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瞪大双眼,在他印象里,能被称作是阁的东西至少得是个建筑,而且得是个不错的建筑,说这草屋是青龙阁,怎么看都看不出阁的影子。
“姥爷,您确定?”
萧鸿走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好的柜子前面,从里面拿出两本书,拍拍上面的土,放到桌子上。
“以前这是三层阁楼,后来来了几场大风,顶子就没了,大风后面下了一场大雨,一个大擂劈下来就只剩点根基。”
高林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头把书上的灰擦干净,露出上面书名,一本是《流虹剑诀》另一本是《萧家长拳》。
“孩子,你要练就先从长拳练起,等你有基础再练剑谱,最后修习剑诀。”
高林以为到宝地能学几招速成的,可人居然让自己从头练,谁都知道练武得小时候打基础,基础打牢才能进行下一步,看现在这情况,估计自己得在青龙阁留几年了。
“姥爷,有没有什么高效的办法?”
“你想学几招速成实用的?”
“嗯,想学!”
老头握了握青锋,飞身型来到小院外。
高林来到外面目瞪口呆,现在再看老头,眼皮不耷拉了,里面闪出凶光;腰也不弯了,笔直挺立;拐棍扔到一边,持剑伫立。
微风轻拂,白须随风飘摆,远远看去,竟有几分仙风道骨。
“孩子,看好了,这就是你们高家流虹剑。”
青锋出鞘,打出一道淡青寒光,寒光闪闪,刺人双目,寒光森森,冷人胆颤;萧鸿身型晃动,剑上青光随人上下翻腾,什么是削什么是砍,如何劈如何剁,怎么勾怎么挑,怎拨怎么刺全都展示一遍;身型慢时大可看清,身型快时,浅色虹光萦身,这剑练的令人眼花缭乱,高林目不转睛,却应接不暇。
“好剑法,好剑法,太好了。”
“孩啊,看流虹剑诀。”
萧鸿伫立空地,二指轻扶剑身,心中轻念剑诀;宝剑飞空,划出一道淡青光;剑诀控制宝剑飞舞,这剑上可劈妖斩怪,下可刺奸勾凶;身型闪动,人身腾空,宝剑握在手上,剑诀出,流光泻,剑气触地,发出几声轰鸣。一诀出,二诀出,三诀四诀连续出……决诀令人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孩子,教你这个怎么样?”
“姥爷,我要学。”高林惊喜非常,想不到自家的武艺能练到这种地步。
老头听到外孙答应,再捻剑诀,青锋会鞘;跳到人头顶,手掌覆住天灵盖,传功送法。
高林开始感觉有些疼痛,后来感觉一股暖流。
“您这是干什么?停下,快停下!”
……
两个多时辰后,萧鸿结束传功。
“呵呵呵呵呵呵,小子,我这几十年功力都给你了,这下你定能报仇,咳咳咳……”
“姥爷…姥爷……”
“我活够了,今天能看到你就好像再次看见我闺女一样,我萧老儿死而无憾。”
“没必要这样啊,没必要啊…”
“孩子,我也活不了几年,要是从头教等我死了你也学不了多少,你现在再看看剑谱,是不是明了很多?咳咳。”
高林把剑诀简谱拨到一边,道“我没亲人啊,姥爷,我们才见面……”
“够了,孩子,这足够了,你回去长拳打基础,然后练习剑法,最后练剑诀,要不然得不到流虹剑诀的精髓。”
高林眼泪打转,他马上想到房间的白禺草,刚想动身去拿,被老人一把抓住。
“孩子,那是治外伤的,我这伤没用;姥爷临终前只对你说一句,宏图大陆太大了,咱们燕腾很小很小,你要偏安一隅才能平安度日,报完仇后要随你父愿隐退度日,那才是最好的生活…”
老人说着说着慢慢闭上眼睛。
“真有几分芸儿模样……”
“姥爷,姥爷……”
任他怎么呼喊,人都不在回应。
高林擦擦眼泪,把人安葬在三坟旁边,自己那座并没有动,他认为要是哪天死了,就魂归青龙阁,和家人作伴。
得到功力,拿到剑诀,返回云秀府。
回去路上就感到明显不一样,现在身体十分轻盈;回归雪梨镇,行程竟然缩短三日,而且到家时没有一点疲劳感。
回到家中,白天还是入湖捕鱼,天到傍晚,出摊买烤鱼,觉得钱赚够,收摊回家;天到晚上,拿出《萧家长拳》,按照上面的动作,认真练习。
换做以前,他看不懂多少,现在功力大增,看懂这些比较容易。只五晚时间,就将拳谱贯通一遍。
想起姥爷说的,基础一定要牢靠,于是他卯时即起,亥时才休,一天睡觉不超过三个时辰。
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暑伏数九从未间断;从夏到秋,从秋到冬,一直练到桃花盛开。现在他感觉拳法、剑法都很通透。
这一天三月初四,白天和往常一样练功、入湖。天到下午暂歇时,街道上一片混乱。
高林去问怎么回事,原来小镇上又发生一起命案。
跟着人群走,一路来到镇外小树林;还没看见死人,先看到当地差官,差官正在疏散人群,防止百姓破坏现场。
“三白,这不是赵三白吗?”
人群中一人说道。
差官耳朵很灵,立刻把人带过来。
“你认识死者?”
“认识,这人叫赵顺子,我们都叫他赵三白,因为他今天蹭这家饭,明天蹭那家饭,到哪都是白吃白喝,有时候还白拿,我们背地里都叫他赵三白。”
“你叫什么?跟死者什么关系?”差官问道。
“小人瘸三,其实我姓张,我小时候摔过腿,长大后走路有点瘸,大伙就这么叫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
“离的不远,我在东羊村,他在西羊村,经常能见到。”
“他有家人吗?”
“他这样别说娶媳妇,自己都养不活,哪有家人啊,就是独一个。”
高林一边听着一边挤到人群最前面,从他这个位置看,刚好能看到尸体。地上人的伤口在熟悉不过:脖子上插着三支头骨钢针。
“啊?又是他?!”
差官心中不解,赶紧把他叫到面前。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请问差爷,这人身边是不是也留在一直字条?”
差官更加疑惑,从怀里拿出物证给人看,上面写着一句话:给你留的棺材钱。
“你知道凶犯是谁?”
“大人,此人死状和我弟弟宋宇一般无二。”
差官恍然大悟,听说去年七月底的时候,一家烤鱼铺的老板遇害,情形和同差说的差不多,都是钢针插入脖颈然后留下字条。
“想起来了,你是那人的兄长。”
“没错。”
“知道了,两案并成一案。”