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青少年教育成长的长篇小说

 梦醒今朝 

 胡 少 龙

美梦真金，恶梦忧患。人生似梦，美梦也恶梦罢；端正心态是美梦，自我作践是恶梦；梦醒今朝便是自欺欺人，梦醒莫如宽怡！

——题记

                               1

余阳晖映，南桥小学门垛的长影忽地被开笼放雀的斑彩的学生踩得粉碎。大门外久聚的家长们也呼啦地翘首寻觅，街道被拥挤得阻滞了，过往的车辆不停嘶鸣。狭在人群里的强奥背过手去，托了托沉甸甸的书包，有同学拉了他的手。他下意识的向后一望，呵，是年罡。便说，我见你在前面，眨眼怎落我后了。年罡高兴地说，吿诉你我再不要他们接了。强奥不以为然说，我二年级就不要家长接了。年罡辩驳：谁让你家住得近。说着又拉住了匆匆的夏卡卡，说，夏卡卡，你敢挤到我们前面去！夏卡卡瞟了眼强奥，因为她和他都在南桥中学住，他们的妈妈都是南桥中学的老师。强奥说，没人接？我们一路回去。说着人群中一张喜出望外的脸喊了：卡卡，这里。夏卡卡甜蜜地向他们挥了挥手：拜拜！向右前方的小姨走去。年罡还要拽她，强奥说，别欺侮人家女孩子。年罡说，我从没，就那个樊俊雅还抢过她的手机玩。你说好笑不好笑！收敛了大笑，说，几时瞅个时机，我们修理修理他吧。强奥已经看到不远处的虎头虎脑、没有畏惧感的樊俊雅，正推着自行车，便没有搭讪。年罡望着心不在焉的强奥，狠地说，强奥，你听见吗？又顺着强奥的视线望去，忙说，天助我矣，去跟上那伙。他们赶过去，按住自行车，嬉笑着。樊俊雅不理睬，只管推着走，他们不放手的跟着，等走出人群也没珐骑上去。便停住问，你们去哪？年罡望了下强奥，是想提示他，可他无动于衷，只好忙从书包里拿出小尖刀。可强奥还是没接应，似乎还眨了下眼。他晃了晃刀子缓缓地又找出苹果来说，削梨子你们吃啵？樊俊雅瞟了眼说，是苹果。强奥耻笑后忙说，去你爸的摊子上吃热干面去。樊俊雅故意说，他的热干面不好吃。那去正宗的武汉热干面吃去。是他爸的摊子的斜对面有家油尘垢面的门店，护炉铁板边竖着纸壳招牌：正宗武汉热干面。年罡说，你爸的卤雀子好吃！强奥补充：是去给你爸招揽人气。樊俊雅坚定说，要去你们自己去，我要回去的。他爸的夜宵摊摆在瑚南瑚北的交通要塞的二桥旁，下午四点多钟摆出通宵达旦营销，樊俊雅还要赶回去看家。年罡说，不去算了，我们也不去了。又望着那边奇明灯闪烁的“灵动戏室”，说，去游戏室玩玩立幼竞技。樊俊雅说，还是网吧？！要去你们去。便蹬上饲行车去。年罡还要去拉住自行车，强奥趁机说，我要回去了，说不定我爸爸已经在家了。说着撒腿离去。年罡转身要拽住他，他也走了。其他的学生和家长也都走了，校门前空落落的，校园内空落落的，他的心里也空落落起来，狠地一跺脚，背里念道：真没劲！        

  强奥突然想起中午上学时，迎面碰上镇政府的小车司机。本来是要擦肩而过的，司机吴昌雄却摸着他黒黢黢的头发说，奥奥，上学呢。他停住低头不语。他又说，我去县上接你爸去的，你去啵。他瞄了下他仍不语，还在疑惑着街边的“修理” 二字。他自言自语说，嗯，你还要上学。强奥怱地眼睛一亮，家用电器修理几个红色大字张显着，便荡悠过去。原来是些旧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等杂乱地挤了一屋，几个年青人正摆弄着拆开的电路板。强奥念道：修理，修理。一小师付望了他，一毛东瓜似的小孩儿还晶亮着眼望着那电路板。说，一边去，这有么好看的。强奥嗯地说，修理。小师付伸过冒着烟的焊炬，笑说，想不想？来我给你也修理一下。他吓得退了下，滑稽猫样地伸了下小拳头，说，修你！忙走开去，似乎懂得了“修理”， 连连哦哦的。旁边是家干炒店，各类花生、瓜子、蚕豆等摆满一摊档，有人喊了“噢、噢”， 强奥稚雅的望去，是他外婆周凤珍。她走近说，怎么不喊我？强奥忙喊，周奶奶。并说，我没看见。周凤珍告诫他：走路要看着点，留意安全。想吃什么周奶奶给你买。他剀切说，我不吃。妈妈说了吃零食肚里长虫的。周凤珍淡笑说，放学回家不能在路上玩的。我送你回去。他说，不要您送，我又不是幼儿班的。她甜笑了，亮了提着的卤菜说，上家吃饭去，有卤鸡腿。他揶动下嘴，说，不，妈妈等我的。她又说，去找你妈妈打电话。强奥还是不的。周凤珍心里明白，女儿裴春蕾多次交待过，不要强奥在外吃饭，不便于他们看管。她想了想只好抽出张二元的票子给他，并说，拿着，不掉了。强奥接过，转身快步而去。周凤珍还在喊：慢点，奥奥。注意安全。她真担心那没长眼睛的车辆，眼睁睁外孙一下没影了，还有过十岁的事没来得及问，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不冷不热的，好办事。这样边诼磨着边踉跄回家去。

  很快电灯亮起，给水乡的小镇添了神彩。强奥合上练习册，去打开超平彩电，调到少儿频道，是金龟子姐姐扮着肥大的北极熊在和海豚做智力游戏。他想看太空邂逅动画片，想看超人迈克怎样战胜外星人的又怎样成为好邻居的，可调遍了一百多个台也没有。忽地想到爸爸说过，得了一百分就给他做十岁生日的，他都参加好几个同学的十岁生日了，多么希望自己的这一天早日来到。便跑去自己的小房里，打开刚合上的数学练习册，这两天得了几个一百分。然而，是班里科代表打的，不知算不算数。管他呢，打开放桌上，他们都喜欢来我房里偷看的，看他们看了么说。再去看客厅的挂钟8点半了，妈妈快下晚自习了，爸爸已该回家了，吴叔叔亲囗说去县里接他的，忙去掩上房门把自己撂到床上去。他装睡闭眼一会，又将舒绒被蒙住头，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好久好久还是不见爸妈的动静；好久好久矇眬里听到爸妈叽喳的说话声，甚至吵醒了他。爸爸强扎根瞠大眼睛说，我说的是语文单元测验一百，数学作业还怕你不得一百，我不得天天给你过十岁。妈妈裴春蕾一旁和缓地说，你怎么只想到十岁生日，让你练庞中华的楷书你总犯困。强扎根威严说，小小年纪就学着耍滑，我说的语文单元测验。强奥想，语文的造句和作文怎么也得不了满分的，那眼珠里就只是爸妈俩咧动的嘴唇了。他无法接受，便理直气壮的说，是邱老师问的，过了十岁的举手，都有一半同学举了，我羞不羞，还没十岁呢。裴春蕾又说，这有么羞的，成绩不好就羞，还没同学和你玩。强奥不再诋毀，不管你怎么解释，爸妈他们反正有理，让他们是大人的。放学时年罡都邀自己去修理樊俊雅，还想邀我去玩游戏。闭上眼懒得理睬你们了。闭着闭着仿佛真睡着了，又仿佛真被妈妈脆响的声音搅醒了。强奥强奥，睡了，怎么电灯也没关。接着便是爸爸厚重的脚步声，又是妈妈的轻细声音：这孩子太辛苦了，练习本都沒収进书包。出去，别吵醒了他。接下来强奥真弥糊过去，又时儿被他们的叽喳声搅醒，还被他们的咀嚼声搅醒。有一次白天，强奥好奇的问，你们昨晚吃什么呢？强扎根和裴春蕾对了下眼神，会意的笑了。此后的强奥再不会愚顿的问这类问题了。此时，强奥真实的沉睡了，也不知道爸妈的动静了。

  他们洗后，裴春蕾又蹑手蹑脚地去儿子房间，查查书包，看看衣物，确从荷包里惊奇地发现了两块钱。强扎根好奇过来，说，这是儿子的隐私，要尊重。裴春蕾不以为然：去去去，你懂什么！他听话似的进到挨着强奥的他们房去，她关了灯进房来。似乎在和他说，现在象他这样大的孩子都偷着抽烟了。烟摊上还卖零根烟。真是寐着良心的害人性命呵。她又在说，今天又喝了这么多酒，薰醉人的。你不说三天就，怎么、、、然而，不等她脱下外衣，强扎根却响起如雷的酒鼾。她去要推醒他，说，怎么就拉起了wei(喂)子, 和你说话呢。他舔罢着嘴说，我哪睡，听着呢。你说吧，么事？她去把一摞英语练习册从书桌拿到床头柜上，脱了天蓝色的“炫酷女孩” 牛仔裤，躺床去，还欲开口，又听他响起轻微的嘘吁。侧面望去顿生疑惑，喊醒他质问，三天的会怎么两天就回来了？他睁开带血丝的眼，困惫地说，现在提倡改变会风，压缩了一天。其实主要也是县城要创建省伋文明卫生城市。周边的洪湖都成省级的了，弄得我们乡镇也要创两城。她拦了他说，话不能这么说。又问，那你为什么这晚才回家，还酒气薰天的。他似乎清醒了，说，你不懂。人家小吴专门去接我，还让他回去吃饭。本来会上安排了晚餐，会一散都跑了，谁家没一餐饭吃。我回来时行政办的人都等在荆南酒楼，盛情难确，一醉方休吧。说着他干脆坐起，拦了她手上的练习册，说，我在陈述，你却改作业，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学人家让学生互相改相互启发。她凶他：你不管文教，我改作业碍着你了。凶后便又温存地吻了下他的手背。几下折腾他的瞌睡全跑了，但还是带着酒气说，昨天碰上伍书 记，问奥奥几时岁，一定要接他，我随口答应了。他说他已经内退，挂个专职书记，也不怎么规距上班了。她说，人退名还在，没跟他说你的事。他唉叹下说，路上碰到的怎么好开这个口。她责怪似的说，你没上门去看他，表示点意思？他推说，沒有空，三天的会到两天。等强奥十岁再上门一道看他。她扭过头说，你睡你的，不再呱唧了，影响我改错了。他肯定似的说，就五一给强奥过十岁吧。她烦躁说，要你睡又不睡了，别干挠我。停了下又坚决说，不行。五一不到10天了，慌急火燎，又不是请鸡里巴伙。他想了想说，嗯，是得慎重些，这是我们办的头桩事，不能让人看了寒碜。她提醒说，还慎重，你不注意影响了。他说，刚才听他们说朱书记要为他老父亲祝寿。他们那种人都不怕我怕啥。她分辩：他们到位了，你还要图进步呵。他欠身向她要水喝，早已准备一大盅的她将凉茶递给他。他咕噜灌满了说，他又何尚不想上一坎，进县委子。不想再聊的她边说着“再说”， 边掀开被子下床，拿了练习本去书桌上改去。他不再言语，扫兴地自个瞌睡去。

  按裴春蕾的意见，强奥10岁生日庆典定在6月1日。他们查看了人寿保险的移动宣传挂历，他是千禧年6月2日出生，农历5月初1，地方上习惯过农历生日，那公历便是5月24日。按当地习俗男祝虚、女祝实。随之的筹备工作徐徐拉开，一步紧似一步。说来也巧强出生一年后的2001年7月13日北京申奥成功，都说他爸妈起名强奥有眼光。这天，月中周末，裴春蕾没有晚自习，早起就叮嘱强扎根，晚上不能再去应酬了，要把接的客定下来。心中装着她的话的强扎根推辞了廖老板要去娱乐城的邀请，放了杯筷便快步回家。她已经准备好纸笔，在客厅的茶几上商议。强奥一旁插嘴，丁宜轩还接了邱老师的。裴春蕾没好气地说，去去，做你的作业去，这不关你的事。强扎根也瞪他：走，不光只热衷十岁，要热衷学习。要是成绩退步了，小心你的屁股。伸了下舌头的强奥撅头离开。强扎根很认真地在印有南桥镇人民政府的信笺纸上，一条一条的写着。裴春蕾着急地说，稿这么过细做么事。他振振有词的说，镇里每次重大活动都有个方案，一个公司也有企划。她只好等着他从餐馆选定、场景布置、家里点缀，包括“强奥十岁生日庆典” 条幅字体、接客人数；收人情的、执宾的、放鞭炮的等，以及谁负责哪项定到人。然后，递给裴春蕾看。她仍不屑一顾地说，我不看。我们先把接的客定了。他摇头依她，说，那好吧，从内亲拟起。他们拟了，强家爷爷奶奶，爷爷是武汉知青，叔叔和姑妈们家的都在武汉，奶奶家的；裴家外公外婆，舅伯舅妈、老表等；镇政府、村委会、南桥中学和镇直单位、县上客人；强扎根的同学朋友、裴春蕾的同学朋友；其他散客等。特地叫来强奥，定了19个陪小寿星的小朋友。同班的：丁宜轩、裴凤煚、裴若佺、强向昀、强向敏、朱韡、朱一恕、朱赛、年罡、年勔、商踉、樊俊雅等，亲友同学的孩子裴卓、强向居、年璐璐、岳洪宇、段靓、俞潋波、戈碧雪等，又把夏卡卡列上后备小朋友。拟着拟着，有的或忘了姓名、有的或忘了姓氏、有的或忘了名号。这样共拟定了30桌的名单。他放下笔说，小朋友的名单交给你，你要提前给人家大人打好招呼。她撵走了强奥说，到时候来了再说，计划不如变化。强扎根强调：你要把送给我们的人情都记好了。她去找来花纹硬壳本，和他回忆这几天收了的人情。她又说，我提议把家庭开支也要记个流水帐，勤笔才免思。她见他没反对，说，去把你的空本子找个来。他去找来县上开会发的软壳本，便说，常主任也帮我们联系好芦陵酒楼，288块钱一桌。裴春蕾说，桌席的事是你的拿手，我不管。你看仪式主持？他忙说，你们夏老师的女儿卡卡一亇。裴春蕾断然说，不。就丁宜轩，男孩就裴卓。他不好反对地瞄了她，既然不同意夏老师的女儿自然有她的原因。丁宜轩是不错，还是强家母年培仙那边没有往来的葭莩之亲、一远坊舅侄孙女，裴卓是裴家哥哥裴冬平之子。强扎根要喊强奥问。强奥出房来问，么事？裴春蕾愤愤说，去去，好好做你作业，大人的事别掺和。又转向他说，科任老师都接。他附和笑说，都接。她认真说，我是科任老师，不是班主任，么样，都要！他又笑的重复，都接都接。

  天随人意，6月1日都和人样，灿烂无比。参加学校庆“六一” 提前回家的强奥，身着淡黄白格纹的三件套，系了红领结，经过贝比秀儿童摄影店的再化妆，炭眉朱唇，伸展的睫毛在双眼皮下给幽清的眼珠插上花须似的，和电视里的孩子一般，分不清真伪。裴春蕾也身锦秀新衣，学生发型，淡妆相宜。强扎根理了发，左边发沟分眀的干部发型，修清脸面，古铜生辉，身着黎色暗纹雅戈尔西服，系栆红绸缎领带，棕色皮鞋衬出洁白丝袜。在乐队一片欢快的乐曲声中迎接裴家列队送来的贺匾“金色童年” 和百元大钞摆在木礼盒内鹅黄皱纹绸垫底上的“鹏程万里”（ 到家摆了会便收了钞票、现出字来），还有10层高的塔式蛋糕等等礼物。俩个摄影师，一个负责摄制录像带；一个负责制作纪念像册。俩人都跑前跑后抢最佳镜头，忙得不亦乐乎。大部份的客人都直接去了位于新开发的荆南大道的芦陵酒楼。酒楼宽敞的大门前竖着大红的吹气凯旋拱，上有金色的“强奥十岁誌庆” 6个大楷字，一旁有“欢迎各位嘉宾光临” 的标牌。宴席就在一楼大厅，各功能媒体屏幕上播放着星期天在凤凰游乐场录制的《金色童年》的带子；主壁上镶有“强奥十岁生日庆典” 的雕塑楷字，底面是以龙的属相为中心的12生肖图案，在耀眼的灯光下，光彩夺目。11时过，家里的亲友都往酒楼聚来。强家的2个小朋友未到，裴春蕾赶紧联系夏红请夏卡卡参加，又将镇长任重远5岁的儿子任贡拉上，一时慌得裴春蕾直冐汗。11时58分，仪式准时开始，花色蝶边连衣裙的丁宜轩和洁白衬衫树旨色背带裤的裴卓俩位小主持人，从六一儿童庆祝会场演出后赶来。他俩都系着红领巾，点缀淡妆，端庄地握着话筒。他十分认真说，尊敬的各位长辈：她接着说，各位亲朋好友：归他说，女士们：先生们：俩人合说，大家中午好！一阵热烈掌声。他们配合黙契、错落有致，又分别说了开场白。今天，春光明媚，送来和煦的微风，送来醉人的花香，更送来了强奥小朋友的10岁庆典···有大人不解的蹬上长凳瞧来，原来他俩手上都拿着大红硬纸的主持词。接着是强奥致答谢词，他也拿着麦扩风说，尊敬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亲爱的小朋友们：大家中午好！六月初的风很温柔，象妈妈的手抚摸着我；六月初的阳光很温暖，象爸爸的心宠爱着我。在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终于迎来了我十岁生日，在此我代表爸爸妈妈感谢各位嘉宾来参加我的十岁生日宴会。10年前的我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10年后的我已经是一个懂礼貌，会读书，爱思考的···他硬是将这篇500多字的答谢词，一字不漏、梗也不打的背诵了出来，拨得一阵赞赏的掌声。接下来是班主任邱老师、好朋友樊俊雅致贺词。强扎根致贺答谢词，他随口道来就是长篇大论，今天收敛些。再是向老师献花仪式，是束扎有百合郁金香紫嶶玫瑰等的鲜花，5名老师全送发了红彤彤的请柬、只来了三位，私下里每人给了二百元的红包。再是礼仪小姐点生日蜡烛。她帮了下按键，顶层的10根蜡烛同时燃起，如鲜花绽放。该强奥吹生日蜡烛，他记得舅伯妈贺雪姣和妈妈都嘱咐过，要许愿的。便说，我许愿，要象杨利伟叔叔遨游太空。众人哄地笑了，强奥疑惑，丁宜轩附他耳边轻声说，许愿是藏在你心里的，怎么说出来了。贺雪姣在身后说，再许一个，强奥。强奥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礼仪小姐说，算了，蜡烛快烧完了。吹了分享生日蛋糕。强奥掂起脚使劲地吹了几囗，才全部吹灭。在礼仪小姐的指导下，强奥一层一层的切来、分发。忽地，小朋友们自己动手抢抓了，还有苹果、桔子、桃等也占为己有。年罡伸手够不着，索性腾起身还够不着，说时迟那时快，干脆爬上桌伸手向蛋糕抓去。大人们一旁为孩子们喝彩。场面热闹非凡。随之响起噼啪轰鸣的鞭炮声，庆宴开始，一盘盘佳肴由服务小姐端上桌来。强扎根突然想趇那“鹏程万里”， 去问摄影师付。摄影师付说，照下了，全都照下了。满脸春风的强扎根欣喜地说，好。那就放张大的，我要用镜框挂在家里。摄影师边抓拍边说，成怎么都成。到时侯具体再定。那边裴春蕾在喊：扎根，快敬酒，菜都出四盘了，你怎么搞的！强扎根应声过去。俩口子从小朋友桌起，一桌一桌开始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