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魔将破界
灵脉禁地前的灵光壁垒刚凝成半刻，远处天际便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黑气席卷。那黑气像打翻的墨汁，顺着云层缝隙往下淌，所过之处，连阳光都被吞噬，只剩下一片压抑的青黑色。地面上，刚被毕方族火浪烤焦的青草泛着焦苦味，此刻又被魔气浸透，竟冒出细小的黑烟，空气中混杂着腥甜与腐臭，压得人胸口发闷。风澈握着镇岳剑的指尖微微泛白，剑身上镌刻的三族共鸣纹本应泛着稳定的金光，此刻却像被蒙上了一层灰，黯淡得只剩零星光点。
韩烨站在他身侧，指腹反复摩挲着炎阳剑上的炎阳纹——那纹路由李墨亲手镌刻，每一笔都浸着灵脉灵气，此刻却因周围的魔息而微微发烫。他能清晰感受到身后弟子们的紧张：前排的少年修士林舟，手里的青铜剑都在抖，剑刃磕碰到护腕，发出“叮叮”的轻响；稍远些的女弟子苏晚，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着唇握紧了剑，耳后的发丝被冷汗浸湿，贴在脖颈上。
“仙尊，魔兵数量至少三万。”赤羽展开两团烈火般的翅膀，将身后二十余只毕方幼鸟护在灵脉结界的阴影处。幼鸟们耷拉着翅膀，原本鲜红的羽毛失去了光泽，最小的那只名叫“小火”，此刻正靠在成年毕方的翅下，发出微弱的啾鸣，眼里满是怯意。赤羽转头看向风澈，翅膀上的羽毛因焦虑而微微颤动：“光靠我们神族、人类、毕方这三方，撑不过一个时辰。要不要我立刻派赤翎回大荒，召族里那几位修了五百年的老修士来支援？”
风澈刚要开口回应，一道震耳欲聋的咆哮突然从黑气中炸响——那声音带着三阶魔将特有的威压，像一柄重锤砸在众人心上，地面竟微微震颤，灵脉结界上本就脆弱的灵光瞬间泛起涟漪，几处薄弱点渗出的黑丝，像蛛网般往四周蔓延。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黑气中缓缓浮现出一道三丈高的身影：
魔将血牙踩着两团翻滚的黑气，每一步落下，地面都裂开细小的纹路，溅起青黑色的魔火星子。他身披用千年魔骨编织的铠甲，铠甲缝隙里嵌着数十道未消散的魔魂——那是三年前灭神渊大战中被他斩杀的妖族修士，此刻还在发出凄厉的嘶吼，魂体撞在铠甲上，发出“砰砰”的闷响。他的脸被一块魔骨面具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只泛着红光的眼，和嘴角咧开的狞笑，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手里的巨斧足有丈许长，斧柄缠着发黑的兽筋，斧刃上沾着干涸的血渍，泛着腥臭，斧身刻满的魔纹在黑气中扭曲蠕动，像一条条醒着的黑蛇。
“风澈，别来无恙啊！”血牙的声音像两块烧红的巨石相互摩擦，每一个字都裹着浓稠的魔气，顺着风往众人耳朵里钻，“三年前灭神渊那一战，老子没能斩了你这金袍小子，今日正好补上——就让你和这灵脉禁地，一起变成我斧下的碎渣！”
话音未落，血牙猛地举起巨斧，双臂上的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将体内的魔息尽数注入其中。巨斧上的魔纹瞬间亮起，青黑色的魔气凝成一道两丈宽的斧刃，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扑灵脉结界那道三寸宽的裂纹——显然，他早通过斥候摸清了结界的薄弱点，这一击直奔要害。
“韩阁主、赤羽首领，全力护住结界！”风澈脸色骤变，想也不想便挥剑迎上，镇岳剑划破空气，带出一道金色灵光，“绝不能让他扩大裂纹！”
金与黑的碰撞在半空炸开，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波纹。风澈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手臂发麻，连退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胸口一阵发闷，喉头泛起淡淡的腥甜——血牙的魔息竟比三年前强了数倍，显然是吸收了灵脉裂纹渗出的魔息。
韩烨也不含糊，炎阳剑猛地一振，赤色剑气像一道燃烧的长虹，直刺血牙的侧腰，试图逼他回斧防御。“吃我一剑！”他怒吼一声，剑气带着灼热的温度，擦着血牙的铠甲掠过，却被铠甲上的魔纹弹开，只在表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连油皮都没蹭破。
赤羽则带着赤翎、赤焰等十余名毕方族修士，同时展开翅膀。“毕方之火，燃！”赤翎高声喝喊，众人扇出漫天火浪，那火浪像一面燃烧的墙，试图烧断血牙脚下的黑气。可火浪刚碰到黑气，便像冰雪遇火般迅速消融，连一丝火星都没留下——反而被魔气反蚀，修士赤焰的翅膀沾了黑丝，瞬间传来钻心的疼，他忍不住发出尖鸣，翅膀猛地一缩，险些从半空跌下。
“就这点能耐，也敢拦我魔族大军？”血牙冷笑一声，面具后的红眼闪过残忍的光，“真是笑掉老子的大牙！”他手腕猛地一转，巨斧竟同时劈向两处：斧刃一角继续扩大结界裂纹，另一角则直取风澈的头颅，显然是要一斧两得。
风澈避无可避，只能举剑硬挡。镇岳剑上的三族共鸣纹剧烈闪烁，金色灵光被魔气压得不断收缩，几乎要熄灭。巨斧的寒气已碰到他的眉心，他甚至能闻到斧刃上的腐臭，正准备硬受这一击时，一道淡绿灵光突然从天际掠来，速度快得像一道闪电。
“仙尊，我带着青丘修士来了！”鹿垣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他一身淡绿长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鬓边的鹿骨发簪歪了，还沾着几片草叶——显然是一路疾驰，连整理仪容的时间都没有。他身后跟着五十名妖族修士，为首的是鹿族弟子鹿鸣、狐族修士狐青，每人手里都握着清瘴草，草叶上的晨露还未干。“白渊长老已加固青丘护族大阵，让我先带援军来助你！”
话音未落，鹿垣已挥手：“都动手！用清瘴草缠他的斧！”五十枝清瘴草同时亮起，净化灵光交织成一张细密的绿网，死死缠住了血牙的巨斧。虽没能阻止巨斧下落，却硬生生减缓了它的速度。
风澈趁机往后一跃，避开斧刃，对着鹿垣拱手：“多谢鹿长老！来得太及时了！血牙的魔斧能破灵光，唯有你这清瘴草的净化之力，能克制他的魔气！”
“仙尊客气了，都是为了山海大陆。”鹿垣刚说完，血牙已被缠住巨斧的净化灵光惹得暴怒。他怒吼一声，体内魔息疯狂涌动，巨斧猛地一振，发出“嗡”的一声巨响——那张绿网瞬间被震碎，化作漫天光点消散。
鹿垣带来的五名妖族修士因离得最近，瞬间被震散的魔气波及。其中一名名叫“鹿小桃”的女修士，脸色瞬间发黑，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气息奄奄。鹿鸣见状，红了眼：“长老，小桃她……”
“先稳住！”鹿垣按住他的肩，眼里满是痛惜，却只能硬着心肠往前冲。
血牙踩着黑气往前扑，巨斧再次劈向结界裂纹。这次势大力沉，“咔嚓”一声，裂纹竟被劈成尺许宽的缺口。青黑色的魔气像决堤的洪水，顺着缺口涌入，瞬间笼罩了结界旁的毕方幼鸟。小火被魔气沾到翅膀，羽毛瞬间焦黑，发出痛苦的啾鸣，扑腾着翅膀想要躲开，却因年幼而跌在地上。
“幼鸟！”赤羽发出一声急鸣，眼里满是心疼，翅膀猛地一振就要冲过去。可两名一阶魔兵突然扑来，他们拿着锈迹斑斑的魔刀，刀身泛着黑气，直刺赤羽的翅膀。“想走？先留下你的翅羽！”魔兵狞笑着，逼得赤羽只能转身格挡。
此刻，三万魔兵已跟着血牙冲到近前。他们像一片黑色的海洋，将灵脉禁地团团围住，每一名魔兵都发出嗜血的嘶吼，有的缺了胳膊，有的瞎了眼，却依旧拿着魔刀往前冲——那是被墨煞用魔晶控制的傀儡，不知疼痛，只知杀戮。
风澈、韩烨、鹿垣三人背靠背站成一道临时防线。风澈扫过战场：毕方族护着幼鸟，被魔兵缠得动弹不得；妖族修士鹿小桃倒在地上，鹿鸣正拼命护着她，却被三名魔兵围攻；炎阳阁的弟子林舟，胳膊被魔刀划开一道口子，黑血直流，却还是咬着牙挥剑；深渊方向的黑气还在涌，显然还有魔兵赶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韩烨挥剑斩杀一名扑到身前的魔兵，青铜剑刺穿魔兵的胸膛，带出黑血，溅在他的赤色劲装上。他对着风澈喊：“结界缺口会越来越大，魔兵杀不完，一个时辰后，咱们都得交代在这！”
风澈刚要下令收缩防线，远处天际突然掠来一道赤色流光——后面跟着数百道同样的灵光，像一群燃烧的流星，划破青黑的天幕。
“是李墨！”韩烨率先认出那道最前面的流光，紧绷的脸瞬间露出喜色，“他带着青铜甲来了！这下有救了！”
众人望去，只见李墨穿着一身刚炼好的青铜甲——甲胄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胸前的防御灵纹被灵力催动，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肩甲上还沾着未擦净的炉灰。他手里捧着数十件折叠的青铜甲，胳膊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绷紧，额角渗着汗。身后跟着三百名炎阳阁弟子，为首的是弟子秦山、赵磊，每人都背着一件青铜甲，脚步匆匆，脸上满是急切。
他们踩着凝聚成形的灵气，快速冲到战场边缘。李墨避开一名魔兵的刀，对着韩烨大喊：“阁主！我把所有炼好的青铜甲都带来了！一共三百件，刚好装备剩下的弟子！穿上甲胄，能挡魔气侵蚀，还能增灵力！”
话音未落，他从怀里掏出一件最大的青铜甲，对着风澈抛去：“仙尊，这件是专门给你炼的！用灵脉杖核心改了防御灵纹，能抗魔将全力一击，你试试！”
风澈接住甲胄，入手沉重却带着熟悉的灵脉气息。他注入灵力，甲胄瞬间展开，自动覆盖住上身、手臂与腿，贴合得严丝合缝。灵纹亮起的瞬间，竟与镇岳剑的共鸣纹产生奇妙的呼应——金色灵光再次浓郁，之前的不适感消散大半。他对着李墨点头，眼里带着赞许：“多谢李墨修士，手艺绝佳。”随即举剑冲向血牙：“韩阁主，带弟子穿甲胄守缺口；鹿长老、赤羽首领，随我缠血牙！”
“好！”韩烨立刻转身，对着弟子喊：“秦山、赵磊，带大家穿甲胄！动作快！”弟子们早眼馋青铜甲，秦山第一个接过甲胄，灵力催动下，甲胄“咔嗒”一声成型，赤色灵光与青铜冷光交织。他挥剑一试，竟能轻易斩断魔兵的刀，兴奋地喊：“兄弟们，穿上甲胄，跟魔兵拼了！”
林舟也快速穿上甲胄，胳膊上的伤口被灵光护住，疼痛感减轻不少。他对着苏晚笑：“苏师妹，这下不用怕了！”苏晚点点头，穿上甲胄后，手里的剑稳了许多。
李墨也没闲着，他掏出一把用灵脉玉打磨的灵脉钉——那钉子泛着淡绿灵光，顶端刻着细小的封印纹。“仙尊，我来封缺口！”他对着结界缺口抛去钉子，数十枚像箭雨般插入边缘，竟暂时稳住了魔气。缺口处的灵光甚至有了一丝恢复，他擦了擦汗喊：“我要半个时辰才能封死！你们一定要拦住血牙！”
血牙看着人类修士突然变强，又瞥了眼风澈身上的青铜甲，红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却很快被暴怒取代。他啐了一口黑血，举起巨斧：“穿层铁壳子就敢嚣张？老子照样劈你！”他蹬着黑气冲来，巨斧上的魔纹亮得刺眼，斧刃周围的空间都被魔气扭曲。
风澈迎上去，青铜甲灵纹与镇岳剑共鸣纹同时爆光——金色灵光硬生生挡住魔斧，“当”的一声巨响，震得周围魔兵都捂紧了耳朵。
鹿垣抓住机会，带着狐青绕到血牙身后：“狐青，用清瘴草贴他腿！”狐青点头，将草叶贴向血牙的魔骨铠甲，净化灵光像火焰般灼烧，发出“滋滋”的响。血牙的腿猛地一颤，痛得怒吼：“蝼蚁！敢烧老子的甲！”
赤羽也避开魔兵，翅膀扇出最大的火浪：“毕方之火，再燃！”这次因风澈的灵光压制了魔气，火浪没被吞噬，反而像火龙般扑向血牙的面门。血牙的面具被烧得发烫，他下意识偏头，脸上的魔纹黯淡了几分。
三方合力，将血牙逼得连连后退。他的魔骨铠甲被烧出几处缺口，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皮肤，渗着黑血。可就在这时，深渊方向又传来一声咆哮——比血牙的更沉，还带着毒瘴的气息。
众人抬头，只见又一名三阶魔将带着一万魔兵赶来。这魔将比血牙魁梧，名叫“毒刺”，脸上满是墨绿色的毒纹，手里握着一杆泛绿雾的长枪，枪尖滴着毒液，落在地上，竟将青草蚀成黑灰。他扫过战场，一眼看到封缺口的李墨，狞笑着冲来：“人类小子，敢封老子的路？让你化成脓水！”
李墨脸色一变，刚要收灵脉钉，一道灰黑色身影突然从密林窜出——是玄鳞带着五名九尾蛇族修士，为首的是蛇族弟子玄风、玄月。他们不知何时绕到战场侧面，显然观望已久。
玄鳞的九条蛇尾展开，像九道墨绿鞭子。他吐着蛇信子，一条蛇尾精准缠住毒刺的长枪：“魔将大人，别急杀他。”声音带着蛇类的嘶嘶声，还透着阴笑：“这人类的灵脉钉能封结界，是件宝贝，不如留给我们九尾蛇族？”
毒刺愣了愣，随即暴怒：“哪里来的爬虫，敢抢老子的猎物？活得不耐烦了？”他拧动长枪，想甩开蛇尾。
风澈看着玄鳞，又瞥向远处天际的青色灵光——那是狰族首领“雷角”带着族人赶来，狰的四只角泛着雷光，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他心里突然明白：大荒生物虽各有私心，却也清楚魔气笼罩后自身难保，才会出手。
“韩阁主！”风澈对着韩烨喊，“传我命令：凡愿抗魔者，无论种族、恩怨，皆为暂时盟友！战后炎阳阁厚报！”
“好！”韩烨立刻对着玄鳞喊：“玄鳞首领！若你联手抗魔，炎阳阁赠你十柄嵌灵纹的青铜刀，能斩魔兵！”
玄鳞眼睛一亮——他早眼馋人类的青铜器，只是没机会抢。他收紧蛇尾，对着身后喊：“玄风、玄月，杀魔兵！打赢了拿青铜刀！”
玄风、玄月立刻应和，蛇尾缠住魔兵的腿，吐出毒瘴。虽不如清瘴草净化力强，却能麻痹魔兵，一时间竟挡住了毒刺的攻势。
短短片刻，灵脉禁地前的战局变得无比复杂：风澈的金色灵光、韩烨的赤色灵光、鹿垣的淡绿灵光、赤羽的火红灵光、玄鳞的墨绿灵光，还有远处雷角的青色雷光，虽各自闪烁，却都对准了青黑魔气。各色灵光与魔气碰撞，迸发出漫天光芒——像一场混乱却壮丽的烟火，照亮了青黑的天空。
风澈看着这来之不易的“联合”，握紧镇岳剑——这联盟极其脆弱，只是保命的暂时妥协，魔兵一退，各族矛盾仍会爆发。但此刻，他没时间想这些——被逼退的血牙，竟召来两名二阶魔将（一名叫“黑骨”，一名叫“裂爪”），黑骨缠住鹿垣，裂爪拦住赤羽，血牙自己提着巨斧，朝着结界缺口冲去。
“拦住他！别让他碰缺口！”风澈喊着，金色灵光暴涨，像一道流星冲上去。镇岳剑的光芒在漫天光与魔中，格外耀眼——这一剑，要拦血牙，更要守住这脆弱的希望。
鹿垣被黑骨缠住，清瘴草的灵光都在抖，却还是对着风澈喊：“仙尊小心！血牙
的斧上还藏着魔焰！”他一边用清瘴草缠黑骨的刀，一边对鹿鸣喊：“鹿鸣，去帮仙尊！别让血牙靠近缺口！”
鹿鸣刚要应声，裂爪已挥着带倒刺的魔刀扑向赤羽。赤羽既要护幼鸟，又要挡刀，渐渐落入下风，翅膀上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赤焰，护好幼鸟！”他对着身后喊，自己则硬着头皮迎上裂爪——可裂爪的刀带着魔气，每一击都让他手臂发麻。
风澈冲至血牙身后，镇岳剑直刺他的后心：“血牙，你的对手是我！”金色剑气擦着血牙的魔骨铠甲掠过，虽没刺中，却逼得他不得不转身回斧。
“烦人的金袍小子！”血牙怒吼，巨斧带着魔焰劈来——这次斧刃上竟燃起青黑色的魔火，那火能烧灵气，刚靠近风澈的青铜甲，甲胄上的灵纹就黯淡了几分。
风澈心里一沉，只能侧身避开，同时喊：“李墨，缺口怎么样了？”
李墨正专心钉灵脉钉，闻言头也不抬：“还差一刻钟！仙尊，你再撑撑！”他手里的灵脉钉已用去大半，缺口处的灵光越来越亮，可魔气还在疯狂冲击，钉子都在微微颤动。苏晚见状，主动凑过去：“李师兄，我帮你稳住钉子！”她将灵力注入钉子，灵光瞬间稳定了几分。李墨感激地看她：“多谢苏师妹！”
血牙见风澈避开，又转头冲向缺口，巨斧上的魔火更旺了：“老子先劈了这缺口，再宰你们！”他踩着黑气，像一道黑箭，直奔李墨而去。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雷光突然从天际落下——雷角带着狰族修士赶到了！他身形像小山般魁梧，四只角泛着噼啪作响的雷光，身后跟着二十名狰族修士，每人手里都握着石斧，斧刃上缠着雷电。“魔将休走！”雷角怒吼一声，四只角同时射出雷光，直劈血牙的后背。
血牙被雷光击中，魔骨铠甲上冒出黑烟，他痛得转身：“又是哪来的蝼蚁！”
“大荒狰族，雷角！”雷角提着石斧冲上来，雷光劈得血牙连连后退，“敢破灵脉结界，老子劈了你！”
风澈趁机跟上，镇岳剑直刺血牙的肩甲：“血牙，今日你别想靠近缺口半步！”青铜甲的灵纹再次亮起，与雷角的雷光交织，形成一道金青相间的光网，将血牙困住。
鹿垣也摆脱了黑骨——鹿鸣和狐青合力缠住黑骨，他提着清瘴草冲来：“仙尊，我来助你！”清瘴草的净化灵光贴向血牙的巨斧，魔火瞬间被压下去几分。
赤羽也逼退了裂爪，翅膀扇着火浪赶来：“还有我！”火浪、雷光、金光、绿光交织在一起，将血牙团团围住。
血牙被困在中间，巨斧挥得越来越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魔骨铠甲被风澈劈出缺口，雷光烧得他皮肤发黑，净化灵光让他的魔息紊乱，火浪烤得他喘不过气。他怒吼着，却只能步步后退，眼里满是不甘：“一群蝼蚁……竟能拦住我……”
就在这时，深渊方向传来墨煞的怒吼——那声音裹着浓浓的魔气，震得众人耳朵发疼：“血牙！你个废物！连个缺口都劈不开！”紧接着，黑气中传来阵阵异动，显然是墨煞要亲自出手了。
风澈心里一紧，对着众人喊：“大家再加把劲！墨煞要来了，先解决血牙！”
雷角应道：“好！看我的雷光斩！”他四只角的雷光汇聚在石斧上，一斧劈向血牙的巨斧，“当”的一声，血牙的巨斧竟被震得脱手飞出，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血牙没了武器，瞬间慌了神。风澈抓住机会，镇岳剑直刺他的胸口——金色剑气穿透魔骨铠甲，刺入他的心脏。血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渐渐化作黑气消散，只留下那柄巨斧插在地上，魔纹渐渐黯淡。
解决了血牙，众人终于松了口气。雷角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风澈抱拳道：“仙尊，幸不辱命！”
风澈回礼：“多谢雷角首领出手相助。”他转头看向李墨：“李墨修士，缺口封得怎么样了？”
李墨刚钉完最后一枚灵脉钉，缺口处的灵光已完全闭合，魔气再也渗不出来。他直起腰，笑着喊：“仙尊，封好了！灵脉结界暂时稳住了！”
众人闻言，都露出了笑容——这场硬战，终究是他们赢了。可风澈看着深渊方向越来越浓的黑气，还有那股越来越近的、属于墨煞的威压，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胜利，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他握紧镇岳剑，对着众人道：“各位，墨煞即将亲自出手。接下来，咱们更要同心协力——唯有守住灵脉禁地，才能守住山海大陆！”
雷角、玄鳞、赤羽、韩烨、鹿垣等人同时点头，各色灵光再次亮起，像一道坚固的壁垒，挡在灵脉禁地前，迎向了即将到来的、更强大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