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比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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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方哲铭没有记错的话，他来远同电缆接近两年的时间，他还是第三次走进公司的办公楼小会议室。
第一次是入职时进行安全培训和岗前考试，十几个人依次而坐，学习安全基础知识，然后由人事部蔡经理发试卷，考相关电缆电线理论。那次他呆的时间约四小时。
第二次是尚怀玉经理生病了，他代替尚怀玉经理参加公司经理级会议。那次他没有发言，签个到，做了会议纪要，大概只有两个小时左右会议结束。
这次是什么事情，会用时多久，方哲铭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听尚怀玉经理的口气，应该是好事，他都没顾得上吃早饭，就四处打听尚怀玉经理的行踪。
“她呀，一早上来就进了公司小会议室。”最后还是行政部经理指明了尚怀玉经理的具体所在。
“难怪找不着她，”方哲铭躬身表示感谢，“刚去她办公室看过了，她手机落在桌子上了。”
正说着话，方哲铭的电话响了，是六分厂的刘主任的手机号码。
“喂，刘主任，您好。”方哲铭把电话附在耳边。
“你去把我桌上的手机拿过来，”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尚怀玉经理的声音，“其他的东西不用带，你自己也进小会议室开会。”
“哦，好的。”方哲铭向行政部经理指了下尚怀玉经理的办公室，表示自己接到了顶头上司的命令，抬脚往外走。
迈进小会议室古铜色的大门，方哲铭迅速把尚怀玉经理的手机交还给其主人。尚怀玉经理示意他坐在她的身边。
会议室里坐了七个人，方哲铭基本上都认识。远同电缆的两位老大，尚怀玉经理的两个哥哥:尚怀远、尚怀同两位老总，三位副总，还有一个是总裁办吴倩吴主任。
方哲铭向他们一一问好，然后欠身坐下。
“方经理来啦。”吴主任笑容可掬。
方哲铭连忙起身:“您好，您说笑了，尚怀玉经理是物流部经理，我是副的，副的。”
吴主任微微一笑，笑容中似乎参杂了一丝神秘。转而，她收敛笑意，正色向两位老总介绍:“这就是物流部尚怀玉经理手下的方哲铭副经理，青年才俊，未来可期。”
两位老总目光锁定方哲铭。
方哲铭稍稍靠近一点:“两位尚总好！”
他刚才已经都单独问过好了，这又重复一次。
两位老总皆是威严中带着亲切，先前向他回应过一遍“你好”，这回就没有重复，只点点头。
尚怀同还夸赞了他一句:“你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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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你请坐吧。”吴主任用主持的口吻说，“你最后来，我简略地向你说一下，因为尚怀远总经理等下要去机场，所以今天的会议没有在正常上班时间进行。你进来之前我们已经将会议的主要内容已经探讨过了，还剩下一点点尾声要专门咨询一下你的意见。”
方哲铭听到这，立马翻开自己所带的笔记本，准备记录。
吴主任摇摇手，示意他用不着。她接着说:“公司的香港分厂已经进入投产试运行阶段，为保证香港分厂的顺利生产和市场稳定，公司决定委派尚怀玉经理为香港分厂的负责人，也就是厂长，同时兼任香港及海外市场总监。”
在场的所有人都轻轻颔首，很明显这些已经在方哲铭来之前已经宣布过了。
“这样一来，本部，也就是东华厂的物流部负责人就空缺，经董事会决议，由原来的副经理方哲铭暂代经理一职，已经表决过了，都同意。方经理，你自己的意见呢？”
原来是升职，方哲铭这才弄清楚。
也难怪，这么高层的会议，不是升他的职叫他来干什么。
先前之所以没有想到，一是尚怀玉经理（现在已成了香港分厂厂长）的口风太紧，二是他的顶头上司不走，他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首先我十分感谢公司领导对我的信任与栽培，给了我这个机会。来之前我想都没想，以为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会议。对于尚怀玉经理的远赴调任，我感到很高兴也很不舍，而由我来负责物流部的各项事务，说实在话，我是个普通人，能更进一步自然很高兴。别的也不说什么，只有一句:我向两位总经理和各位领导保证，不会给尚怀玉经理丢脸，不会辜负领导们的期待与信任！”
这一番话方哲铭说得至情至性，诚恳至极，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儿超常发挥了。
尚怀远总经理听到方哲铭的表态，看了一下手表，做出最后发言:“既然他本人没意见，那就这样吧，散会。”
两位老总和副总们开始离席，吴倩吴主任也跟着，临走的时候看了方哲铭一眼。
尚怀玉厂长拍了拍方哲铭的手臂:“还傻等什么，走吧，我跟你还有工作要交接。”
方哲铭脸红着一笑，随着尚怀玉走出去。
两人在走廊里，尚怀玉对方哲铭说:“这两个消息先不要传出去，我还有事要处理。”
方哲铭识趣地点点头。
尚怀玉有些不放心:“位置是你的，跑不了。”
方哲铭憨笑着:“尚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那种想法。”
“什么想法？我跟你还能有什么误会？”尚怀玉对这个属下的脾气摸得很透，明白他的心性，“以后你就是正职，别再嘻嘻哈哈了。”
两人在尚怀玉办公室门口分开，尚怀玉补充唠叨他一句:“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你看着点，多上心！”
方哲铭心里满是感激，鼻子儿却有点儿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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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哲铭下楼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不管从事的工作是不是喜欢或者与追求是否相符，能被重用总是令人心情愉悦的，更何况物流部已经被他混得烂熟，每个身份和岗位的同事都与他相处融洽，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
关键还有尚真真。
对了，还有尚真真，今天他还没有见到她呢，不知道她现在调整过来没有。
方哲铭快步走到物流部仓库，顾不上别的，循例先给大家开早班会。
会了，他走进办公室，发现自己的桌上摆放着一碗米线和两个鸡蛋。方哲铭隔着窗子朝正准备开工的人群看去。
窗外，尚真真察觉到他的目光，对她轻轻一笑，悄悄用手指了桌面两下。
果然是她！方哲铭心花怒放。
他开心地吃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餐？”趁着尚真真单独进入办公室，方哲铭问。
“早上在食堂里没见到你，估计你没吃。”尚真真边忙事边说。
“你有心了。”方哲铭靠近她，简直要把眼睛凑到她的脸上了。
尚真真灵巧地躲开了:“吃完了吗？”
方哲铭追过去，巴着她:“吃完了，好吃。”
尚真真一闪，又躲开:“你别多想。就是你昨天请我吃了小龙虾，今天我请你吃早饭，一撇两清。”
“那可不行。”方哲铭不依不饶，“小龙虾多贵呀，早餐才几个钱？而且你这还是食堂里的早餐不要钱。”
尚真真才不管他:“我说清了就清了。”
“我说没清就没清。”方哲铭自然不罢休，“除非你请十顿。”
尚真真一副“哎呦，我的天啦，你好不要脸”的表情:“都是一顿饭，当然是一比一。”
方哲铭摆出“我就不要脸，能耐我何”的臭模样:“价值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十比一已经很便宜你了。”
“那你等着吧。”尚真真也不是省油的灯，“明天给你打九份，吃不死你！”
说完不由得方哲铭反驳，跑出去继续工作去了。
这个早晨，方哲铭过了很长时间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每当回想起来，感觉比蜜还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