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晓楠快步追上娇珂,声音里带着雀跃:“茹依姐的生日正好撞上这周六!咱们寝室正商量着怎么给她庆祝呢,你赶紧回寝室,大家一起出主意!”娇珂嘿嘿一笑,摆摆手:“你们定就好啦!我随大流,怎么都行!”话音未落,人已闪身钻进了食堂,不一会儿就提着两个热腾腾的烧饼出来了。
她哼着小曲儿往回走,回到教室时发现又多了几个人。娇珂放轻脚步,走到里南桌前,将两个烧饼轻轻放下。里南显然没料到她动作如此麻利,看着两个烧饼愣了一下:“买这么多?我吃不完!”娇珂压低声音,笑着嗔怪:“还有一个是我的呢!想饿死我啊?”里南这才想起她也没吃晚饭,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抬头道:“谢谢你啊!”娇珂眼珠一转,笑道:“谢啥,请我吃饭吧!”话一出口又觉得“吃饭”太寻常,立刻改口:“请我喝咖啡吧!”
“咱县有咖啡店?我咋不知道啊?”里南一脸茫然。娇珂忍俊不禁:“就你这魂不守舍的状态,再过两天,怕是连食堂在哪儿都找不着了。叶湖南岸新穗路上新开了一家,叫‘叶湖咖啡屋’,对面是乐乐KTV,后边就是叶湖荷花池。唉……”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里南不解:“叹啥气呢?”娇珂托着腮,眼神飘向窗外,带着点怅然:“环境再好,没人请我去,也是白搭呀!”她那副憨态可掬又略带失落的表情,终于逗得里南忍不住笑了出来:“将来一定请你去!”娇珂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赶紧追问:“你说的啊!说话算话,不许耍赖!我可等着呢!”一时激动,声音拔高了几分,惊扰了旁边埋头苦读的同学,她羞得立刻缩起脖子,恨不得钻进桌肚里。
两人说笑着分食了烧饼。然而到了第三节历史课,里南瞥见战东的身影,心情又沉了下去。几天过去,周六来临,他的低落情绪并未好转。体育课上,娇珂几次三番拉他去打乒乓球,他都蔫蔫地提不起劲。娇珂无奈,只得跟着寝室的姐妹们去打羽毛球。
去操场的路上,娇珂兴致勃勃地对晓楠提议:“我建议咱寝室中午聚餐后,下午去K歌!”晓楠还没表态,一旁的章晓璐已经蹦了起来:“赞成!双手双脚赞成!好久没嚎了!”杏儿、雅琪等人也纷纷附和。晓楠笑着拍板:“茹依是咱们的老大姐,明天又是她二十岁生日,咱们得让她过个难忘的!所以唱歌这事儿先保密,到时候给她个惊喜!”大家齐声叫好。娇珂主动请缨:“放学我先去‘乐乐’订房间!去晚了怕没包间!”晓璐立刻挽住她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晓楠见大家热情高涨,便分工安排:晓璐和娇珂负责订KTV,杏儿和雅琪负责订饭店包间,她自己则带着其他姐妹随后汇合。
一节课的羽毛球打得酣畅淋漓,大家都筋疲力尽。娇珂回到教室,却见里南依旧像尊石雕般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上心头。她走过去,对着他说道:“哎!你能不能振作点!好歹是个男生啊!不就是被老师批评了一顿吗?事情都过去了,你再难受也改变不了什么!干嘛非要用昨天的错误惩罚今天的自己?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昨天永远回不来了!”里南被她这一连串激动的质问戳中了心坎,喃喃自语:“是啊……事情都过去了,难受也换不回任何东西……为什么不重新开始新的一天呢?”他沉思片刻,忽然转过头,眼神清亮了些:“谢谢你!”娇珂见他似有所悟,展颜一笑:“这就对了嘛!下午出去透透气,回来安心学习!”里南此刻也真起了出去走走的心思,犹豫了一下,扭头对她说:“你下午……陪我去转转吧?我请你去张家馆子吃饺子!”这突如其来的直接邀请让娇珂愣了一下,随即面露难色:“今天?”里南见她迟疑,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没空就算了。”娇珂其实心里很想跟他去,见他这样,立刻改口:“怎么会没空!想去哪儿?”里南见她答应,脸上又漾开笑意:“先去吃饺子!吃完再说!我现在就想吃张家馆子的饺子!”
娇珂表面应承着,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整个第五节课都在盘算着如何跟晓璐解释。下课铃一响,章晓璐便如离弦之箭般冲到娇珂身边,二话不说拽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兴奋地规划:“这次得订个中包!小包太挤,根本施展不开!”娇珂被她拖着,心里七上八下,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忍心泼冷水,但想到里南的约定,又坚定了决心。她猛地停下脚步,拉住晓璐,低声说:“晓璐,我……今天去不了了。”晓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解地问:“不是说好的吗?怎么又不去了?茹依姐二十岁生日可就这一次啊!”娇珂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恳切和歉意:“晓璐,你信我,我真的有……更重要的事!”晓璐看到她眼中的真诚,立刻释然了,拍拍她的手:“行啦行啦,没事!去忙你的吧!”娇珂低下头:“替我……跟茹依姐道个歉。”晓璐爽朗一笑:“傻丫头,咱们姐妹之间道什么歉!快去吧!”
娇珂感激地看了晓璐一眼,用力点点头,转身跑回教室。一进门,就见里南正眼巴巴地望着门口,那瞪着眼、微张着嘴的滑稽模样,活像怕她飞了似的。娇珂走过去坐下,揶揄道:“看啥呢?怕我跑了呀?”里南见她回来,松了口气,笑道:“我还真以为你跟数学科代表跑了呢!”娇珂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一脸得意:“姐说话算话!”两人又笑闹了几句,起身向校门口走去。
被“圈禁”了一周的学生们,此刻如同出笼的猛兽,潮水般涌向校外。里南和娇珂随着人流来到张家饺子馆,刚到门口就傻了眼——馆子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里南顿时泄了气,懊恼道:“吃碗饺子也这么难!”娇珂却不死心:“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位置!”两人挤进去环顾四周,凳子倒是还有空余,但桌子都坐满了。正欲离开,忽听身后有人惊喜地喊道:“爆米花?”娇珂回头,发现旁边一桌竟坐着柳丽、柳质姐妹俩,桌上还空着两个位置。
柳质看清是娇珂,笑着招呼:“爆米花,真是你啊!快坐快坐!没位儿了!”柳丽顺着娇珂的目光往门口一瞧,看见了正等着的库里南,立刻明白过来,赶紧起身喊道:“神童!有位置了!”
里南听见呼喊,走了进来,询问地看向娇珂。娇珂无奈地笑笑:“坐吧。”里南只好挨着柳丽坐下,娇珂则坐在柳质旁边,好奇地问:“小狐狸、小瓜蛋,你俩怎么也想起出来吃饺子了?”
原来柳丽柳质是一对双胞胎。柳丽生得清纯可人,尤其一双迷离的杏眼,不知勾走了多少男生的魂,因此得了个“狐狸精”的绰号,女生们也亲昵地叫她“小狐狸”。柳质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像没熟透的甜瓜,人送外号“小瓜蛋”。此刻库里南在场,姐妹俩被娇珂叫了外号,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抱怨外号难听,低声咒骂着那个始作俑者。
里南本就心情烦闷,听着两姐妹叽叽喳喳的抱怨,更觉聒噪,眉头微蹙,忽然心生一计,抬头道:“既然都不喜欢自己的外号,那你们俩换换呗?”两姐妹闻言,抬头对视一眼,竟异口同声地叫道:“我才不叫瓜蛋(狐狸)呢!”说完都气鼓鼓地低下头不说话了。娇珂在一旁看得有趣,冲里南俏皮地眨了眨眼。
里南先吃完饺子,起身去结账,顺手把柳氏姐妹的单也买了,弄得姐妹俩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出了饺子馆,娇珂跟在里南身后问:“咱现在去哪儿啊?”里南回头道:“陪我去梦醒亭坐会儿吧。”娇珂虽觉得那亭子没啥意思,还是依言跟去了。走进亭子,里南扶着栏杆,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出神。半晌,他忽然回头,没头没脑地问娇珂:“你有没有觉得,人生……就像一场梦?”娇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哲学问题逗乐了,呵呵笑道:“以前不觉得,遇见你以后,还真有点这感觉了。你啊,不是在梦游,就是在说梦话。”里南也笑了笑,目光又投向湖面。看了一会儿景致,他再次回头问道:“你不是说外边有很多好玩的吗?哪儿好玩?你带我去!”娇珂想了想,眼睛一亮:“先带你去逛街!”里南疑惑:“逛街干啥?又没钱!”娇珂笑道:“你这思想太落伍啦!谁规定逛街就一定要花钱?逛街,逛街,重点在‘逛’,精髓在‘节约’!这可是新兴的休闲运动,既能长见识、放松心情,还能锻炼身体呢!”里南被她这番歪理逗得哈哈大笑:“那我们的第一站去哪儿‘逛’?”娇珂小手一挥:“当然是春华路!”
春华路步行街,紧挨着商中的东墙,窄窄的一条路,机动车进不来,两边店铺林立,小商品琳琅满目,被学生们戏称为商兴县的“十里洋场”。里南跟着娇珂一头扎进春华路,只见街道虽窄,店面也小,但衣帽鞋袜、饰品配件、礼品玩具、日用百货一应俱全,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喧嚣的环境让里南逛了一会儿就苦不堪言,娇珂却如鱼得水,兴致勃勃。又坚持了片刻,里南终于受不了了,捂着额头道:“这儿太吵了,我头疼,咱换个清静点的地方吧!”娇珂回头见他脸色确实不太好,赶紧带他回到了相对安静的前楚路。里南在路边石凳上歇了一会儿,缓过劲来,问道:“下一站去哪儿?”娇珂脸上又绽开明媚的笑容,信心满满地说:“小胖时代广场啊!跟着姐,没错!”
里南跟着娇珂走进小胖时代广场,见一楼金光闪闪,全是珠宝首饰等奢侈品柜台,心里发怵,凑近娇珂耳边小声道:“这儿的东西咱都买不起,换个地方吧?”没想到娇珂却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笑道:“怕什么?买不起还看不起吗?”里南无奈,只得硬着头皮陪她闲逛。走到钻石专柜时,里南把自己名字的来历告诉了娇珂。娇珂听了,噗嗤一笑:“怪不得你这么受女生欢迎!”里南苦笑:“有吗?”娇珂俏皮地眨眨眼:“你没听过那句名言吗?‘钻石是女孩儿最好的朋友’!”里南叹了口气,幽幽道:“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逛完一楼,娇珂带他上了二楼的超市。在超市门口,看到几个高一模样的女生正嘻嘻哈哈地拍大头贴,娇珂灵机一动,转身对里南说:“你请我吃饺子,我请你拍大头贴,怎么样?”里南茫然:“啥是大头贴?”娇珂也不解释,直接拽着他来到机器前。等那几个女生拍完,她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拉着里南就钻进了小小的照相棚里。
里南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看着屏幕上出现自己放大的脸,既新奇又窘迫,表情僵硬得像块木头。娇珂拍了他一下,嗔道:“能不能别这么严肃?摆个造型啊!”里南手足无措:“啥造型?”娇珂狡黠一笑:“吐舌头!”里南无奈地伸出舌头。谁知娇珂见状,也笑嘻嘻地吐出舌头,还把脸凑近他,几乎贴到他脸上,惊得他目瞪口呆。
两人一共拍了三大张。娇珂付了十块钱,让老板把照片切割好,两人各分一半,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逛商场。
逛了一会儿,里南觉得索然无味,吵着要回学校。娇珂拗不过他,只得一同返回。到了女生宿舍院门口,里南停下脚步,真诚地说:“谢谢你!今天……很开心。”娇珂咯咯地笑起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以后每周末都陪你逛,行了吧?”里南有些惊诧:“真的假的?”娇珂嗔道:“姐啥时候骗过你!”说完,便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回了寝室。
推开寝室门,娇珂愣住了——杏儿和茹依正靠在各自的床上聊天,见她进来,两人齐刷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娇珂本以为寝室没人,惊讶地问:“你们……没去唱歌?”杏儿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拖长了调子笑道:“没有你这位歌坛天后镇场子,唱着没劲儿啊!”茹依也笑道:“晓璐没订到房间!”娇珂这才想起错过了茹依的生日聚餐,愧疚地说:“茹依姐,生日快乐!我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张茹依咯咯笑了两声,促狭地说:“想让我原谅你也行,老实交代,今天干啥‘大事’去了?”娇珂一听这话,再看看杏儿脸上那抹坏笑,立刻明白“秘密”泄露了。她赶紧坐到床边,一边整理被褥一边掩饰道:“哎呀!你们别听小狐狸和柳瓜蛋那两个大嘴巴瞎说!”杏儿笑道:“哟,不打自招了吧!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娇珂脸一红,翻身也歪倒在床上,嘴硬道:“交代啥?你俩有病啊?”杏儿笑道:“你不老实交代,我明天就去找库里南,亲自问问他到底是啥情况!”娇珂一听急了:“你可别乱来啊!”茹依也帮腔道:“大家都是关心你,会替你保密的。你就对我俩说实话吧!”娇珂坐起身,眼珠一转:“要我坦白也行,但你俩也得把自己的秘密说给我听!”茹依笑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哪儿还有什么秘密?”
杏儿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倒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秘密。”娇珂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啥秘密?”杏儿狡黠一笑:“你先坦白你的,我再说我的!老实交代,是不是喜欢库里南?”娇珂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再不说,万一她们真去找里南,场面更尴尬,只好红着脸,小声嘟囔:“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挺开心的。”杏儿眼睛一亮:“想追他了吧?”娇珂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羞恼地嗔道:“你个死妮子,真不害臊!哪有女生追男生的?”杏儿立刻反驳:“你看你,思想太落伍了吧!怎么没有?新时代女性,要勇敢追求自己的真爱!既然你觉得跟他在一起快乐,就该大胆去追啊!”娇珂被她越说越羞,不耐烦地笑道:“别瞎扯了!你的秘密呢?快说!”
杏儿再次压低声音,神情变得认真:“我说了,你们可一定、千万、绝对不能外传啊!我只告诉你们俩!”见娇珂和茹依都郑重地点头保证,杏儿这才凑近些,用几乎耳语的声音说:“你们不知道吧,晓楠……暗恋马斌义!”娇珂惊得差点跳起来:“不会吧?!”茹依也一脸难以置信:“这我还真没看出来。晓楠藏得够深的。”杏儿赶紧补充:“你俩可得把嘴捂严实了!我可谁都没说过。现在,除了咱仨和晓楠自己,这事儿没人知道!”娇珂想了一会儿,忧虑地皱起眉:“马斌义不是有女朋友吗?听说感情还挺好的。那晓楠她……”杏儿叹口气:“傻妮子,晓楠这不是还没行动嘛!其实她喜欢马斌义很久了,就是因为他有女朋友,才一直把心思藏着掖着。”茹依也跟着叹息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脑袋撞树。看来我选择‘遁入空门’是明智的。”
娇珂听了,也为晓楠感到一丝惋惜。伤感片刻,她忽然反应过来,盯着杏儿:“不对啊!你刚才说要讲一个你自己的秘密给我们听,现在却只说了晓楠的秘密。你的呢?快说!”杏儿咯咯笑着耍赖:“我真的没啥秘密!”娇珂站起来,作势要扑过去:“你先骗我说有,现在又耍赖!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杏儿吓得赶紧求饶:“我说!我说!”娇珂这才收手。
等娇珂躺回床上,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杏儿却又扭捏起来:“人家……真的没啥惊天动地的八卦秘密啦!你要我说啥呢?”娇珂和茹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失望地歪倒在床上,不吭声了。
杏儿趴在床上,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可是把你俩当成最最最好的姐妹了,今天就把心里话告诉你们。你们……一定要支持我,而且必须给我保密!”娇珂没好气:“别铺垫了!要说就快说!”茹依也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催:“大小姐,快说吧,我们等的花儿都谢了!”
杏儿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和娇珂一样……也喜欢咱班的一个男生!”娇珂瞬间像被通了电,猛地抬头:“谁?”杏儿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他名字……是H开头的……你们猜吧!”娇珂跳下床,皱着眉思索:“何海军?黄震昆?”茹依歪在床头笑:“别瞎猜了!我看都不是!杏儿暗恋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杏儿,到底谁啊?猜不出来!”
杏儿羞得不行,欲言又止:“是……是……”娇珂急得跺脚:“快说啊!别卖关子了!”杏儿深吸一口气,用蚊子般的声音飞快地说:“是胡尚畑!”说完立刻把脸深深埋进厚厚的枕头里,等着预料中的惊呼。然而,等了好一会儿,四周却一片寂静。她奇怪地探出头,只见娇珂和茹依脸上写满了错愕、无奈和深深的不解。
杏儿的心沉了下去,有些生气地问:“你俩咋了?我可只对你俩说了!你们得支持我,替我保密啊!”
沉默在寝室里蔓延。过了好一会儿,茹依才缓过神,语重心长地说:“杏儿,不是老姐说你……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呢?胡尚畑的品行,咱们老班的人谁不知道啊?”杏儿听了,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低头不语。她正想辩解,却听见娇珂也带着明显的不理解问道:“杏儿,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娇珂和茹依平时待人温和,杏儿才敢把心事说出来,本以为能得到支持,没想到她们反应如此激烈,甚至带着反对。想到寝室其他姐妹可能的反应,委屈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呆坐片刻,像是自言自语:“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他名声不好……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喜欢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理由?娇珂,你喜欢库里南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娇珂此刻顾不上杏儿的眼泪,语气有些冲:“库里南至少……人品不坏!”这话像根针,刺得杏儿哑口无言,伏在枕头上,肩膀微微耸动,压抑地抽泣起来。
茹依看她哭得伤心,心里也不好受,坐到她床边,柔声劝道:“杏儿,我们劝你,是怕你将来受伤。初恋……影响很大的,你要慎重啊。”
杏儿抬起头,胡乱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主动去追他的。这份心思……我会把它埋在心里最深的地方,再也不提了。也许……等毕业了,时间久了,就什么都淡了。”茹依叹了口气,强打起精神笑道:“这就对了嘛!等上了大学,优秀的男生排着队让你挑呢!”娇珂见她似乎想通了,也试图缓和气氛,开玩笑道:“就是!他有啥好的?你看他那长相,哪点像男生?”茹依回头笑问:“不像男生,难道还像女生啊?”娇珂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皮肤白得晃眼,眼睛红得像兔子……啧啧,说不定真是个兔子精变的!”茹依听了,和她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杏儿趴在床上,依旧沉默着,只有肩膀偶尔微微抽动。
娇珂和茹依交换了个眼色,默契地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谁知刚打开门,就见柳质正站在门口,似乎想进来。娇珂眼疾手快,一把扭住她,佯怒道:“柳瓜蛋!是不是你把我下午的行踪泄露出去的?”柳质赶紧笑着讨饶:“肯定不是我!我刚回来!天地良心!肯定是柳丽那丫头!”娇珂松开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道:“下次再敢乱传‘绯闻’,定不轻饶!”说完,便和茹依笑着离开了。
吃过晚饭,娇珂来到教室,见里南依旧蔫蔫地坐在位子上,无精打采。她走过去推了他一下,笑着打趣:“咋还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里南有气无力地嘟囔:“我又不是花,打什么蔫儿……”正说着,忽见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个女生,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定睛一看,竟是一身素净的田英素。里南吓了一跳,赶紧问娇珂:“谁这么大胆?大白天送玫瑰?”娇珂笑道:“傻瓜,明天教师节啊!这花是班长让英素代表咱班送给尤老师的!”里南这才长吁一口气,笑道:“原来如此!”娇珂看着那束玫瑰,眼神有些飘忽,轻声自语:“唉……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收到玫瑰花呢?”里南随口笑道:“说不定哪天你下晚自习回寝室,就有一大束红玫瑰躺在你床上呢!”娇珂回过神,嗔了他一眼:“你啊,就会拿好听话哄我!”
第二天教师节,各科老师陆续收到了课代表们送上的心意。尤兰站在讲台上,含笑接过了英素双手递上的那束芬芳的玫瑰。送花的那一刻,里南和娇珂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凝视着送花人英素清丽的身影,心中想着何时能亲手送花给她;一个则痴望着那象征心意的红玫瑰,幻想着自己何时能成为收花人。
教师节的余温还未散尽,大家又开始期盼下一个节日——中秋。娇珂和里南同桌而坐,除了埋头学习,偶尔的打闹拌嘴,也给这平淡的高中生活增添了几分酸甜的滋味。
一天晚上,娇珂推开寝室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得目瞪口呆,只见…………
若问娇珂因何被惊,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