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流程提供线索，派出所里忙碌的身影、吵闹的电话铃声，成浩东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但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这一折腾直接把两天时间给耽误没了。
“下午医生就来了，你们理清楚没。”
成浩东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
“哥！你终于回来了！”嘴角快要裂到颧骨，硬是给柳向秋笑盈盈的脸上挤出几道皱纹来。
彭智阳给成浩东使了个眼色，让他绕开蹦得老高的柳向秋，结果两个人背对她直接走进隔壁的透明小会议室。
叮铃铃，电话声响起。
“您到楼下了是吗？您给安保出示我上次给您的卡就行…对…我现在下来接您，麻烦稍等。”
只有柳向秋没见过这位医生，她以为多半也是个男医生，没想到是女的，很漂亮，和林婉妗的美不同，这个医生今天穿着便服，有股妖娆的味道。
“这位是张医生，是第三脑科医院的医生，隶属于神经内科，也是做出人格分裂诊断的那位。”
“你们好，我叫张芸。”
在场的每个人都有要事在身，会面时间有限，开场白几句话就草草了事。
成浩东和彭智阳一前一后给张芸讲述了委托人的详细背景以及其他医院拿到的监控备份，好在柳向秋办事心细，所有对话内容基本都有录音记录，再交由彭智阳整理成文案，逐字逐句，不漏掉任何一处细节。
张芸陷入了沉思。
随后她问了成浩东和彭智阳几个问题。
“你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有玩指甲的动作吗？”
彭智阳想了想说，“有的，我当时说了些稍微打击她的话，她就垂着脑袋在那玩指甲，我还注意到她做了美甲，很新，应该是刚做不久。”
“第二次见面我问她关于那个就她的人的长相，她一边抠指甲一边说记不清楚了。”这么一想，成浩东感到背脊发凉。
张芸又停顿了几分钟，她抿了一口放在自己面前的热美式并朝柳向秋点头表示感谢。
然后，她讲了一个故事。
第三个故事
我是书忆文。
和别的孤儿一样，我不喜欢有人强调我的身份和家庭。孤儿院的生活很枯燥，我注意到每个被遗弃在这里的小孩都着或多或少的问题，和我一起进来的有八个孩子，他们有的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有的视力低下。
可我不一样，我很正常，但我不怎么讲话，别的孩子就说我是弱智，说我之所以被遗弃是因为我不聪明。
我是弃婴，我们都在这里长大，或许大人能判断出小孩的身体疾病，但他们要怎样才能知道一个婴儿是否够聪明？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钱养育我。
我开始对金钱开始有了向往，去附近的商圈学习和钱打交道。但很快，我发现了那些隐藏在阴暗角落里蠢蠢欲动的丑恶，我时常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观察，也会像认识的商贩老板打听，原来他们是拉女孩去做小姐。
可没想到，最终我还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我费力挣扎，无助的感觉却像一层层塑料薄膜把我捆绑得透不过气。
那个叫红姐的女人，她割花了我的脸，叫嚣着，那些声音却像嗡鸣般盘旋在我的耳边，越来越远…
第一次来到这个身体里，她用力把‘我’揣进充斥着恶臭的水沟。锈红钢筋像是从小腿肚里蔓延生长开来一样，一点都不疼，反倒更多的是看见涓涓血水渗透出来的快感。
当‘我’醒来时，我不知道围在‘我’床前的他们是谁，但‘我’却又隐约感受得到他们在‘我’心中的分量。
他们说，为了更好的保护‘我’的成长要为‘我’换一个名字。从那天开始，‘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我’是林婉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