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什么鬼？」

许念站在一片虚无里。不是黑暗，是彻底的虚无，连脚下的触感都不存在。记忆像被撕碎的纸片，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和一种戛然而止的坠落感。

「您好，许念小姐。」

一个光球无声浮现，暖白的光芒勉强驱散了周围的空洞感。

「我是您的系统，编号011。您的核心任务是——『救赎』。」

“救赎谁？”许念下意识抗拒，“如果是围着什么男主转……”

「宿主误会了。」光球打断她，声音平稳，「您的任务目标，是那些本该被善待，却烂在泥泞里的角色。」

本该被善待。

不知为何，这五个字在她空洞的记忆里撞出了回响。

“好。”她听见自己说。

「任务确认。目标世界——《校园虐青春》。救赎对象：女主沈无归。」

强光吞噬一切。再睁眼时，香樟气味混着阳光扑面而来。

「宿主，剧情已推进至沈无归发现替身真相，正与谢安对峙。」

循着011的指引，许念看到走廊拐角处，那个身形纤细的少女正死死咬着唇，眼泪无声地淌了满脸。她对面的男生眉眼不耐，语气冷得像冰。

“沈无归，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他转身就走，毫不留恋。少女僵在原地，肩膀开始颤抖。

许念走过去，轻轻拍她的肩。“同学，你还好吗？”

沈无归猛地抬头，满脸泪痕，像受惊的鹿。

“我叫许念，刚转来。”许念递过纸巾，“如果不介意，或许可以跟我说说。”

沈无归慌乱地擦掉眼泪，摇摇头，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开了。

「信任值：0%」

“011，给我安排身份，转校生，和她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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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班会课，许念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靠窗那个始终低着头的身影。

“我叫许念，很高兴和大家成为同学。”

她被安排在沈无归旁边的空位。坐下时，她轻声说：“又见面了，同桌。”

沈无归身体一僵，小声回应：“你好。”耳根微微发红。

许念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整理课本。她知道，这只受惊的小鸟需要时间。

午休时，沈无归打开饭盒，里面只有青菜和寥寥几根肉丝。她吃得很慢，好几次夹起肉丝，又默默放回去。

“不喜欢吃肉？”许念状似随意地问。

沈无归手一顿，声音细若蚊吟：“……不太饿。”

许念从书包里拿出一盒草莓，饱满的果实上还挂着水珠。

“我妈塞给我的，我不爱吃甜的。”她推到沈无归面前，“帮个忙？”

沈无归看着那盒鲜红的草莓，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谢，接过一颗。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她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些许。

「信任值+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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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沈无归独自坐在看台角落，目光追随着篮球场上那个耀眼的身影。当苏竹的闺蜜笑着给谢安递水时，她的手指死死攥住了衣角。

许念在她身边坐下。

“那个穿白球衣的，是谢安吧？”许念语气平淡，“我早上看到你们在说话。”

沈无归脸色瞬间苍白。

“我以前也认识一个人，”许念转头看她，“总让别人猜他的心思，做错了也不肯低头。后来我才明白，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别人为他难过。”

沈无归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你很好，沈无归。”许念的声音很轻，却像石子投入心湖，“不该被当作谁的影子，更不该为不值得的人委屈自己。”

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

「信任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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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开始肆虐。

“听说了吗？新来的许念嫉妒谢安喜欢沈无归，故意挑拨他们关系……”

沈无归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看到许念进来，急忙小声说：“他们都说你……”

“说我什么？”许念放下书包，神色如常。

沈无归复述着难听的流言，眼里满是担忧：“这些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是假的。”许念看着她，“但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重要的是，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沈无归毫不犹豫。

许念笑了：“那就够了。”

谢安的跟班在走廊上故意撞了许念一下。

“哟，狗急了怎么还咬人呢？”许念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

那跟班瞬间暴怒：“喂，新来的，怎么说话的呢！”

冲突最终因系统安排的“强大背景”而平息，但敌意已经蔓延。

周三下午，沈无归负责的黑板报被人恶意涂鸦，写满了“替身”、“小三”等侮辱性字眼。她站在黑板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许念赶到时，看到的便是她孤零零的身影。

“看什么看？都散了！”许念冷声驱散围观的人群，拿起黑板擦开始用力擦拭。

“许念……”沈无归哽咽着想帮忙。

“你别碰，脏。”许念头也不回，“去坐着，这里交给我。”

擦完黑板，许念的手沾满粉笔灰，有些地方已经磨红。沈无归递来湿巾，小声说：“又是因为我……”

“是有些人太没品。”许念接过湿巾，“我们一起重新画，保证比之前更好看。”

那天下午，两人一起留在教室。许念勾勒轮廓，沈无归填充内容。当最后一笔完成时，沈无归看着黑板上生动的插画，忍不住赞叹：“许念，你画画真好看。”

“你写字也好看。”许念笑了笑，“比我强多了。”

沈无归低下头，脸上浮现出这段时间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教室门被猛地推开，谢安站在门口：“沈无归，跟我出来。”

沈无归身体一僵，看向许念。许念对她摇摇头，然后转向谢安：“我们在忙，有事明天说。”

“我找沈无归，跟你无关。”

谢安上前要拽沈无归的手腕，许念迅速扣住他的小臂，稍一用力便卸了他的力道。

“动手动脚不像名校学生该有的样子。”许念眼神冰冷，“如果是为了黑板报的事来找沈无归撒气，我劝你省省。敢做不敢认，只会让人觉得你卑劣。”

谢安抽回手，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少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监控就知道了。”许念语气平淡，“教学楼走廊和教室后门都有摄像头。需要我帮你向教务处申请吗？”

谢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咬牙撂下一句“你等着”，狼狈离开。

「信任值+10%，自我意识+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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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许念用10积分兑换了苏竹的联系方式。

第二天，她把手机屏幕转向沈无归——上面是苏竹最新的社交动态，女孩在国外的街头笑得灿烂。

“她……没死？”沈无归的声音在颤抖。

“谢安骗了你。”许念轻声说，“他对苏竹的执念，更多是对未完成告别的遗憾，不是爱。”

沈无归的眼泪大颗滚落，不是伤心，而是被彻底欺骗的荒谬。

“我想通了。”她抬起泪眼，眼神前所未有地坚定，“我要和他分手。”

操场的香樟树下，沈无归看着眼前的少年，声音平静：“谢安，我们分手吧。”

“你闹够了没有？就因为那些流言？”

“因为你骗了我。”沈无归说，“苏竹没有死，你只是把我当成填补遗憾的工具。”

谢安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我不需要解释了。”沈无归后退一步，“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想再为你委屈自己。到此为止吧。”

她转身离开，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身上，仿佛洗尽了所有阴霾。

「情感解绑完成，积分+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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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安分手后，沈无归在许念的鼓励下参加了市里的青少年美术大赛。她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脸上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光彩。

比赛结果公布，沈无归获得金奖。当她站在领奖台上时，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下台后，她扑进许念怀里：“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敢参加比赛。”

“是你自己有天赋又努力。”许念拍着她的背，“走，吃草莓蛋糕去。”

谢安拿着向日葵等在颁奖厅外：“无归，恭喜你……”

沈无归平静地摇头：“谢谢，但不用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生活。”

她拉着许念离开，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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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苏竹突然联系沈无归。咖啡馆里，活泼的女孩真诚道歉：“虽然不是我直接伤害了你，但因为我，你受了很多委屈。”

沈无归摇摇头：“都过去了。”

“其实我和谢安更像兄妹。”苏竹说，“当年吵架是因为他非要送我昂贵的礼物，我觉得太浪费了。没想到他记了这么多年……”

沈无归终于彻底释怀。

从咖啡馆出来，她给谢安发了最后一条信息：“过去的事，我不怪你，但也不会再回头。祝你顺利。”然后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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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沈无归如愿收到美院录取通知书。她和许念在操场上奔跑，笑声传遍校园。

「救赎任务完全完成！可前往下一个世界。」

“011，兑换‘未来顺遂’祝福，不用回归。”

「消耗200积分。确认？」

“确认。”

沈无归突然转头：“许念，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可能要离开了。”

“去哪里？”

“很远的地方，可能不会回来了。”许念声音很轻，“但我会一直记得你。”

沈无归的眼泪涌了上来：“我们说好要一起开画室的……”

“对不起。”许念抱住她，“我有必须完成的使命。但你要相信，我会一直看着你，看着你成为优秀的画家，找到真正的幸福。”

第二天早上，沈无归在桌上发现一封信和一幅画。

信上写着：「无归，你永远值得被善待，永远要为自己而活。这幅画送给你，愿你永远像画里一样，眼里有光，心中有梦。——许念」

画里的沈无归站在画室里，对着画布微笑，阳光洒满全身。

她抱着信和画，眼泪无声滑落，嘴角却扬起了笑容。

后来，沈无归成了小有名气的画家。她的画总是充满阳光和希望。

她在自己的画展上挂了两幅画：一幅是许念画的她，一幅是她画的许念。

很多人问画中的女孩是谁。

她总是温柔地笑：“是教会我如何发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