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坐在漆黑的洞里，挥刀在地上砍着，嘴里不停地骂着。

小龙：小鬼子，狗娘养的，惨杀了我的奶奶和妈妈，连吃奶的孩子也不放过，没有一点人性。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叫你们血债血还。（这时，肚子咕咕地响了。）娘的，一天没吃饭了，饿的肚子乱叫。小鬼子，爷爷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不能让饿死在这里吧？（他来到洞口，轻之拨开铁板，一堆火加灰漏了下来，他机灵地闪到一旁，又返回推住铁板。）小鬼子正在锅里做饭哩，等一会不烧火了再看。（他捂着饥饿的肚子，倦缩在洞里，装睡，可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大约两个时辰过去了，他爬起来，抽开铁板，掉下一堆灰，没火了，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他搐了搐鼻子，伸出头一看，锅放在在一边，里边还冒着热气。屋子里静静的，从厨房和客厅的过道里，射过一道灯光。鬼子厨师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打盹。他轻轻爬上去，掀开锅盖一看，半锅大肉烩菜冒着香气。看来大队鬼子还没有回来吃饭。他轻手轻脚拿了一个碗，在锅里舀了一碗菜，蹲在桌子下面大口大囗吃起来。吃饱了，摸摸肚子。准备回洞去，回头看看鬼子厨师已经仰在椅子上睡着了，拿起一个小盆，满满舀了一盆，慢慢回到洞里，盖好盖板。

小龙：（高兴地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够我吃两天了，饿不死了。

这时，他的肚子又叫了，他忙跑引洞底，蹲下去拉了一大堆，臭得他捂住了鼻子，无处藏身。突然他笑了，拿起柴刀，把粪便铲起来，端着爬出洞口。看见鬼子厨师还在睡觉，急忙把大便倒在锅里，用勺子绞拌均匀。盖好盖子，放上勺子，溜进洞里。在洞里他高兴地跳了起来。

第十五场

小龙家厨房，夜，內

鬼子大队人马归来，拥进厨房，每人舀一碗，夹了馒头，大口大口吃起来。不一会一个个呕吐连连，大叫大骂。大佐闻讯赶来。

大佐：（怒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鬼子兵：一股臭味。

鬼子厨师：大概是肉坏了，你想从本土运来得好几天，天又这么热，咋能不臭？

大佐：重做，重做！

厨师：嗨，这一次没肉了，不会臭了。（鬼子们还在呕吐着。）

第十六场

小龙家夜，內

小龙一觉醒来，肚子又饿了，

小龙：（自语）今天鬼子不知道吃什么？（推开铁片，发现锅已不在，厨房里空无一物。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钻出洞，溜到窗前向外看。只见外面停着一辆大卡车、一些鬼子从车上搬下来许多东西。接着，抬着着箱子的，抱着罐子的，向这里走来。小龙赶忙藏到洞里，盖好铁板。上面传来一阵的鬼子说话声，放东西声，小龙坐在洞里，肚子咕咕乱叫。

第十七场

试验室，夜，内

小龙一觉醒来，听不见外面响动，肚子又咕咕咕叫了起来。

小龙：（自语）不知道鬼子放了什么东西，如果是武器，我就拿一挺机枪冲出去，（他用手做起端枪的架式）突、突、突一顿扫射，把这些鬼子全部消灭。如果是炸弹我就引爆把这些小鬼子全部送上天。如果是吃的，我就饱饱吃一顿，饿死我了。

他拉开铁板，上面没有锅，却是一口大箱子。箱子很重他怎么也推不开，推了一会，累得他瘫坐地地上，箱子丝毫未动。

小龙：这下完了，非饿死不行了。

休息了一会，他拿起柴刀，双脚卡在洞壁，把柴刀插在箱子底下，翘了一下，动了，他高兴地露出了笑脸。于是他用柴刀这边翘翘，那边翘翘，箱子慢慢地移引了一边。

他爬出洞，惊奇地看到，灯亮着。厨房里完全变了样。一没有枪支弹药，二没有吃的喝的，地上摆满了桌椅，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墙上挂着奇奇怪怪的图画和白色的衣帽，还有一张不放被褥的床。

小龙：（低语）难道这里办成了医院？又不像医院，小鬼子这是在干什么？（他仔细看了一下图画，认不得日本字，图画却很清哳，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第一张图画着一条狗，张口咬着一个人的腿，这个人也咬着前面一个人的腿，这样连成一片，还有一些人躺在地上。第二张图是一颗炮弹爆炸，周围很多的人都捂着鼻子在地上躺着。第三张图是冬天，下着雪，一个人被捆绑在树上，脱光衣服，几个白大褂人给身上泼水。第四个图是一个人被压在床上，一个穿白大褂人给注射药品，第五张图是，一个人躺在床上，一个白大褂，一手拿刀，一手提着他的心脏。

小龙边看边搔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正在这时，门响了，有人来了。小龙急忙藏在桌子底下，灯亮起来。走进两个军官，一个是白天被汉奸称呼大佐的，一个没见过。只听见一个说大佐请，一个说中佐请，小龙才明白了他们的官职。

中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大日本帝国皇家特种部队731部队，44分队中佐，黑心一郎。这是我们的人类病毒活体实验室，专门用中国人做活体实验，培育传播快，死亡率高，无法医治的病毒疫苗。实验成功后投入战争之中。帮助大日本帝国迅速占领中国以及东南亚各国，以至于以后统治全世界。

大佐：吆西！吆西！都有那些实验呢？

中佐：有鼠疫实验：就是从老鼠身上提取病毒，培养成疫苗，给人体注射，会把老鼠身上带着的多种病毒传染给人，引起多种迅速致命的疾病。有狂犬病毒实验，从疯狗身上提取病毒，培养成疫苗，给人注射后，人也会变的象疯狗一样乱咬人，被咬的人也会被传染，最后高烧，身体溃烂而死。

大佐：这两个有意思，这样我们就会不用一枪一弹战胜敌人。

中佐：还有毒气弹，一颗炮弹爆炸，毒气散发几千米，人闻到气味就会死。

大佐：好好，太厉害了，这要节省多少弹药呀！还有什么？

中佐：还有一些人体方面的实验，比如，人控挖出心脏还能不能活，人冻死后加热能不能再生。人犬相配生出来是什么样子等等。

大佐：吆西！太有趣了。你们来到这里我会大力支持的。

中佐：第一是找马路达，第二是保密，绝对不能让我们的敌人知道，一但知道，把消息扩散出去，我们将受到世界的谴责。

大佐：马路达，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搞到一些小孩，好吃好穿好待遇，办起学校上课，院子里全部是本国人，站岗巡逻，密不透风，外面人根本不知道內幕。

中佐：大大的好，我们会很快投入实验的。

大佐：好了，我为你们准备了宴席，欢迎你们，走赴宴去。

中佐：谢谢大佐。（二人走出门去）

小龙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看着这一切魔鬼的工具，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龙：（低声自语）打！一口气全部打碎，叫你害人！（他举了小手）不行，鬼子听见动静，会立刻进来把我抓住，打不了几个，把自己也贴进去了。出去找爸爸，让八路军来消灭他们。不行，不知道他们转移到哪里去了，多长时间才能寻到，这中间可能就会有孩子残害。怎么办？怎么办？（他抓耳挠腮，没有办法。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一个口瓶撞掉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响声，口瓶碎了。）

哨兵：什么的干活？（开门，二哨兵声来。小龙忙藏进洞，盖好盖。二哨兵端着枪进来，仔细地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情况。）

哨兵：什么也没有，瓶子自己会掉下来？难道是有鬼？

另一个哨兵：有鬼，肯定有鬼。（二人心惊胆颤地倒退着溜出了冂）。

第十八场

试验室，夜，内

小龙听见两鬼子说有鬼，顿时脸露笑容，他想了一会，有了注意。他爬出洞，来到客厅，找到了一个拖把和一个衣架，把衣架绑在拖把上，又把拖把头绑成一个披发的人头，找出一件妈妈的长裙挂在衣架上，蹲在地上来回走动，故意又把瓶子打碎。二哨兵隔着窗子一望，脸色大变，急忙跑步报告去了。

第十九场

司令部大院，夜，内

鬼子大佐正和一群鬼子们在房子里喝酒，一个个酩酊大醉。有的说，有的笑，有的吐，有的躺在地上睡大觉，大佐也迷迷糊糊乱吼叫。饭桌上，酒瓶歪了，菜碟翻了，一片狼籍。这时，哨兵跑进来。

哨兵：报告大佐，实验室里有一个披发女鬼，飘来飘去，把许多用品都打碎了。

大佐：八嘎，开路！消灭她！（鬼子们忙端起枪，跟着大佐，来到实验室外。大佐猫着腰，轻手轻脚溜到窗户前，桶开纸一看，立刻反跑到远处。）

大佐：（把手一挥）杀给给一一

鬼子们立刻举枪射击。子弹纷纷飞进实验室，瓶瓶罐灌一个个爆碎。小龙偷笑着，蹲在地上来回走动。一阵之后，小龙拆下假人，拿入洞中，移好箱子，盖好盖。在洞里笑得打滚。大佐一挥手，停止了射击。带着鬼子们，打开门，端着枪，鬼鬼祟崇地溜进实验室。查看一遍什么也没有。

大佐：（高兴地举手大叫）消灭了，消灭了，女鬼被我们消灭了！女鬼被我们消灭了！

中佐：（看看被打碎的用品，坐在地上大声哭起来。）我疫苗呀！我的毒品呀：唔、唔、唔……

第二十场

试验室，夜，内

小龙爬出洞，盖好口。实验室里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桌子、椅子、箱子还在，上面有许多弹孔，墙上的图画也被打得面目全非，他忍不住笑了。客厅里的地板上睡着许多鬼子，全部穿着军装，背着被子，怀里抱着枪，鼾声高一声，低一声，此起彼伏。小龙看了看根本无法出去。他返回洞里，来回走动，思考着出去的办法。

小龙：（自言自语）没办法，只有等鬼子走了才能出去，可鬼子白天才走，我还不是不敢出去吗？怎样才能让鬼子在晚上出去呢？（他来回踱步）他爬到烟囱顶口，向院子里看，院子里静静的，所有房子里的灯都熄灭了。四个鬼子，背着枪在院子里巡逻。他钻出烟囱，爬到屋脊上，顺着往前爬，想从房西头的侧墙上滑下去。爬到头一看，相距太远，跟本过不去，转身往回爬，不小心把一块砖头撞掉在房后，出发了“咚”的一声。巡逻的士兵听见了，忙卸下枪向这边跑来，他急忙溜进烟囱向外看。客厅里睡着的鬼子，也端着枪跑出来。鬼子们在房子后面，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又回去了，院子里恢复了平静。巡逻的鬼也走到一边去了。

小龙：（一拍脑门）有了！

他从烟囱里露出半个身子，从房子上揭起一个瓦片，用力向对面邻家的铁大门扔过去，铁大门立刻发出“哐当”的一声响。他笑了一下，接连扔了几块。巡逻鬼子吹起了哨子，几个房里的鬼子全部跑出来，迅速排成队形。

大佐：（问巡逻兵）什么的干活？

巡逻兵：报告大佐，外面有情况。

大佐：（一挥手）统统出去，仔细搜索。（鬼子们端着枪冲出大门。）

小龙急忙溜下烟囱，盖好洞口，大步跑出房子，一口气爬上了厕所旁边的一棵树上。鬼子出门后在院子外围仔细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

大佐：（把手一举示意停止、对巡逻兵）你的继续巡逻，严密防守，决不能让抵抗分子钻进院子。

巡逻兵：嗨！

大佐：（把手一挥）其他的回去休息。（鬼子们收起枪，跑步回到大门内。）

第二十一场

厕所，日，外

小龙顺着树下到厕所顶上，然后溜到墙上。正准备跳下墙外的时候，从院子那边传来，“叭嗒、叭嗒”的，类似敲木板的声音。他好奇地藏起来观看，只见一个身穿和服的日本孩子，从那边向厕所走来，响声是从他脚步里发出的，小孩进了厕所。小龙：（心里骂道）狗日的，连小孩也带来了，这下好了，我先宰了你，为我妹妹报仇。（他从腰间抽出柴刀，轻轻跳下墙，溜进厕所。“日本小孩”正在小便，小龙快速上前一只手搂住脖子，一只手持刀架上去。

小龙：（愤怒的）我杀了你这个日本崽！

小虎：别，别杀我，别杀我，我是中国人。

小龙：（放松了手）低声，别叫，你真是中国人？

小虎：是，我真是中国人，日本孩子咋会说中国话呢？

小龙：（放开手）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小虎：我叫小虎，今年十一岁。我是被抢来的。

小龙：怎么回事？

第二十二场

城外，日，外

傍晚，城外的山路上，小虎的父亲拉着一架子车柴，弓着腰艰难地向前走着。小虎弯着要使劲在后面推。两人都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这时，一辆三轮摩托车停在不远处从上面跳下两个鬼子。他们快速跑到小虎跟前，抱起小虎，拔腿就跑。

小虎：（一边在鬼子身上乱打，乱踢，一边叫喊）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虎父：（放下车子向鬼子追去）放下我的孩子，放下我的孩子。

鬼子扛着小虎来到摩托车近前，把小虎塞进坐位，又用绳子绑在摩托车上。发动摩托就要逃走。

虎父：（快步追过来，一把抓住了摩托车）把孩子放下来，把孩子放下来！

鬼子启动了摩托车，快速向城里开去，小虎的父亲紧紧抓住不放，绊倒了，爬在地上，仍不放手。摩托车拉着小虎父亲，在山路上飞跑。一鬼子卸下枪，举起枪托向小虎父亲的头砸去，小虎的父亲大叫一声，松开了手，掉在路上。

虎父：（伸手向前，绝望地喊）小虎……头一低死去了。

小虎：（哭喊着）爸爸……

第二十三场

厕所，夜，外

厕所里，小虎低头擦着眼泪。

小龙：（乖哄着）别哭，别哭，我一定救你出去，然后再找机会报仇。听鬼子军官说，他们抓来好多孩子？

小虎：（点点头）一共有十五个。

小龙：你知道他们抓你们干什么？

小虎：不知道，都换上了日本衣服，吃得也不错，一天还给上课，带我们在院子里玩，没有杀我们的意思，反而对我们很好，我们过的很幸福。

小龙：（自语）真是一群天真的孩子，看来得慢慢说服他们了。（对小虎）我想进来，不知道要不要？

小虎：不知道，让我明天问问。

小龙：不用，我自有办法进来，现在我要出去弄点东西吃，饿死我了。

小虎：好吧。

小龙：（忙上去捂住小虎的嘴，）小声外面有巡逻兵。

小虎：（点点头）走我帮你出去。

小龙：你先出去看看情况。

小虎：好。

小虎出了厕所，这时，鬼子的巡逻兵走过来。

巡逻兵：（卸下枪，对准他）什么的干活？

小虎：我，小学生，小虎，小便的干活。

（鬼子们背起枪朝那边去了。小虎转身进厕所，向小龙招手，小龙会意，走出厕所，二人来到墙跟，小虎蹲下，小龙踩在肩上，小虎慢慢站起来，小龙伸手攀上墙头，身子一挺上去了。回头向小虎笑了一下，二人同时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小龙坐到墙上，轻轻滑到院外。小虎又“叭嗒、叭嗒”回到宿舍去。

第二十四场

城外，夜，外

小虎从墙上跳到外面。

顺着墙跟，机灵地躲过几次巡逻兵，来到城门口。城门被鬼子的炮火炸掉，挡着一排栅栏。冂口站着持枪的鬼子和伪军。他低头向回走，发现一个水洞，忙钻进去，出了城。

他一口气跑到小河边，脱掉衣服，一下跳在水里，痛痛快快洗起来。洗了一会，他爬上岸，仰面躺在草地上。这时天渐渐亮了。

小龙：（自语）怎么办？怎么办？去找爸爸？不！爸爸瞧不起小孩，我要亲自去救孩子们，让大人们看看！怎么进去呢，进去又怎么做呢？见机行事吧。他拿起衣服，抖了抖灰尘，穿在身上。在水边抓了一把泥，往脸上一抹，大踏步向城里走去。

第二十五场

司令部大院，日，外

大院里，鬼子们忙碌着，把一卷卷钢丝网，顺势固定在墙顶上。

小龙装作傻子，从街那头径直走向鬼子司令部。快到大门口的时候，他伸手在路边拽了一把树叶，放到口里，大口大口嚼起来。

小龙：（边走边吃）嘿嘿，好吃，好吃。

哨兵：（卸下枪，把栓一啦）站住，别过来，我的开枪了。

小龙：（对着哨兵傻笑）嘿嘿嘿，枪？好玩，让我玩玩。（说着伸出手继续往前走）让我玩玩。

哨兵：（搬起刺刀）别过来，死啦死啦的。

小龙：（傻笑）死啦，死啦，在哪里？我要吃，我要吃。

哨兵：端起刺刀，向小龙胸口刺去。院子里的中佐看见了，一声喝住了哨兵。

中佐：住手，不许杀，送上门的马路达，怎能随便杀掉？放他进来。

哨兵：（收起抢，背在身上，立正）嗨，（打开门）

中佐：来，来，小孩，你的进来，我这里有糖果，很甜很甜。（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糖，递过来。）

小龙：（跑进门，扑到中尉跟前，一把抓过来糖，）糖，糖，好吃，好吃。

中佐：跟我进去，我这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穿的，好住处，还能上学念书，真好玩。

小龙：好，好，我要，我要。（跟着中佐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十几个身穿和服的小孩在“先生”的带领下玩耍。见小龙进来，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小虎：（不解地）小龙哥，你……

小龙：（向小虎使了个眼色，）你要吃吗？不，不给你吃，不给你吃。

中佐：（对着“教师”说）把他带回去，清洗一下，换上衣服。

教师：嗨！

第二十六场

宿舍，夜，内

宿舍里，孩子们在床上都睡着了，小龙爬起来，看了看门外的哨兵，轻轻推醒了一个大孩子。

小龙：走，我要尿尿，我要尿尿。

小虎：（故意）尿尿你自己去，叫我们干啥？

小龙：我怕，我怕，咱们一块去。

小虎：（拉起一男一女，两个小孩）走，他是新同学，我们陪他一下吧。（这个孩子不情愿地站起来。）

小虎：（向哨兵）报告，我们要尿尿。

哨兵：（打开门）去吧，快去，快回。

孩子们出了门，向厕所走去。来到厕所前，女生不进去。

小虎：我们不是尿尿，是出来说话。都进去吧。（大家一起进厕所）

小龙：（低声）我先介绍一下，我不是傻子，是装给鬼子看的。我叫杨小龙，今年十二岁，是这个院子里的小主人。爸爸是八路军游击队长，带领战士们进山打游击去了。奶奶、妈妈、妹妹全被鬼子残害了。

孩子们：啊！

小龙：咱们都介绍一下自己，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小雄：我叫小雄，是城外一个山村里的，有一天……

第二十七场

城郊村庄，日，外

一队鬼子包围了村子，见人就杀，见鸡就抓，见妇女就笑着往房子里抱。一时间哭叫声，狗咬声连成一片。不一会，鬼子把乡亲们抓村口。村口压着四挺歪把子机枪，对准乡亲们。

大佐：大人们这边，孩子们这边。

孩子们哭，大人们叫，乱作一团。鬼子们一拥而上，从大人手里强行夺孩子。大人们哭喊着不松手，鬼子拳打脚踢。有个妇女硬不放手，鬼子就用刺刀把她活活刺死了。一阵乱哄哄的抢夺之后，大人站一边，十几个小孩站一边。鬼子离开人群端着枪。

大佐：（指着大人们）机枪的准备，全部死啦，死啦的。（一阵机枪扫射，大人们纷纷倒下。孩子们哭喊着跑向大人尸体，被鬼子拥上去抓住，一个个扔进卡车里。然后在房子上放了一把火。房子噼里啪啦地烧起来了，鬼子们得意洋洋地撤走了。

第二十八场

厕所，夜，内

孩子们一个个狠的咬牙切齿。

小虎：宿舍里那十几个小孩都是我们村的。

小龙：小鬼子真是一群恶魔。（对女生）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进来的？

女孩：我叫小英，今年九岁半，我是自愿进来的，是我妈妈亲自送我进来的。

小龙：啊，还有把自己孩子往狼口里送的人哩。

小英：事情是这样的……

第二十九场

饭店，日，内

一家饭店里，坐着不少客人在吃饭。小英的母亲热情地招呼着吃饭的客人。这时，一个身穿和服，戴眼镜的日本人走进饭店，小英母亲忙迎上去。

英母：太君来了，快请里面坐。

教师：好的，老三样，一壶酒，两碟小菜。

英母：好来！对里面：太君要的，一壶酒两个小菜。

英母：小英，快过来，把桌椅擦干净，让太君坐下。

小英：哎，（应声走了过来，把桌椅擦了一遍。）

教师：（看着小英）好漂亮的小女孩，聪明能干，为什么不上学呢？

英母：唉，这世道，战火连天，哪有学校让孩子读书？

教师：我那里就有，我是教师，现在有十几个中国小朋友在上学。

英母：（惊喜）是吗？

教师：当然，我们那里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对待的也好。是一个很理想的好学校。

英母：（激动地）那太好了，要我们英子吗？

教师：要！要！只要想上就要，等我吃完饭就带你们去。

英母：要学费吗？多少钱？

教师：不要不要，中日友好，大东亚共荣，要什么学费？

小英：（拍手跳跃）噢噢噢，我能上学了！

英母：好，好，您慢用，我们去准备一下，等你吃完后，跟你一块去看看。

教师：好，好，保你满意，保你满意。

第三十场

教室，日，外

司令部大门外，小英母女俩手牵手，跟在日本教师走来。

哨兵：（把枪一横）她们，什么的干活？

教师：这是我新招来的学生，开门，让我们进去。

哨兵：（立正）嗨！（打开门，三人走了进去。）

几人来到一座房子前，房门口挂着一个牌子，用中文写着：中日友好学校。推门进去，许多穿和服的中国孩子在上课。见教师进来忙起立。

学生：老师好：

教师：同学们好，坐下。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新招的女同学，叫小英，这是她的母亲，大家鼓掌欢迎。（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

教师：（指着一个空位对小英说）你的，就坐在那里。（小英走过去坐下）

英母：（问小虎）你们吃的什么？

小虎：面包、鱼干，大肉烩菜。

英母：嗯，不错，你们自由吗？

小虎：自由想说就说，想玩就玩。没有人打、骂我们。

英母：好好，（捏了捏小虎的衣服）还穿着漂亮的和服，真好，真好！

教师：满意吗？

英母：满意，满意！就让她在这读书吧。

教师：好好，你放心去吧。

英母：（对小英）你就在这上学吧，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小英：妈妈再见！

第三十一场

厕所，日，内

几个小孩听着小英说完。

小龙：骗子，纯粹的骗子，你们都上当了！你知道他们抓你们来干什么吗？

小雄：不知道，不过对待的还不错。

小龙：傻瓜！那是假象。鬼子是用咱们做活体实验的。

小雄：什么是活体实验？

小龙：就是把他们研究出来的病毒，注入我们的身体里，让我们生病，最后死亡。

三人齐声：啊！

小雄：你不是也在骗我们吧？

小英：你怎么知道的？

小龙：鬼子杀我妈妈和奶奶的时候，我就藏在厨房的地窖里，鬼子把厨房改成了实验室。我亲耳听到鬼子军官的谈话，知道了他们的阴谋。

小雄：太可怕了！

小虎：太可恨了！

小英：我不相信，哪他们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

小龙：他们也说了，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外界知道。

小英：啊，真阴险！

小龙：所以，我们几个大的要团结起来，跟小鬼子斗，破坏他们的阴谋，把孩子们救出去。

小虎：咋救？我们人小个小，手无寸铁，怎么和鬼子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