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角落里 ,整个人发抖着 。不仅怕光而且心里充满了恐惧 。“雨霖,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龙渊惊讶地问道,他慢慢靠近我 ,将我揽入怀抱中,很是担心。
我慢慢转过头来,眼睛闪烁着光芒,好似天空中的繁星点点,闪耀夺目 。这如小鹿一般清澈明亮的眼睛让龙渊更是心疼 。
龙渊将我扶到木床边,替我脱去了潮湿的鞋袜 ,盖上被子之后,便轻轻哄我入睡。
龙渊一个人跑了出去,深夜 ,猫头鹰站在枝头上,大大的铜铃般的眼睛到处扫射着,木然地站立着 。
他走在空空如也的大街上,偶有夜归的女子乘着人力车缓缓隐没在夜色中 ,他的脚步有些沉重,到了大街上,店铺几乎都打烊了 ,没有一丝光亮和温暖 ,他一间一间地寻找着 ,上前轻叩门环 ,黑褐色的门扇此时此刻变得异常沉重,怎么都打不开 。
他在街上游荡 ,黯蓝色的夜色中,一层朦胧的薄雾渐渐散开,雾气缭绕。他转过头来,看到了深夜中一盏小橘灯亮着,在一个小巷子里有一间小铺子开了 ,他拐进巷子里 ,到了铺子面前 。这铺子看着朴素简单 ,只有一块匾额,上书无药铺。
龙渊心里有点纳闷,这药铺不卖药还开什么店,心里一阵冷笑 ,有点瞧不起这家店 ,但是左右张望,只有这一家药铺开着 ,他心里担心着雨霖的病情 ,便踏入了门槛 。
“掌柜的 ,我需要医生跟我去看看 ,我家里有个病人 。”龙渊开门见山说道 。
掌柜的出来了,他身着一件灰色的袍子,脸有点瘦削 ,两边脸颊凹陷,眼窝也是深陷 ,面色如土 。一簇络腮胡子格外显眼,不短不长刚好盖住了他鞋拔子一般的下巴 。
“出诊 ,需要多加一些钱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龙渊心里想道 ,还没看病就要加钱 ,这恐怕是家黑店 。
他再三思索 ,打算换一家店 ,还没踏出门口 ,掌柜口中念叨着 ,“这姑娘现在不治疗 ,恐怕活不过今晚 。”
龙渊心头一惊 ,这掌柜怎知要医治的是个姑娘,莫非他有通神的本领 ,他踏出门槛的脚又缩了回来 ,走到掌柜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加钱就加钱 。”
掌柜背上药箱 ,踏着夜色 ,同他一起回了府宅 。
小小的低矮的房间内 ,我强撑着起床 ,捂住自己的肚子,往地上吐了一口黑血 ,这时 ,龙渊带着掌柜来了 。
掌柜的连忙走过来扶住我的背 ,用一块白色枕头垫在我的身后 ,仔细把了脉搏 。
他惊诧地说道:“她中了海棠花的毒 ,可是这毒又不止是海棠 ,好像还混了其他 。”掌柜的眼睛微微眯起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 ,冷静地认真地说道 。
“什么毒这么厉害?”龙渊追问道 。掌柜的回过头来,说道:“这莫不是个鬼物 。”他摇了摇头 ,说:“我只能给她解海棠花的毒 ,暂时压制她身体里的毒性 。”
龙渊叹了一口气,跪在地面上,求助道:“掌柜的 ,您看着办吧 。”说完朝着他叩拜了一下 ,掌柜的受宠若惊 ,连忙起身扶起他来 ,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尽力而为 。”
龙渊喜极而泣 ,掌柜的站起身,说道:“随我出去抓一些药 。”龙渊乖乖跟着他出了门 ,掌柜神秘一笑 ,说:“这姑娘肯定不是一般人 ,她是你的心上人 。”
龙渊听他这么一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脑袋微微低着 ,嘿嘿一笑 。
掌柜捻了捻胡须,叹了一口气说道:“离这梅山不远有一片药谷,那里有解海棠花毒的药,但是药谷主人不好相处,而且那里还有土匪。”
说完便准备走。龙渊一把拉住他的手,恳求道:“掌柜的,要是能救雨霖,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掌柜定了定神,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话音刚落,龙渊已经准备好了行囊,往梅山药谷而去。
掌柜的站在远处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捋了捋胡须 。
龙渊朝着梅山前进,昨夜下过雨的小道有些湿滑,他在泥泞的山路上前行 ,每往山上爬一步 ,又往下跌落一步 ,就这样一边爬一边下滑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 。
他在山顶上往下眺望 ,望见了不远处有了小小的庙宇 ,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的药谷 ,他心里想道 ,因为四周没有其他建筑物 。他便笃定了 ,应该是这里没错。
他擦了擦额头上渗透出来的汗水 ,还没来得及休息 ,便往庙宇走去 。
到了庙宇跟前 ,看到了庙宇门口挂着红色的帆布 ,迎风飞扬 ,绳子上吊着的铃铛 ,随着风发出叮当的声响 ,听得人有些烦躁 。
他迈开大步 ,双手叉腰 ,稳稳地落地 ,随后双手做成喇叭状 ,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
山谷中回荡着他的声音 ,没有一个人回应 ,感觉有些阴森恐怖 。
过了一会儿 ,从庙门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人 ,头发花白 ,银色的头发丝夹杂在黑色的头发里 ,着一身浅褐色的功夫服,走到他跟前 ,问道:“找谁?”
龙渊见到有人过来了 ,立马摆开了架势 ,准备打斗一番 。对面的那个男人也摆开架势 ,二人对峙了好久 。
正要开始打斗 ,一个和尚披着袈裟走了出来 ,口中喃喃道:“阿弥陀佛 。”
二人停止了,脚在泥土地上划开了一道道痕迹 ,四目相对 ,氛围瞬间紧张了起来 。
和尚问道:“施主 ,来此地有何事 ?”
龙渊双手抱拳作揖道:“师傅 ,我是来寻药的 。”
男子放下了手 ,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我们还以为你是土匪呢 。”
龙渊诧异地问道:“土匪?”男子复又说道:“是啊 ,山下的土匪经常到药谷偷袭 ,我们被打搅地日夜不安宁呢 。”
和尚退后一步 ,让道:“施主 ,进一步说话 。”
二人将龙渊请进了庙宇里面 ,庙宇的后山便是一片药田 ,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药草 ,奇珍异草 ,应有尽有 ,真是一块宝地 。
庙宇后面的小木棚子内 ,他们在木桌子上摆放着一整套茶具 ,一边沏茶一边问道:“小伙子 ,你要什么药 ,尽管说 。”
龙渊见他们很是和善 ,于是不再隐瞒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二人听 。
和尚捋了捋胡须 ,说道:“解海棠花的毒不难 ,但是解鬼畜的毒那就是难上青天了 。”
龙渊叹了一口气 ,跪在地面上,给和尚磕头说道:“师傅 ,请师傅赐我一条明路 。”
和尚说道:“相传这梅山呀 ,有个故事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很久以前 ,梅山有一户大户人家 ,姓甲,富甲一方 ,家里的宝贝数不胜数 ,亭台楼阁更是连绵起伏 。更神奇的是他家中的药草 ,不管什么品种都有 ,都是解疑难杂症的草药 ,千金买都买不到 。
然数年后 ,这一大家子神秘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村民们再也找不到这家人 ,就像空气中蒸发了一样 。
和尚说完后 ,叹了一口气说道:“解这鬼畜之毒 ,应该药方便在那甲家 。”
龙渊叹了一口气 ,拍了拍手 ,说道:“可是这甲家消失了 ,从何处找呢?”
和尚捋了捋胡须 ,说道:“这就要靠你自己去寻找了 。”
说话的一会功夫,男子已经从药田里拔下了一株药草来 ,根须上还带着天然的泥土 ,散发出大自然纯正的味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