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竟是一只蛊雕!
这蛊雕个头虽只有猾褢的一半,但也比婉妗和婉婉两人加在一起大上不少。
可琢磨不透的是,寻常出没于鹿吴山的蛊雕可都是四肢为马蹄,这只蛊雕头似往日里的鹰,嘴巴细长尖锐且凸出,头上长着狀似麋鹿犄角般大的两根长犄。
此刻,它嘴里正撕咬着猾褢的骨肉,血淋淋的,好一番凄惨。
“这应不是我们所知晓的普通蛊雕,平日里蛊雕爱食人肉人血,更是会发出如婴孩般尖锐的啼哭。”
婉婉并未在意婉妗的话,趁蛊雕还未完全从猾褢的尸骨中脱离,她在原地施展仙术,妄想要牵制住其行动,可此等法术只能维持蛊雕半栈香不到。
“你怎得听不进去,这不是寻常异兽,看样子是提前养在三清天的仙池中,早已吸食了仙家气息。如若想彻底置它于死地,便只有找到它的命脉所在,否则只怕是徒劳。”
蛊雕本就生长在小溪或河流旁,以水为伴,离不开水。现下却长时间出现在这种极为干燥的环境中,想必一定是受仙气庇护,称之为妖魔化的灵兽也不为过。
“难不成你知道命脉在哪?”
这时,蛊雕挣脱了法术的控制,猛地朝两人冲去。
“火云咒!”
说时迟那时快,接连躲避几个回合后,婉妗在凭空画出一道符纸直接刻印在了蛊雕前额,烈焰突然开始燃烧,把蛊雕的皮肤烧得滋滋作响,只听它凄惨地嘶叫着,纤细硬挺的嘴巴像受惊的马儿一样喘息着。
“你从哪学的咒术?歪门邪道!”婉婉美艳的脸孔透着一股子憎恶和嫌弃。
知道对方没给自己好脸色,婉妗更是没正眼瞧她,拍了拍手说道,“这是凡人修仙的道术,没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凡人的道术?你怎得如此作践自己,你不嫌丢人我都…”婉婉被气得无话可说。
“那又如何,至少比你那无用的定术强上不少,凡人修仙路途无比艰难,可得渡不少天劫。我两现下也不得使用法器,光靠仙术谁知道能撑到几时。”
“那是你,不是我。”
说着婉婉施加一层三昧真火,灼烧得很快了,没过一会蛊雕便被烧得只剩灰末。
如若不是我,你又怎得知晓应当用什么仙法压制,婉妗心想,装模作样。
果然,婉婉又抢先一步前往了下一扇殿门—“知足”。
“这…”
一开门,异兽倒是没见着,眼前却并不是应出现的场景,这完全不是在殿内,根本就是到了另一世界。
映入两人眼帘的是难得一见的世外桃源,比起三清天的冷清,这里阳光普照桃林茂密,鸟语花香得分外美好。
“怎么回事?”
婉妗走到一棵桃树前摘下一朵花闻了闻,香气四溢,清甜逼人。还未等想明白这究竟是何地,婉婉便开口叫道,“傒囊?”
前方不远处竟有几个小孩在玩闹嬉戏,方才却并未注意到。
傒囊是勾引人魂魄的精怪,通常化作寻常小儿的可爱模样,若不慎牵住它的手,被其带入家中,则会无故死去且死状极其惨。但只要稍加注意便是,对神仙而言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更何况它顶多称得上是精怪而不是妖兽。
“它们估计只是诱饵,真正的异兽还在后面。”
忽然,阵阵婴儿的哭闹声再次响起,“怎么又是婴孩的啼哭,那蛊雕不是已被烧成灰烬?这个是…”
“难不成...是九婴?!”
除蛊雕外,还能发出刺耳婴孩啼哭且能力在其之上的唯有九婴。水火之怪,为人害,此凶兽曾是属于灵宝天尊所居住的余天上清境,后犯事被贬,在人间北方一大河中逐渐形成妖化,那大河乃是一条水深千丈,波涛汹涌的凶险之地。
九婴从九头神鸟受浊气变换成为了九个人头的蛇尾怪物,既能驾驭水也能操纵火,算是难得集水火两重法术于一身的凶兽。
“若当真是九婴,我们要如何是好啊!”婉妗心里已是叫苦连连,百个蛊雕也不及一个九婴。
只听婉婉轻蔑地说,“若真是如此,妹妹担心自己就好。”
不出所料,果然是九婴!
它在桃林中窜动,庞大的身躯压倒不少树木,引得周围鸟儿全部受惊,纷纷展翅逃窜。
晃眼间,它竟将那些傒囊小怪尽数吞入腹中,原来如此,那些傒囊既不是诱饵也不是需要除掉的妖物,而是用来喂养填饱九婴的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