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邪修复仇心理防线破
直播信号还没断，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楚昭你背后！共享单车大军压境！”
我顺着屏幕反光一瞥，血刀邪君正踩着一辆共享单车逆行冲来，车铃铛被他用符火烧成了扭曲的“赞”字，后座还绑着个LED灯牌，红底白字写着：“今日必须让嘴炮闭麦”。
他身后百名邪修列成方阵，每人手里一把杠精刀，刀身刻满“你行你上啊”“懂不懂规矩”“我反对不是因为错，是因为我不爽”，密密麻麻像极了十年前贴吧顶置热帖。
他们脚步整齐，气势如黑云压城，显然是冲着热搜榜来的。
但我没动，只是从背包里抽出那把缴获的杠精刀，刀身上的语录已经泛黄，边缘还有瓜子壳划过的痕迹。
我高举刀锋，对着镜头咧嘴一笑：“家人们，看见没？这届邪修连武器都舍不得换新皮肤。”
话音未落，识海青铜模型嗡地一震——“真情实感地嘲讽”判定通过。
热词自动生成：【过气网红】。
金色波纹从我口中扩散，直接撞在邪修阵前。
血刀邪君猛地刹车，单车前轮翘起，他瞪眼怒吼：“我们是暗网战魂！流量根基深厚！你怎么敢说我们过气！”
“战魂？”我嗑了颗瓜子，“你直播间三天没更新了吧？上次直播还是‘挑战从高空自由落体讲冷笑话’，结果脸着地，回放播放量还没萌宠打滚高。”
他脸色一僵。
我继续：“你粉丝数掉得比筑基期修士的头发还快，现在主页推荐全是‘前任主播现状盘点’合集。”
“胡说！”他挥刀怒喝，“我们有组织、有纪律、有统一话术模板！”
“哦？”我歪头，“那你告诉我，你们最新语录库是哪年编的？”
他张了张嘴：“当然是……最新的！”
“最新？”我冷笑，“你刀上这句‘不服来辩’，拼多多定制款九块九包邮，链接我都搜到了，下单时间是三年前。”
全场一静。
不止是他，他身后一名年轻邪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杀马特发型，发胶凝固成条状，像极了古早杀马特吧主P图教学里的示范照。
我点名：“你，发型是不是照着‘非主流巅峰2013’复刻的？”
那人手一抖。
我又指向另一个：“你道袍胸口印的‘杠出真理’，淘宝搜同款销量第一，买家秀里有人拿它当抹布擦剑。”
邪修阵列开始骚动。
血刀邪君怒吼：“别听他洗脑！他是嘴炮！专攻心理弱点！”
“我不是攻，我是揭穿。”我慢悠悠嗑着瓜子，“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在杠吗？因为没人点赞你们就想吵赢。可你们越吵，越没人理，越没人理，就越想吵——循环闭环，活脱脱精神内耗标本。”
“闭嘴！”他启动“杠精领域”，百名邪修齐声高喊：“你不行！”“你才过气！”“我们才是网络正义！”
声浪如潮，试图干扰我的语言逻辑链。
但我早有准备。
我忽然收起戏谑，语气一沉，带着点惋惜：“还记得你们第一次发帖吗？”
全场安静。
“不是‘你行你上啊’，也不是‘不懂别喷’。”我盯着血刀邪君，“是‘有没有人懂我’‘为什么我努力了还是没人看’‘我只是想表达观点，却被当成喷子’。”
他瞳孔骤缩。
“那时候你们还相信理性讨论。”我声音不高，却像钉子扎进记忆，“后来呢？为了热度，开始互喷；为了存在感，变成复读机；最后连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是在捍卫观点，还是在靠骂人续命。”
血刀邪君的手开始发抖。
我补上最后一击：“你们不是战魂，是被流量抛弃后不肯退场的老账号。还在用十年前的梗撑场面，就像过期罐头贴着‘风味依旧’的标签，谁吃谁知道——馊了。”
【过气网红】的热词在天道系统加持下轰然爆发，化作金色冲击波横扫全场。
百名邪修齐刷刷跪地。
不是投降。
是崩溃。
有人抱着杠精刀喃喃：“求……求您给条新语录吧……我不想再杠了……”
有人低头看着自己刀上的“不服来辩”，突然哭了：“这四个字，我刻了三百遍，可从来没人真的跟我辩过……”
还有人撕下道袍上的标语，哽咽：“我想做正能量主播……可我只会骂人……”
血刀邪君站在原地，手中刀黯淡无光，连“杠精”二字都开始褪色。
他抬头看我，声音沙哑：“你说得对……我们早就不是什么战魂了。我们只是……不想被忘记。”
我收起杠精刀，拍了拍他的肩：“想被记住，别靠骂。去整活。”
直播观看人数突破百亿。
弹幕炸裂：“邪修集体破防！”“嘴炮已升维打击！”“建议开设《过气群体心理重建课》，主讲人：楚昭。”
我对着镜头举起瓜子壳：“下次想复仇，记得先做舆情调研。不然不是来打架，是来参加脱口秀观众席的。”
说完，我关掉直播。
地铁口恢复平静。
张守中从安检位探出头，破洞袜子依旧翘着线头：“你又把我这儿变成战场。”
“标志性场景，逃不掉的。”我靠墙坐下，掏出新一包瓜子。
他叹气，默默把脚缩回去。
远处LED大屏已经开始滚动播放标题：《邪修武器因过时被集体退货》《百人杠精阵当场转型求生指南》《楚昭一句话让暗网服务器宕机三小时》。
热搜榜首挂着我的直播切片，配文：“真正的嘴炮，不杀人，只杀认知。”
就在这时，血刀邪君踉跄走来，手里捧着一把断裂的杠精刀。
他单膝跪地，不是挑战，而是请求。
“楚昭……能不能……教我们怎么不做复读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