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五个老婆都是由喜婆介绍而来,新婚第二天便死于干血症,好好的姑娘,硬是被折腾地皮包骨头,身体的血被抽干了,好像一具干尸,甚是骇人。
自那以后,花溪村刘霸天是妖怪的不羁谣言便被传播开来,家里有姑娘未出阁的天天担惊受怕,就怕被刘家给选中了。
有姑娘的要么逃到外村去了,要么就赶鸭子上架急着嫁人。
郑卉家庭破裂,母亲无能,家里没有积蓄,躲在花溪村过贫寒日子。前些年父亲因病而亡,母亲一个人无法独活,找了一个继父。
这继父好吃懒做,平生最爱的事情就是赌博。赌坊,继父红着眼睛,拼命挤进去,趴在桌子上,盯着这弹丸大小的罐子,心里紧张,拿出一些碎银压在大上面。眼看着罐子开了,却是小。
他气急败坏,一口气压上所有家当,发誓要跟这骰子斗个你死我活。他望着罐子跟着了迷一般,结果他又输了。
他瘫坐在地上,像一滩软泥一般,身子不自觉地一哆嗦,想着自己没脸回去见妻女,心里抓肝挠肺的。
于是,迫于无奈,他决定将郑卉卖给刘家,换些钱偿还赌债,并继续沉迷在赌坊,不撞南墙不回头。
新婚之夜,刘府灯火辉煌,灯火阑珊处,倩影灼灼。宽阔气派的府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朱红色的廊道恰似这迷宫一般,多到数不胜数。
红灯笼,大红布花,炮仗,装点了刘府的夜空。火树银花,宾客满堂,嬉闹间酒水下肚,酒肉穿肠过,欢笑声不绝于耳。
喜房,大红布幔垂挂而下,红烛掩映,杯影错错。
郑卉掀开了盖头,对着房间里一通打量,正准备起身,被房门声一惊,遂坐回到木床边,盖好盖头。
朦胧中看到一双粗壮的脚从房门处挪动到自己身边。她吓得浑身发抖,无法呼吸。都说这刘霸天是个妖怪,她一想心里更是害怕,忍不住哆嗦着,求饶道:“放过我吧。”
盖头掀开了,她闭着眼睛,神色紧张害怕。
“什么?小姑娘挺有趣。”一声温柔有磁性的男声响起。
郑卉明明听见是人的声音,并不是怪兽的吼叫,慢慢睁开眼睛。一个身高八尺,面容俊朗开阔,风度翩翩,一股傲气在脸庞上,却又亲切无比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你是刘霸天?”郑卉哆嗦着,声音有些发抖。
刘霸天坐到她身边,对着她郑重地说道:“正是本人。”
她近距离观看着他,剑眉星目,眉毛又浓又粗,一双眼睛明亮有神,一笑,嘴角渗出一丝邪魅。明明是一个美男子,不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体壮毛多,青面獠牙的怪物。
她慢慢放松了下来,手指缠绕着,缓解心里的尴尬,心脏早就扑通扑通地跳动着,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刘霸天瞅着她,她心里发慌。
侵略性的眼神令她很快沦陷。她褪去外衣,露出红色的肚兜来,上面绣着龙凤,龙吐珠,凤缠龙,在云霄间云雨求欢。
刘霸天一把扯下那肚兜,放在鼻子底下闻着,一股馨香溢出来,他迷醉了。
望着眼前一对雪白色的乳房好似兔子一般在胸怀间跳动着,粉色的乳头微微颤动着,好似在求偶一般。
他双眼放光,将她扑倒在身下。
烛火熄灭,一夜未眠。春宵一刻值千金,二人共赴巫山,刻骨铭心。
次日,日头上了三竿。
郑卉端坐在梳妆台前,丫鬟捧了一盆清水过来,梳洗过后,她定在凳子上,伸出手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刘霸天走了过来,接过丫鬟手中的精致木梳子,示意她出去。
丫鬟一声不吭,关上房门便离开了。
“刚出去是丫鬟雪雁,以后有啥事尽管吩咐她便成。“他说道,一只手握住她乌黑油亮的头发,一只手拿着木梳子梳着。
“呆会要去见母亲,你可要打扮好咯。”说完他将梳子放在案台上,拿出眉笔来,细细描摹,画了远山黛。
这清朝宫廷中的妃子流行远山黛,每次用这青黑色的骡子黛轻轻描摹,眉毛就像连绵起伏的高山,精巧雅致。
郑卉对着眉毛很是满意,衬托出她一身的古典气质。
二人携手去了上房请安。
刘母眼睛微闭手里正拿着一串佛珠,嘴巴里念叨着佛经,见二人进来,睁开眼。“你们来了。”淡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许是嫌弃他们起的太晚,过来请安过了时辰。刘母没有说很多话,只是给身边的丫鬟雪雁使了个眼色。
雪雁机灵,知道老太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端过茶盘,说了一句,“敬茶!”
郑卉端了茶水,准备献给刘母。
刘母看了她一眼,一溜水的青绿色旗袍,贴合着身体曲线,婀娜多姿,头上的珍珠发饰又透露出时尚和流行,温婉贤淑,大方得体。
面敷薄粉,眉如远山,粉腮含春,一点绛珠红。刘母见她打扮得体雅致,心里的怒火也就消了。
“罢了罢了。”刘母叹了一口气,说道。
见刘母不生气了,郑卉心里的石头落下,会心一笑,如沐春风。
急忙端上茶水去,“母亲,喝茶!”语气中带着恭敬和和气。
刘母满意地接过,剃了剃茶杯盖子,吹了吹气,待茶水稍温,喝了一口,便将茶水放桌子一边,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红包,上面贴金描银,贵气喜气。
她恭敬一蹲,接过红包,退到刘霸天一边。
刘霸天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母亲,父亲去哪里了?“他关切地问道。
”他呀,厂里有事,早出去了。”刘母淡淡回答道,眼睛瞟了他一眼。
“母亲,我先回房了。“郑卉请求道,便走了,身后跟着丫鬟雪雁。
回到房中,她深深闻了闻,房间中点了香料,气味有些浓重。“雪雁,将香料撤了。”她吩咐道,“换成清新的佛手柑。“
雪雁低下头,“喏。“
不一会儿,房里的香料被撤,换成了一盆淡黄色的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