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妖族间谍自爆
我盯着那人半透明的匿形纱，手指在墨玉簪上轻轻一弹。
白璃的手还按在我腕上，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寒潭捞出来。她没松开，也没说话，只是尾巴尖微微抽了一下——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以前直播翻车都未必见她抖这么厉害。
我压低声音：“你认识这人？”
她睫毛颤了颤，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下头。
成。
我心里有了底，反而往后一靠，从袖袋里摸出一把瓜子，“咔”地嗑开一颗。脆响在寂静通道里格外清亮，连那雕像胸口的“三连”符文都跟着闪了半拍。
“哎。”我扬声，“说起来啊，你们妖族现在搞后勤是不是外包给凡间连锁店了？刚才那储物袋露了个角，包装印得跟我上个月拼夕夕九块九包邮买的‘老张牌艾草泡脚粉’一模一样。”
那人脚步顿住。
不是因为听到了什么惊人秘辛，而是他腰间的袋子确实露出了一截红黄配色的封边，上面还印着歪歪扭扭的“灵效认证”四个字，底下小字写着“本品不含灵石，泡完不包飞升”。
太离谱了。这年头连邪修作案都开始走平价风了？
我啧了一声：“还带防伪二维码？扫出来跳不跳转到‘妖界好货推荐直播间’？”
识海里的青铜嘴炮模型嗡地一震，自动吐出三个烫金大字：【假一赔十】。
热词如雷贯耳，直接砸进空气里，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音波涟漪。
对面那人猛地抱头，喉结滚动，像是被人当众揭了祖传家底。他咬牙切齿：“我不是……我不是来买药的！”
“那你来干嘛？”我嗑着瓜子往前走一步，“采购团建福利？还是替长老代购双十一囤货清单？”
他瞳孔骤缩，脸上术法扭曲，原本伪装的巡逻弟子面容开始剥落，露出监察司特有的银灰长袍与左襟缺扣的细节。
“我是奉命行事！”他猛然抬头，声音撕裂，“《辩经真解》不能落在外人手里！必须回收！”
话音未落，体内妖力轰然暴走。
一道裂痕自胸口炸开，鲜血喷在墙上，正好溅在刚刷新的“恭喜通关新手村”几个字上，把“手”字染成了“血”字。
白璃想冲上去制住他，我抬手拦下。
这种时候动手，等于帮他分神。而我现在要的，是让他一个人把戏唱完。
我踩碎脚下的瓜子壳，慢悠悠走近：“就你这包装水平，偷东西都不配用快递代发。”
他浑身剧颤。
“连赝品都舍不得贴个正品标签。”我补刀，“堂堂监察司精英，干起脏活连马甲都不换一身？”
这句话戳中了。
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手中紧握的引爆符瞬间化作灰烬。嘴里还在念叨：“长老说……若楚昭得了真解……妖族将再无话语权……必须毁掉……”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剩一口浊气吐出，整个人向前扑倒，再没动弹。
死了。
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道心崩塌，修为反噬，活活被羞耻感烧穿了经脉。
我蹲下身，从他怀里抽出半张焦黑的密令。上面只有一行残字：
「……夺卷，焚之，勿使……嘴炮现世……」
后面全烧没了。
但我已经懂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把最后一把瓜子扔进嘴里：“行吧，既然都来了，不如看看还有谁想蹭热度。”
转身看向白璃：“你叔父挺急啊。”
她没抬头，耳朵贴着脑袋，尾巴垂在地上，像被雨淋透的猫。
我没逼她说话。有些事，知道归知道，开口就是另一回事。
我把竹简往内袋一塞，墨玉簪重新别回发间。正准备继续往通道深处走，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墙角。
那具尸体的储物袋不知何时裂开了条缝，一张泛黄的订单单据飘了出来，边缘写着几行小字：
【客户昵称】：妖察0721
【商品名称】：高仿上古秘卷·可焚毁款（附带自爆阵法）
【下单时间】：昨夜子时
【配送方式】：加急闪送，签收即触发任务协议
我挑眉。
合着现在连间谍行动都走平台派单模式了？
正想着，远处拐角传来新的脚步声。
这次不是伪装的巡逻步频，也不是共享单车那种暴躁节奏。
而是——
哒、哒、哒。
像某种老旧投影仪在放幻灯片，每一步都卡着奇怪的延迟。
我眯眼望去。
一个穿着褪色道袍的散修模样的人正缓缓走来，手里拎着个破旧木箱，箱子上贴着一行打印纸标签：
“魔门售后服务·免费检测灵器兼容性”
白璃悄悄靠近我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他……不是我们安排的。”
我点点头，顺手把瓜子袋揉成一团，塞进靴筒。
然后笑了。
“哟，”我扬声道，“售后服务上门了？那正好——”
我掏出墨玉簪，轻轻一敲头顶那盏忽明忽暗的照明符灯。
“您这服务态度，比拼夕夕百亿补贴专场还积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