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然和厉正功回到会议室，看了眼时间，还剩很多。
“我去抽支烟。”
“回来，先别去，马上有人要来。”
厉正功一把拉住要去抽烟的张功然，神秘兮兮地告诉他有人正在往这个会议室赶。
“谁啊？不是才过几个小时吗？还有大半天的时间，怎么就有人来了呢？”
厉正功笑而不语，只是轻声走到门口，查看起监视器来。
“你瞧，来了，还不少。”
张功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一看：
“原来是这帮小子，你的兵？”
“是的，马上就是你的兵了，这是我留下的最大底牌，马上将会变成你的王牌，还不快说谢谢前辈？”
“得了吧，要单论军龄，我比你可长着呢。”
张功然轻捶了厉正功肩膀一下，又凑到监视器上看了起来。
“你别说，来头还真不小，全是一流的防区司令，老厉你可以啊。”
“这可不全是我的功劳，一方面他们自己确实争气，另一方面是麦克•里根前些年急于求成，反而便宜了你。将来太阳系防务司令部独立以后，我和麦克•里根这两座大山一走，下面难免会闹事，有了他们，你就有了助力，加上你本来带的那些个参谋，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足够把太阳系内所有部队拧成一股绳。”
张功然本来还高兴地直点头，但他听到麦克•里根要走后却皱起了眉头：
“不是，等会，麦克•里根要走？他能走哪去？”
“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将来部队里怕是三权分立的局面了，你们太阳系防务司令部可是最薄弱的一个啊……”
张功然笑了笑：
“你不护着我？”
这次厉正功笑不出来了：
“我能护你一时，可难保能不能护你一世，再说，就算护你们一世，下一代呢？谁掌握了太阳系防务司令部，谁就间接掌握了地球人类正统，也就拥有了合法性……二三十年前那场持续十几年的大刺杀行动直到现在，算是真的见了血了……”
张功然默然。
是啊，如今真正能指挥作战的将领，几乎没有几个资历够的，可是如果硬让他们熬资历，又从哪找这么多能担起重任的高级将领呢？也许有一个……
“不对，老厉，你的资历不是刚刚够了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就够了……”
不用厉正功提醒，张功然就意识到了，是的，作为舰队总指挥的资历是够了，可要是太空军副总司令，这资历就差远了，要说有没有其他合适人选，倒是也有，但是级别和副总司令一样，属于是平调，然后呢，又空出来一个职务以此类推，最后还是会把厉正功升上来，换句话说，无论怎么排，厉正功都是被破格提拔的，麦克•里根觉得还不如就这样一步到位得了。
“嗨，也没事，最多也就再有一年，你这资历应该也就够了，大概是吧。”
“是啊，这可多亏我干了这么多杂活，把资历熬上来了，身兼数职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张功然跟着点了点头，熬资历这事他也经历过，只是他比厉正功更幸运一些，每次都有合适的位置让他能一点点一小步一小步地被破格提拔，直到现在，眼看着能重新和厉正功平起平坐。
“他们来了，我们往后些吧。”
两人回到了主席台上，门也正好打开，黄天霖和李安带着一众军官鱼贯而入。
“怎么？都想清楚了？”
还没等他们说话，厉正功先开了口：
“你们能明白就好，以前，你们是我的部下，对我忠心耿耿，现在你们是张将军的部下，自然要对他忠心耿耿。就算考虑到我们俩的私交，你们也不该给人家使绊子是不是？”
大家都没说话，厉正功就接着往下说：
“你们还讨论了很多，包括那个盗墓案，对吧？不要再查了，你们查不出结果的，这事还得我来，这案子的结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有戏剧性。至于贪腐，就请你们多安排些眼线吧，这种事情从来不是靠我们几个头头就能抓出来的，就这样吧。”
在众人震惊的眼光中，厉正功笑了：
“怎么？觉得意外？不如说这里的一切保密工作都只对你们这个级别生效，我早就听见了，所以看你们找错了方向，才帮你们纠正一下，盗墓案那件事，本来就是我跟他们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确实，这个案子挺大也挺重，但本来也就是当做一个障眼法的，你们无论怎么想，延伸到哪里去都是对的，因为我说过了，结局会比你们想的还要有戏剧性。这事就到此为止吧，现在到了开小会的时候了，让我们讨论一下你们几个防区未来的建设计划吧。”
厉正功给张功然使了个眼色，张功然马上上前拉着李安和黄天霖开始询问起防区建设事宜来，同时还暗地白了厉正功一眼，厉正功倒是不以为意，反正目的是达到了，现在就等着另一路人马把关键的东西送到就行了，其他那些军官讨论的是什么，讨论的怎么样他根本就不是很关心，毕竟本来这些家伙就是要跟自己或张功然对着干的，这样的家伙还是少一些为妙。
连续几次深呼吸后，厉正功也走了下去，加入了众人的讨论，大家一见他来，分分站了起来。
“不用这样，这样岂不是抹了功然兄的面子？现在他才是你们的最高长官，等回头改组完成，我就和你们彻底没什么关系了。对了，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问题？”
“人数，我们的占比还是太小了，哪怕算上稍微好说话的中立派，也只有8%”
“少将以上？”
“中校以上。”
厉正功点了点头：
“对，将官好办，直接抹掉几个就行了校官这样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角色，我这个级别反而不太好搞定。”
大家又一次沉默，连张功然都有些惊讶。厉正功环视众人，然后说：
“看我干什么？抹掉几个又不是什么难事，再说，我又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人，把那些蛀虫抹掉几个不至于犯天条吧？”
张功然戳了戳厉正功的胳膊：
“你疯了？无凭无证，怎么抹？”
“我不是说了吗？就在大会上。”
李安反应过来：
“就靠那个贪腐和盗墓案？这……这不能吧？”
厉正功两手一摊：
“我都说过几遍了远比你们想的还要有戏剧性，你们还不信，是，盗墓本身对他们影响不大，但是要涉及到军讯代码丢失呢？这都够他们死八百回的了。”
张功然不禁竖起了拇指：
“要穿越回宋朝，秦桧该是你徒弟，虽然你小子对付的大多数也是秦桧吧。”
厉正功一耸肩：
“可不得瞎说，这军讯代码的问题各防区都有，或大或小罢了，只是一般情况下顶多算是通讯链路故障，排除掉更换掉就没事了，但是要是因此在禁区放进去外人呢？要是涉及到军火遗失呢？那可是重罪，放心好了，在座的各位防区里面没那么严重的，最多就是丢了点生活物资，下个罚单写点报告就行了。”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张功然也说：
“也是，我寻思你也不不可能逮人就突突，你可不是那种不占理蛮干的人，你啊，处处都想占着个理。”
黄天霖也笑着说：
“我们还以为大哥要黑化了呢，也算是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面对大家的反应，厉正功只能耸耸肩，反正该讲清楚的都讲清楚了，事情到这一步按部就班做就行了，没必要纠结其他问题了，只有一条，那就是他要的货到底能不能准时送到，他现在是越来越没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