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挺好的。
就是他有点失眠。
他害怕再看到周晓易死在他面前的样子了。
辗转反侧中,他的手被握住了。
清凉的感觉,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睡吧,好梦。”
也许是折腾困了,也许是知道那个人此刻就在他身边。
迷迷糊糊中他睡着了。
他看到一个明媚如光身披铠甲的少年,对他抱拳行礼,“此生定不负君。”
还没等看清那个少年潇洒转身离去的身影。
眼前只剩一片血红。
空留破碎沧桑的缥缈声音回荡。
“为何……君却负我。”
他猛然睁开眼睛。
周晓易不在。
他匆匆忙忙地赶去偏堂,果然他想看到的人在那里。
君子浅笑轻吟,翩翩若风。
这个人真的怎么看都好看。
见他来了,直接向他走过来。
“来的正好,该你上场了。”
“什么?等等,我还没准备好。”他小声说道。
突然眼前一黑。
是周晓易蒙住了他的双眼。
“你平视前方,一会重复我的话,就好。”
“嗯。”
他听见方丈的声音在说:“那位老先生的传人来了。”
他感觉好像有好多道目光都在瞅他,虽然看不见,但这并不妨碍他紧张。
“放松点,我在,别怕。”
“跟我说……”
他跟着重复周晓易的话,甚至模仿着他说话时的抑扬顿挫的韵律。
虽然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但是那种读句的感觉却是很舒服的。
“小哥一表人才。”“后继有人,真好。”“不错不错,讲得妙。”
周晓易松开了手,他看见那些听讲的人在给他鼓掌。
他侧头看着周晓易用目光询问:我成功了?
周晓易也拍手,对他点头。
“感觉如何。”
走出来后,周晓易带他到寺院后山散步。
“还好,不就是配合你演双簧吗?人有点多,紧张了。”
“没事的。再讲两次就好了。”
“嗯。”
“明天我们可以走了。”
“啊哦。”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还有点失落。
“七日来复,暂时无咎。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
“你是说,我暂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了。”
周晓易点头。
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活蹦乱跳,反而有种淡淡的担忧,但他现在还分辨不出什么。
“那,那些人,我上哪里去教?”
“你想去哪里?”
这事还可以选的吗?
一时间脑海里窜出无数个地点,从南极到长城,从沙漠到大西洋。
“要不一边跳伞,一边讲吧?”
周晓易愣了愣,然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原来喜欢这么刺激的吗?”
“或者还可以更刺激点?”
“哦?怎么个刺激法?”
周晓易凑近了他,微微俯身,眼神有些深邃,盯着他的唇,伸出舌头添了下自己的嘴唇。
“!!!”卧槽,这也太刺激了!
他感觉自己的脑浆都翻滚了!
“你在乱想什么!”
“哦?忽然口渴,嘴唇都干了,你觉得我在乱想吗?”
“你你你,哼!”
可恶分明是只老狐狸,笑得样子还怪好看的。
“只是想个地点,那么难吗?”
他暗暗地瞪着周晓易。
“又不是真的我去讲,我当然想不到,但如果是你讲,我认为就应该像古人那样,在某座山中,树下席地而坐。静听君吟。”
“哦?”周晓易不笑了,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真的?”难得周晓易能夸他。
“真的。”
“对了,你跟他们讲的到底是什么?”他还是很好奇的。
“一些道理。”
“为什么我听不到。”
“不适合你,听了你会糟心的。”
“那些人不是成功人士吗?”
他刚想继续问点什么,瞧见周晓易那清冷的目光。
忽然住了嘴。
“额,你说是,就是吧。”
“起码资金需要五十万,所以不适合你。”周晓易的语气缓和了些。
“……”
他觉得这才是重点,这一句话果然就很让他糟心了啊。
看见他蔫头耷脑的样子。
“呵呵,什么时候,财富是评判人生的唯一标准了。”
“嗜欲深者天机浅,嗜欲浅者天机深。”
“他们需要我教,而我就在你身边。你觉得呢。”
嗯?
还有这种操作?
这么一比,他好像还挺自豪的。原来自己这么厉害的吗?
看着杨遥像是咸鱼翘尾巴的样子,不由地好笑。
果然这样才适合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