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混混灰溜溜地逃走了,古阳也转身进了卧室。此时男主人已经被解绑,新婚小夫妻坐在床上相拥而泣。一见古阳进来,两人立刻站起就要给古阳下跪。古阳赶忙扶住了他们并让季锋和白笔从床底下出来,小夫妻俩为表谢意非让三人留下来吃饭,正好也到了饭点儿,古阳他们就留了下来。时间上有点匆忙不是很充裕,小夫妻便准备了相对简单的家庭火锅。虽然简单,食材却特别的丰盛,新鲜蔬菜、海鲜以及牛羊肉种类繁多堪比大餐,调味小料也非常的齐全。大家围着漂亮的白色圆形大理石餐桌坐下,边涮肉边聊起天来。随着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融洽和热烈,白笔他们了解到新娘名叫苏小意,新郎名叫刘小驹。两个人都是二十多岁,大学时期自由恋爱,毕业四年才结的婚。客厅沙发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两人的婚纱照,苏小意特别的明艳动人。她平常也很爱美,即使是去自家小店帮忙也非常讲究穿搭和化妆。她今天之所以表现的如此镇定自若是因为她的爸爸也是一名防巡警,她从小耳濡目染比普通人要更加了解蓝罩的厉害之处和神奇之处。
苏小意说:“只是古大哥,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万一那几个小混混……”
古阳摆了摆手说:“不用担心,小意妹妹,你不愧是学习过犯罪心理学的。那四个小混混确实有三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就是未成年、黄毛和白毛,他们都是跟着红毛混的。你刚才不但没有当众揭穿他们还替他们求情,应该已经触动了他们,我发现未成年的眼睛红了,这三个人色厉内荏不会再翻出什么风浪来,也都是苦命的孩子可以原谅。就那个红毛被我们防巡警打击处理过多次,劣迹斑斑,不确定性因素比较多,我这边会多留意,你们不用担心。”
季锋根本无暇聊天,只顾着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煮熟的牛羊肉片。这些肉片的肉质鲜美,调好的酱料也非常的美味,两者碰撞在一起简直就组合成了一场味蕾的盛宴。白笔刚满足地吃完好几块儿鱼豆腐就好奇地问:“小意,你和小驹是怎么认识的?”
苏小意说:“我跟小驹是在大学里的图书馆认识的,当时我们都对犯罪心理学比较感兴趣。我是受父亲的影响,而小驹是因为他小时候的遭遇。”
白笔他们同时抬起头,异口同声地问:“小时候的遭遇?什么遭遇?”
苏小意转头用温柔的眼光看向丈夫说:“老公,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不是什么外人,要不你跟他们说说?”
刘小驹顺从地点点头说:“嗯嗯。”
古阳忙说:“等一下,小驹你二十多岁,从你出生那时起我国已被蓝罩全面覆盖。民用蓝罩系统也已经日臻成熟,防巡警的队伍正在慢慢扩大扩编。会是什么样的重大变故会让你对犯罪心理学感兴趣,难道……难道你受到过什么伤害?”
刘小驹脸部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我四岁那年发生过一件事,虽然身体上没有受到伤害,但是精神上却遭受了不小的重创。我遇到了两个人,这个故事很离奇,小意想让我讲给你们听。但是我又怕讲出来你们会不相信它是真实的,认为我是在胡诌。”
连季锋都被勾起了兴趣,塞满食物的嘴艰难地蠕动着挤出几个字:“信信信,我们信,快说呀!”
刘小驹说:“我四岁那年刚懂事,住的还是小平房。在胡同里家家户户一方小院,邻居之间也就一墙之隔,胡同里住着十来户人家。孩子们天天在胡同里追逐打闹玩耍,彼此都非常的熟悉。我家隔壁住着一户人家,有一个七岁刚上小学一年级的男孩儿,直到现在我还清晰的记得他姓什么。他姓赵,我们年龄小的都亲切地叫他赵哥哥,他总是很慷慨,喜欢给我们拿好吃的糖果。小孩子都喜欢他,也都很信任他。有一天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爷爷因为临时有事出去了,本来他是让我乖乖在家看电视的,但是我偏偏溜出去玩了。正好碰到了赵哥哥,他给了我一块儿大白兔奶糖,让我跟他一起出去玩。我很开心,有好吃的又有亲爱的大哥哥陪玩,我高兴的一路上都在一蹦三跳。我们走着走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房子也几乎看不到几间了,当时的我满心欢喜地想要赶快看到赵哥哥为我准备的惊喜也并不感到害怕。走着走着我们钻进了小镇旁边的森林里,没走太长时间我们就来到了一处破旧的小木屋。正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从小木屋的后面闪出了一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跟我差不多一样的年纪,梳着凌乱的蝎子头,给她扎头发的人一定很不擅长梳头。头顶上卡着一只大大的红色蝴蝶结发卡,本该卡在头顶正中间的位置却被卡歪了。不过虽然卡歪了因为小女孩儿很漂亮,歪歪扭扭的发卡反而显得她更加俏皮可爱。她穿着一条印有米老鼠卡通图案的连衣裙,脚上也穿着米老鼠式样的皮鞋,看来这个小萝莉很喜欢米老鼠。我并不在意她,肯定又是哪个不听话的野孩子在森林里乱跑,当时我只是一心想赶快跑进小木屋看到赵哥哥为我准备的惊喜。正当我兴冲冲地要冲进小木屋的时候,小萝莉拦住了我,我回头用求助的眼神看了一眼身后的赵哥哥。赵哥哥看到小萝莉也很诧异,不过他很快就微笑着跟她说:‘小妹妹,大白天跑森林里干什么?你的爸爸妈妈呢?’小萝莉扑闪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随着阳光撒下的斑驳树影而亮着晶晶莹光,映衬着她淡蓝色的瞳孔显得更加深邃和神秘。她动听的小奶音传来:‘我爸爸不知道我在这儿,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哥哥,你们要上小木屋里过家家吗?带上我一起吧,我也想玩。’赵哥哥温柔地说:‘好啊,小妹妹,我们一起进去吧。’于是他左手牵着我右手牵着小萝莉,我们三人并排走进了小木屋。小木屋里面破旧不堪,到处都是灰尘,头顶上还有一个大破洞。即使有天光从那个大破洞洒下来,小木屋里面还是非常的昏暗。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把破旧的木椅子,我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惊喜,生气地甩开赵哥哥的手跺着脚质问他:‘赵哥哥,我的惊喜呢?这里什么都没有!’小萝莉歪着头圆睁着大大的眼睛讶异地看着我,赵哥哥的眼神瞬间冰冷了下来,脸部狰狞着一把将我们推倒在地。我的鼻子都被摔破了,我开始哇哇大哭,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被赵哥哥拖着,扔到了木椅子上。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绳子把我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见我哭闹的厉害‘啪啪’狠狠地扇了我两巴掌。我当时被扇蒙了吓傻了就不知道哭泣了。”
季锋插嘴说:“这个男孩儿才七岁就城府那么深会把小孩儿骗到偏僻的地方再施暴,简直是太可恶了,竟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白笔说:“季锋,你先不要妄下结论。小驹刚开始不是说他身体上并没有受到伤害,他应该是被及时救出来了,你先让小驹把故事讲完。”
季锋按耐住自己愤怒的情绪不再多说。刘小驹继续说:“我和小萝莉都被牢牢地捆绑在了破旧肮脏的木椅子上,接着赵哥哥就出去了。我还在不住地抽泣,小萝莉却很淡定,她扭头不屑的看着我哭鼻子,开口说:‘你不要再哭了,你这样只会让他更兴奋,一会儿肯定先拿你开刀!’我一听开刀两字更加害怕了,全身不住的战栗,哭得也更厉害了。边哭边喊:‘妈妈,妈妈……’小萝莉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也开始跟着我大哭起来,眼泪哗哗直流,比我哭的还要凄惨。不一会儿赵哥哥就拎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一股脑儿将袋子里的东西‘哗啦啦’地倒了出来,里面全是剪刀、小刀、锤子之类的利刃工具。”
连白笔也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说:“他要对你们做什么?这个小疯子怎么能下得去手!太可怕了!”
苏小意连忙拍了拍白笔的肩膀安抚她不安的情绪,说:“白姐姐,不用担心,你接着听小驹说,这个故事有很多反转,离奇着呢!”
刘小驹接着说:“我的哭声明显没有小萝莉的哭声尖锐惊慌,于是赵哥哥拿出胶带先把我的嘴给封上了,我就发不出声音了。整个小木屋就只剩下小萝莉悲伤无助的哭嚎,赵哥哥哼着小调悠闲地随手拎起一把尖锐的匕首。走到小萝莉身旁,接着他眼中凶光毕现,恶狠狠地将匕首竖着扎入小萝莉的手背,穿过她的小手掌深深地扎入椅子把手里。顿时血光四溅,鲜血溅到了旁边的木墙上,溅到了赵哥哥的脸上同时也溅到了小萝莉白嫩的小脸上。我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晕过去,翻了一下白眼全身抖如筛糠。本来小萝莉吃痛应该痛苦的惊声尖叫,可是小木屋并没有到处充斥回荡她的尖叫声,反而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可怕。只剩下我们三人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