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橘子园里的小脚印
婚后的第一个秋天，江城的橘子熟了。顾行砚提前一周就开始念叨：“橘子园的老板说今年的橘子特别甜，我们周末带相机去，顺便摘点回来做橘子酱。”
沈知棠笑着点头，手指轻轻抚摸着小腹——她怀孕三个月了，最近总是想吃酸甜的东西，顾行砚便把橘子园提上了日程，还特意查了“孕妇吃橘子的注意事项”，抄在小本子上，每天睡前都要念一遍。
周末清晨，他们驱车前往橘子园。刚到门口，就闻到了浓郁的橘子香，金黄的橘子挂满枝头，像一个个小灯笼。老板笑着迎上来：“早就等着你们啦，特意留了最甜的一片区域，适合孕妇摘。”
顾行砚小心翼翼地扶着沈知棠，不让她走太陡的路。沈知棠伸手去摘枝头的橘子，指尖刚碰到果皮，顾行砚就赶紧拦住：“我来我来，你站在旁边指挥就好，别累着。”
他踮起脚，摘下一个最大的橘子，用纸巾擦干净，剥好皮递到她嘴边：“尝尝，是不是很甜？”
沈知棠咬了一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忍不住眯起眼睛：“比去年的甜多了！”
顾行砚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又剥了一瓣放进自己嘴里，心里比橘子还要甜。他拿出相机，拍下沈知棠站在橘子树下的样子——她穿着浅杏色的连衣裙，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手轻轻搭在小腹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等宝宝出生了，每年都带他来摘橘子，”顾行砚放下相机，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告诉他，爸爸妈妈的故事，就是从橘子开始的。”
沈知棠的心里暖暖的，转过身靠在他怀里：“还要告诉他，爸爸高中时为了给妈妈讲题，画了一整本电路图；大学时在图书馆陪妈妈复习，偷偷在她笔记本上画小橘子；结婚后，为了给妈妈做橘子羹，把厨房弄得一团糟。”
顾行砚忍不住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揭我的短，等宝宝长大了，我要告诉他，妈妈高中时物理考砸了，躲在图书馆哭，还是我给她讲会了电学；大学时参加摄影比赛，熬夜改照片，是我给她泡了一周的橘子水；怀孕后，想吃橘子糖，我跑了三家超市才买到。”
他们在橘子园里待了一上午，摘了满满两大筐橘子。回家的路上，沈知棠靠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顾行砚放慢车速，轻轻为她盖上外套，又从包里拿出小本子，在“孕妇饮食清单”后面加了一行：“下周再去橘子园，摘点橘子做罐头，方便保存。”
孕期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年春天。沈知棠顺利生下一个女儿，小名叫“小橘子”——顾行砚说，这个名字既纪念他们的故事，又带着甜甜的寓意。
小橘子满月那天，家里来了很多客人，高中时的周老师也来了。看到襁褓中的小橘子，周老师忍不住笑了：“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你们俩高中时坐同桌，现在都有宝宝了。”
顾行砚抱着小橘子，小心翼翼地递到周老师面前：“老师，您看她的眼睛，是不是和知棠很像？”
周老师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和知棠高中时一模一样。”
沈知棠坐在一旁，看着顾行砚笨拙地哄小橘子，心里满是幸福。顾行砚突然想起什么，从书房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他高中时的错题本，还有沈知棠送他的橘子图案笔记本。
“这是给小橘子的‘成长礼物’，”顾行砚把本子递给沈知棠，“等她长大了，我要给她讲我们高中时的故事，讲橘子汽水的午后，讲图书馆的错题，讲海边的约定，让她知道，爸爸妈妈的爱情，从来都是甜甜的。”
沈知棠接过本子，轻轻抚摸着泛黄的纸页，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想起高中时那个青涩的午后，想起大学时人工湖的落日，想起婚礼上橘子味的蛋糕，想起此刻怀里的小橘子——原来所有的温柔与甜蜜，都会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变成最珍贵的礼物。
小橘子一岁的时候，他们带着她回到了高中母校。顾行砚抱着小橘子，站在曾经的教室门口，指着靠窗的位置：“小橘子，你看，爸爸妈妈以前就坐在这里，一起刷题，一起梦想未来。”
沈知棠拿出相机，拍下顾行砚和小橘子的合影——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小橘子伸出小手，去抓顾行砚胸前的橘子图案钢笔，画面温暖得像一幅画。
离开学校时，小橘子在顾行砚怀里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沈知棠挽着顾行砚的手，走在熟悉的银杏大道上，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等小橘子长大了，带她来喝高中校门口的橘子汽水，”沈知棠轻声说，“告诉她，这是爸爸妈妈爱情的味道。”
顾行砚点点头，握紧她的手：“还要带她去看海，去看CBA比赛，去我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让她知道，我们的家，永远充满橘子味的甜。”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怀里的小橘子睡得很香，银杏叶落在他们的肩膀上，像撒了一层温柔的糖霜。他们的故事，从橘子汽水的青春开始，在橘子园的烟火里延续，未来的日子，还会有无数个“小橘子”的瞬间，把平凡的岁月，酿成一辈子的甜。
小橘子慢慢长大，会开始学说话、学走路，还会缠着爸爸妈妈讲橘子味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