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也就是2020年6月20日,六点半。周立伟早已结束了从六点开始的半小时五公里跑步机训练,快速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做好早餐,便走向停车场。他开着家里那辆白色1.4T手动挡高尔夫,打算去距离都汇府一公里的菜市场买菜——今天是萌萌的五岁生日,他和许惠商量好,要一起给女儿好好过个生日,林峰和季冬梅也会来,既能热闹热闹,也能和老搭档聊聊天。
此时的菜市场,林峰和季冬梅也刚到。林峰笑着说:“媳妇,不用这么早折腾,八九点再来也不迟。”
季冬梅嗔怪地看他一眼:“你可不能这么想。萌萌是周哥和惠姐的宝贝女儿,你在北方航空公司和周哥搭档开直升机都七年了,他一直这么照顾你,咱们更该尽心尽意。”
林峰挠挠头笑了:“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走,咱们去西瓜摊看看,”季冬梅拉着他往另一边走,“买两个大的送过去,周哥、惠姐还有萌萌都爱吃这口。”
七点整,都汇府的家里,熟睡的萌萌被一阵软软香香的触感弄醒。睁眼一看,是妈妈拿着毛绒公主小花的脚在轻轻碰她的脸,小花脚上还套着萌萌穿小了的白色花边袜子。
许惠笑着说:“萌萌,妈妈和小花来叫你起床啦。小花都醒了,看你还在睡,都‘生气’了,拿小脚丫蹭你呢。”
萌萌一把抱过小花,隔着袜子闻了闻它的脚,奶声奶气地说:“小花,以后不许用小脚丫摸姐姐脸哦,不然姐姐就把臭袜子给你,让臭袜子陪你睡觉。”嘴上这么说,却把小花抱得更紧了,像抱着个小婴儿似的。
许惠坐在床边,慢慢扶起萌萌,柔声说:“萌萌乖,今天你过生日啦,又长大一岁,是五岁的小朋友了。爸爸妈妈,还有林叔叔和季阿姨,都会来陪你。”
萌萌眼睛一亮:“太好了!好多人一起过生日,还能吃大蛋糕!”顿了顿,她忽然凑近许惠,小声说,“可是妈妈,我的生日是你的苦日子,今天我想照顾妈妈一会儿。”
许惠心头一暖,抱着毛毛躺回床上,故意装作孩子气的语气:“好呀,那萌萌来照顾妈妈吧。现在妈妈是小宝宝,只会哭哦。妈妈的脚丫有点酸,萌萌能帮妈妈揉揉吗?不然妈妈要哭啦。”
萌萌立刻懂事地凑过来,轻轻揉着许惠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揉着揉着,还隔着袜子在脚心上亲了一下。尽管袜子穿了一晚带着淡淡的味道,萌萌却毫不在意,小脸上满是认真。
许惠看着萌萌认真给自己揉脚的样子,脚上的酸胀感渐渐消散,心里暖暖的:“萌萌揉得真舒服,妈妈觉得好幸福。揉一会儿就让妈妈抱抱你好不好?不抱的话,妈妈可要哭啦。”
揉了片刻,萌萌挨着许惠躺下。许惠把毛毛和小花并排放在床头,然后紧紧将萌萌搂进怀里,轻声说:“萌萌乖,妈妈抱你一会儿。”一边说,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萌萌在许惠嘴唇上亲了一下,许惠也笑着回吻了她的嘴唇:“你亲妈妈啦,那今天妈妈就让你彻底放松一天,什么都不用做,妈妈和季阿姨陪着你玩。”
“今天应该是公主日,因为妈妈是小公主。”萌萌仰起脸说。
许惠好奇地问:“为什么呀,萌萌?”
“妈妈,孩子的生日是妈妈的苦日子呀,”萌萌认真地说,“今天我过生日,就是你的公主日,要让你过一个不一样的公主日。”
许惠亲了亲她的脸颊,眼眶微微发热:“傻孩子,自从爸爸妈妈结婚后,妈妈天天都像过公主日呢。有了你之后,更是天天都甜滋滋的。不过你想让妈妈过不一样的公主日,妈妈特别开心。”
萌萌往许惠怀里又蹭了蹭,小手轻轻摸着她身上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母女俩穿着同款的连衣裙睡衣,腿上是一样的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脚上踩着同款毛圈袜,像两个圆滚滚的彩虹色团子,在床上紧紧抱在一起。
周立伟带着林峰和季冬梅回到家,换好拖鞋后,季冬梅笑着说:“林峰,你陪周哥好好聊聊,别让他闷着,我去小卧室找惠姐和萌萌。”
“行,我去厨房搭把手。”林峰应着,转身走向厨房,一边帮周立伟摘菜,一边闲聊起来。
季冬梅走进小卧室,只见许惠和萌萌穿着同款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配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和毛圈袜,相拥着躺在床上,像两个圆滚滚的彩虹团子,萌萌正依偎在许惠怀里熟睡。
她放轻脚步,轻轻摇了摇萌萌:“萌萌,阿姨来看你啦。”
萌萌缓缓睁开眼,看到季冬梅,露出笑容:“阿姨,你来了。”
季冬梅脱掉拖鞋,盘腿坐在床边。她穿着白底碎花连衣裙,脚上肉色连裤丝袜外套着雪白的袜子,长发垂着齐厚的刘海,虽身材微胖,却透着温和的漂亮。她把萌萌抱进怀里,亲了亲孩子的脸颊:“萌萌,今天你五岁生日,阿姨和林叔叔,还有爸爸妈妈,一起陪你过。”
“阿姨,今天也是妈妈的公主日,”萌萌认真地说,“孩子的生日是妈妈的苦日子,要让妈妈好好当公主。”
季冬梅抱着她笑道:“对,阿姨和萌萌一起陪妈妈过公主日。你说得太对了,孩子的生日,是妈妈的辛苦日,咱们得让妈妈开开心心的,乖。”
萌萌仰起头问:“阿姨,为什么说孩子的生日是妈妈的苦日子呀?”
季冬梅温柔地解释:“因为宝宝在妈妈肚子里要待十个月,出生的时候,妈妈要承受很大的痛苦,有时候妈妈还会因为生宝宝变胖,穿不上心爱的花裙子呢。所以呀,宝宝的生日,也是妈妈最辛苦的日子。”
萌萌一听,眼睛立刻红了,眼泪掉了下来:“阿姨,没想到妈妈为了我会这样……”
季冬梅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傻孩子,你看妈妈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要是不放心,你摸摸妈妈的肚子呀。”
萌萌伸手摸了摸许惠的肚子,感受着暖暖的温度,带着哭腔说:“妈妈,你都胖了……”
许惠把萌萌搂进怀里,柔声道:“傻孩子,妈妈是胖了点,有你之前是110斤,现在115斤,没胖多少呀。”
萌萌哭着说:“妈妈,今天是你的公主日,我和阿姨一起陪着你。”
许惠看着女儿哭红的眼睛,自己也红了眼眶,哽咽道:“好,妈妈听你和阿姨的,好好过这个公主日,咱们一起开开心心的。”
萌萌乖巧地挪到许惠脚边,轻轻脱掉她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露出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触感丝滑。她把妈妈的脚小心地放在自己彩虹色珊瑚绒睡衣裙摆上,认真地说:“妈妈,我给你暖暖脚。”
许惠温柔应道:“好,听萌萌的,让你暖暖。”
萌萌凑近,隔着丝袜轻轻闻了闻许惠的脚心,小声说:“妈妈,脚有一点点酸酸的味道,不过我不怕,我怕你脚凉,我给你暖暖。”说着,便把许惠的双脚裹进自己的睡衣裙摆里,那穿着肉色丝袜的脚仿佛被一片彩虹色的柔软海洋包裹住了。
许惠笑着说:“好呀,就算把裙摆弄上点味道也没关系,妈妈回头用双缸洗衣机洗干净就行。既然萌萌喜欢,就让你包着。不过妈妈现在是‘小女孩’哦,只会哭鼻子,等你暖好了,记得给妈妈把小碎花毛圈袜穿上,让它陪着妈妈。”
萌萌暖了一会儿,小心地把妈妈穿着肉色丝袜的脚从裙摆里拿出来,放在脸上轻轻贴了贴,感受着暖意,然后拿起白底碎花毛圈袜,仔细地重新套在肉色丝袜外面,像加了一层暖暖的保温层。
季冬梅看着眼前的情景,笑着说:“萌萌,阿姨也想过公主日呢,不过你正忙着照顾妈妈,顾不上也没关系,阿姨不怪你。来,阿姨也帮你给妈妈揉揉脚。”说着,便轻轻拿起许惠一只穿好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温柔地揉了起来。
萌萌则揉着许惠另一只脚,仰起脸问:“妈妈,我给你揉揉,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萌萌,”许惠笑着说,“你看,有你和阿姨帮妈妈揉脚,妈妈已经开心得不得了啦。咱们一会儿也给阿姨好好过个公主日,乖。”
萌萌隔着袜子又在许惠的脚上亲了一下,认真地说:“好呀妈妈,咱们也让阿姨当公主。”说完,她跑去拿来三个雪白色的头纱,先给许惠戴上,再给季冬梅戴好,最后给自己也稳稳地戴上。
季冬梅拿起小镜子,把三人都框进镜中,笑着说:“萌萌你看,现在有阿姨和妈妈两个大公主,还有你这个小公主,一会儿爸爸和林叔叔做好饭,咱们戴着头纱去吃大蛋糕,肯定特别好看。”
与小卧室里的温馨不同,厨房里正上演着“火热”的一幕。周立伟麻利地将肉煸炒至发白,随即倒入青菜,锅铲一推一颠,锅里的青菜水分与热油相遇,瞬间激起油雾,遇上火苗便窜起橘色的火焰,焦香的味道弥漫开来。油烟被美的侧吸油烟机迅速吸走,厨房北窗的绿岛风换气扇也在高速运转,五片扇叶将零星逃逸的油烟排到室外,只留下饭菜的香气。
很快,菜肴陆续端上餐桌,正中央摆着一个10寸的花朵生日蛋糕。周立伟忙着清理厨房,许惠和季冬梅领着萌萌在餐桌旁坐好,林峰则在蛋糕上插好蜡烛,点亮火光,等着周立伟过来。
“老公,快来一起吃饭啦。”许惠喊道。
周立伟关了灯,笑着说:“林峰,冬梅,今天不光是萌萌的生日,也是许惠和冬梅的公主日,咱们聚在一起,好好热闹热闹。”他转向萌萌,“萌萌,说说你的愿望吧。”
萌萌眼里含着泪,小声说:“爸爸妈妈,林叔叔,季阿姨,我不要礼物和玩具,我只要能一直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许惠伸手给萌萌擦掉眼泪,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蜡烛吹灭的瞬间,灯光亮起,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亲手做的饭菜,品尝着盘子里的蛋糕切块。没有花哨的装饰,却满是朴实的暖意,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幸福的笑容,满室都是爱的味道。
吃过午餐,周立伟和林峰忙着收拾厨房和餐厅,许惠与季冬梅则领着萌萌回到小卧室。三人摘下头上的头纱,许惠让季冬梅躺在床上,拿出一顶可爱的月子帽。萌萌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戴在季冬梅头上,把她额前的厚刘海也轻轻包进去,只露出长长的头发,奶声奶气地说:“阿姨,这样就不会着凉啦,屋里开着空调呢。”
季冬梅笑着应道:“好,阿姨听萌萌的,一直戴着,舒舒服服的。”她顿了顿,故意装出柔弱的样子,“萌萌乖,阿姨现在是小公主啦,还是小花的妈妈,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全得靠你照顾啦。”说着,她从珊瑚绒毛巾被里拿出毛绒公主小花——小花穿着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套着萌萌穿小了的花边袜子,针织眼睛亮晶晶的,毛线齐肩发依旧柔软有光泽。
萌萌立刻凑到季冬梅脚边,轻轻揉着她那双套着白袜子、外面又裹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认真地说:“阿姨,我给你揉揉脚,你有了小宝宝脚会疼的。”
季冬梅笑道:“好呀,既然萌萌愿意,那就揉揉吧。不过阿姨穿了一层丝袜又一层白袜子,可能会有点味道,怕熏着你呢。”
萌萌摇摇头,小手继续揉着:“没事儿,我不嫌阿姨脚臭。”
揉了好一会儿,萌萌躺在季冬梅身边。许惠看着这一幕,又拿出两顶自己坐月子时戴过的帽子,先给萌萌戴上,再给自己戴好,笑着说:“好了,现在妈妈、你还有阿姨,都戴上一样的帽子啦。”说完,她也躺在了萌萌身边。
萌萌往中间挪了挪,许惠和她穿着同款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腿上是一样的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脚上穿着同款毛圈袜;季冬梅则穿着白底碎花连衣裙,脚上白袜子裹在肉色连裤丝袜外。三人头上都戴着可爱的月子帽,凑在一起,像一幅色彩明快的抽象画,空气中仿佛都飘着甜甜的味道。
许惠把毛绒娃娃毛毛抱在怀里——毛毛穿着粉红色开身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萌萌不要的白色花边袜子,针织眼睛水灵灵的,毛线双麻花辫配着厚刘海,头上还戴着一顶小巧的渔夫帽。她笑着说:“萌萌你看,毛毛也成妈妈的小宝宝啦,妈妈和阿姨一样‘不能动’,你可不能走哦,得陪着我们过公主日呢。”
萌萌用力点头:“好!毛毛和小花的裙子、袜子,我来洗;它们的尿布裤,我来换!”
小卧室里,三个“戴帽公主”和两个毛绒娃娃依偎在一起,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把这份温馨悄悄拉长,满是安稳的幸福。
厨房早已收拾妥当,周立伟和林峰在阁楼客厅的茶几两端相对而坐,桌上的茶水氤氲出淡淡的香气。角落里的美的冷静星三匹变频方柜机正送着清凉,左右风板转到90度角,将凉风远远送开。
周立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开口:“林峰,我听刑警支队的张队说,于蕾自杀了。”
林峰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月前——也就是五月份,季冬梅买菜回家时被两个小混混打伤的样子。他想起五年前,2015年自己刚过24岁生日那会儿,于蕾的父亲曾要求他:要想结婚,就得从北方航空公司辞职,去宏源集团接受安排的岗位。可那时他跟着周立伟飞直升机,负责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周末正常休息,这份工作已经干了两年,他毅然决定分手。又过了四年,他认识了季冬梅,两人结了婚。后来听说于蕾的父亲因为宏源集团食品仓库火灾出了人命,损失超2000万,以重大生产责任事故罪被判了重刑,再之后,就发生了于蕾找小混混殴打季冬梅的事。他实在没料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周哥,于蕾不是关在看守所吗?怎么会自杀?”林峰问道。
“她通过律师争取到了取保候审,”周立伟沉声道,“估计就是在这段时间买了敌敌畏,喝了致命的。张队说,当时检察院的批捕文件已经下来了,办案人员去敲门没人应,叫了消防破门而入,就看到于蕾口吐白沫没了呼吸,手里还攥着个空的敌敌畏瓶子,应该是喝药死的。”
林峰皱起眉:“周哥,按说于蕾唆使人打冬梅,顶多重罪也就是故意伤害和寻衅滋事,判不了死刑,犯不着喝敌敌畏啊,这到底是图什么?”
周立伟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眼神沉了沉:“依我看,于蕾恐怕不只是故意伤害和寻衅滋事这么简单。她的死,说不定还牵扯着别的见不得光的事。我有种预感,她这一死,有些事恐怕就成了捕风捉影,再难查清了。”
林峰喝了口茶,眉头微蹙:“周哥,我有种预感,陈志龙恐怕真有事。我在家看星城新闻时,发现他已经有段时间没露面了,十有八九是出问题了。”
周立伟点头:“不是没可能。本地新闻里,要是一两天不露面,或许是生病;但长时间不出现,多半是出了大事,而且事情小不了。”
“我就是想不通,于蕾为什么非得争取取保候审,还在这期间自杀?”林峰追问。
周立伟给两人的茶杯添上热水,缓缓道:“这不是明摆着吗?她肯定知道自己干的那些事早晚藏不住。要是在女子监狱服刑时,陈志龙出了事,宏源集团肯定跟着受牵连。与其等判刑后被动牵扯,不如争取取保候审,趁着这段时间喝农药自杀——这样一来,她和陈志龙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成了捕风捉影。陈志龙可能没事,宏源集团也可能没事,这些事顶多在闲人口中传传,成不了实据。”
林峰若有所思:“这么说,给我寄移动硬盘的人,大概率是想提醒我,于蕾绝非简单人物。毕竟,能和陈志龙这种身居要职的人走到一起,肯定不一般。”
“是啊,”周立伟感慨道,“其实去年你爸妈把冬梅介绍给你,也算是帮你避开了风险。冬梅父母和你父母是一个单位的,你们小时候就认识,感情基础深,在一起更合适。而且冬梅是幼儿园在编教师,事业单位的,和你搭配也更稳妥。”
阁楼客厅里,周立伟和林峰继续聊着,美的冷静星柜机依旧送出丝丝凉意,茶香在空气中弥漫。两人回忆着过往,也隐隐担忧着潜藏的暗流,未来的走向,似乎还笼罩在一层迷雾里。
小卧室里,萌萌正认真地照料着她的两个毛绒公主娃娃。她把小花和毛毛并排放在一起,轻轻掀起它们身上的珊瑚绒连衣裙,脱下包在毛绒屁股上的尿布裤——内侧依旧雪白干净。“小花,毛毛别怕,姐姐给你们换尿布啦。”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给两个娃娃换上干净的尿布裤,又把换下来的两条尿布裤攥在手里搓了搓,小心地放进小抽屉里,等着下次再用。
接着,萌萌给小花脱掉脚上的花边白袜子,拿在手里揉了揉,又凑到鼻尖闻了闻,故作严肃地说:“小花、毛毛,你们又调皮啦,袜子都有点味道了。妈妈要是知道你们这么不乖,该多伤心呀。”
她给两个娃娃换上自己小时候穿过的三花色袜子,又把它们身上的粉红色珊瑚绒连衣裙脱下来,换上白底碎花款。萌萌仔细揉搓着换下的粉红连衣裙的袖口和领口,才把它叠好放起来,叮嘱道:“好了,姐姐给你们‘洗’好衣服啦,乖乖让妈妈抱着哦。再不听话,姐姐就把妈妈穿过的袜子放你们身上咯。”说完,她把小花递给季冬梅,把毛毛递给许惠,自己则安心地坐在两人中间。
许惠抱着毛毛,笑着说:“萌萌你看,毛毛换了干净的连衣裙和袜子,尿布裤也新新的,变成香香的小公主啦。”
萌萌点点头:“妈妈,毛毛是小娃娃,不会自己洗衣服和袜子,只能我来帮它。你是毛毛的小公主妈妈,可不能动手哦。不过毛毛比小花调皮,总爱乱跑。”
季冬梅也抱着小花附和:“是呀,萌萌你看,小花也变得干干净净的,阿姨抱着都觉得香香的,多好。”
“阿姨,小花也是小宝宝,你是它的小公主妈妈,也不能给它洗衣服,我来洗就好,这样它就不会哭啦。”萌萌认真地说。
许惠看着女儿懂事的模样,抱着毛毛“委屈”道:“毛毛你看,姐姐多辛苦呀,给你换裙子、换袜子,还要换尿布裤,多累呀。你有点小调皮,妈妈都有点伤心了,妈妈要是哭了,你也得跟着哭哦。”
季冬梅也配合着抱起小花,故意板起脸:“小花你听着,姐姐又要照顾你又要照顾毛毛,多辛苦呀。你得乖乖让妈妈抱,不然姐姐可要把妈妈的袜子放你鼻子上咯。”她说着,还真脱下自己套在肉色丝袜外的白袜子,在小花面前晃了晃。
萌萌看着“孩子气”的妈妈和阿姨,连忙说:“妈妈,阿姨,我来帮你们带毛毛和小花吧!”
许惠用珊瑚绒毛巾被把毛毛轻轻裹好,递给萌萌;季冬梅也照做,将小花包进毛巾被里递给她。萌萌把两个“小奶娃娃”抱在怀里,安静地半躺在许惠和季冬梅中间。她身上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配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脚上是同款毛圈袜,模样乖巧又可爱。
“小花,毛毛,妈妈们太辛苦了,姐姐抱着你们。”萌萌说着,在两个娃娃的额头上各亲了一下,依旧抱得紧紧的,像抱着两个真正的小婴儿。
许惠柔声道:“萌萌,毛毛和小花都成小奶娃娃啦。妈妈现在‘动不了’,特别需要人照顾,要是你忙不过来,就把毛毛放妈妈身边,乖。”
季冬梅也附和:“萌萌说得对,要是累了就把小花放阿姨这儿歇会儿。阿姨和妈妈都陪着你呢。”
萌萌听话地把毛毛放在许惠身边,把小花放在季冬梅身边,然后跑到床尾,轻轻揉起许惠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妈妈,我再给你揉揉。”
“好呀,”许惠笑着说,“既然你愿意,就多揉会儿。你看妈妈这小碎花毛圈袜,漂亮吗?”
“漂亮,白白的像小兔兔。”萌萌仰起脸说。
给许惠揉完脚,她又转到季冬梅脚边,揉着那双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认真地说:“阿姨,你又不乖了。”
季冬梅有些疑惑:“怎么了萌萌?阿姨哪里不乖啦?”
“阿姨刚有了小宝宝,脚不能着凉呀,”萌萌拿起季冬梅刚脱下的白袜子,细心地给她重新套上,还用自己的珊瑚绒睡衣裙摆把脚裹起来暖着,“你看你又脱袜子,着凉了可怎么办?”
季冬梅笑道:“是阿姨忘了,刚才吓唬小花说它不乖就要洗臭袜子,一着急就脱了,真不是故意的。”
“阿姨,别再脱袜子了,真的会着凉的。”萌萌叮嘱道。
“好,听萌萌的,不脱了。”季冬梅伸手拍拍身边的位置,“你也躺过来吧,妈妈和阿姨陪你,乖。”
萌萌懂事地躺回许惠和季冬梅中间,小声问:“妈妈,阿姨,为什么不让我照顾小花和毛毛了呀?”
许惠柔声道:“萌萌,你帮妈妈和阿姨照顾它们,多辛苦呀。你已经陪我们过了公主日,现在也该给你过啦。乖,妈妈这就把你包起来当小公主。”说着,她拿来一条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先裹好萌萌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再包起她穿着同款裤子的腿,最后将彩虹色连衣裙睡衣的身子也一并裹住,远远看去,像个粉嘟嘟的小团子。
萌萌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泪光在眼眶里打转:“妈妈,公主日应该给你和阿姨过的,为什么要把我包起来呀?”
季冬梅连忙靠过来,捧着她的小脸轻轻擦去眼泪:“傻孩子,你帮我们照顾‘小宝宝’太累啦,现在该你当小宝宝啦。不哭不哭,阿姨和妈妈都在呢。”
萌萌带着哭腔说:“阿姨,你是小花的妈妈,不能乱动呀。妈妈,你是毛毛的妈妈,也不能动呀。”
许惠也凑过来,亲了亲她的眼角:“萌萌乖,妈妈是怕你辛苦,也怕毛毛调皮惹你生气,才想让你歇一会儿的。”
季冬梅解开小花身上的毛巾被,拿起它穿着三花色袜子的脚轻轻碰了碰萌萌的脸颊:“萌萌你看,小花用小脚丫给你打招呼呢。”
萌萌凑近闻了闻,破涕为笑道:“小花的袜子香香的。”
许惠也解开毛毛的毛巾被,拿起它毛绒绒的小手,隔着萌萌身上的毛巾被轻轻揉着她的肚子:“你看,毛毛也给你揉肚子呢,它也怕你不舒服呀。”
“妈妈,毛毛揉着好舒服。”萌萌的声音软了下来。
“喜欢的话,就让毛毛多揉一会儿,”许惠笑着说,“一会儿妈妈再把毛毛包起来,让它也当回奶娃娃。”
季冬梅一边用小花穿着袜子的脚轻轻蹭着萌萌的脸,一边说:“萌萌乖乖的,让小花再陪陪你,一会儿阿姨也把它包起来,跟你一样当奶娃娃,好不好?”
没过多久,许惠重新用毛巾被裹好毛毛,季冬梅也把小花包了起来,放在萌萌两侧。萌萌在两个“小奶娃娃”的陪伴下,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像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季冬梅看着萌萌恬静的睡颜,轻声对许惠说:“惠姐,刚才萌萌哭那一下,我心里都揪着疼。真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能想这么多。”
许惠叹了口气:“冬梅,别看她人小,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刚才给俩娃娃换衣服、换袜子、换尿布裤,那股熟练劲儿,看着都让人暖心。不过说实话,她刚才一哭,我这心里也跟着酸,差点没忍住。”
“可不是嘛,”季冬梅附和道,“萌萌这么小就这么懂事,干啥都利索,我都羡慕你有这么个乖女儿。”
正说着,萌萌在梦里呢喃了一句:“我要妈妈。”
许惠连忙把裹在珊瑚绒毛巾被里的萌萌轻轻抱起,柔声哄道:“萌萌,妈妈在呢,不怕不怕。”一边说,一边隔着毛巾被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季冬梅见状,伸手帮萌萌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小帽子,轻声问:“惠姐,这是咋了?”
“没事儿,”许惠安抚道,“她就是有时候做梦害怕,感觉到我在身边就好了。”说着,她把萌萌放回床上,自己也安静地躺在旁边。
季冬梅看着萌萌的小脚被毛巾被裹着,心疼地解开一角,露出她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她知道,对萌萌来说,揉脚是妈妈陪伴的信号,便轻轻隔着袜子揉起来。指尖触到袜子,她下意识地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酸味,便对许惠说:“惠姐,我去把她袜子洗洗,轻点儿弄,不吵醒她。”
她小心翼翼地脱掉萌萌脚上的毛圈袜,换上一双干净的粉红色毛圈袜,然后拿着脏袜子去了洗手间。打湿、抹上肥皂,她细细地揉搓着,泡沫很快裹住了整个袜身。搓几下就凑近闻闻,直到确认酸味散尽,才用清水冲净泡沫,又放进加了柔顺剂的水里揉了揉,攥干后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
回到小卧室,季冬梅躺在萌萌另一边,对许惠说:“惠姐,你歇会儿吧,我抱着萌萌睡。”
许惠疲惫地笑了笑:“冬梅,那可太麻烦你了,今天确实累着了。”
没过多久,许惠便沉沉睡去。季冬梅看着身边熟睡的母女俩,起身拿来一条粉蓝色珊瑚绒毛巾被,轻轻盖在三人身上,然后在被窝里轻轻揽过萌萌,也伴着这份安宁进入了梦乡。小卧室里,呼吸声均匀轻柔,像一首无声的摇篮曲,盛满了细碎的温柔。
萌萌依偎在季冬梅怀里,睡得香甜。她身上的彩虹色珊瑚绒连衣裙配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裤子,脚上是柔软的粉红色毛圈袜,头上戴着可爱的小帽子,身上裹着的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像一道温柔的屏障,轻轻护着她小小的身体。
季冬梅搂着萌萌,动作轻柔得像抱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生怕一丝动静会惊扰到她。她心里默默想着,孩子成长路上难免有委屈或病痛,这些或许无法预知,但此刻能做的,就是给她最温柔的爱与拥抱——哪怕只是洗一次袜子、一条小内裤、一件睡衣,都是最实在的呵护。
萌萌另一边的许惠,脸上带着甜蜜的笑意安然睡着。她懂萌萌的小世界,知道除了自己和周立伟,季冬梅便是孩子最亲近的人。她的手下意识地从萌萌背后绕过去,隔着毛巾被轻轻贴着孩子的小肚子,仿佛想把自己的温度都传递过去,让萌萌在梦里也能感受到:爸爸妈妈永远在身边。
阁楼客厅里,茶香依旧弥漫。周立伟和林峰相对而坐,美的冷静星柜机持续送着清凉。他们都清楚,未来或许藏着坎坷,但周立伟知道,身后有许惠和萌萌,那声“老公”和“爸爸”,便是一生的责任与担当;林峰也明白,身后有95年出生、比他小四岁的季冬梅,那声“老公”,意味着自己是小家的主心骨,要带着日子慢慢往前过。
从七年前的13年算起,他们负责周一到周五早八晚五驾驶米171直升机接送海岛科研人员,已经整整七年。周末双休时,他们总会推掉多数无关紧要的聚会,只想陪着家人,见证每一个平凡又珍贵的瞬间,好好享受这份在一起的幸福。
阳光悄悄西斜,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浸在安稳的暖意里,仿佛时间也放慢了脚步,静静守护着这份寻常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