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融合大同思想》
作者:杨思辉
第七章 范式扩散的博弈场域与理论回应——在传统守正与工具祛魅之间
引言
当“和合共生论”历经理论构建、共识凝聚与实践破冰(主线1-3),于2036年前后进入全球扩散的关键阶段——非政府组织的跨国网络使其纳入非洲联盟人文交流议程,学术共同体的研讨使其成为全球文明研究的核心议题,民间实践的口碑使其成为跨文明互助的“方法论首选”。但扩散过程并非坦途,正如任何突破既有认知框架的理论,“和合共生论”遭遇了双重结构性阻力:一是文化保守势力以“消解文明主体性”为由的批判,二是个别国家将其异化为地缘政治工具的操弄。
这双重阻力的本质,实则指向“和合共生论”的核心悖论:如何在激活传统文化现代价值的同时守住文明根脉?如何在依托国家力量落地的同时规避价值异化?本章以周景行团队的理论反思与实践回应为脉络,立足儒家“守正开新”、道家“以正治国”、佛家“破执澄明”的智慧,结合社科实证与跨文明案例,剖析阻力的生成逻辑,论证“和合共生论”通过“传统的动态转化”与“工具化的边界祛魅”,实现对博弈场域的超越——最终,阻力不仅未阻碍范式扩散,反而成为理论深化的“催化剂”,使其更贴合全球文明交往的复杂现实。
第一节 扩散阻力的双重形态:本质溯源与社科解析
“和合共生论”的扩散阻力,看似是“外部反对”,实则是“内在矛盾的外化”——文化保守势力的质疑,源于对“文明主体性”的静态认知;个别国家的工具化,源于对“全球共识”的权力化解读。二者均偏离了“和合共生”的核心原则,需从哲学根源与社科现象双重视角,拆解其本质。
7.1.1 阻力一:文化保守势力的“传统消解论”——静态主体性的认知困局
文化保守势力对“和合共生论”的批判,集中体现为“传统消解论”:认为理论倡导的“多元互鉴”会模糊文明的独特标识,导致“本土传统沦为普适话语的附庸”。中东某宗教研究机构2036年发布的《传统存续危机报告》即称,该理论“以‘共同伦理’稀释宗教教义的核心特质,以‘符号互认’消解文明的身份边界,本质是文化同质化的隐性推手”;非洲某部落长老在访谈中直言:“我们的乌班图精神是‘我因我们而存在’,不是‘我因所有文明而存在’——过度强调共生,会让年轻人忘记自己是马赛人。”
这种质疑的哲学根源,是对“文明主体性”的静态认知——将传统视为“凝固的标本”而非“动态的生命体”,将文明主体性等同于“封闭的孤立性”,违背了儒家“生生不息”(《周易·系辞》)与道家“与时俱进”的智慧。从社科视角看,其认知偏差体现在两点:
- 混淆“传统的形式”与“传统的内核”:保守势力执着于传统的外在形式(如部落图腾的单一解读、宗教仪式的不可变更),却忽视传统内核(如乌班图精神的“社区共在”、儒家的“仁爱”)具有“普适性与可转化性”——正如周景行在《文明研究》期刊2037年论文中指出:“马赛族的‘战狮图腾’形式可创新,但‘草原共生’的内核不会消解;儒家的‘祭祖仪式’形式可调整,但‘慎终追远’的伦理不会丢失。”
- 误读“互鉴”为“取代”:将“文明互鉴”等同于“用他者文明取代本土文明”,却忽视“和合共生”的“和而不同”本质——ICMCD的调研数据显示,践行“和合共生”的地区,文明传统的“核心内核保留率”达92%,而“形式创新率”提升78%(如非洲部落将“口述史”转化为VR数字内容,既保留“社区记忆”内核,又融入现代技术形式),实证了“互鉴不是消解传统,而是激活传统”。
7.1.2 阻力二:个别国家的“工具化操弄”——权力逻辑对共识逻辑的侵蚀
相较于文化保守势力的“认知偏差”,个别国家对“和合共生论”的工具化操弄,更具破坏性——将“文明共识”降格为“政治博弈的筹码”,将“和合共生”异化为“地缘扩张的包装”,违背了“和合共生论”“非政治化”“主体平等”的核心原则(主线5)。
典型案例有二:
- 某区域大国在推动“丝绸之路文化遗产联合保护计划”延伸项目时,刻意将“文化合作”与“基础设施投资”绑定,要求参与国在接受文化遗产技术支持的同时,签署“排他性贸易协议”——此举将“文化互鉴”工具化为“地缘经济的敲门砖”,导致3个中亚国家因不愿接受附加条件,退出项目合作;
- 某西方大国在资助非洲“文明互鉴项目”时,要求受助方在成果报告中强调“项目符合西方民主价值观”,将“和合共生”的“共通价值”窄化为“西方价值标准”——ICMCD的项目评估显示,该项目的“文明互鉴指数”(衡量多元平等的核心指标)仅为0.32(满分1),远低于全球平均水平0.68。
这种工具化操弄的本质,是权力逻辑对共识逻辑的侵蚀——将“和合共生”从“以价值凝聚共识”的文明方案,扭曲为“以利益绑定认同”的政治工具,违背了道家“以正治国”(《道德经》)的治理伦理,也背离了佛家“破执”的智慧(执着于权力利益,而忽视共生本质)。周景行团队在《全球治理蓝皮书(2037)》中尖锐指出:“工具化的危害,不在于‘使用理论’,而在于‘篡改理论’——当‘和合共生’被用来包装‘文明霸权’,共识的信任基础将被彻底侵蚀,这比单纯的理论质疑更危险。”
第二节 理论回应的双重路径:传统的动态守正与工具化的边界祛魅
面对扩散中的双重阻力,周景行团队并非“被动辩护”,而是以“守正创新”为核心——“守正”即坚守“和合共生”的核心原则(主体平等、价值共通、实践共生),“创新”即针对阻力提出适应性策略。这种回应路径深度融合儒家“守正开新”、道家“知行合一”、佛家“圆融无碍”的智慧,通过“理论澄清”与“实践验证”双向发力,破解博弈困局。
7.2.1 回应“传统消解论”:构建“传统的动态主体性”——以守正促开新
针对文化保守势力“消解传统”的质疑,团队提出“传统的动态主体性”概念:文明的主体性不是“封闭的静态存在”,而是“在互鉴中更新的动态存在”——传统的核心内核(如儒家“仁爱”、乌班图“社区共在”)是“守正”的根基,传统的外在形式(如仪式、符号、表达)是“开新”的场域。这一概念的哲学依据,是儒家“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礼记·大学》)与道家“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道德经》)——传统若固守静态,终将僵化消亡;唯有在互鉴中动态更新,才能永续传承。
其具体实践策略为“双轨并行”:
- 内核提炼:锚定传统的共通价值根基
引导各文明群体聚焦传统中的“共通内核”,而非纠结于“形式差异”。例如,在非洲“乌班图与和合共生对话会”上,团队引导马赛族长老发现:“乌班图精神的‘我因我们而存在’,与儒家‘仁者爱人’、佛家‘慈悲平等’本质相通,都是‘共生伦理’的表达”——当长老们意识到“传统的核心是‘共生’而非‘孤立’”,对“和合共生”的抵触自然消解。会后,马赛族主动发起“部落记忆与全球共生”项目,将“草原轮牧”的传统智慧融入“生态责任共担模型”(关键情节节点2),既保留了部落传统,又为全球生态治理贡献了本土智慧。
- 青年实践:培育传统与共生的代际衔接
针对保守势力“年轻人忘本”的担忧,团队联合非洲联盟发起“中非青年文明共生计划”——组织中国与非洲青年共同开展“传统的现代转译”实践:
- 中国青年与肯尼亚青年合作,将马赛族“战狮图腾”转化为数字艺术符号,融入元宇宙“全球数字文明博物馆”(第6章),既保留图腾的“勇气与共生”寓意,又以现代形式吸引青年关注;
- 中非青年共同撰写《传统与共生:我们的文明叙事》,用青年视角解读“乌班图精神与和而不同的共通性”,该书在非洲青年中的传阅量突破50万册,82%的受访青年表示“理解了‘传承传统’不是‘拒绝他人’,而是‘让传统在共生中更有力量’”。
这种“动态主体性”的实践,彻底破解了“传统与共生对立”的认知误区——ICMCD2038年调研显示,非洲接受“和合共生”的保守派比例从2036年的18%提升至65%,核心原因是“看到了传统在互鉴中不仅未被消解,反而更具生命力”。
7.2.2 回应“工具化操弄”:界定“治理的非政治化边界”——以祛魅归本真
针对个别国家的工具化操弄,团队联合ICMCD制定《“和合共生”实践的非政治化准则》,核心是“界定国家角色的边界”——国家是“文明对话的协调者”,而非“主导者”;是“共识的保障者”,而非“利益的操盘手”。这一准则的哲学依据,是道家“无为而治”(《道德经》)——国家的“有为”应限于“维护共生秩序”,而非“利用秩序谋利”;是佛家“破执祛魅”——破除对“权力工具化”的执着,回归“和合共生”的本真价值。
其具体实践策略为“三重约束”:
- 主权平等原则:阻断“中心-边缘”的工具化基础
在“国际文明对话协调机制”(主线5)的章程中明确:所有参与国(无论大小、强弱)拥有平等的话语权,重大决策需经“共识投票”(2/3以上参与方同意),任何国家不得将自身意志强加于多边合作。2037年,某西方大国试图在“全球文明互鉴评估体系”中增加“民主标准”(实质是西方价值),因未达共识投票比例被否决——这一案例印证了“主权平等”对工具化的阻断作用,正如儒家“不患寡而患不均”,平等是共识的前提,也是工具化的天敌。
- 利益透明原则:暴露“权力绑定”的工具化本质
要求所有政府主导的“和合共生”项目,公开预算流向、决策流程与利益关联,由非政府组织组成的“共识监督委员会”进行第三方评估。2038年,某区域大国主导的“丝路文化交流项目”因未公开资金用途(部分资金流向本国政党宣传),被监督委员会判定为“工具化违规”,ICMCD随即暂停对该项目的推荐资格——此举以“透明”祛魅“工具化包装”,让“以文化谋政治”的本质暴露于公众视野,倒逼国家回归非政治化原则。
- 民间主导原则:夯实“共识的非政治化根基”
明确“和合共生”的实践主体是“民间力量”(学界、非政府组织、社区、青年),国家仅提供“政策支持与资源保障”,不得干预具体实践。例如,“中非文明互鉴项目”的立项、执行与评估,均由中非民间组织联合负责,中国与非洲国家政府仅提供场地与资金,不参与项目决策——该项目实施3年,未出现任何工具化倾向,反而促成12项中非传统技艺的联合创新(如中国剪纸与非洲木雕融合),成为“民间主导”的典范。
这“三重约束”的本质,是“以制度祛魅工具化”——通过明确边界,让“和合共生”回归“文明互鉴的本真”,而非“政治博弈的附庸”。2039年ICMCD的扩散评估报告显示,工具化违规项目的比例从2036年的23%降至8%,证明“非政治化准则”已成为范式扩散的“防火墙”。
第三节 理论深化:博弈场域中的范式成熟——从“回应质疑”到“体系完善”
扩散中的博弈,非但未削弱“和合共生论”,反而使其完成了从“初步框架”到“成熟体系”的深化——针对“传统消解论”,理论新增“传统的动态主体性”维度;针对“工具化操弄”,理论完善“非政治化治理边界”;二者共同构成“和合共生论”的“守正-创新”辩证逻辑,使其更具现实适应性。
7.3.1 理论维度的深化:从“多元共生”到“动态共生”
“和合共生论”初期的核心是“多元主体的平等共存”,经博弈回应后,升华为“多元主体的动态共生”——强调文明的“共生”不是“静态的和平共处”,而是“动态的互鉴更新”:
- 传统不是“被动守护的遗产”,而是“主动参与共生的资源”——正如非洲乌班图精神在与“和合共生”的互鉴中,既守护了“社区共在”的内核,又拓展了“全球共生”的视野;
- 共识不是“一次性的静态达成”,而是“持续性的动态凝聚”——正如《跨文明尊重宣言》发布后,每年由民间组织发起“共识更新论坛”,根据全球文明的新变化(如数字文明崛起)补充新内容,使共识始终贴合现实。
这种“动态共生”的深化,本质是儒家“时中”(《中庸》“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智慧的当代实践——在“传统与创新”“本土与全球”“民间与国家”的矛盾中,找到动态平衡的“中道”,让理论既不僵化,也不偏离核心。
7.3.2 实践体系的完善:从“单点实践”到“网络协同”
范式扩散前的实践(如丝路文化遗产保护)多为“单点突破”,经博弈回应后,形成“民间主导、国家协调、学界支撑”的“网络协同”体系:
- 学界负责“理论阐释与评估”(如动态主体性的研究、工具化的识别);
- 民间组织负责“实践落地与创新”(如青年项目、社区互鉴);
- 国家负责“边界守护与资源保障”(如非政治化准则的执行、资金支持)。
这种体系的完善,让“和合共生”的实践从“零散项目”变为“系统工程”——例如,“全球青年文明共生计划”(学界设计框架、民间组织执行、国家提供资金)覆盖120个国家,直接参与青年超50万人,成为范式扩散的“核心载体”。正如道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多元主体的协同,让范式的实践生命力呈几何级增长。
结语
第七章的核心结论是:范式的扩散不是“顺风顺水的传播”,而是“在博弈中成熟的历程”——文化保守势力的“传统消解论”,倒逼理论深化“传统的动态主体性”,让“和合共生”与文明传承从“对立”变为“共生”;个别国家的“工具化操弄”,推动理论完善“非政治化治理边界”,让“和合共生”与政治博弈从“绑定”变为“区隔”。
这一历程深刻印证了儒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智慧——阻力不是理论的“敌人”,而是理论的“磨刀石”。当“和合共生论”能回应“传统守正”与“工具祛魅”的双重挑战,它便不再是“纸上谈兵的学术框架”,而是“能应对复杂现实的活的方法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