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药?你今日当真服用过药物?”难不成望舒真把我的骨珠换给婉婉了?可灵气都跑去了哪里?
“我现在不过是一具凡人的丑陋体魄…你若要杀要剐,自便吧。可你别忘了,我才是长子,就算咱们是双生,可从未有过幼子存活的先例…咳…你就算是出去了,你也做不成王母!”
她继续徐徐说道,“你真以为母亲是为试炼我们的仙法?其实早就注定,唯有我才能继任!每日我都有服下玉清境差人送来的药丹,正因如此我的灵力才会大大强于你,根本没有何长子血脉一说,不过是给外人做做样子看罢了。”
看着婉婉得意的嘴脸,婉妗忽然不觉得她血肉模糊的样子有多可怕,反倒有些同情。
婉妗曾以为只有自己在厌恶这讨厌的天定之命,每日都仰望羡慕着婉婉所尊享的待遇,琼华宫的侧殿不偏不倚被正殿遮挡得严严实实,所有礼遇都只送往婉婉的正殿。
可原来婉婉也没好到哪里去,为得到王母的头衔,竟长期服用药物来维持灵力充沛,比起她来,自己眼下用宪章那得来的骨珠药丸简直是滥竽充数,怪不得半分灵力也没得到。
“看来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但换药的事我毫不知情,你可别冤枉好人。至于我能否被封为新王母,咱们拭目以待,不,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不过没关系,妹妹祝姐姐在人间福寿安康。”
“你,你要做什么?”
婉妗解开了困住犼的山雾,自己则隐身于一处,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异兽宽大尖锐的牙齿,上面的口水不断滴落在地面上。
它们像疯了似的朝倒在血泊中的婉婉奔去,一口一口,撕扯着她的皮肉,血却没有溅出来,而是被那些团团围住的犼给舔舐干净,本来呜咽着喘息的婉婉最终被一张深渊巨口咬住了脖颈,一扯,便一命呜呼。
随着婉婉断气后,所有的犼都不再动弹,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石化。
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婉妗不断吞咽着口水,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她不明白接下来应该做甚,会有人来接应自己吗?还是就如婉婉所说,自己永远也无法进行册封大典。
本早已合上的殿门此刻忽然大打开,“恭喜小娘娘,小娘娘万福金安。”
可当光线照进黑暗,掌事金童看清她身着的衣物时不免有些惊讶,随即向白鹤童子传递了一只信鸽。
“怎么,我不配坐上王母的位子?”
“小殿下息怒!”
看着掌事金童急忙跪拜的样子,婉妗竟不自觉得冷笑出声,“我又不会吃了你。”
很快,白鹤童子的信鸽回来了,可这飞回来的不是方才那只,而是另一只金雀鸟。
“传白鹤童子口谕,奉老祖之命留长舍幼,恭祝婉婉殿下重获封号,喜迎新王母!”
“你说什么?!”
可话音刚落,金雀鸟却猛地钻入掌事金童嘴里将其舌头拔出,血流一地画面惨不忍睹。
“怎么会…”
“小殿下!”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闯入了兜率宫,是望舒。她让众青衣在殿外等候,独自一人走到婉妗耳边,低声说道,“白鹤童子让小仙转告殿下,为避免无端招惹是非,小殿下还是暂且装作长子为好。剩下的便不用小殿下操心,白鹤童子和七太子会着手操办,眼下由望舒先为您梳妆打扮。”
“你们…所以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工具?哪怕她已死,我竟还要假扮她才有资格得到众仙的允许?”
“小殿下息怒,今日之事想必日后白鹤童子定会还您一个解释。”
换上新衣,梳着婉婉平日里常梳的发髻,婉妗觉得眼前的人儿好生熟悉却又特别陌生。她摆弄着手里的云鬓花颜金步摇,看向铜镜中给自己梳妆的望舒,“另一粒骨珠呢?”
望舒手一顿,“回小殿下,望舒不知您的意思。”
“我让人赠予你的那颗补气养颜的丹药。”
“多谢小殿下关心,望舒早已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