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也公飞身上床,盘腿而坐,手搭在膝盖上,闭着眼睛,故意将云鞋弄掉在地上,表情严肃地道:“帮我拾起云鞋穿上!”
“是。”小白弯腰去拾鞋,眼见手挨着云鞋了,可没想到云鞋突然移开,像两块磁铁互相排斥一样。
小白又伸手抓云鞋,可无论速度多快也抓不住,不是平移开就是飞起。小白知道土也公故意刁难他,灵机一动,双手手指交叉合十,双臂弯成一个圆,往前猛地趴去,像网罩一样罩住那双云鞋。
云鞋在小白身下像小兔子一般挣扎起来,还发出叽哩哇啦的声音。
小白如何肯放过云鞋,死死地压住。
云鞋挣扎了半天,好像累了,变老实了,不再挣扎。
小白紧紧抓住云鞋,故意使坏,将石子放进云鞋里,将左、右云鞋反着穿到土也公的脚上。
那鞋子甚是神奇,一挨着土也公的脚就嗖地穿上。
“鞋子穿好了,你下床走走,看我穿的是否舒服。”小白说着,用力拉土也公下床。
“哎哟,”土也公睁开眼抱着脚,撮起嘴道,“硌死我了,鞋子里有什么鬼东西?好疼!好疼!”
“怎么会疼呢?”小白假装糊涂,抱住土也公的脚边脱鞋边道,“我看看。”
“你看你看!”土也公用脚大拇指和食指夹住石子一动一动地道,“臭小子,你真是人小鬼大!你这样对待长者,可是失礼啊。”
“谁叫你为老不尊?”小白笑着道,“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再说,你叫我小兄弟,我们是忘年交,我这也不算对长者不尊啊。”
“嗯,有道理。”土也公两个脚趾一用力,脚趾之间闪出一团白光,石子化为灰尘。双脚再一转动,双鞋飞起,互相换了脚。“普通人眼中的坏孩子往往是智慧的孩子。我就喜欢顽皮的孩子,小兄弟你对我脾气……你能保守有关你真实身世的秘密吗?你能保守魔筷的秘密吗?你能保守我的秘密吗?你能保守我教你法术的秘密吗?你能保正不将我的法术传给别人吗?”
“当然。这些秘密,我若不守口如瓶,可能给我带来杀身之祸。我将你教我的法术外传,就是将自己授人以柄。”
“连你最亲的人、最爱的人也不说吗?”
“当然不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你对天发誓。”
“我若往外说,天打五雷轰。你真啰嗦!”
“好,那我现在就教你。你看好了,我开始正是传授你法术。”土也公边演示法术边道,“施展法术需要施展者心情、意念、动作、法力、咒语、天时、地利、人和等互相配合才能发挥出威力。你以后扔掉魔镜,勤学苦练法术……天地万物,唯法术最大。浩渺宇宙,日月精华。米亚达奚,阿卡库鲁。奴骨玛骰,埃邬哈喽……”
小白听土也公一说起就喋喋不休,不胜其烦,不过他演示的法术虽法力不强,但博大精深。
“哎呀,”土也公不耐烦地道,“你发什么愣啊?你到底学会这套法术没有啊?”
“你……你说的佶屈聱牙,我听不懂;你演示的法术奥妙无穷,我也看不懂。我怎么能这么快就学会呢?”
“哎呀呀,”土也公急得抓耳挠腮,“我是茶壶煮饺子,肚子里有货倒不出。这可怎么办?我只能将我知道的法术照本宣科地讲给你听,领悟全靠你自己了。”
小白记性挺好,土也公说的法术,他不明白意思,但能颇快记住。
转眼间已到五更天了,小白饿得肚子咕咕叫,他想到厨房找东西吃。
“臭小子,我在魔筷里储备了可以吃半个月的食物。”土也公说着,钻进魔筷,从魔筷里拿出一只没有鸡屁股的烧鸡,拽下两支焦黄的鸡大腿扔给小白,他自己吃起了鸡头。
小白边啃鸡腿,边好奇地问:“土也公你在魔筷里的家有多大?”
“不大,”土也公道,“有三间房子大小。若魔筷里的空间大,我就不会感到憋闷得像坐牢一样了,就不会隔三差五到魔筷的外面溜达溜达,放放风了……”
小白感到土也公爱玩,还是个话痨,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别说了,小心吵醒了我爹娘。”
“我们比赛吃鸡吧,看谁吃得快?不唠嗑,比赛吃鸡也好玩。嘿嘿嘿。”
“比就比,谁怕谁?”小白也好玩,一听要比赛,也来了精神。
二人正比赛吃烧鸡,老白起夜如厕闻到烧鸡的香味,一直追踪到正屋,隔着门问小白哪来的香味。
土也公嗖地钻进魔筷。
小白担心暴露了土也公,赶忙吹灭油灯,道:“我也闻到了,我刚才正找香味从哪里来的。真是奇怪怎么这个时辰有烧鸡的香味,估计是夜猫子叼了邻居家的烧鸡,在我们家吃……不管了,睡吧。呵——,老爹,我瞌睡死了。”
老白听到小白打呵欠的声音,心疼儿子,不再打扰,也回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