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要是我上擂台了,你就会请我喝酒吗?”,赵天寒对着吴仓龄的背影喊道。
“那你要看你在擂台上的表现够不够格了,我的酒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只有真正的英雄配得上。”,吴仓龄头也不回,脚下也没停留,只是用一个很潇洒的背影回答道。
话里面充满挑衅,但听到‘真正的英雄’这几个字,赵天寒一时热血上涌,心想今天说什么也要去一趟擂台了。
此时公差已经拿钱走了,大富埋怨赵天寒道:“你干嘛给那家伙钱啊?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流行吃素,你这羊肉都没怎么卖出去呢,钱给先垫上了。”
赵天寒却不以为意,大手一挥:“没关系,卖不掉的话就拿回去自己吃,你也回去,一起跟我爹爹尝尝羊肉的味道吧。
我就先不回去了,我打算去参加擂台,等到时候奖金到手,这点钱算什么?”
大富睁大眼睛看着他:“小寒子,你没事吧?你爹天天让你读书,让你提高精神境界,不要只想着舞刀弄枪,你现在莫名其妙去打擂台,你不怕你爹知道了打断你的腿啊?”
听到爹爹,赵天寒的热血稍微冷了一下,爹爹若知道自己没有按时回去肯定会生气,后果……不过他马上又抬起头:“怕什么?男子汉做事,决定了就不能畏手畏脚,就算以后被爹爹责罚,我也无怨无悔。”
话一出口,赵天寒感觉自己像是赴战场的勇士,不由升起一股悲壮与豪迈交织的感觉,十分良好。师父也曾说过,武功在实战也能够提升,我要是去把旱魃捉住,估计可以抵挡我练功十天。
他毕竟还年少方刚,常常就能够激发一腔热血,而在他这个年纪,总认为只要有热血在,天下事就没有什么可以难得到自己的。
因此他说完话后,也不待大富继续劝他,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只留给大富一个背影。大富在后面目瞪口呆,这下终于可以肯定了,赵天寒今天是吃错了药。
然而当赵天寒到了擂台附近时,满腔的热血第一次受到了打击,他本以为擂台上会是高手如云,擂台下则是万人涌动,上面打得热火朝天,下面的观众则是欢声雷动。
结果却发现擂台上面稀稀落落的,根本就没几个人,下面也只是围了一些看热闹的闲汉。
“大家都有事做,素心也只是个小城,所以冷清了点。”赵天寒安慰了一下自己。
找了一圈,终于找到报名的地方,一个上了年纪的衙役看他的打扮后,简单的问了几句,赵天寒就被人往一边一指,意思是叫他自己上台等候。
这又与赵天寒的想象不一样,热血再一次被打击,他看告示的意思,除妖都是冒生命危险的,哪怕现在还不是正式除妖队里的,怎么着也应该算半个勇士,没有被人大吹大捧也就罢了,怎么态度还这么怠慢?
不过等他上去后,就没心思想这个了,因为他尴尬的发现,上去的侠客都是带了家伙的,而自己一直都是用木棍练剑,从来没有过一把真剑。
他往四周望了望,没有看见吴仓龄的身影,都是些生面孔,前面有一个人,腰里倒是别了两把剑,赵天寒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好意思去找人借一把剑。
还没想好怎么办时,他的注意力就被擂台上的两个人吸引了。
一个拿着一把大剑的小个子到了擂台上后,把剑往地上一插,剑身几乎有他小腿粗,让人很担心他的小手能不能安稳的握住这么大的剑,他拱手道:“在下无叶门龚超,江湖人称无封重剑,现在领教阁下高招,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他的对手是一个铁塔般的大汉,兵器却只是一条小小的鞭子,大汉也拱手道:“在下神鞭堂张大山,江湖人称封水毒鞭。今日有幸与无叶门高手过招,真乃生平幸事,请教。”,他的鞭子相对于他的身躯来说,细如绳子,不知道用起来顺不顺手。
说完两人同时一礼,然后退一步摆开架势,颇有高手过招的风范。
赵天寒马上就被他们展现的武林气息感染了,虽然无叶门和神鞭堂他此前听都没听过,但他们的绰号这么威风,应该是两个很厉害的门派,自己孤陋寡闻了。
心里不由露了一点怯,心想自己功夫可能比不上那些在武林中摸爬滚打的高手,到时候会不会……不过他马上又重燃斗志,怕什么?大不了被揍一顿!
只不过这一回来得急,连武器都忘了买一把,实在不像江湖人的作风,自己上去了,一定要做好这些侠客的礼节补救,到时候就算战败了,也不能丢了气势。
还有一个难题,自己从来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根本没有外号,介绍的时候怎么办?嗯,不知道能不能现编一个……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无封重剑与封水毒鞭已经交上手了,赵天寒注意力马上被吸引,摈弃杂念,认真观看两人的战斗。
刚开始他还挺期待,想领略一下两人的功夫,但越看心里却越疑惑,这两人听起来像是高手,但他们的武功怎么显得那么笨拙呢?
胡不凡的剑法的招式虽然平平无奇,但他是跟魔法师交手,剑与魔法的战斗,没有什么见招拆招的过程,所以赵天寒看得不是很明白,但这两人招式的拆解却是可以看得明明白白的。
赵天寒觉得,很多时候他们的招式应对得都不高明。比如刚才,无封重剑朝封水毒鞭头部攻来,虽然看似气势汹汹,但此时无封重剑却没想着防守,导致空门打开,这在无封重剑来说,应该是考虑不周的。
封水毒鞭本来可以用简单的用鞭子打其空门一招灭敌的,却莫名其妙的用鞭子硬挡住无封重剑的攻击,要知道张大山外号封水毒鞭,鞭子舞起来后就像一面铁板,水泼到上面肯定滴水不进,但龚超的大剑可不水,他用软鞭硬碰大剑,本就是不智之举。
果然,大剑打到毒鞭的圆圈上后,看似牢固的铁圈马上被打散,鞭子像蛇一样缠上了大剑。此时龚超若利用剑的重量,顺势将鞭子拉住的话,张大山就会大受限制。
赵天寒本以为马上就要结束战斗了,可是龚超见到鞭子缠住大剑,马上显出惊慌,赶紧抽剑往后退去,浪费了大好的一个机会。
两人来来回回过了几十招,赵天寒越看越摸不着头脑,心想莫非这两高手都只是点到为止,没有为了赏金而用真本领?
这么说的话,果然高手就是高手,对钱财看得不是那么重要,跟茶馆那些侠客不一样。
此时擂台上的两个高手已经斗到酣处,两人额头都冒出细汗,呼吸也急促起来,这是内力开始枯竭的样子。
对于没有凝结出内丹的武士,内力一旦枯竭,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短时间内很难恢复。所以一般都是要在内力枯竭前做出决定,要么孤注一掷,用最后的力量强行分出胜负,要么估量形势,如果觉得对方内力比自己深厚,就趁还有内力的时候逃跑,或选择认输。
赵天寒以为战斗马上就要结束,但两人却似乎没有停手的打算,而是在内力枯竭后,选择像普通人那样对打起来。
一瞬间擂台上像是变成了街头打架,一下子让赵天寒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