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呐,最近棋艺有所进步啊!表舅舅都快赶不上你了。”
“皇表舅舅哪里的话呀?这不?晚儿输了。”
沈怡冉把白棋下到黑棋的里面。
“皇上,丞相有事召见。”李公公给天子禀报。
“哎呦,你爹爹来了,一起去吧。”
永昌帝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背后,严肃地进入御书房。
“爹爹。”
沈怡冉乖乖给沈靖丰行了个礼。
沈靖丰摸了摸沈怡冉的头。
“启禀皇上,听完东夜城最近有人闹事,晚上总会有一家人丢个孩子,现在已经闹得人心慌慌了。”沈靖丰拿出公文给沐君瑜看。
“那丞相你怎么想?”
“臣认为立马派人前往东夜城调查此事,不可容缓。”
“这样子啊……”沐君瑜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传令,让太子准备准备,即刻前往东夜城。”
沐君瑜看向沈怡冉,“晚儿,皇表舅舅想让你随同你太子哥哥前往东夜城。”
“哈?”
“皇上,万万不可啊!晚儿还小,此去东夜城危险重重……”沈靖丰惊吓地跪在地。
“丞相你这是在干什么呢?晚儿快去扶你爹爹起来。”
“朕作为表舅舅的是不会害自家表外甥女的,让晚儿去,朕自有朕意。况且晚儿会武,暗中还有怡家军保护,完全可以自保,不会有事的。届时朕会派御赐军跟着他们,护他俩周全。”
沈靖丰看着沐君瑜这个老狐狸的眼睛,心有领会。
“晚儿,你想去东夜城吗?若不想去爹爹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去的。”
“丞相说的是哪里的话呢?晚儿若不愿意去朕不会强逼。”
“皇表舅舅,晚儿怕随同去会给太子哥哥添麻烦。”
到底未长大的沈怡冉看不出老谋深算的沐君瑜的意图。
“晚儿不会给太子添麻烦,说不定还会锦上添花。”
沈怡冉心上想着时间不多了,若再迟一分,今晚就不能到达东夜城了。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沈怡冉赶紧应允了。
“爹爹,娘亲,女儿要离开了,您们多保重。”
沈怡冉知道此去东夜城可能一去就是个把月,特意在离开前给长辈叩头。
“晚儿,这是娘亲去寺里为你求的平安福,拿着,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
上官氏忍着眼里的泪水给沈怡冉带上。
这是她们第一次要分离那么长时间。
“小妹,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沈怡冉的十二个哥哥今天都聚在这了,一个一个拉着沈怡冉说话。
“小妹,若有需要,一封书信,大哥马上就到。”
“是呀,如果去到那儿害怕的话,那就启程回来,皇上那边二哥给你挡。”
“皇上竟不让我去保护小妹,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大伯也真是的,竟让小妹去东夜城。”
已经成了亲的沈书尧、沈一仁、沈昱辰以及沈宁迅自然明白皇上的意图,而还没有成亲的其余人就忧愁了。
“姑姑,你要早点儿回。你还没有教我们武呢!”沈怡冉的两位小侄子抱着沈怡冉依依不舍。
“行了,晚儿就是去旅个游,你们在这伤心个什么?”沈世含见惯了生死离别,现在倒没有觉得什么。
“是呀,哥哥们,启哥儿,忱哥儿,你们无需牵挂我,就像三叔那般讲,踏个青而已。”
“爹爹,为什么祖父祖母不肯出来见晚儿呢?”
沈怡冉见沈明胜夫妻俩迟迟不出来便着急起来了。
“你祖父祖母今日有许些不舒服,不方便出来送行。”
沈靖丰看时日不早了,就让沈怡冉赶紧上马车。沈怡冉坐上马车,翻开帘子,依依不舍地看向在这住了十年时间的沈府,这是第一次她离家那么遥远。
“祖父祖母,晚儿要离开了,您们多保重。”
藏在一旁的沈明胜夫妻二人听到这话,忍不住想走出来,但宋氏拉住了沈明胜。
“老头儿。”宋氏摇了摇头。
沈怡冉见祖父祖母仍不出来,她只好让车夫开始启程。
“太子哥哥!”
沈怡冉和沐初杪在城门会合。
“快上马车吧,时间不多了。”
“嗯。”
“太子哥哥,不对劲。那些人只偷穷人家的孩子,就不偷有身份有钱财人家的孩子。”
沈怡冉在很小的时候就可以帮助沈靖丰处理正事了,甚至偶尔帮助皇上,她的能力可以和女官相比。
“他们是团队作案,一队人闹事,另一队人趁他们不注意就偷走了小孩,关键是小孩还不哭不闹,就那么鬼不知神不觉不见了。”
“嗯,有两种可能。一是平民作案,二是富商作案。”
沐初杪见沈怡冉两眼眯着,定然是困了。立马不说话,让她到榻上躺着。
“哥哥,我不想睡觉。听闻哥哥曾去过东夜城~”
“嗯,你想吃东夜鸭脖?”
沐初杪一眼看穿了她,无奈笑了笑。
“行,等处理好这事,哥哥带我们的小吃货去逛逛东夜城再回京。”清冷的声音中伴随着一丝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宠溺。
“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东夜城的地形,晚上开始行动。”
两人昨晚亥时(21:00-22:59)就到达了东夜城,因坐车太久很疲累找了一家客栈先稍作休息再作罢。
“请问您见过这位小孩吗?大概有这么高。”
“滚滚滚!哪来的疯婆子?”
一位女人穿着有许些般凌乱,拿着一副小孩的画像,在这条街上寻人。
“这位夫人,打扰一下,请问令女走失了吗?”
沈怡冉认为这位夫人家中孩子失踪可能和案件有关,好心善意向前问。
“家女在昨晚不见了,小姐,您见过她吗?”这位夫人以为沈怡冉有看见自己的女儿,激动地问道。
“很抱歉,夫人,我并没有看见令女,但我想,我和兄长可能可以帮助您。”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请小姐和这位公子到家舍喝杯茶再讲讲。”夫人没有了之前无精打采的样子。
沈怡冉和沐初杪来到妇人的家,妇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很抱歉,家舍简陋,委屈了二人。”
“没事,麻烦夫人讲一下令女是如何丢失的。”
妇人给沈怡冉二人添了茶,然后擦了擦眼边的泪,道,
“我姓楚,相公姓王。本来我和相公准备是进京赶考,途中经东夜城下了一场大雨,前行的路变得很艰难。我们带着囡囡,不舍得让她受此苦,便委身在此住几天,谁知,谁知……”王夫人讲到此讲不下去了,咽着泪。
沈怡冉拿出帕子给王夫人擦泪。
“谁知在昨夜一帮人闯进来闹事,要让我们给保护费,不然就带着相公当人力。我们交了钱,但转过眼,囡囡就不见了。”
“娘子,你别再说了。”刚从外面寻女无果回来的王公子听到更难过了。
“相公,囡囡还没找着吗?”王夫人明知道答案,仍还带着一丝希望问。
王公子没有出声。
“王公子,夫人,你们有报官吗?”沐初杪问道。
“报了,只是这官府里的官都不是人。眼看孩子不见的人数多了,事情越来越麻烦就撒手不管了。”王公子的声音中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怒气和四分忧愁。
“行,我清楚了。王公子,王夫人,你们先别担忧,令女我与家妹会帮忙寻找。王公子在寻女之际也别忘了科考,科考在即。”
沐初杪看人的眼光很毒辣,他认为这个王公子将来在朝廷上肯定有他的一席地位。
“时候不早了,哥哥,我们走吧。”
“谢谢贵人。贵人,请。”王公子行了个感谢礼。
待两人离开后,王公子急忙问王夫人,“娘子,方才那两位是何人?”
“他们是妾身在路上识得的,在交谈中得知他们是从京中赶来,他们的穿着看起来很不一般,应该在京中非富即贵。相公,你说他们真能助我们找到了囡囡吗?”
“不清楚,但多一人寻就多一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