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四伏,杀气腾腾,夜黑风高杀人夜,周围一切变得异常诡异
刚过大雨冲刷过的四周,显得更加阴暗。
沧玄云澈的靴底碾过湿滑的青石板,溅起的水花里还凝着未散的血雾。
身后的马蹄声如惊雷滚地,铁蹄踏碎长街寂静,数十道玄色身影贴着屋檐飞掠,刀锋在月光下划出的冷芒,像毒蛇吐信般咬着他的后心。
他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染透了玄色劲装,每一次腾跃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
方才避开那记斜劈的刀锋时,肩甲已被划开寸许深的口子,寒风灌入伤口,激得他指尖发麻。
但他不敢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弓弦震颤的锐响,三支淬了幽蓝毒的弩箭擦着耳畔飞过,钉进前方的砖墙,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转过街角的瞬间,他瞥见巷口暗处又冲出两名杀手,短匕直刺他心口。
沧玄云澈足尖在墙面上一点,身形骤然拔高,避开匕首的同时,腰间软剑如银蛇出洞,反手划破两人咽喉。
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他却连眨眼都顾不上,只借着这短暂的间隙,往更深的林中奔去——似乎那里是他唯一的退路,也藏着更多伺机而动的杀机。
刀光剑影,响彻整个黑夜。
前有虎后有狼,数十名黑衣人齐刷刷的挡在了他的正前方,黑衣斗篷,布帘遮面,好似那地狱来的勾魂使者,此刻那手中的刀刃正发出阵阵幽光,于这黑夜之中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沧玄云澈的软剑斜指地面,剑尖滴落的血珠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团暗色。
他盯着前方密不透风的黑衣人群,左臂伤口的血浸透衣袖,顺着指尖往下淌,却连眼神都没晃一下——此刻他的目光像淬了冰,扫过那些遮面的斗篷时,带着几分冷冽的嘲弄。
“谁派你们来的,沧玄云峥还是月诏国?”
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哨音。
下一秒,前排的黑衣人齐齐举刀,刀刃上的幽光骤然亮了几分,竟似淬了毒液。
他们不答话,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石:“无可奉告,多说无益,受死!”
“想要我的命,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未落,三把长刀已从不同角度劈来,刀风裹挟着寒意擦过他的衣襟。
沧玄云澈足尖点地往后急退,软剑在身前挽出一道银弧,堪堪挡住刀锋相交的脆响。
可身后的马蹄声又近了,先前追来的杀手已堵死了来路,箭雨再次破空而至,箭尖的幽蓝毒光在夜色里格外刺眼。
来不及细想,掌心泛起光芒,凌空一掌扫出去,将箭羽尽数打落。
当下不再犹豫,软剑猛地横扫,逼退身前三人,身体腾空而起,朝森林深处飞跃而去。
可最前排的黑衣人似早有预判,长刀直刺他后心,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几乎要钉进他的皮肉——这一次,他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拧转身体,让刀刃擦着肋骨划过,带出一串滚烫的血珠。
滚烫的血珠顺着肋骨往下滑,浸透内衬的瞬间,剧痛让沧玄云澈的动作顿了半分。他借着拧身的力道,足尖在树干上狠狠一蹬,身形如断线纸鸢般往密林深处坠去,枝叶被他撞得簌簌作响,恰好掩盖了他闷哼的声息。
身后的黑衣人怎会给他喘息之机?数道黑影紧随其后跃入林中,长刀劈开挡路的荆棘,刀锋擦过树干留下深深的刻痕,幽光在枝叶缝隙里闪闪烁烁,像追魂的鬼火。更远处,马蹄声踏碎林间腐叶,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显然追兵已将整片林子围得水泄不通。
沧玄云澈落地时踉跄了两步,右手死死攥着软剑,左手按在肋骨的伤口上,指缝间的血很快染透了掌心。
他抬头望去,前方的树丛突然传来异动,三道黑影从斜刺里窜出,短匕直取他咽喉、心口、小腹三处要害。他眼中寒光一闪,软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银虹刺穿最左侧杀手的胸膛,同时侧身避开另外两柄匕首,反手夺过其中一人的武器,将其手腕生生折断。
可就在这时,后背突然传来一阵麻痹感——方才被长刀划伤的地方,竟也淬了毒!毒素顺着血液蔓延,让他的半边身子开始发沉。
他咬着牙往更高的山坡奔去,那里有一处断崖,或许能借着地形暂避,可身后的脚步声、刀刃破空声越来越近,连林间的风,都似带着刺骨的杀意。
黑衣人一路对沧玄云澈穷追不舍,肆要将他置之死地,不知不觉竟将他追到了山顶的断崖边上,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而站在他面前的还是那群人,手中的刀剑在这寂静的黑夜倒是显得十分的阴森恐怖。
左肩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向外渗血,顺着手臂滴落地面,犹如那冬天傲骨绽放的红梅,沧玄云澈看了看前面,再看看后面,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再也没有退路了!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次看你还能往哪儿跑,乖乖受死吧”领头人笑那阴险狡诈的笑容,惹得沧玄云澈想当场给他一掌。
“哼,痴人说梦,我的命,你们不配要也要不起。”沧玄云澈冰冷的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跳下万丈悬崖……。
风声在耳畔呼啸,沧玄云澈下坠的身影如断线的孤鸢,左肩上的血珠被气流撕扯成细碎的红雾,掠过崖壁间丛生的藤蔓,在夜色里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血痕。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能听见谷底传来的湍急水声,像是巨兽张开的巨口,正等着吞噬坠落的一切。
“还要继续追踪吗?”一旁的黑衣人问向带头大哥。
崖边的领头人探身往下望去,阴冷的笑声顺着风飘向谷底:“哼,就算他跳崖也难逃一死!这断崖下便是万兽林,他的尸体,迟早会喂了林中的百兽!”他身后的黑衣人纷纷附和,刀刃上的幽光在崖边晃动,像是在为这场“胜利”欢呼。
他沧玄云澈,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如此绝望之感。
要死在这里了吗,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