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走廊,少有几个低头快走的白褂,他们目光闪躲,紧贴着墙壁。
唯独有五人,走在正中,不紧不慢。
“对…对,就是这样,用不了多久就能复刻当年的实验了。”比埃迩•格芬紧随菠莱尔,他躬着身子,佝偻得像骆驼,手似在祈祷。
“我们少了一个人…不,是两个。”
“三日内,您一定会吃惊的。”
“偷运过去,那女人身上的东西会感应到的。这瘟疫控制不住,时间越久越难治,各种传播途径。”男人不在乎比埃迩•格芬,比起怪物融合,他更在意当下的疫情。
这场病,说来怪,它毫无征兆,一夜间冒出来。大多数认为是世界重叠后诞生的新病种。研发频频受阻,无论是什么方法都无法制止它的扩散。
比埃迩•格芬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便私自离开了。松弛的面皮,血色尽无。菠莱尔是他最快接触上层的桥梁,奈何如今时代变化,自己所研究出来的成果短短几天又被人复刻。
【抱歉…】他拿出袋中的照片,住在原地,回头看着知道到自己离去的菠莱尔。【我会做到的,等我。】照片中的女孩与比埃迩•格芬紧靠在一起,二人站在夕阳下笑容灿烂。
/呀呀~总算是被我找到了。/莎莱玛娜手尖蹭着墙飘过过道,自说话缓解着心情。/你在这儿,躲这么远。为什么要帮他呢?/
/这可悲的弱驴,又走上了毁灭的路。/她说时,轻推比埃迩•格芬一把。
【都是我的…错。我得回去,不,是彻底换个方向,才能救出你。要挟我?】他收起相片,最终望眼'盗贼'决然离去。他本身时日无多,长年累月待在不见光的地下,早已垮了身。
/结局是注定的,与我无关。/莎莱玛娜穿过墙,飞到外边来到楼顶,落在地上向着站在天台边走去。
「瘟疫」披着白袍,祂察觉到莎莱玛娜靠近,放下怀中的幼狼,转身凝视对方。惨白的脸,五官似有似无,有时看着像绷着面皮的白模,有时又像真实的人。就连祂的黑发都是如此。
“你来这做什么?”祂怒斥莎莱玛娜的荒诞行径,“荒唐。”
“哼~”莎莱玛娜轻哼一声,双手背在后面,踮起脚尖起舞。她转着步伐,溜到「瘟疫」胸前,摘下自己的面纱。
“世界不是重启了吗?恰巧我有了活动时间,这不得好好—享受一番~?”她又极速后退,控制黑雾展示自己都干了什么。“毕竟我们没有敌人,任何人都看不见,任何人都害不到。
你呢?在这儿做什么——…?”
“说吧。”
“明明听得明白,却装作不耐烦。那我便说吧,结局是注定的,为什么我们还要按照规矩走?「原罪」那老东西不该早就死了吗?吊着祂一口气,好来拖到崩溃后,指挥我们自相残杀。
你察觉到了吧?「虚莫之树」,它会杀了我们,不光是我们,还有整个未来——”
莎莱玛娜停在原地「瘟疫」的回应,她见祂回身时,继续放话:“你也不信任他,作为代行,按照流程上你应该是引导他变强,而不是任由其发展。
就像我姐姐一样,逃避现实。中立混乱和中立秩序,怎样定义?”
“你当知道,一味的帮助,只会起反作用。你真想逃离控制?”祂瞬步到莎莱玛娜面前,手尖划过她的喉咙。
“好呀,杀了我。怎么不敢吗?”她抓住「瘟疫」的手,抵上喉咙,直到祂的指甲陷进去,“所以说你懦弱,一辈子都只会是牠的影子。”
牠是「死亡」。
“你没有名字,没有记忆,没有朋友,一无所有,你身边的死物,也就是自己变出来的玩物。你不敢杀我,是担忧找不到下一任'替罪羊'吗?”
「瘟疫」叹气,换了状态,莎莱玛娜的手落了空,重拍到身上。祂定回了她的面纱,呼唤幼狼跟上前。
“你是在鄙视我?”
“等你成年后再来找我。”祂冰冷不带色彩。
幼狼轻咬住白袍,尾巴摇着欢儿。它扑上「瘟疫」的腿,想要回到怀中。得不到回应后,独自走向前边追逐蝴蝶。
莎莱玛娜留在原地,见祂不愿联手后,开口说。/不然怎么说感情才是罪恶的源头,你拥有人性,过得好吗---/
她目睹「瘟疫」唤来疫鸟,亲吻它的鸟喙将它放飞后最后说了句:“注重仪式?”
“回去吧。”
“好啊~不过,你一定会阻止我的。”
二人注视,在「瘟疫」错愕的神态中,莎莱玛娜邪笑化作尘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