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凌弈嘱咐了季飏,他去会会陆宇,看看陆宇有什么打算,季飏负责去和宋轶接头,分工合作,等回家再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宴会上,周佛海向众人介绍了陆宇和宋轶。
陆宇看上去就是一个精明隐忍的老虎。而宋轶,季飏觉得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绿色军装衬得身姿愈发挺拔,目光深邃却并不犀利,没有半点侵略性,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像草原上天生的狮王,偏还有一身儒雅的气息,唔,长的也好看,更像漂亮的狮王了。
大概是因为知道宋轶是组织的人,季飏对宋轶格外有好感。
凌弈和陆宇以及周佛海进了会议室,宋轶并没有进去,他似乎对陆宇和周佛海凌弈的谈话不感兴趣,拿了一杯酒走到了季飏面前。
他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漂亮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想不注意都难,但他不讨厌他胶着的目光。
“不喝一杯?”宋轶面带微笑。
于宋轶而言,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很好相处,其实真正能和他亲近的人不多,走进心里的就更少了;可他对季飏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亲近感,他一点也不排斥这个漂亮的年轻人。
季飏也拿起了一杯酒,“当然,能和宋先生喝一杯是我的荣幸。”
季飏浅笑,嘴角勾起的样子让宋轶想到了一种动物——狐狸。
近距离观看,宋轶发现他还是一只极其漂亮的小狐狸。
或许这就是上帝最得意的作品吧,五官无一不精致,组合在一起,简直天生的尤物。明明混迹在黑暗中不知道多久,可浑身气息干净得像是不属于这人世间。
两个杯子相碰,一起一饮而尽,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宋先生为什么不进会议室听听陆先生和周先生还有凌先生到底在谈什么,而是和我这个小秘书喝酒呢?”季飏随手把酒斟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杯角,说不出的好看。
宋轶一边把酒杯递到季飏手边,一边说,“他们的谈话我猜得到,陆宇想带凌先生回重庆,他应该是在和周佛海商量这件事吧。凌先生是一个人才,日本败局已定,周佛海要为自己留后路,他一定会同意放了凌先生的。至于我为什么和你这个小秘书喝酒,是因为这满满一屋子的人,我都提不起兴趣。”
季飏有些诧异,宋轶竟然这么坦白,这让他始料未及,“那宋先生为什么对我提得起兴趣,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自己还没有接头,宋先生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吗?可是组织不是说宋轶只知道有竹叶青和琉璃,并不知道这两个人都是谁呀?
宋轶看着季飏瞪大漂亮的眼睛,笑得很温柔,“有的人即使认识了多年也不曾有熟悉感,有的人初次见面却恰似故人归,你是后者。”
宋轶的这一番话说得季飏有些不好意思了,当真是从未有人和他这样说过话,季飏心想,宋轶怎么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呢。
季飏觉得宋轶应该是一个挺严肃的人,可是他面前的宋轶特别幽默温和平易近人。
宋轶并不是个自来熟,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季飏就想逗逗季飏,好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一定要报复回来一样。
季飏有些不知道要怎么接宋轶的话了,他觉得自己平时的八面玲珑和处事不惊都失灵了,季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宋轶自然看得出来季飏的尴尬,“好了,季秘书,我估计他们的谈话应该结束了,咱们俩去看看吧。”
“等等。”在宋轶去见陆宇凌弈周佛海前,他要告知宋轶自己的身份,要不他岂不是白来了,“宋先生,这么好的香槟,只喝两杯不可惜吗?”
宋轶微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季飏就是组织安排来协助他的人之一,只是他是琉璃还是竹叶青呢?
“当然可惜,可是喝三杯就醉了,喝四杯就糊涂了。”宋轶现在只想知道季飏到底是哪个,“你是?”
季飏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接上头了,要是一晚上没接上头,大哥一定会骂他的,“宋先生,你喜欢竹叶青吗?”
宋轶知道了,季飏是琉璃,琉璃,这个代号也和季飏气息相符,上好的琉璃最是干净纯粹,不染一丝杂质,好名字!
欸?怎么想的是这个?宋轶心里暗自嘲笑自己,平时那个理智冷静地自己是丢了吗?
嗯,既然季飏是琉璃,那么凌弈一定是竹叶青了,要不然以刚刚他的观察来看,季飏对凌弈有着绝对的忠诚,如果凌弈不是竹叶青,季飏又怎么潜伏的了这么长时间。
他一边回答“喜欢”,一边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和凌弈季飏有一次私下接触。
不过,他没看错的话,凌奕似乎对季飏这只小狐狸有什么抵触一般,不是工作关系上的不愉快,而是感情……
掐着时间,估计里面的人聊得差不多时,宋轶推开会议室的门。
里面的三个人都噙满了笑意,只是各不相同的感觉,陆宇满满的自信与成就,凌弈一脸的欣喜,而周佛海则是看似高兴实则无奈。
陆宇当然信心满满,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周佛海都只有答应的份,毕竟日本人走后,周佛海的命运就拿在他们手里了;而凌弈去重庆正式任职以后,也就是相当于他成功潜伏到了军统内部;周佛海呢,自己手下干了好几年的人被人说要走就要走,自己竟然不敢说出不这个字。
季飏走到了凌弈的身后,这是一个秘书该在的位置,宋轶走过去和凌弈握了手,没有了对着季飏的笑,十分严肃,他和凌弈可不熟,“凌先生,久仰大名。”
凌弈脸上的笑意没有消散半分,他岂听不出宋轶的嘲讽,刚刚季飏走过来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别人都不易察觉的眼神,他就知道季飏和宋轶接上头了,这只是宋轶的伪装吧!
“宋先生这么说就真是折煞凌弈了,凌弈可是久仰宋先生的大名了!”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凌奕总觉得,这位初次谋面的宋先生在给他挑刺。
寒暄了几句,大家也就散了,该说的都说了,再留下容易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