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所有看过这篇文章的人记住,我已经死了,你们看的是一个死人的故事。
当!
钟声对一日的判决淹没了车子与行人们地叫嚣,一夜的休息时间如浪潮般一波波的从钟声响起的地点细细蔓延向四周。大部分人听到后都轻松地吐了口气,另外一小部分人还在愁眉不展,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愁什么。
“谢谢了。”
一只满是干茧的大手从我这里接过一杯水,话音在这安静的房子扩散,李斯手里的杯子纹丝不动,他受我的邀请而来,命运会在接下来发生的故事线上安排一件谁都猜不透的事。我与他各有姿势的坐在沙发上,沙发与电视中间摆着一张桌子,另外有一张椅子,天花板上挂着一盏发亮的灯,整个客厅面积也就十几个平方。
“这还用谢?”我扯了扯衣角。
“你还是单身?”他突然开口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嗯。”
“为什么?”
“没有好的啊!”
“你还是如此傲。”
“你还不是一样。”我挑了挑眉。
听到我的话后他不好意思地饶了饶头,望着我,表情复杂,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喉咙却被卡住了,感觉自己正在被两座往里合的山峰挤压着。
“知道吗?顾川是怎么死的?”
“不是……”怎么问这个?我刚想说不是跳楼自 杀的吗?可他看着我的眼睛显然猜到了。
“不――不是的!”他迅速打断我的话,脸色涨红:“你应该知道我那时写的小说还不错吧?”
“对!”我沉闷地回应,大脑正思考着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其实……我告诉你吧,一个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凶手!”说到这里他吞了口口水,把手里的杯子直直地放在桌子上,里面的水他一口也没有喝,我则疑惑地望向他,他面容苦涩地开口:“其实是我,哪怕我没有动手,可我是间接害死他的凶手,不,我就是真正的凶手!”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坚定而又强烈。
“我没搞懂,你是怎么杀死他的?警察可都判定为是自 杀的。”我瞪大了眼,心里一阵起伏,怀疑地看向他,我想到了一本书,那上面写着作者与各类精神病人的谈话。
李斯久久地盯了我一眼,撇过头去,看向了天花板,矮小的身子不自觉的往沙发后退了退,哪怕无路可退,黯然开口:“是我,我得知他多次想自 杀的原因是因为抑郁症,便写小说支持他,他死的当天还紧握着我的小说。”
“就这样?”我紧皱着眉头。
“对!”他双手交叉在一起,喉咙发出低沉地吼叫声,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长到后颈的可怖疤痕,在扭曲、拉直。
我把他刚刚讲的话联系起来,这才不确定的开口:“你是说你的文字,你的小说害死了人?”
他低下脑袋似乎是认真的想了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瞪大了眼,这多么荒诞啊!文字能害死人?看他半头白发,比任何同龄的二十几岁的人都老得多,生活让他发了疯,比任何一个人都敏感,刺痛着家人朋友的心。
最后我又跟他聊了很多有关于小时候的话题,互相说了一些过去的趣事,表情都是满满的怀念,人总是这么犯贱,失去了的价值连城,拥有的却分文不值,我一度相信这就是人类进化路一个必须去掉的缺点。
到了凌晨一点多时,他疲惫地摸了摸额头,起身告诉我他要走了,我嗯了一声,陪着他一起走到门口。
“你让我来就是想让我跟你谈谈吗?”
他弯着腰系起了鞋带,听到他开口,我轻呼了一口气,细声道:“好吧!正题就开始。”话语带着诡异。
突兀的,我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尖刀抵上了他背对我的后心,他系鞋带的动作瞬间静止,身子紧绷,背后的刺痛被大脑吸收,对这一切做了猜测,没错后面有一把刀子,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刀子,可背后不是他的老朋友吗?他背叛了自己?他很想质问为什么,刚刚明明聊得很好, 而且两人的友情一直都维持得很不错,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钱?还是什么?可现在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身体保持了人类应对危险时最初的反应――冻结反应。
看着他僵硬地弯在前面,我冷漠开口:“起来。”
“不!”
可他还是慢慢起身了,我在他后面清晰地听出了他呼吸的急促声,他紧张还是恐惧又或是对于朋友背叛的愤怒?
“你现在一定是怀着复杂的心情面对这一切对吧?但我相信更多的是疑惑。我给你说,其实顾川是我杀的,先别激动,我在背后轻轻地一推就下去了,当时他还在对我大声地念着你写的小说呢。唉,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嫉妒?愤怒?又或是其它?人的心真是奇怪。”
我想到了我的女友,在顾川慢慢的自我拯救中,她怀着女人特有的爱心去帮助,结果没想到她居然因一次争吵跟我分了手去跟了顾川,真她妈气人,他们两人上过床吗?这个念头一度如魔鬼般盘踞在我的心头上,我还没怎么动过的女人居然跟别人在床上干那事情?一股莫名的火焰就这样心里疯狂地燃烧又或者是正在熄灭什么,伴有魔鬼的嚎叫。
唉!
看着面前背对我的李斯我心里叹息着我真的是言不对心,为什么就是不能自己揭开自己魔鬼一样的面具说出魔鬼独有的理由呢?是因为嫉妒才杀的。到现在我都在顾忌着什么?真是该死啊!
“我想对你说一句心里话,我认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就是最好的例子,而心灵上还要靠自己,我也是个例子,同样我想说的是顾川靠的是自己,而不是自作多情的你。所以你不是什么凶手更不是什么拯救者,真正的凶手就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还将他当成朋友,更是对凶手说自己就是凶手,真搞笑。”
果然,听到我的话后,他的身子瞬间就从紧绷上软了下来,我敢保证他一直在想着怎么反抗我,可现在听了我的话后沮丧的放弃了这一切,一个傻子能做什么呢?作为一个捕猎者面对如何瓦解猎物的求生意志这一难题,很明显的,我成功的提交了最佳答案,毕业有望!
“你想怎么对我?”他语气低沉,刀子在后背传递着刺痛的冷意。
“别急,我给你一个机会,自我拯救的机会。”打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他,让他按照我的计划走着,我微微地勾起嘴角,徐徐开口:“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杀了我,我会把手里的刀子给你,记住不能逃走,门已经被我反锁了,另外千万别想着自 杀,因为噩梦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死亡。”
这是噩梦吗?我倒是希望啊!李斯的心里苦涩的想着,无法想象这个他信赖的人居然是杀人凶手,一个变态狂。
我把手机打开,开始了倒计时,一连串的数字开始飞速地跳动着。就这样,在一个人们为梦境所吸引的深夜,一间小房子里的一个小客厅发生着简单却又格外复杂的事情。
李斯转身,看到了计时的变化,气氛越发凝固,他不懂什么叫时间拨动人的心灵,可现在他懂了,而且深刻得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哪怕到死。
“为什么要这样?”李斯语气低沉,眼睛盯上了我往前伸的手上的尖刀,宛如魔鬼最佳的礼物,有着恐怖的话语在他心理述说。
“还有四十秒!”
机械开口后,我沉默的把刀子递到他眼前,刀子跟人在对视,谁都说不清他在想什么,他的压力有多大呢?他会如何选择?
“不,你不能这样!”他猛的走到我面前,嘶吼着开口,看到我还要倒计时,当即怒吼,震动着缄默到永远的家具:“你这个疯子――你杀了我吧――!”
“还有……二十秒!”到这时我的心也起了波澜,看了看周围的景象,一个角落悬挂着一杆破旧的锦旗,这是我救了一个溺水的人所得的,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想起它了,似乎是初中时得的,这样算来已经有十几年了。
“你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吗?难道你没有理智?你现在的行为有多疯狂你难道不知道吗?有什么困难给我讲就行了,没有必要这样。”他双手紧握,凝视着我,面色已经苍白,抖着嘴唇,到现在他还强撑着什么?
“记住,我是个杀人犯,你们的生命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娱乐消遣的途径,杀畜牲的感觉你知道吗?”我冷笑,看着李斯欲言又止,便接着开口“李斯你不动手的话会后悔的,不仅你会死,你身边的人还会成为第二个顾川,第三个顾川……”
“不!”李斯颤抖着身子,指着我怒吼,声音传得很远,在夜里翻腾不休,他面容扭曲:“你该被法律制裁,你这个畜牲老子看错了你,既然……”
我刚想说还有三秒时,不知是他的话还没完还是我无法听到后面的话了,手上的刀子不知什么时候消失,脖子感到一瞬的冰凉,后就是火烧般的灼痛(此处省略一百字),话语被注定的留在了肺里,徘徊到永远。
再见这个世界,再见我相遇的和没有相遇的,还有那些我走过的和没有走过的。最后一刻我没有恐惧,只有一阵轻松,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他肯定有些慌张吧!毕竟是第一次杀人。
……
我是一个孤儿,一辈子也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刚刚杀了我的人,唉!到现在我想对他说句抱歉而不是什么恨意之类的鬼话(虽然已经是鬼了),我根本不是杀人犯,现在他倒成了真正的杀人犯,不过没关系,今晚的一切都被暗地里的仪器完整的记录了下来,只要警察稍微检查一下就会发现,所以李斯,我的朋友,你是不会被判刑的,谁都明白你是被我所逼迫的。另外我对顾川更没有什么仇恨,他是一个和善的人,我更没有什么女友,之所以在心理如此想,只是一个让我更好入戏的心里暗示罢了。
李斯你若是知道真相,肯定会疑惑得无以复加吧。现在死了的我就讲一下原因吧!几星期前我从你的亲人那里得知你多次试图自 杀,开始我还不相信,可你脖子上的疤痕让我确信了,那条疤痕实在是太长了,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明白你也有了精神病,我也有,我患有严重的妄想症与抑郁症,我很自卑啊,一辈子事事无成,虽然有时想自杀就算了,可却有了一个想法,想完成我脑海里对一篇小说的构思,在现实里实现,精神病人拯救了精神病人,最严重的只有死亡才能被拯救,那就是我,说起来这死亡还是你给我的,我们两人互相拯救了,很有深意吧!
最后,我在世界上最恨的一个人,那个未知的杀人犯你给我记住,你不会如此轻松的,我准备了一系列证明我是你的帮凶的证据,这样当年被人们遗忘的案子就会重新浮现,顾川是不可能自杀的,你看到有关于今天事情的新闻后肯定会惊愕得大张着嘴吧!会大骂我这个精神病。
我坚信李斯在这件事情后不会自杀了,因为有了线索,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哪怕是伪造的。他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而这样的,现在也将因此而发生惊人的转变。另外,李斯我虽然拯救了你一次,可人啊只有自己拯救自己才行,希望你按照我的计划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