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莱茵河发现男性死尸一具
他把窗子打开,外面是冰冷的黑暗。一口凉气扑来,让他哆嗦。身上是廉价的大衣,适合老年人穿的设计,黑色衣领大大展开,欲要紧抱人的脑袋。
被冷风吹了一会,他轻轻关上了窗子,现在是深夜,担心弄出较大的声响,会偷走别人的美梦,就像这夜里突兀的冷风。
这个夜,我们称之为冬夜。
把小脚缩进被窝,被子如毛毛虫遇到伤害,要缩小身子。他点开微信,他的微信名叫:未落网的杀人狂。
微信好友里只有一个,星标朋友也只有一个,就是她(或者他),但是,微信里只有一个好友的他,另愿认为这个好友是她,哪怕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不能确定她的性别,可这,又何妨?
她叫:红衣主教。
“未落网的杀人狂”认为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前NBA波士顿凯尔特人队主教练——里德·奥尔巴赫的外号就是“红衣主教”。
或许,她真的是一个球迷。但“未落网的杀人狂”细想开来,这个里德·奥尔巴赫虽然带着自己的球队九次夺得NBA总冠军的功勋教头,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更何况,还拿下过总冠军的八连冠,这在游戏里就是超神。可他的这些辉煌是在1970年之前,那时,他的爸妈都还是几岁的小屁孩呢。
“唉!”
想不透,男人叹了口气,也许,她就是一个喜欢天主教里的红衣主教四个字而已,是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你都不了解,还怎么去想?
男人点开微信,开始了打字。
“在吗?”
男人的心有些激动,他一直在幻想她的模样,她,有女人的味道,犹如春风的第一滴雨水,滋润人心。她,有艺术家为之着迷的颜色,他认为是红色,生命由此描绘。他,之所以这样认为,因为,他就是一个艺术家,一个自大的业余写作者,不可否认,每一个女人都由衷喜爱红色,玫瑰色、淡红色、深红色的口红等等。
“红衣主教”秒回:在
“未落网的杀人狂”:有空吗?
“红衣主教”:嗯
“未落网的杀人狂”:在干什么?
“红衣主教”:看你今天写的短篇小说,你说你那里有条莱茵河?
“未落网的杀人狂”:那可真荣幸,不,真高兴。嗯,是的,是“莱茵河”。别忘记这引号,我们人类文明真奇特。
“红衣主教”:对,挺丰富,你的小说也是,至少故事是这样。
“未落网的杀人狂”:是个遗憾,希望以后有进步,再怎么说,至少也有成为一个成功小说家的基础就行了。不过,现在我写的小说真的是味同嚼蜡,但里面偏偏有蛋糕的材料。
“红衣主教”:(无语与破涕为笑的表情)这比喻很贴切。你写的那些故事是真的?
“未落网的杀人狂”:(一连串省略号)嗯,有一部分吧。
咚咚!
敲门声响起。
男人听到后急忙起了身,后面是弥漫男人汗味的床。
“谁?”男人开门,他眼睛看东西有点模糊,是个深度近视,他觉得眼睛可能害了病,但他的钱十分有限,所以没有去医院话费的本事。因为这件事情,邻居带点讽刺的意味对旁人开口,很幸运,还好没有女人看上他。
“赵一飞,是我。”外面是个身穿高领白毛衣的人,手上戴着双黑色手套,表情严肃,此刻沉声道。他有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大肚子,这为他的表情添加了几分滑稽,特别是站军姿时。
“罗警官?”赵一飞疑惑,但瞬间想到了上次的事情,脸色不好看:“那人不关我的事情,虽然当时我在‘莱茵河’。”
“嗯。”罗警官还是大踏着步子进来了,眼睛四处观看,仿佛这是他的家。
客厅大概十几个平方,没有电视,就一个沙发和一张椅子,外加一张被擦得发亮的圆木桌。
阳台被紧闭的窗帘遮住。仿佛闻到了血腥味,罗警官皱了皱眉头:“看来没什么变化。”
“是的。”赵一飞很烦罗警官这种在别人家很随意的人,但还是耐心回答,可却没有察觉自己话语里的不耐烦之意。
“喔,那你那天出去干了什么?根据监控,那里除了受害者与你外都没有其他人了。”罗警官走向赵一飞,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意:“很抱歉,你要明白,除了需要更多的证据外,你……”
“我――知道。”赵一飞差点怒吼,但还是尽量平和地开口:“我很不想打断你,可你要明白,因为你们,我唯一的收入来源也断了,现在就靠着自己的存折吃饭。”
愤怒的男人顿了顿,继续开口:“我在想,当我饿死了,你们可能还没有找到真凶,反而成为了另一个凶手。”
听着男人讽刺意味极浓郁的话,罗警官没有在意,这是他们职责所在,但还是用一只手指着一个角落的报纸来开口解释,或者说是反驳:“赵一飞,你要怪去怪那些新闻记者吧,他们总喜欢找吸引人们眼球的热点话题。”
赵一飞也看了过去,对啊,那天,这些人一来,就急忙赶来个戴眼镜的小子,问东问西。想到这,他有点烦躁,但还是冷静下来,便没有再争论,而是走向沙发坐下来。
“好了,赵一飞,我敢保证一件事情,凶手绝对与这间屋子有关系。”罗警官以肯定的语气道,大肚子赞同的抖一抖,粗眉毛挑了一挑。
赵一飞看着罗警官在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他来这,似乎也只是为了看一看与说一说。但这句话,却让赵一飞沉思了下来,罗警官在前面几次来到这都是没有透漏多少案情,而只是询问,但这次却讲了一些,似乎是在提示我。
“有谁?”赵一飞眉目低垂,思考着。
半响,无果后,赵一飞开始点开微信,发现“红衣主教”没有再发信息了。
“未落网的杀人狂”:在吗?今天罗警官来了。
“红衣主教”:又是你说的那个坏家伙?
“未落网的杀人狂”:哈哈……
在主人公身上的镜头慢慢升起,越过微微散发汗味的床与沙发,越过人们与大自然晨跑的地平线,大家坚持不懈,时间倒回到一个秋季里的个人独白。
这天,我:“未落网的杀人狂”,跟微信上认识的“红衣主教”相约,出去见面。
在一个夜晚,秋季的风带着热意,如熟透的少妇身上的诱惑气息。
我从“莱茵河”的上游走向下游,光滑的鹅卵石摩擦着行人的心,这里人迹罕至,除了呜呜的风外,只有几家人。从上游的至高点往下游看,只会发现,这是一条黑色隧道,通往未知,宽度很窄。但等你到了近前,河道逐渐变宽,如一个早班列出,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拥挤了起来,两岸也开始向两边荒山扩张,再向前,会出现一个冰冷野兽般的废弃工厂,在那里,用沉默来张牙舞爪。
很不幸运的,当我路过这个废弃工厂的小道后,我踩到了一滩水,这里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腐朽的气息掩盖了事实。
等到了凌晨,我没有看到“红衣主教”,有些茫然,跟她发信息她也没回,却在回家时,被警察逮捕,那是个大肚子警察,叫罗警官。这时,我才发现,我的脚上是满满的血迹。
叮咚!
门铃被按醒,赵一飞回过神来,揉了揉双眼,这次熬夜让他很疲惫,那次事情,成为了他的噩梦。
“谁?”
外面没有声音,一时间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