一寸土地都浸着血。广场四周立着百根魔骨旗杆,杆上挂着魔族的“噬魂旗”,旗面是用生灵的皮鞣制的,画着狰狞的魔纹,被黑风一吹,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在召唤死亡。

 

此刻,十万魔军正列成整齐的方阵,像片暗紫色的海洋,连空气都被魔焰熏得发沉。方阵按兵种划分得清清楚楚:

前排是“魔刃营”,五千名兵卒握着刚从锻造场送来的“蚀灵魔刀”,刀身泛着暗紫的光,刃口还滴着未干的焚灵魔焰,能轻易划破普通神族的法衣。站在最前排的魔牙,是魔刃营的小队长,左脸有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嘴里叼着根魔牛骨制成的短棍,手里的魔刀在黑风里转着圈,眼神扫过身边的同袍,满是不屑——他早就盼着开战,好拿神族的头颅换“聚魔丹”。

中间是“魔狼骑”,三千名骑士骑着长着骨刺的“腐骨魔狼”。魔狼的皮毛早已脱落,露出底下泛着青灰的骨头,背上覆着玄铁鞍具;狼眼是两颗猩红的魔晶,夜里能穿透黑雾;爪在黑土上划出深痕,嘴里喷着能腐蚀灵力的黑雾,连昆仑仙境的低阶护山大阵都能蚀穿。骑士血爪的右腿是用魔骨拼接的,那是上次偷袭昆仑时被白泽将军砍断的,此刻他正用魔骨腿踢着魔狼的肚子,低声咒骂:“没用的畜牲,等开战了要是跑慢了,就把你扔进焚灵炉当燃料!”

后排是“魔晶弓手”,两千名弓手握着用魔犀角做的长弓,箭袋里的箭杆是用千年魔骨做的,箭尖嵌着“破灵魔晶”,专门用来穿透神族的灵力屏障。弓手暗羽的左臂绑着绷带,里面藏着三支淬了魔毒的“追魂箭”,那是他特意让锻造场的匠师打造的,想着开战第一箭,就射穿风澈的肩膀。

广场中央,高逾十丈的“点将台”是用整块黑魔岩雕成的,台面刻着“踏平昆仑”四个大字,每个字都嵌着干涸的血渍。台上站着魔族的“黑翼将军”墨煞——他身高三丈,比点将台的护栏还高,背后长着三对布满鳞片的蝙蝠翅膀,翅膀边缘泛着暗紫,每扇动一下都带起股血雾,那是之前斩杀生灵时沾的;身上的铠甲是用“玄铁魔鳞”熔铸的,胸前嵌着一颗人头大的“聚魔晶”,泛着浓紫的光,能自动吸收周围的魔煞;手里握着柄巨大的“裂山骨斧”,斧刃比门板还宽,上面沾着上一场训练的血污,那是魔兵灰爪的血——灰爪刚才训练时怯战,被墨煞一斧劈成了两半。

“都给我拿出真本事!”墨煞的嘶吼像惊雷般炸响,震得广场周围的魔柱都在颤,柱上绑着的俘虏尸体晃了晃,掉下来块腐肉。他猛地将裂山骨斧往地上一劈,“轰隆”一声,地面瞬间裂开道丈宽的缝,幽绿的魔火从缝里窜出来,舔舐着台边的石阶,“魔尊有令,三日后卯时,咱们就踏过‘断仙桥’,直攻昆仑玉虚宫!谁要是能在训练中斩了对手,就赏他一颗‘聚魔丹’——吞了就能涨三年魔力!谁要是敢怯战,就把他扔进锻造场当焚灵黑焰的燃料!”

话音刚落,魔军方阵瞬间沸腾起来,像被泼了油的火。魔牙把嘴里的魔牛骨棍一吐,对着身边的魔瞳咧嘴笑:“小子,敢跟我比划比划?输了可别喊娘!”魔瞳是刚加入魔刃营的新兵,脸上还带着稚气,却也不甘示弱,握紧魔刀:“比就比!谁输还不一定呢!”

两人刚要往前站,就被旁边的魔卫推到了广场中央。他们手里的蚀灵魔刀同时出鞘,带着暗紫魔焰,猛地砍向对方——“当”的一声脆响,刀刃碰撞的瞬间,魔焰四溅,溅在黑土上,烧出一个个小坑。魔牙经验老道,侧身躲过魔瞳的刀,反手一刀劈向他的胳膊,“嗤”的一声,魔瞳的左臂被瞬间砍断,鲜血喷在黑土上,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魔焰烧成了灰。

魔瞳疼得惨叫一声,刚要后退,魔牙已一步上前,刀身刺穿了他的心脏。“废物!”魔牙拔出魔刀,对着点将台上的墨煞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染血的尖牙,眼里满是嗜血的狂热;周围的魔兵则爆发出阵阵欢呼,魔鸦甚至把手里的弓扔起来又接住,大喊:“魔牙大人好样的!等开战了,多斩几个神族的小崽子!”

墨煞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三对黑翼微微扇动,目光望向东北方——那里是昆仑仙境的方向,隔着千万里的黑风与云海,他却能清晰地感应到玉虚宫上空那层淡淡的、属于神族的金光。那金光曾是他的噩梦:百年前魔族偷袭昆仑时,就是这层金光挡住了他的骨斧,还差点被风澈的镇岳剑劈断翅膀,最后是靠着三名下属的掩护,才逃回魔域。

但现在,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抬手摸了摸胸前的聚魔晶,感受着里面涌动的魔力,骨斧上的魔纹因兴奋而发烫:“凌霄仙境又如何?神族的金光又怎样?”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足以冻结空气的寒意,“等魔尊的噬神魔镰炼成,等咱们十万魔军压境,玉虚宫的天枢、天玑那些老东西,不过是咱们砧板上的肉!昆仑的云海,会变成咱们魔族的猎场!风澈那小子,我要亲手拧断他的脖子,把他的头骨挂在万骨宫的房梁上!”

台下的魔兵听到这话,欢呼得更响了,魔牙甚至举起魔刀,对着东北方的天空嘶吼:“踏平昆仑!斩了风澈!”其他魔兵也跟着喊,声音像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演武场,连锻造场的熔炉轰鸣都被盖了过去。

四、万骨宫:魔尊的杀意与谋划

此时,魔域最深处的“万骨宫”里,黑雾缭绕,连光线都被吞噬,只有王座周围的幽绿鬼火,能勉强照亮周围的景象。宫殿的地面是用百万生灵的颅骨铺成的,每走一步都能踩到颅骨的缝隙,发出“咔嚓”的脆响;四周的墙壁嵌着无数根魔骨,骨头上缠着暗紫魔链,链上挂着无数生灵的头骨——有人类的、妖族的,还有不少戴着神族冠冕的,每个头骨里都燃着幽绿的鬼火,像一双双不甘的眼睛,死死盯着王座上的黑影。

黑影的脸上罩着层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看不清样貌,只能看到他穿着件用魔龙王皮制成的黑袍,袍角拖在颅骨地面上,沾着暗紫的魔血;腰间系着条用魔蛟脊椎骨做的腰带,挂着七颗不同颜色的魔晶,分别代表着被他征服的七个小部落。他就是魔域的主宰,魔尊玄夜。

玄夜正坐在高高的魔骨王座上——王座是用上古魔帝的骸骨堆砌而成的,顶端嵌着一颗“灭神魔晶”,泛着能吞噬光线的暗紫,晶体内能看到无数细小的黑影在蠕动,那是被它吞噬的生灵魂魄;王座两侧立着两尊用魔麒麟骨雕成的雕像,嘴里吐着焚灵黑焰,将玄夜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

他的一双猩红眼睛,像两颗浸在血里的魔晶,正透过宫殿顶端的黑晶穹顶,望向东北方的天际——那里,昆仑仙境的金光虽被黑风遮挡,却像颗顽固的星辰,亮得刺眼。玄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扶手是用魔鲸的牙骨做的,上面刻满了噬神咒文,每敲一下,周围的魔链就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像亡魂的哀嚎。

“玉虚宫……风澈……”玄夜的声音像从九幽地狱里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比魔域的黑风更冷,每个字都像冰锥,扎在空旷的宫殿里,“你们以为守住了凌霄火种,加固了护山大阵,就高枕无忧了?太天真了……”

他顿了顿,指尖微微一动,掌心突然凝起一团暗紫的魔焰,火焰中竟清晰地映出昆仑仙境的模样:云海缭绕的玉虚宫,飞檐上的风铃在风里轻轻晃动;大殿前的通天柏枝叶繁茂,树下站着几个神族幼童,正围着一名长老听故事;玉虚宫大殿里,风澈正与天枢、天玑两位长老围着凌霄火种的虚影议事,火种的橙红光映在他们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是玄夜派去的“影魔”传回的景象,影魔能化作黑影,潜入任何地方,却不会留下丝毫气息。

魔焰中,无数暗紫的魔纹正顺着玉虚宫的轮廓缠绕,像张即将收紧的网,将整个昆仑仙境都罩在里面。玄夜看着火焰中的风澈,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手指猛地攥紧,魔焰中的风澈影像瞬间扭曲了一下。

“百年前的账,也该清了。”玄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声——百年前,他率魔军偷袭昆仑,本以为能一举拿下玉虚宫,却没想到被风澈的镇岳剑与通天柏的净化之力联手击退,还损失了三名得力手下,这是他成为魔尊以来,最大的耻辱。

“三日之后,我会亲自带着魔军,握着噬神魔镰,踏过断仙桥。”玄夜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魔焰瞬间暴涨,将整个宫殿都染成了暗紫,“到时候,我要亲手斩了风澈,烧了通天柏,把玉虚宫的瑶草都换成魔焰花,把那些神族幼童都炼成血魂晶!我要让整个洪荒都知道,魔族才是真正的主宰,神族的‘希望’,不过是我脚下的尘埃!”

说着,他指尖的魔焰猛地炸开,火焰中昆仑仙境的倒影瞬间扭曲、破碎,化作无数细小的黑影,被玄夜吸入掌心。宫殿外,黑风卷着血雾更急了,锻造场的焚灵黑焰烧得更旺了,魔军的嘶吼声也更响了——魔域的暗涌,已到了爆发的边缘,像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积蓄着足以摧毁昆仑的力量。

而此刻的昆仑仙境,玉虚宫大殿里,风澈正与天枢、天玑两位长老围着凌霄火种的虚影议事。火种的橙红光映在他们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殿外的云海缓缓流淌,像一层柔软的白纱,通天柏的枝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叶子落在殿外的石阶上,被神族幼童捡起来,当成玩具;远处传来仙鹿的嘶鸣,带着悠闲的气息,一派宁静祥和。

风澈手里握着镇岳剑的剑柄,剑鞘上的三族共鸣纹泛着柔和的光,他正低声说着北荒之战的细节:“……冰夷族的邪煞已被净化,凌霄火种的暖意正在蔓延,相信用不了多久,北荒的冰原就能彻底融化。”

天枢长老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着点头:“风澈,这次多亏了你和四族的伙伴,才能化解这场危机。等过几日,咱们在昆仑举办一场盛宴,邀请青岑、云瑶他们来做客,也算庆祝一番。”

天玑长老也附和道:“是啊,正好让仙境的幼童们见见外面的伙伴,也让他们知道,守护洪荒,需要四族同心。”

风澈笑着点头,目光望向殿外的通天柏,眼里满是欣慰——他想起了北荒祭坛上,伙伴们满身伤痕却依旧坚定的模样,想起了凌霄火种重燃时,冰原上冒出的绿芽。他以为,这场危机过后,洪荒能迎来一段平静的时光。

他不知道,此刻在魔域深渊,一场比幽冰巨兽更可怕的危机,正从黑雾中爬出——噬神魔镰即将炼成,十万魔军整装待发,魔尊的杀意已锁定昆仑。那股带着焚灵黑焰的暗涌,正朝着昆仑的方向,步步逼近,而玉虚宫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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