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天的工作，下班前一个小时，林天暖就打了电话给沈月心，说他晚上要回家吃饭，他做饭。
沈月心顿了顿，忽然不好意思地说她要试试。
电话那头的林天暖沉默了一下，笑了笑，说“好”。
他知道沈月心也在努力改变，他不能总是用保护国家稀有动物的方式去保护她，也就满心欢喜还有些期待地答应了。
然而……
当他看到厨房一灶台狼藉，地上几处疑似碗盘瓷器的碎片没清理干净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想错了。
沈月心还在认真地捯饬着炒锅中一堆黑不溜丢，已经分不清楚是什么玩意的东西。
她才听见开门声响，回头看到林天暖已经站在身后一脸难以言喻。
她抬起手背抹了抹满额头的汗水，腼腆地笑了笑。
“快，快好了……你再等等！”
“……还是我来吧。”
林天暖摇了摇头，边说已经边拨开了袖口纽扣，一卷一卷慢条斯理地将袖管折了起来。
沈月心端着手中那一盘卖相奇怪味道闻起来更奇怪的东西，傻呆呆站了片刻，憋了半天，眼角嘴角才耷拉了下来。
于是不再执意自己做了。
她将那一盘东西倒掉之后，将身上围裙解下来帮忙系到林天暖身上，便恍恍惚惚地走出了厨房。
她坐在外间的餐桌旁，目光一刻也不眨地盯着厨房玻璃门里，林天暖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重新摘菜洗菜炒菜，洗鱼切花入锅煎炸……
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
沈月心不免叹息。还有什么是林天暖不会做的？
仅仅半个多小时，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便做好了，沈月心只管帮忙将菜端出来摆好，盛了两碗饭坐在桌子边等着——只有饭是她煮的。
林天暖才解了围裙刚坐下，就见沈月心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怎么了？”
“我，很没用……”
沈月心闷闷地从喉咙口出声，好像不用一会就会哭出来的样子。
林天暖只能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她:“慢慢学。我也是自己慢慢学的。一开始，比你还要惨烈。”
他昧着良心说了这句话，沈月心半信半疑地抬头看着他。
林天暖唯一不会的就是说谎。
只要一紧张或者一说谎，他就会眼神不自然地往半空飘来飘去。
她一下子就明白林天暖是在安慰自己。
她低头咬了咬唇，想了想，才抬起头道:“嗯。慢慢来。”
林天暖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说:“吃吧。”
吃饭的时候，林天暖问了她这几日有没有出去。
沈月心稍微发愣了一会，很认真想了想，回答得有些迟疑，说她也就下楼买点东西。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闪烁。
每天中午的饭菜，都是林天暖一大早起来为她做好放在冰箱里的。只要准备吃的时候热一热就好。
晚饭的话，他有时候忙，就会帮她叫好外卖送到门口。
如果没什么事早回家的话，他就会像今天一样，拿出头一天晚上去超市买的食材早上做了还有剩下的，快手快脚做好一顿晚餐。
这样的状态，是从她住进来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不管婚前还是婚后。
所以她说的买点东西，他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是下楼买烟。
她以为林天暖不让她抽，所以她不敢直接说出口。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瞄他。
她这样敏.感，他便没有马上追问下去。
等到俩人吃完，林天暖洗碗，她擦桌子。
俩人收拾完了，坐在沙发上准备日常看电视剧的时候，林天暖忽然正色道。
“月心，我有些事情问你……你不用紧张。你要愿意说就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虽然是这样说，可林天暖的表情还是比往常严肃了少许。
沈月心微微一愣，身子瞬间僵直。
她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光听他说的，和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沈月心就开始慌张无措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