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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发生的事就顺理成章,也有些出乎意料。
邓成的同学来医院探访看视,程浩听到了谈话知道了邓成读的是体育系;骨科医生肖惠泄露出邓成的伤是训练所至而不是打架引起的;陆云希提供了邓成的专业是羽毛球,并“误会”程浩是邓成父亲。一系列的疑点和推理下来,加上外貌的相似年龄的接近和隐隐约约的心灵感应,程浩不难知道邓成与他有关。邓雪在五月份现身,一切无可隐瞒,来龙去脉全都呈现,内里纠葛也一一剖析。
有时侯,邓雪不由怀疑,那些促使程浩生疑探究出真相的事件,是不是邓成一手安排和导演的。
不过,这些她已不打算真正去了解了。
2018年5月,当邓雪看到程浩驱车来长沙高铁南站接她,与他对坐在银座咖啡馆里回忆往昔,她感觉年轻时的他和她又出现了。有些事有些人也许并没有走远,只是藏着掖着误以为已消逝,其实历久弥新,还是那么生动深刻。
虽然两人都不会看到,窗帘缝隙外有双警惕审视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款款私语的举动尽入她眼中。
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刻了,程浩买完单,邓雪提着包起身。
“我送你去湘雅吧,”程浩说,“想必邓成已经等得非常着急了。”
“嗯。”邓雪利用副驾驶座的小镜子整理完自己的妆容,“等下上去让我和邓成呆会,你带小诺先去吃个饭。”
“好的。”程浩点头。毕竟母子俩还有着体已话要说。
再次来到湘雅医院,程浩的心情比以往复杂很多,他走到住院区门口就止住了脚步。邓雪抓了抓他的手,给他一个慰藉的眼神,独自走了进去。
不远处,咖啡馆尾随偷看他们的身影一闪而逝。
十分钟后,许诺出来了。程浩邀她进车内,两人去了芙蓉路的“大碗先生”吃饭。
仅仅相隔两天,小诺已瘦了快一圈,这女孩是没怎么吃东西吧?是该让她好好吃一顿了!
两个小时后,邓雪发来信息,她和邓成谈完了。程浩带上为邓雪邓成打包的饭菜,小诺又买了些水果牛奶,一起进了邓成的病房。
都没有提伤心事,随意讲东讲西,画面很温馨,也比较从容,然而四个人眼神中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后来,邓成累了,小诺依旧坚持陪他,程浩送邓雪去酒店住宿。
“你和他说了许多话?”在路上,程浩问邓雪。
“其实也没什么。”邓雪说,“他年纪太小,怕他情绪不稳,所以为他唱了首歌。”
“哦。我记得在学校你表演过唱歌节目。”程浩说,“能说说是什么歌曲吗?”
“其实这首歌我唱了快二十年了。”邓雪说,“罗文的《一生之中只需给我一次幸运》,听过吗?”
“听是听过,是首粤语歌吧?”程浩说,“我不懂粤语。”
“我原来也不懂。”邓雪说,“我跟你说过我姑姑在广东工作,我在她那呆了两年多,那时候学的。”
“嗯。”程浩说,“听这歌名很悲?”
“也不是,其实更给人力量和温暖。”邓雪说。
“那你改天教教我。”程浩说,调侃,“算是报答我教过你打羽毛球。”
夜已经深了,程浩送邓雪到酒店后道声“晚安”就赶路回家。二十分钟后,车到了翡翠城门口,程浩远远看到自己所住的1401室亮着灯,一股温暖感油然而生。
他忘了,他的妻女都去了凤凰旅行,今晚应该是没人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