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西蒙打了电话给权砚舟:“权先生,夫人她体内残留的药物很复杂,我……可能短时间内调配不出解药。”
权砚舟:“理由。你不是自诩S国最牛的医生?”
西蒙:“反正目前来说,只有一人的“药”让我头疼。”
权砚舟:“你知道是谁?”
西蒙:“能调制出这样复杂的药剂并且影响持久的,只会是我的师弟梁知远。”
权砚舟:“A国人?”
西蒙:“没错,他一直都很痴迷于研究一种特别的药,妄想能改变人的基因和心性。我和老师自从发现了他的计划后,就和他分道扬镳了,他也回了A.国。快十年了,我们一直没有过联系。”
“你师弟比你厉害?”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比我更有天赋。”
“好,我知道了,你抓紧时间去研制下解药,有进度了通知我。”
“好的,权先生。”
……
尹星眠昏睡了两天两夜,可把冷少吓坏了。
冷少:宿主,你快醒醒!任务!
尹星眠:我这是……
冷少:你睡了两天两夜!
尹星眠:现在在哪?
冷少:权砚舟的私宅
尹星眠睁开眼睛,发现一片漆黑。
米娅刚过来看尹星眠,发现她醒了,急忙来给她倒杯水。
米娅:“小姐,请喝水。”
尹星眠靠坐在床头,不知所觉,她感受不到皮肤接触的冷暖、物体的软硬,连轻微的触碰或疼痛都无法察觉,与外界的物理连接变得模糊。
冷少:宿主,她让你喝水呢
尹星眠刚才没有听见一点声音:我……可能失去五感了。
尹星眠:“你好,我不想喝水,能给我拿一点辣的食物吗?谢谢。”
米娅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抱歉,小姐,老板吩咐过,您醒来后暂时只能吃粥。”
冷少转述。
尹星眠点点头:“我想单独待一会儿。”
米娅:“好的。”(感觉她……好像看不见)
轻轻带上房门,米娅给权砚舟打了电话:“老板,尹小姐醒了,但她想独自待一会儿。”
权砚舟:“嗯,我知道了,你先熬粥。”
米娅:“好的。”
……
另一边,尹星眠呆坐了一会儿。
先是把手抬起来摸了摸脸,然后将食指放在嘴边,一用力,红色的液体滑入口腔。
没有——任何感觉。
冷少:宿主,别咬了!留了好多血!
尹星眠:已经出血了吗?我闻不到血腥味,也没有血液流过口腔的触感。
冷少:怎么突然就五感全失了?!
尹星眠:不知道,但这样的情况很不妙。
她现在不想说话,也疲于思考,五感尽失还是第一次,她的世界,就像突然被按下静音,黑屏和屏蔽感知的按钮,眼前是黑的、耳边是静的、鼻子闻不到任何气息、舌头尝不出味道、连自己抬手摸脸都没了触感,仿佛从现实里被剥离,困在只有自己的“真空地带”……
这时,权砚舟端着一碗白米粥进来,看见尹星眠下唇还微微抿着,指尖轻按在唇瓣旁,殷红的血珠顺着食指指腹往下滑,一小抹艳色沾在她苍白的唇缘,像雪地里落了点碎红梅,又带着点无意识的脆弱与倔强,连呼吸时唇瓣轻颤的弧度,都让那点血色显得格外刺目。
权砚舟:“尹小姐,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冷少负责告诉她是否有人,说了些什么。
尹星眠:“嗯,只是我再次失明了,也没有了触觉,可能很快就听不见了。”(其实已经处于失聪阶段。)
权砚舟拿出抽屉里的棉签和碘伏:“尹小姐,我简单帮你处理下伤口,方便吗?”
尹星眠点点头,她现在确实很难自食其力。
权砚舟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左手,很冰,却让他感觉到脸微微发烫,即使尹星眠没有触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伤,但他仍然动作轻柔。
尹星眠:“权先生,合同提前结束吧,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什么时候会改善。”
权砚舟贴创可贴的手微微一顿,缓缓说道:“尹小姐,要保持契约精神。放心,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
尹星眠睁着迷茫的双眼:“可我……现在没有任何价值。”
权砚舟望着她的眼睛:“你的价值在于你就是你,而不是别的什么”,顿了顿,他继续道:“能自己吃粥吗?”
冷少不太能体会人类那些微妙的情感,就比如他现在读不懂权砚舟眼里那抹复杂的神色。
尹星眠:“可以,麻烦您把碗递给我一下。”
权砚舟照做,安静地看着她把碗里的粥吃完,然后递上餐巾纸,收走空碗:“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工作。”
尹星眠:“好,多谢。”
离开卧室,权砚舟打了一个电话给西蒙:“我妻子现在已经醒了,但失明了。”
西蒙:“失明?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
权砚舟:“有过。”
西蒙:“那真的很棘手了,容我再研究研究。”
权砚舟:“给你三天时间,研制不出解药,我直接把你师弟绑来S国。”
西蒙:“嗯,权先生,我知道了。”
……
尹星眠不安于坐在床上,虽然暂时没有五感,但有冷少在,还是能慢慢地走,有障碍物冷少会提醒。
权砚舟发动了人脉,他信任西蒙,但也想找到更快的办法解决尹星眠目前遇到的问题。
……
权砚濂找到了权砚辰:“砚辰,你不是有尹棉的电话号码吗?给我,我找她有事。”
权砚辰:“你找她能有什么事?你在她离职后见过她?”
权砚濂想了想,不打算告诉他真相:“是关于乐乐的事。”
权砚辰:“可以,但我要你在我面前打。”
权砚濂:“嗯。”
权砚濂拨动电话,响铃两秒后被挂断。
冷少告诉尹星眠有人打电话过来,但是陌生号码。反正也听不见,所以她就直接挂断了。
权砚辰看见权砚濂的电话被挂断,心里有些微微开心,虽然他打的从未被接通,但至少没有被秒挂。
权砚辰:“哥,你下次再试吧,她可能很忙。”
权砚濂沉默了两秒:“砚舟,用你的手机打一下吧,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
权砚辰:“行啊,她可能不会接。”
尹星眠再次拿出手机。
冷少:是权砚辰。
尹星眠本来不想接,但她现在有些无聊,先听听他有什么事也行。
接通电话:“权三少,有事吗?”
权砚辰很意外她会接通,想和她聊聊别的,但权砚濂在对面直直盯着他,顿了顿,开口:“是我哥找你有急事,他刚给你打了电话,被挂断了。”
尹星眠:“好。”
权砚辰把手机放桌子上,打开免提:“哥,你说吧。”
权砚濂开门见山道:“尹小姐,你这周有空吗?我想约你吃顿饭。”
尹星眠:“二少爷,这周不行,下次吧。”
权砚濂:“好……希望你别把我的电话号码拉黑好吗?”
尹星眠:“不会,我会记着。”
权砚濂:“嗯,那改天再约。”
他说完,尹星眠也挂断了电话。
冷少:你怎么还答应了?
尹星眠:我不确定他的目的,可能也是有些发现,等我恢复了再会会他。
冷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