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敲门声
书名:午夜诡事 作者:一念化生 本章字数:6246字 发布时间:2025-10-04


你有没有在深夜听过敲门声?不是那种带着急事的“咚咚咚”,是轻的、慢的,像枯瘦的指节蹭着门板,一下,又一下——指甲盖磨过木纹的细响,在寂静里被放大十倍,钻得耳朵发痒。等你攥着冷汗摸到门把,楼道里的声控灯早灭了,黑得能攥出水分,连风都缩在楼梯口不敢喘,只有自己的心跳“咚咚”撞着肋骨,像要跑出来。

我租的402在老城区的红砖楼里,楼龄比我爸妈还大,墙皮掉得像块泡烂的补丁,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砖,摸上去潮乎乎的。楼梯是几十年前的老松木,踩上去不仅“吱呀”响,还裹着股挥不去的霉味——不是雨后的潮霉,是旧衣服闷在樟木箱底、混着樟脑丸朽掉的味,吸进肺里都觉得发沉。房东把钥匙递给我时,手有点抖,指节泛着青白,说这房子空了两年,前一个租客走得急,连阳台上晾的旧毛巾都没带走,“你要是不嫌弃……”我当时满脑子都是“市中心月租省一半”,哪顾得上嫌弃?摆摆手说没事,接过钥匙时,指尖碰着他的手,冰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搬进去第一天,我收拾到晚上十点多,地上堆着半箱没拆的设计图,马克笔滚了一地,手里的胶带刚撕到一半,门突然“叩”了一声。

真的太轻了,轻得像片雪花飘过来碰了一下,又像老鼠爪子挠了挠。我抬头看过去,门板是旧的实木门,漆掉得露出深褐色的木纹,门把手上缠着房东留下的红绳——他说“避邪”,红绳都褪成粉白色了,松松垮垮绕了两圈,更像个没系紧的提醒。“谁啊?”我喊了一声,喉咙有点干,声音在空屋里飘了飘,没回音。楼道里静得反常,只有楼下三楼传来模糊的电视声,是部老京剧,“苏三离了洪洞县”的调子,咿咿呀呀的,衬得这屋子更冷,连台灯的光都像裹了层冰。

我捏着胶带走过去,没敢立刻开,耳朵贴着门板听。先是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后来,好像有阵极轻的呼吸声,从门缝里渗进来——不是活人的热气,是凉的,带着点雨水的腥气。可那天根本没下雨,阳台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玻璃上连层雾都没有。我犹豫了几秒,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又听见“叩”一声,这次离得更近,像就在门后,指节蹭着我耳朵贴的地方。

我猛地拧开把手,门开了一条缝,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我明明记得刚才跺了脚。黑黢黢的楼道里,只有楼梯口那扇小窗透进来一点月光,惨白惨白的,照在地上那片巴掌大的叶子上。是梧桐叶,边缘卷着,叶脉干得发黑,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

我愣了——房东明明说这小区全是樟树,春天飘樟树籽,秋天落樟树叶,哪来的梧桐叶?我伸头左右看,四楼的楼道空荡荡的,只有对面401的门紧闭着,门牌号上的“4”掉了一半,剩个“01”,像颗缺了口的牙。“有人吗?”我又喊了一声,声音在楼道里撞了撞,弹回来时变了调,有点像哭。我弯腰捡起那片梧桐叶,指尖一碰,叶子就掉了点碎渣,碎渣里裹着点浅灰色的线,细得像头发丝。

关上门时,我特意反锁了,还把钥匙插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咔嗒”两声,才算踏实。回头继续收拾箱子,总觉得后颈凉飕飕的,像有人对着我脖子吹冷气。我忍不住回头看门口,门板安安静静的,红绳垂在那里,可就是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从门后,从衣柜里,从墙皮脱落的缝里,甚至从床底那片黑里,一眨不眨地看着。

那之后的三天,没再听到敲门声。我渐渐忘了这事儿,每天加班到半夜回来,楼道里的声控灯总是要跺三下才亮,第一下“吱呀”,第二下“咔嗒”,第三下才勉强亮半层,木头楼梯在脚下“吱呀、吱呀”响,像个老人在跟我打招呼。直到第五天晚上,加班到十一点半,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雨点砸在楼道的铁皮雨棚上,“噼里啪啦”的,把脚步声都盖了。

我攥着湿透的雨伞,裤脚全湿了,贴在腿上冰凉。走到402门口,掏钥匙的手刚碰到锁孔,门突然又“叩”了一声——还是那种轻得像羽毛的声音,就在我指尖旁边,像有人在门后,用指甲轻轻碰了碰我的手。

我吓得手一哆嗦,钥匙“当啷”掉在地上,在雨声里格外响。紧接着,我清楚地听见楼道里有“嗒、嗒”的声音——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走,鞋底沾了水,每走一步,就蹭一下地面,黏黏的,朝着我这边来。我赶紧蹲下去捡钥匙,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那“嗒嗒”声突然停了,就停在我门口。

空气像冻住了,只有雨声还在“噼里啪啦”地砸,砸得人心里发慌。我握着钥匙站起来,后背全是汗,哪怕雨那么凉,也觉得浑身发烫,头发丝都竖起来了。我又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这次,那呼吸声更清楚了,就在门外,离我特别近,近得像有人把脸贴在了门板上,鼻息蹭着木纹,带着股旧衣服的霉味——和楼梯间的味一模一样。

“谁?!”我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尾音都飘了。

呼吸声停了。过了几秒,那“嗒嗒”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慢慢朝着楼梯口的方向去,越来越远,最后被雨声盖没了。我站在门口,僵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哆哆嗦嗦地开了门——快速闪身进去,“砰”地关上门,反锁,还把旁边的鞋柜推过去抵着门。那鞋柜是前租客留下的,轻飘飘的,木板都翘了边,柜门还缺了个角,真要是门外有什么,根本挡不住,可我当时只想找个东西靠着,哪怕是块破木板。

那天晚上我没敢睡。我把客厅的灯、卧室的灯、甚至卫生间的灯都开着,灯光惨白地照在墙上,把影子拉得老长。我坐在客厅的木桌旁,桌上摊着没改完的设计图,笔握在手里,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挂钟的“滴答”声从墙角漫过来,每一声都像敲在心上,“滴答——”,停半秒,“滴答——”,像在数着什么。我盯着门板,看那道红绳在灯光下晃,总觉得下一秒,门就会被推开,有只枯瘦的手伸进来,抓我的胳膊。

天快亮的时候,雨停了。我靠着椅子眯了一会儿,刚闭眼就梦见自己站在楼道里,401的门开着,里面黑糊糊的,有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站在门口,头发花白,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攥着个搪瓷杯,杯沿缺了个口,对我笑。她的嘴没动,可我听见她说话:“小伙子,看见我的钥匙了吗?”我想跑,可脚像被钉在地上,老太太慢慢走过来,步子很轻,没声音,她的手抬起来,我才看见那手是枯的,皮肤贴在骨头上,指甲缝里夹着片梧桐叶,就是我捡的那种。

我猛地惊醒,太阳已经透过窗帘缝照进来,金晃晃的,可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显得特别刺眼。我揉了揉眼睛,走到门口,把鞋柜挪开,透过猫眼看出去——楼道里空荡荡的,地上的水迹干了,留着几道浅印,像有人用拖把随便拖了两下,印子歪歪扭扭的,朝着楼梯口去。

当天上午,我就给房东打了电话,说想退租。房东听我说完敲门声,沉默了半天,电话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过了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前一个租客……也是因为这个走的。”

我心里一沉,追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房东在电话里叹口气,声音压得很低,像怕被人听见:“402之前住的是个姓周的老太太,六年前冬天走的,走的时候就是在门口——那天晚上老太太想开门倒垃圾,刚摸到门把手,就没了气息。后来她侄子来清理屋子,在她手里发现了一把钥匙,还有只布手套,是她年轻时在纺织厂干活戴的,手指部分磨得发亮。”他顿了顿,声音更虚了,“从那以后,就总有人说听见402门口有敲门声,轻得像老太太的手在碰门,我本来不想说,怕你不敢租……”

我听完浑身发冷,手里的手机都在抖。挂了电话,我立刻给朋友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搬东西,我一秒都不想再待在这房子里。朋友半小时就到了,进门时皱着眉:“你这屋怎么这么味?像有老人住过。”我没敢说,只催着他赶紧收拾。

收拾到卧室时,我听见衣柜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风吹的,是有东西在动,一下一下,很有节奏。那衣柜是老太太留下的,深棕色的漆掉了大半,门是坏的,关不严,留着一条缝,我搬进来后一直用布帘盖着,没敢开——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一打开就会跑出来。

“谁在里面?”我壮着胆子问,没人回应,可那“窸窣”声还在响,越来越清楚,像有人用手指勾着布料蹭。朋友在客厅喊我:“你磨蹭啥呢?”我应了一声,咬咬牙,伸手拉开了布帘——衣柜门的缝更大了,里面黑糊糊的,一股霉味混着樟脑丸的味道涌出来,呛得我咳嗽。我从桌上摸了个手电筒,按亮了往里照,光柱扫过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全是蓝布衫,领口袖口磨得发白,针脚整整齐齐的;扫过角落的樟脑丸,滚出个小印子;最后停在衣柜最里面的隔板上。

那里放着一个搪瓷杯,杯沿缺了个口,和我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杯身上印着的“劳动最光荣”都快褪成白色了,杯底还沾着点褐色的茶渍,像干了好几年。而就在杯子旁边,放着一只布手套,浅灰色的,手指部分磨得发亮,手套的指尖勾住了衣柜门,正随着什么力量轻轻晃,蹭着门板,发出“窸窣、窸窣”的响声——不是风,是手套自己在动,一下,又一下。

我吓得往后退,撞在身后的床架上,床板“咯吱”一声响,像有人在床底下推了一把,力道不大,却足够让我头皮发麻。我回头看床底,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从床底的缝里,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脚。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柱歪着照向门口,我看见门底的缝隙里,慢慢渗进来一点水迹——不是干了的印子,是湿的,像有人在门外站了很久,鞋底的雨水滴在地上,聚成小小的水洼。可那天早上雨已经停了,楼道里的水早干了,连楼梯口的窗户都透着太阳。

就在这时,门突然又“叩”了一声——还是那种轻得像羽毛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离我只有几步远。

我僵在原地,不敢回头。手电筒的光柱里,门底的水迹越来越多,漫过地砖的缝,朝着我的脚边来,冰凉的水汽顺着裤脚往上爬。然后,我听见了第二声敲门声,比刚才重了一点,“叩、叩”两下,像是有人用手掌的边缘碰了碰门板,带着点黏腻的湿意。

紧接着,是第三声,第四声……敲门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从指节蹭到手掌拍,再到拳头砸,“咚咚咚”的,震得门板都在晃。鞋柜被撞得“吱呀”响,木板翘起来的边蹭着地砖,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好像门外有什么东西,正拼命想进来,用全身的力气撞门。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喊着“别敲了”,可敲门声没停,反而更响了,震得我耳朵嗡嗡的,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突然,我听见“咔嗒”一声——是门锁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外面拧动了钥匙,那声音很轻,却像根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猛地抬头,看向门。布帘还搭在衣柜上,手电筒的光柱里,门底的水迹已经漫到了我的脚边,冰凉的,像踩在雨里。而敲门声,突然停了。

整个屋子静得可怕,只有挂钟还在“滴答、滴答”地走,还有衣柜里的“窸窣”声,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更清楚,像有人在里面翻衣服。我盯着门,不敢动,也不敢呼吸,手指抠着地砖的缝,指甲都快断了。过了大概一分钟,我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像老太太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还混着雨水的腥气:“小伙子,能帮我开个门吗?我忘了带钥匙了……”

那声音太近了,像贴在门板上说话,气流透过门缝渗进来,吹在我的脸上,凉飕飕的。我想起房东说的,老太太走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把钥匙,还有那只布手套。我又想起地上的梧桐叶,想起衣柜里的搪瓷杯,想起梦里老太太指甲缝里的梧桐叶——这小区根本没有梧桐树,那叶子是哪来的?

我慢慢站起来,手里攥着个拆快递的小刀,刀片很钝,可我还是攥得很紧,指节泛白。一步一步挪向门,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水迹的冰凉渗进袜子里。手电筒还在地上,光柱照在门把手上,那道红绳还在晃,我看见门把手慢慢转了一下——不是从外面拧的,是从里面,好像有只手,在门后,握着门把手,轻轻转了半圈,“咔嗒”一声,锁芯动了。

“钥匙……我的钥匙……”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这次带着点哭腔,“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我停在离门一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衣柜里的“窸窣”声越来越响,好像那只布手套要从里面爬出来了。我回头看衣柜,布帘动了一下,露出更大的缝,里面的蓝布衫堆得很高,那只布手套搭在衣柜门的把手上,指尖朝着我,像是在招手,手套上的浅灰色线,和梧桐叶里的碎渣一模一样。

而衣柜最里面的隔板上,搪瓷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钥匙——黄铜色的,上面还缠着半道红绳,线的颜色、粗细,都和门把手上的红绳一模一样,像是从上面拆下来的。

就在这时,门又“叩”了一声,这次是从里面叩的,好像门后有什么东西,在敲门板,想出来。我看见门把手又转了一下,这次转得更用力了,“咔嗒”一声,门锁开了,门慢慢往里面推,露出一条缝——外面的楼道里黑黢黢的,有个模糊的影子站在门口,穿着蓝布衫,手里攥着什么,绿油油的,是梧桐叶吗?

“钥匙……”影子说话了,声音就在我耳边,凉飕飕的,“你帮我找到了,对不对?”

我感觉有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冰凉的,像块冰,还带着点布手套的粗糙感。我不敢回头,拼命朝着阳台跑,手里的小刀掉在地上,“当啷”一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阳台的窗户是关着的,我伸手去推,却推不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外面顶着,力道很大,我使出全身力气,“砰”的一声,窗户开了,外面的风涌进来,带着樟树的味道——终于不是梧桐叶的味道了,是活的、绿的味道。

我翻身爬上阳台,往下看,三楼的阳台离我只有一米多,晾着几件衣服,随风晃着。我闭着眼睛跳了下去,“咚”的一声,摔在三楼的阳台上,疼得我差点晕过去,膝盖火辣辣的,好像摔破了。

三楼的住户听见声音,“哗啦”一声拉开了门,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睡衣,看见我趴在阳台上,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扶起来:“你咋回事?从楼上跳下来的?”我指着四楼,说不出话,只能发抖,牙齿“咯咯”响。

后来,那个男人帮我报了警,也给房东打了电话。警察来的时候,402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空荡荡的,衣柜的布帘掉在地上,里面的蓝布衫散了一地,搪瓷杯和布手套都不见了,只有地上的水迹还没干,像个浅浅的印子,绕着衣柜转了一圈,最后通向门口。

警察问我有没有看见什么,我说了老太太,说了敲门声,说了梧桐叶。房东来了之后,脸色惨白,嘴唇都在抖,他拉着警察到一边,小声说:“我没敢跟他说,周老太的儿子,当年就是在郊区的梧桐树下走的,车祸,没找着尸体。老太后来就总去捡梧桐叶,放在衣柜里,说等儿子回来,给他看……”

我后来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腿摔骨折了,膝盖上缝了五针。出院后,我再也没去过那栋老楼,也没再见过房东——他后来给我转了房租,发了条短信:“对不起,不该瞒你。”我没回,把他拉黑了。

我把那天捡的梧桐叶带在身上,夹在钱包里,干得像片纸。有次不小心把钱包掉在水里,梧桐叶泡开了,我捞出来晾干时,发现叶子上居然有个模糊的印子,圆圆的,像把钥匙的形状,印在叶脉中间,洗不掉,也蹭不掉。

现在我换了个城市住,租的房子在一楼,门口装了监控,房东说“安全”。可每次听到敲门声,我还是会下意识地愣住,先看监控,再看门口的地垫,有没有水迹,有没有梧桐叶。有一次,我加班到半夜回来,打开手机看监控回放,突然看见画面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穿着蓝布衫,手里攥着个绿油油的东西,在门口站了几秒,然后就不见了,像融进了黑里。我赶紧跑到门口,地垫上没有水迹,也没有梧桐叶,只有一道浅浅的印子,像个脚印,浅灰色的,和布手套的颜色一样。

我给房东打了电话,房东说监控坏了,可能是虫子飞过去,“你别多想”。可我知道,不是虫子——那影子的身高,和我梦里的老太太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我又听见敲门声了。轻的、慢的,像指节蹭着门板,一下,又一下。我没敢开,也没敢看监控,就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听着敲门声,直到天亮。

早上开门的时候,我看见地垫上放着一片梧桐叶,干得发脆,叶子上沾着一点浅灰色的线——和那只布手套的材质,一模一样。我蹲在地上,盯着梧桐叶看了很久,突然发现,叶子的边缘,有个小小的牙印,像老太太的牙,缺了一颗。

风从门口吹进来,带着点樟树叶的味道,可我总觉得,风里还混着点旧衣服的霉味,还有雨水的腥气。我赶紧关上门,反锁,把所有灯都打开,盯着门板上的猫眼——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没有,可我知道,有人在外面,正用枯瘦的指节,轻轻蹭着门板,等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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