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你要去哪儿?”
“我去山上拾点柴火!”
满天的风雪,已经飘了数月之久,光秃秃的半山腰,只有一间破旧的屋子,一个水嫩的少女,还有一个卧病的妇人。
温暖和食物,是这对母女最渴望的东西了。
承载雪的重量,霖在这片银装素裹里缓缓前行,一条长的脚印,转眼就被风雪带走。
风轻轻地嘶吼,雪花落在软的睫毛,不知觉的。
霖捂住通红的小手,哈了个欠,哈了口热气。
在这片苍白的大地,只有残损的无法再剥落的树干,该去何处寻找可以燃烧的柴火呢?
不知过了多少昼夜,雪盖满霖的身体,鸮快看不见她衣服的颜色,在天空盘旋呼唤。
“咯~咯~”
突然,霖摔在地上,没有痛觉,她甩了甩头上的雪,原来是一根木柴绊倒了她。
那根柴裸露在雪的上面,像燃着的,一点一点驱散心中的寒冷。
霖拾起它,却感受到它扎在地下的力量,使劲一拨,终于举在了空中。
大地开始颤动,一条裂缝出现在前方的雪面,霖牢牢地抓住木柴,望着家的方向,发出一声妈妈的轻喃。
雪山崩塌了。
记忆的雪堆里,仿佛有一道白色的光,不知在哪个方向,冰冷冻结了霖的意识。
...
雪停了,大地也停止了脉搏。
霖以为自己死在了这场雪崩中,从雪堆里伸出头,正好被一团从树上落下的雪球砸中了,眼前,还是这片现实的世界。
霖拍了拍身体,揉了揉眼睛,这满地易燃的柴火,让她想起了妈妈曾经留在山上的柴堆,在漫长的冬季被雪吞没,现在终于找到了,这个冬天将不再寒冷。
雪地上,一个小雪球稳定地堆在大雪球上,一根木柴穿过大雪球,就像一个刚成型的雪人,只是样子不太好看。
霖看着空无的双手,立即抽出那根原本握在手里的木柴。
雪人裂了,化为了雪水;透明的水,在雪地蔓延。
霖背上重重的柴火,踏上了回家的路途,等过了这个冬季,她一定还会回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