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飞剑如一道流光落至阁楼门前。
奥天轻巧落地,反手一甩,叶志宏便摔落至雪地之中,她这一手无疑是在撒气。
摔在雪地上的叶志宏利索起身,拍拍身上的雪渍,毫无怒意。
奥天略显满意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快步走向大门,叶志宏匆忙跟上。
行至门前,奥天忽顿脚步,似想到什么,蓦然回首狠狠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森然道:“方才地缝中的事,你若敢吐露半个字,我定废你修为,将你丢去喂妖兽!”
叶志宏心头一凛,郑重躬身回道:“门主放心,属下绝非不知轻重,此事绝不外提。”
奥天冷哼,推门而入。
屋内灯火温暖,奥月、夜清婉、李泽与安黎围坐火炉旁,五尾灵狐小白蜷在一旁假寐。
奥月见奥天回来,迎上前关切地问:“妹妹,怎么耽搁这么久?”
“还不是因为这蠢货!在山中迷路,还撞见迁徙兽群。若非我及时寻到,他早已尸骨无存!”
她简略描述了寻找经过及遭遇的六足白毛、四目幽绿妖兽。
众人虽觉奇异,却未惊惶。毕竟横断山脉深处本就有众多未知凶兽,望云峰出现四、五阶妖兽并不奇怪。
只是唯有灵狐小白骤然抬首,眸中闪过凝重之色。
饭后,众人散去休息。
奥天回房,小白跃上她肩头,声音罕见的严肃:“主人,您方才所言妖兽,果真是六足、白毛、四目?”
奥天拎起小白与它对峙:“千真万确。”
“此兽名白鬼噬灵兽,虽为四阶,但妖群中必有五阶灵兽。您虽结丹后期,但若正面冲突,胜算极微!”
奥天微微吃惊,仍存不信:“不过一群灵智未开之兽......”
“万不可小觑!”小白打断道,“它们乃横断山脉深处妖族所布巡界兽,专司巡视人妖界限,天赋神通诡异,实力远超寻常同阶妖兽!”
奥天冷笑:“即便不敌,我御剑远遁,它们又能如何?”
“遁走?”小白连连摇头,“噬灵兽有着‘吞灵’天赋,一旦被锁定,周遭天地灵气皆被吞噬,飞剑必失控坠落!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见小白如此较真,奥天也信了几分,心中暗道:还好我当时没有贸然动手,不然还真麻烦了。
“照此说来,望云峰待不得了?”
“那也未必。”小白沉吟,“只要小心规避便可。今后我会加大巡逻范围,一旦发现踪迹,立刻示警。还请主人约束众人,莫再随意深入山林。”
奥天点头应下,心念急转:须尽快让李泽三人修炼有成,供姐姐吞噬进阶,早日离开这危险之地。
......
李泽房中,他正打坐调息,巩固修为。忽被一阵轻微敲门声打断。
“何人?”
“统领大人,是我,安黎。”
“进。”
安黎闪身而入,反手合门,热切笑道:“深夜叨扰,还望见谅。属下有一疑惑,特来请教。”
李泽目光微动,已猜到来意。白天他修炼异常的样子,定被安黎看出端倪。
“是想问我如何修炼浑魔天道吧?”
安黎一怔,笑容更盛:“大人明察秋毫!还望不吝赐教!”
闻言,李泽心里思索:此人机敏,看出我窥得门径,功法奥秘他迟早自悟,此刻告知既卖人情,亦显大度,日后或有用处。
想到这,他便将‘于动中修炼,借极境激发潜能,引天地灵气炼体’的关窍细细告知。
安黎凝神倾听,眼中放光,激动地一拍大腿:“原来如此!动中生力,苦中悟道!妙!多谢大人指点!”
随即,他话锋一转,露出神秘笑意凑近低声:“属下无以为报,来时窥见一桩趣事,想和统领大人分享。”
“何事?”
安黎耳语道:“方才我见圣女独自下楼往浴室去了。浴室外仅有门帘,若悄悄拨开......内里风光一览无余啊......”
李泽心下一荡,随即冷静,同时暗骂:这安黎,竟想拉我下水!门主灵识强大,偷窥圣女沐浴岂能瞒过?肯定事后算账!
他面色一沉肃然道:“你的情报很有价值,不过我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夜姑娘的身上,暂时没有别的想法。”
安黎闪过一丝诡笑,连忙躬身:“统领大人没这个心思就算了,我自己去,就先告辞了。”
退出房间,安黎嘴角得意再掩不住,心想:我岂不知门主灵识厉害?可下去的哪是圣女?分明是夜清婉!门主岂会为她耗费灵识?李泽,你便老实修炼吧,这等美景,合该我独享!
浴室之内,水汽氤氲。
夜清婉正于木桶中沐浴,温热的水流漫过肌肤。
此刻,她却总觉心神不宁,仿佛帘幕之外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紧紧黏在自己身上。可数次猛地回头望去,门帘纹丝不动,门外寂静无声。
“莫非是连日紧张,生出错觉了?”她喃喃自语,试图安抚自己,但那如芒在背的不安感却挥之不去。
匆匆结束沐浴,她拭干身体,穿好衣物,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门帘——
一道身影赫然静立眼前,几乎与她面贴面!
“安...安护法?!”夜清婉吓得惊叫一声,连退两步,心脏狂跳,“您...您怎么会在此处?”
安黎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邪笑,双臂一伸,竟是毫不避讳地抓住了夜清婉的双臂,将其困在门框与自己之间。
“夜姑娘,”他声音压低,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别忘了,你当初被仇家追杀,如同丧家之犬,是我们救了你,带你逃离生天,还允你加入这修罗门,得了安身立命之所......这份救命收容之恩,夜姑娘难道不打算......好好报答一番吗?”
夜清婉心中大惊,她自然明白安黎意指何种报答。暂且不说她是否愿意,她这天生欲体加之修炼的双修功法,此人事后必定一命呜呼。
她强压下心中惊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周旋。
“安护法的恩情,清婉自然时刻铭记于心,不敢或忘。只是......只是小女如今身无长物,实在拿不出什么能入护法眼的东西。可否......请护法宽限些时日,容清婉日后......”
“日后?”安黎嗤笑一声,手指用力,捏得夜清婉臂膀生疼,目光更加露骨地在她因刚出浴而略显单薄的衣衫上逡巡,“我看......夜姑娘现在就有厚礼可赠,又何须等到日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