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情和沈不欢谁也不搭理钱不少,只是用警惕的目光四处逡巡,查看可疑的地方。
看到南宫伊进来,铁无情立刻迎了上来,问道:“要不要立刻搜查?”
南宫伊把手一挥:“以柜台为界,铁捕头,劳烦你带人查西边房间;沈司差,你带人查东边房间,务必注意是否有密室机关!”
“好!”二人齐齐答应一声,各自带领一个小队分头去查。
南宫伊在厅堂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问钱不少:“今日刑部侍郎蒋大人有没有来过你这里?”
钱不少拼命摇头:“没有!”
“那红袖楼的凝香姑娘,有没有来过你这里?”
“也没有!她是红袖楼的头牌,怎么可能有空来我这里?她一天到晚接待王公贵族都接待不过来呢!”
南宫伊“啪”地一声,把从蒋大人身上搜出的那张纸条拍在了钱不少面前。
“这张纸条上明明写着,凝香约蒋大人在六福茶楼相会,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比我和沈不欢到茶楼的时间早了一会儿,你怎敢说没有见过?”
铁不少嘿嘿地赔着笑说:“南宫司正,我这六福茶楼经营了十多年,我以茶楼的财运发誓,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俩,若有半句谎言,叫我这茶楼立刻关闭散伙!”
南宫伊板起了脸:“看来铁捕头还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来搜查你的茶楼。”
钱不少愁眉苦脸地说:“铁捕头只说是执行公务,别得什么都没说……所以我也很想知道,我们六福茶楼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缉捕司啊?”
南宫伊把脸凑近钱不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蒋大人……死了!身上刀伤、鞭伤、烫伤……伤痕累累,显然是生前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钱不少的神情明显惊慌起来,接着额头上渗出了冷汗,期期艾艾地说:“蒋大人死了?这可真是一件让人痛心的事,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今天真的没来过我这里!”
南宫伊指了指桌上的纸字:“可他身上带着这张纸条,说明他是准备到这里来赴约,至于是不是死在这里,待会儿铁捕头和沈司差调查完,自然会有结论!”
钱不少着急地辩解:“可是,说不定……蒋大人还没走到这里,就被坏人劫走暗杀了!”
“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但凶手既然把约会地点写成六福茶楼,那就说明你这家茶楼脱不了干系!”
“唉!好吧,你想查就查吧,查完之后就别再妨碍我做生意了!”
钱不少说完,便躲到柜台后面,拿起算盘噼里啪啦地计算帐目。
南宫伊见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追问,找了张凳子坐下,心里开始仔细梳理案件发生的始末。
“叶寒声约我去冰雨湖,何大人的尸体出现在冰雨湖;我去红袖楼查案,石大人的尸体就出现在红袖楼;我又到沈府去调查线索,田大人的尸体就出现在沈府门口;我来了一趟六福茶楼,回到缉捕司,就看到了蒋大人的尸体……这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
“如果是巧合,那未免也过于巧合了!若是刻意安排,凶手为何能把我的路途摸得如此清楚?到底是谁一直在向他通风报信?”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在南宫伊的脑海闪过:“难道这几起案件,都是凶手故意针对我设计的?这些线索也都是他刻意留下混淆视听的?难道他时刻都在跟踪我?所以才能精准地知道我到了哪里,然后精准地把尸体呈现在我的面前?”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目地是什么?”
南宫伊的背后忽然升起一股凉气,只觉得事情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背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非常可怕的黑手在操控一切,而自己却一不小心成了那只可怕黑手棋盘上的棋子!
“我这一天四下奔波,从未发现有人跟踪,到底是我太大意了,还是对方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
南宫伊正想的出神,铁无情和沈不欢先后来到了她的面前。
“跟红袖楼一样,什么都没有查到!”铁无情率先汇报了结果。
沈不欢紧跟着说:“我这边也是,没有凶器,没有血迹,也没有查到密室机关!”
南宫伊点点头:“好,铁捕头,你去何大人和石大人府邸跑一趟,询问两位大人离开府邸的时间和去向;沈司差,你去田大人和蒋大人府邸,调查蒋大人离开府邸的时间和去向;完事后来缉捕司汇合!”
“是!”
二人齐齐答应一声,便跟着南宫伊一起走出了六福茶楼。
南宫伊略加思索,又嘱咐铁无情:“留几个人在六福茶楼周围盯着,看看钱掌柜有没有什么异常?”
“好!”
铁无情安排妥当后,便带人直奔田府去了。
南宫伊见沈不欢和铁无情都任凭自己差遣,鞍前马后毫无怨言,心里觉得极是欣慰。
这么大的案件,若没有他们两个不辞劳苦地奔波,就凭司马玉卿、何多智、田丰功、石仁冲那群废物,恐怕绝没有破案的可能。
南宫伊不禁暗自庆幸,庆幸自己遇到了铁无情这样满腔热血、一身正气的伟男儿,又庆幸自己结识了沈不欢这样简单善良、正直热心的大男孩,让自己在神都城的日子轻松快乐了许多。
而那位总是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叶寒声,此刻的他,想必已经在前往西苍的路上了吧?
从冰雨湖回到神都城之后,南宫伊本来想去送送他,叶寒声却微笑着说:“出了人命案,你忙自己的事情就好,不必管我。你只需耐心地等着我回来,等着我为你奉上西苍最美、最纯洁的雪莲花!”
首辅司马括荀和刑部尚书段天德早已被司马玉颜请到了缉捕司内。
二人瞧着地上的四具尸体,想起往日同堂议事的欢乐时光,不免一阵伤感,潸然泪下。
看到南宫伊回来,二人齐齐迎上去询问:“南宫司正,案件可有进展?”
南宫伊摇了摇头,随即便向二人简略汇报了案情,然后把目光投向司马玉颜:“案件的关键,就在玉颜姑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