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
朱雀眼睛一亮,显得有点儿激动,激动到一时间忘了词。也不知道是作者不知道再怎么往下编,还是朱雀他真的大脑空白。
斋藤鹰凝视着他,略显得意,等他开口。
“你是拳皇世界巡回赛的亚军。”朱雀终于想起来,表情更加兴奋,“决赛被曾小孩丝血逆转翻盘的斋藤鹰。我告诉你,我非常喜欢你输掉比赛后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是曾小孩的粉丝,你能在毛巾上给我签个名吗?我好用你的名字擦鼻涕。”
朱雀很少对别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显得格外真诚。
一身和服、长相俊朗的斋藤鹰从不知道哪里的房顶掠下来,面对着朱雀,瞬间黑脸,现出输掉比赛时气急败坏的样子。
“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很完美。”朱雀竖起大拇指,“你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我退下游戏,拍张照,见证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朱雀十分认真地、再三强调着“别动”,另一边用手指在大屏智能手机上进行操作。
斋藤鹰没有动,他不是不想动,只是在心中盘算,盘算如何潇洒而自然地缓解此刻的尴尬。
“你看过东京那么热江户有几手吗?”斋藤鹰脑海里挤出一个点子,脸上堆起假笑,“一男御七女,那个男,就是吾辈,有没有印象?”
“什么东京?什么江户?”朱雀皱眉,“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难怪只能拿亚军,还是被逆转翻盘。告诉你保持专注保持专注,怎么还乱换表情?”
“八格牙路!”斋藤鹰在心里暗骂,但嘴上没有吐出这几个字眼,他生怕朱雀听不懂,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个严肃的人,无论说那种脏话,都不利于他人设的维持。如果被暗恋自己的小姐姐看到自己不够严肃,达不到严肃文学的标准,可能会影响他接下来与小姐姐开展手法与愉悦程度的科学探讨。
因此他只能故作风度的,故作友好地看向朱雀,尽管脸上的假笑已经被尴尬驱走。他心里也在等,等随便哪个路人过来,给他个台阶。当然,最好是小姐姐。比如说,战子瑶。
当一阵清淡的芬芳随风而来时,战子瑶就出现在了斋藤鹰的身后,脸上带着那种能够治愈一切键盘侠喷子杠精心灵的微笑。
斋藤鹰的心跳顿时加速了许多,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膛里那颗星儿扑通扑通的跳跃不停的声音。
他的脸上,开始流露出惬意的表情,那种被三月的风吹过发梢、情人的手抚过脸庞的惬意。他方才的尴尬,不悦,也被战子瑶的芬芳所驱散。
斋藤鹰绅士的一侧身,右臂摆在胸前,向着缓步而来的战子瑶轻轻一鞠躬。战子瑶却不去看他,战子瑶那双洁净而柔和的明眸望向的是朱雀。
但斋藤鹰却不在意,他直起身子,先去看战子瑶绝美的玉容,目光一寸一寸地望下移,口水也从嘴里一滴一滴地溢出。他色咪咪地打量着她,已在心里盘算起如何将她弄上床的套路,以及在床上向她施展“江户六十四手神仙指”的画面。他自信自己一定能让她,体会到从来没有过的快感。
“你是碧落黄泉赋中人派来协助我的朱雀?”战子瑶自然不知道斋藤鹰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的注意力在朱雀那里,玉唇轻张,皓齿开启,问的自然也是朱雀。
朱雀懒散地回她:“你告诉我什么六花在哪里,赶紧解决他们,我好回去打游戏。”
“这次的敌人,叫格桑花女孩。”战子瑶一双美目闪动着忧虑,“她很强,而且会……”
“告诉我她在哪里就行了,不用说废话。”朱雀显得很不耐烦,因为他知道女孩一定不喜欢他,他当然也不喜欢女孩,所以懒得和战子瑶说话。
“我记得她的样子,记得她的气息,我可以找到她。”战子瑶颇为自信。
“尊敬的女神。”斋藤鹰见她侧面向自己时,冲她微微一笑,虽然心里还在盘算云雨之事,“计划有变,碧落黄泉赋中人吩咐吾辈的是,改对付格桑花女孩为抹杀性无能。”
“理由呢?”战子瑶不解。
“大师在开光高丽美少女组合后算出,格桑花女孩行踪不定,不好找,但佛前六花中的另外一人,性无能,每天黄昏,都会去弥勒山登高望远。”
战子瑶出现后,斋藤鹰的中原话也流利了起来,愈来愈标准,几乎接近朱雀的紫禁京中原话标准。
连朱雀,都对他有点刮目相看。莫非,漂亮女生能够让爱慕她的男生变优秀?额,好像斋藤鹰对战子瑶的感情不只是爱慕。
“那赶紧走吧,别耽误我晚上打游戏。公交车太慢……”朱雀提议道,“要不打车吧,打车费就由曾小孩手下的败将来付,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那个,曾小孩的手下败将是谁?”战子瑶一脸茫然。
斋藤鹰脸上的微笑变苦笑:“正是吾辈。”
黄昏,弥勒山。
晚霞从西边降下,为弥勒山披上了柔光织成的袈裟。
而上一季彩蛋部分出场的那长相平凡、表情呆滞的性无能,此刻,便在弥勒山顶,遥遥俯瞰着远处的楼群,一派君林天下之姿。
后面这句,是他自己想象的,事实上,他是坐在山顶青石上的八角亭里,气喘吁吁地看着楼群,眼里涌露的是嫉妒与不甘。
性无能的人,通常肾保护的不是很好,肾不好的人,体力应该也不会太好。
体力不好的人,爬到山顶时,通常不会有力气再摆君王般的姿势,只能靠自己脑补。
而性无能,便是一个肾不好体力不好的人,而且,一个性无能的人,是不被山顶下这楼群里的人所接受的。
只有在山顶上俯瞰楼群,俯瞰楼群里的人们,他才能感到一丝的快意,一丝俯视众生如蝼蚁般的快意,尽管这丝快意的,掺杂是无尽的嫉妒。
谁愿意生来就是性无能呢?谁愿意作为性无能而活在嘲笑里呢?
性无能的眸子里流露出仇恨的光芒,他喘了几口粗气,往口袋里摸烟,摸出整个烟管白的像雪一样的香烟……雪莲,夹在指间,再取一块钱一个火机去点。
火机弹出火焰,未及香烟,眼前便有人影一晃,接着香烟脱手,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只感觉那人影如风吹过即去,连同手里的香烟,完全消失。
“什么人?”性无能吃惊地从栏杆上跳下,环视四周。十米之外,一女二男,三个人都向着他远远瞧来,目光都不是特别友好,何止是不友好,简直是充满敌意。
他可以断定,自己的香烟是被他们中的那个穿和服的男人抢走的,因为那人特别招摇,中指与无名指高扬着,指间就夹着他的雪莲。那人看着自己,脸上还一脸得意而轻佻的笑。
“手速这么慢,就算不是性无能,又怎么能满足得了小姐姐?”那人开口,语气相当傲慢。
这句话如针扎在性无能的心口,他咬着牙,眼里嫉妒之意更浓,嘶声喊道:“我知道你,你是神仙指——斋藤鹰!”
斋藤鹰没有否认,他高昂着头颅,朗声说:“世界上只有通过与无数小姐姐实战过的吾辈才有这举世无双的手速!”
性无能不语,他无法回答,嫉妒之意一时间转为自卑之感,他的战意也弱了三分。
“一个性无能的手,又怎会知道神仙指给小姐姐带去的愉悦!”
斋藤鹰继续朗声说,他的眼里似有光采闪动,自信的光。
这些话如一根又一根的箭针刺向性无能的心脏,又反反复复地穿梭。
心口的痛苦蔓延到眼里,他无法抑制这种负面到极致的情绪,几乎就要精神崩溃。
“别装b了,赶紧解决他吧。”一旁的男的,正是朱雀,朱雀拍了拍斋藤鹰的肩膀。
“这人倒也可怜的很。”战子瑶轻轻叹了一口气。
“放心好了女神,以吾辈的手速,不会让他感到痛苦。”斋藤鹰在笑,得意的笑。
“只可惜手速再快,也不过是曾小孩的手下败将,被逆转翻盘亚军罢了。”
“我最讨厌这种连托盘都没端过,就夸夸其谈自己的手有多么厉害的人。”
两个声音,一唱一和,自山后传来。
斋藤鹰脸一黑,顺着声音往亭子下的树丛里望。
树丛一阵晃动,接着里面钻出两个人,一个穿着朴素,一身的地摊货夏装,上面还有布丁,戴一顶农用斗笠,样子有点憨憨的。另一个则是酒店传菜生的打扮,脚下的皮鞋还开了胶,看起来很木讷。
不待斋藤鹰发问,戴农用斗笠的男人十分礼貌地说:“几位城里人,三个打一个,是不是不太讲究?”
“你们的主子,也不是要找性无能一个人。佛前六花,也不只是他一个。”样子木讷的人像个木头人一样说话,“现在是,三个对三个,这样才公平,我喜欢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