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弹发射车倒计时……
3
2
1
时间仿佛骤然凝固。
紧接着,毁灭性的力量自弹体核心迸发——刺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炙热的气浪与狂暴的冲击波如死亡之锤,砸向大地。
“轰隆————!!!”一声撕裂天地的巨响。
一辆坦克瞬间被掀飞,翻滚着砸向少年所在的房间。两名护卫的身影,在一瞬之间随着飞滚的坦克消失无踪。
爆炸接二连三地发生,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将夜空染成地狱般的猩红。大地在脚下痛苦剧震,远方的火山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
浓密的火山灰,如同死亡的帷幕,从山巅喷涌而出,遮天蔽日。
“嘣——————!!!”一声巨嚎贯穿天地,火山裹挟着万钧之力,将无数巨岩抛向高空,如陨石般砸落。地面被轰出一个一个深坑。
——
雅拉站在断裂的墙体边缘,望向已成一片火海的军营,眺望远处喷发的火山。她猛地转身,双手死死攥住我的衣领,嘶声大吼:“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我迎向她灼烧的目光,回应:“我什么也没做。那些爆炸的武器,是你们制造的,是你们为了巩固权力,亲手制造的。”
烈风扯散了她的发髻,她脸色煞白,一字一句地砸向我:“你这个疯子……你这是在向戈旦国宣战!”
雅拉扑向一名倒地的士兵,发疯似的从他身上摸出手枪,转身冲回我面前,一把推弹上膛。
她刚抬起枪口,赤里已从她身后夺过武器,把她控制。随即用钥匙解开我的手铐。
“快走!”他低说。
(我没有问他另一个人在哪,这种时候,能走的,自然会一起走。)
爆炸声陆续响起,整个军营已陷入火海与混乱。我和赤里挟持着雅拉,登上一辆装甲车。赤里用匕首撬开面板,接通了电门锁。
车辆在颠簸中冲出火海。雅拉在颠簸中冷冷开口:“这是在向戈旦国宣战。除非交出见月,由我出面赔偿,否则大军压境,就是亡国之日。”
驾车的赤里沉沉回应:“你们把活下去的路都堵死了,只剩绝望的我们,没资格害怕。”
(他的眼睛跟玉梅一样,跟很多革命的人一样。不是不会恐惧,而是连恐惧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装甲车行驶在蚌加城的街道上,渐渐没入火山灰笼罩之中。
——
书房里,
见月盯着手中报告——雅拉失踪。戈旦国群情激愤,游行示威的人群焚烧着她【替身红叶】的海报,上面写着:宣战…宣战……妖婆下地狱……
她身体僵硬如同石化,缓缓拿起电话,拨通号码:“红叶……马上回来。”
“明白。”电话那头传来回应。
见月的脸色异常凝固,抬起双手拼命抓头发,搓成一坨鸡窝状,桌边的《如何让“憨憨”乖乖服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此刻的她,如同哑巴吃了满嘴黄连,想哭却哭不出来,全身绷紧,喉咙发出“啊……啊……”的痛苦呜咽。
——
见月边境军营内,一切如同时间停止,只有新闻在寂静中回响:戈旦国抗议民众推翻警车,强烈要求政府立刻出兵……
花蝎五人,停下手中动作,渡鸦低声呢喃:“这……会不会玩得太大了。”
——
日不落城拉响了防空警报,演习开始。
楚薇望向窗外,大批师生正从学校涌出,在人流的裹挟中前往指定的庇护所。电视里,播报——戈旦国总统声明:我们正式进入战争状态,必将消灭袭击军营的整个恐怖组织……
——
火山灰遮盖整个天空,驾车的赤里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炸戈旦国军营,但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认为是我做的……)我坐在后座,无言以对。巧合无法解释,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
雅拉一直盯着我,突然大声说:“你再不放我走,一切都无法阻止!所有人都会因为你的狂妄和鲁莽付出生命!”
“载我去离雅拉控制区最近的地方。”我说。
装甲车行驶了半天,最终停在一座山脚下。赤里开口说:“翻过这座矿山,就是雅拉的控制区,那是个渔港。”
我说:“我带雅拉去,承认戈旦国军营是我炸的。你去见月的控制区。”
赤里想劝阻,但我只是让他尽快离开。
我带了四份单兵口粮,四瓶水。解开雅拉的束缚,和她一同踏进山道。
我们穿过齐腰的草丛与茂密的山林。雅拉穿着高跟鞋,走起山路来十分狼狈。半途,她扶着一棵树停下,喘着气说:“停一下,我走不动了。”
我递给她一瓶水。她坐在石头上,一边拧开瓶盖,一边问:“你喜欢见月什么?”
我在对面坐下,喝了口水,答:“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
她又问:“为了权力,那你选错了人。如果一开始你投靠的是我,以你的能力,我能给你更优厚的待遇。”
我摇头:“是她要嫁给我,不是我主动要求的。”
她沉默片刻,说:“你还有自救的机会,把一切推到见月身上,说是她指使的。我可以保你的命。”
“跟见月无关,我不会污蔑她。”我否定。
“那好吧!”她拍了拍手,突然尖叫:“啊——!”猛扭头看向自己身后。一条蛇正咬在她的屁股上,甩来甩去。她被吓得连滚带爬,趴着拼命用手拨。
蛇落地后,逃走了。剩下雅拉用手按着屁股。
“这蛇你认识吗?会不会有毒?”我连忙问。
“不认识…快走…”她声音里带着慌乱。
“先放血吧!一般神经毒素会在伤口停留很短时间。”说完,我让她俯身趴在石头上,拉起裙摆,用匕首在蛇牙咬痕处划开切口,用力挤压,暗红随之涌出。
雅拉憋着脸呻吟,闷声问:“好了没有……蛇毒都清出来了吗?”
反正自首也是死,我俯身用嘴对准伤口,开始吸吮。
她浑身一僵,“你干嘛……!!!”失声惊叫,拼命用手推我的头。
我吐掉口中血,问:“你现在有没有头晕、想吐?”她眼眶泛红,一脸憋屈,看着我摇了摇头:“没有。”
我割下一角衣摆,用她的蕾丝内衣压着止血。她忽然反问:“你有没有头晕想吐?”
我答:“没有!”
(没有不适,那条蛇可能没有毒,没毒就太好了。)
简单处理后,我们继续赶路,步伐比之前缓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