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约是12：35。据后勤处的张老师讲，办公楼一楼接待处的指针似有数分的偏差。
现在是二楼，一处办公的房间。伸出的示牌上，写着“社团管理办公室”。半掩的门前，是几名蹭网的高二女学生。
冬路过了这里。提着装满甘蔗的塑料袋，套着件比任一季的校服都更泛白的卫衣。走廊的尽头，雨夹着雪，湿了闷头经过的人的衣衫。
那么薄，这般耐寒的，是李老师么？不像。许是赵老师？又或是王师傅？
“别猜测了。”
是的，正事紧要。
冬踩着水坑，令肮脏的浊污染在了卫衣上。他进了教学二楼的门，拐到楼梯口处，沿布满水渍与脚印的石梯而上。
几名高一学生胡闹着，夺抢着篮球，呼啸着奔下：
“喂，我就说了你那一场打的臭嘛！”
“那又咋个？快点把球拿去还了哦！”
“噢噢哦，打喔打喔。”
“XXX！吵锤子哦！”
热闹的声音渐渐行远。
冬继续上楼。在三楼楼梯口停下，腾挪着周身，用手翻找着什么。楼梯口旁的走廊，一个抱着萨克斯的小个子女孩，一个装扮成写实风格陆龟的中年男人，一个推着热水器的高中生年纪的修理工，一个身着校服但拿了一根法西斯手杖的高中生，以及一个与上述人士相比，实在寻常平凡的年轻女教师。他们路过，有些正在结伴，有些只是同行。
走廊处传来敲门的声响。冬似乎仍未找到他所需的答案。他放弃寻找，整理一番着装，令污渍与不知何时沾缀的颜料开绽于如画布般易染的卫衣。走廊的另一头传出开门声，冬提起先前因翻找而放下的那袋甘蔗，继续轻盈地上行。在少女即将消失在这一楼梯区间时，史老急步路过。
“几位老师、同学你们小声点！”
三楼走廊的某处，再次响起了开门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