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
门快要合拢了,婉妗支撑着身体将法力都注入自己的右手,尽力为婉婉留住最后一道缝隙。
“我快要撑不住了!”
只见一阵风刮过,是婉婉从门缝里出来了,她华丽的彩纱裙摆被烧出好几个窟窿。看着累瘫在地的婉妗,她什么也没说便径直走向下一扇门。
婉妗根本不想与她计较这些琐事,毕竟双生子,对方究竟是何心性她再清楚不过。若是周围没有外人,想要从婉婉嘴里撬出半句好话那可是难上加难。
第三道门有些奇怪,先前两人都并未注意究竟有几道门,只是以掌事金童传谕为准,都以为是四座分开的寝殿。可现在除去刚经历的“喜足”“知足”外,眼前只剩下“妙足”。
婉婉没有多想,一把便推开了“妙足”匾额下的那扇门。
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别有洞天,也不是原原本本的大殿内堂,而是第四扇门,刚才寻而不见的最后一道历练:“上足”。
“你先前有听先生讲过‘门中门’吗?”
“重门?那不是只有天牢才会见得到?”
婉妗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门前,只见两扇门亲密无间,中间除开五尺空地距离,且相隔五尺中未曾放置任何摆件。
“这寓意为何?难不成‘妙足’为空?”管不了那么多,婉妗伸手便推开了最里侧的门,也应是最后一扇门。
门里一片漆黑。
深不见底,黑无边际。
如果不是殿外还有着丝缕光线射入,恐怕二人只能站在殿内原地不动。毫无方向,婉妗有些慌乱,“莫不是这里就是我最后的归属?”没听见婉婉的声音,她回过头,只见婉婉突然消失不见!
咚,大门合上。
这下是一丝一毫的光线都没了,婉妗只得原地等待,嘴里不断叫喊着婉婉,可却无人应答。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对着自己的双目施法,用夜风铃唤醒黑暗中的视线。
“什么东西在碰我的脚!”
低头一看,竟是两只小白兔子,耳尖处泛黑看着甚是纯良可爱,这里怎么会有兔子?难道和方才的傒囊一般,是异兽的吃食?
婉妗蹲下并抚摸着兔子的脑袋,这时她注意到兔子的眼睛并没有眼珠而是有一小团邪火组成,这是…还没来得及思考,黑暗深处一声吼叫便使得这两只兔子的体型猛然增大,竟突然与寻常犬类的大小无异。它们的前爪变得像鹰爪,而后爪却如同老虎的脚掌,看上去凶猛有力。
犼,俗称蹬龙。其是龙族的克星,喜食龙脑,凡间传言“一犼可斗三龙二蛟”。
可这还不是犼的最终形态,幼时的犼,形如兔,体型虽小但却足以抵挡狮子。再者便似犬状,已开始食人肉喝人血,最后则是真正的犼,貌似麒麟,但却生性极其贪玩暴躁,与麒麟的温和祥瑞截然不同。
又是一两声咆哮,紧接着咆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看来这里断不止一只!
“婉婉!你在哪里?”可她等来的不是熟系的回应,而是逐渐向她靠拢的犼,一只、两只、三…竟前前后后来了七八只!
婉妗本就被九婴的蛇尾打伤腹部,现下又失去了灵力占据上风的婉婉,此刻她觉得,怕是真的要断送在这了。
突然,一阵血腥气传来,浓重腥臭,弥漫在整个黑暗之中,七八只犼纷纷开始朝血腥气散发的地方走去。这血的味道怎如此熟系?可因失去了神识,五感变弱,婉妗怎么也嗅不出这到底是谁的血。
“救我…”
这微弱的叫喊,是婉婉!婉妗立马和犼朝同一个方向赶去。而出现在瞳孔中的画面让她毕生都无法忘记。
数余只犼正前仆后继地啃食着婉婉的身体,能看清的地方早已破败不堪血肉模糊,婉妗搞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以婉婉的灵力,自保绰绰有余。
她用仙术引诱那些浑身长满金毛的犼,并将婉婉早被咬掉的断肢遗弃在黑暗的另一端,“山雾!”她施加咒术暂时将犼与她们隔开。
“…你到底…”边说着,婉妗开始替她疗伤,可是一运气却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眼下婉婉的身体与凡人无异!体内无分毫灵气,除了神的骨架,其余的灵力就像被谁偷走一样。
难道是骨珠?不,不对,婉妗心想,我分明是让那些青衣把骨珠赠予望舒,望舒是个守规矩的人,不会不照做。更何况现下我的体内也没有强大灵气涌入的征兆。
“你今天莫不是吃了什么?做了什么?”
听到这话,婉妗本虚弱的身子忽然窜起一股力量将给她疗伤的婉婉推到一旁,“是你!你这个恶毒的人,是你让望舒背着我给我换了药!就是你…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