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情刃归心】
晨雾未散，台如雪刃，斜插荒原。
台基缺了一颗门牙形状的凹槽，寒光闪处，冰霜自生。
诛莲司三骑黑衣已立，银面人缺席，却以寒钟代声，
“缺牙莲火持有者——上台受审！”
镇口，缺牙糖铺的灯一夜未熄。
霁儿牵着清祤的袖角，一步一步踏雪而来。
她今日穿了彩儿新缝的小红袄，足踝金火莲铃叮当作响，
每走一步，铃缺处便溅出一朵金火，落在雪上，凝成缺牙莲印。
清祤负手于后，雪衣缺袖，缺火乳牙悬在侧，剑缺处嵌着那枚“利息糖”——
一百零一颗里的最后一颗，尚未化甜。
还牙台前，赵大娘把最后一篮玉米馍塞进霁儿怀里，
“糖甜，牙硬，别怕！”
彩儿掌心温雪焰跳动，像给两人点灯。
镇民自发列队，手举缺牙莲印糖纸，
纸上火光连成一条暖金色的河，直通向还牙台缺处——
像替他们铺一条回家的路。
台上，寒钟再响。
诛莲司三骑同时拔剑，剑缺处凝出冰蓝莲影，
“受审方式：以缺补缺，以牙还牙！”
规则落，霁儿足踝金铃自动震响，
缺火莲骨自她背后升起，剑缺处正对台基凹槽——
缺牙对缺牙，火锋对冰锋！
清祤抬手，雪袖落下，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齿列，
“利息在此。”
他把那枚糖含入口中，糖屑贴紧缺处，
瞬间化作金火，顺着齿列流进缺火乳牙剑缺——
“叮——！”
剑缺嵌糖，糖化火，火凝莲，
一朵半赤半白的并蒂莲火，于剑尖绽放，
正好对准还牙台缺处——
“以糖补缺，以甜还牙！”
火莲飞射，嵌入台基缺处，
“咔哒”一声，还牙台合拢，寒霜瞬被火舌舔尽，
诛莲司三骑剑缺处，同时被火莲烧出一颗——
缺了一颗门牙的并蒂莲印！
寒钟骤停，荒原静默。
霁儿踮脚，把怀里最后一颗糖递向还牙台，
“糖甜，牙齐，火归心。”
“以后，别再缺了。”
金火莲铃叮当作响，像孩童嘲笑，又像温柔告别。
诛莲司三骑对视一眼，寒剑归鞘，
“缺牙已还，债已清。”
“但莲火仍在，好自为之。”
马蹄踏雪，寒雾散尽，还牙台于火光中寸寸崩裂，
台基缺处，却留下一颗完整门牙形状的赤金莲火，
像给白月镇，镶上一颗会发光的新牙。
镇民欢呼，糖纸抛向天空，
缺牙莲印于雪原连成一片暖金色的海。
霁儿回身，扑进清祤怀里，把小脸埋进他雪衣缺袖，
“阿祤，牙齐了，火归心了。”
清祤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糖纸，
纸上缺牙莲印，正好对着他裂唇下——
完整的一颗门牙。
他低笑，声音温柔得能化雪：
“嗯，归心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